晨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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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感受到的也不一样。
“就这样?”
“还有一件事,你知道意个叫周妍云的实习护士吗?”她淡淡的一笑问。
何启烈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帮我打听一下她的事。”
“你知道她?”
“是迪安的一个朋友,大致情形我也不知道,他想麻烦你打听一下,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她不想为难他。“我怕你问的不好的话会引起那个小女生不必要的误会。”
“这个我自己会注意。”
“那就拜托你了!”
他没有回答,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看,他的眼光并不像是在看一个妻子,倒像是在爱抚一个情人似的眼神。分开了快两个星期,如果不是考虑到他们目前所处的地方是医院的办公室,他就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荻蔚!你还没有回家的打算吗?”
“暂时还没有。”她温柔但不失坚决的说。接着忽然想到那天她回他们的家收拾的情景,卧室并没有被他睡过的痕迹,她忍不住的眉毛一扬,带着一丝的揶揄。“不过我看你也不寂寞嘛!”
“说清楚!”他双手松开的垂放于两侧,走到了她的面前。“我发现我们的认知差距甚远,常常你想你的,我认为我的,结果明明同样的一件事,我们的反应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要问你了!”她固执己见。
“你把刚刚的那句话先给我解释清楚。”
“上次我们约在家里谈话,我因为看不惯那脏乱而将屋子打扫了一遍。”
“你有一双巧手。”他语带双关。
“少肉麻!”说到这里她就有气,他居然还敢对她做性暗示,暗示她的双手可以在他的身上制造出的那些“效果”。“我们的床你根本就没有睡过,它的情形就和我离家时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
“我们的床?”他的气也来了。“你还记得那是‘我们的床’?”
她不吭声。
他一张愤怒、气急败坏的脸。“如果是‘我们的床’,就应该有‘我们’躺在上面,,结果你在哪里?你在你家,你自己的床上!”
“这不是我的错!”
“那是我的错?”
他看着她。“你想知道我睡在哪里?告诉你好了,除了回去吃个东西,洗个澡,看看你是不是搬回来之外,其余时间我都留在医院,睡在医师休息室里,你满意了吧?”
钟荻蔚呆住了,她不知道他会这样,他的反应真是令她充满了罪恶感和内疚感。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们就什么时候一起睡在‘我们的床’上!”他语带讽刺,欲求得不到满足的男人都会有的正常反应。
他真的快被她逼疯了。
但是他的讽刺也同时激怒了她。“那我一个人睡在‘我们的床’上的时候你怎么说?当你在医院留值或是到南部的医院开会或出差的时候怎么说?还有那新婚第一年你到华盛顿为期一个星期的外科手术讲座呢?”
“那不同!我是为工作!”
“不要拿工作当你的护身符。”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你以为我喜欢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任你独自的度过漫漫长夜吗?”
她咬了咬唇,仰头看他。
他长叹一声,荻蔚真是把他的心都拧痛了,他或许真是太忽略她,只想到自己的工作和病人。荻蔚不发作而已,一发作就干脆离家,给他来上狠狠的一击,他或许是活该如此吧!
试探性的,他握住了她的手,带着请罪的眼神,他的确需要她的原谅。
荻蔚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她喜欢他握着她的手时的那种感觉,充满了被包容、被宠爱的感觉。
由于她没有拒绝,他一使力便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他顺势往办公桌上一坐,让荻蔚站在他的双腿中。他捧着她的脸,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他不想克制了,哪怕这会是在办公室里,他拉下了她的头,轻怜蜜爱的吻了起来,由于身体上亲密的接触,使得他们都有些忘形,有些过火。
钟荻蔚搂着他的脖子,身体微微的扭动着,和他的身体厮磨,只听到他呻吟一声,接着她发现自己被腾空抱了起来,她有些意乱情迷的看着他。
他充满爱意的眼正低头回视她,他将她轻轻的往大沙发上一放,然后立刻动手要脱掉外衣——刺耳的电话铃声不受欢迎的响起。
何启烈呆住了。
别又来一次!
他真的会崩溃!
钟荻蔚缓缓的放下双脚坐正,看着手僵僵的放在衣服上,犹豫不决的何启烈。
“你接吧!”
“荻蔚——————”
“别忘了你现在是在医院,是上班时间!”
电话铃声依旧在响,何启烈诅咒一声,表情阴郁的拿起话筒。
“喂!外科办公室。”
何启烈接着和打电话的人交谈起来,好像是在讨论一项病情,他不忘做手势要荻蔚稍安勿躁。
钟荻蔚知道自己最好趁这个时候走人,她不希望自己因一时的疏忽而制造一个意外的生命,她已停止吃避孕药,现在更是危险期。
她站起身。
“荻蔚!”
他用手盖住话筒,轻声叫她,“用不了多久时间,我马上结束这一通电话。”
她摇摇头,朝他挥了挥手,她的脚有些不听使唤的不愿意离去,她必须鼓足全身的力量,不再看他,不再回头,握着门把打开门。
她还是走了出去。
何启烈恨恨的捶了一下办公桌的桌面,上天何苦如此对他?
电话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偏在这个要命的时候来整他,他真的这么倒霉吗?上天有意要如此的惩罚他吗?
百般不愿和不耐的回到电话上。
下次再有机会,即使天塌下来,他都不会去理会。
公司小妹交了一封信给张德奇。
张德奇不解的看了看发信的地址,这个笔迹好熟悉,好像是顾欣的笔迹!
她写信给他做什么?
他们要见面的话随时都可以约,莫非她是要给他一个惊喜?
亦或她已决定要嫁给他?
他迫不及待的拆开信,脸上乐不可支的表情,他已经等了她好几年,总算是等到了她的首肯,总算可以给自己一个交代,不要再做王老五。
但是等信一看完,他脸上立刻失去了血色,好像受到了什么大的打击似的,他颤抖的手任由信纸坠落,心跳也急速的加快。
顾欣不可能怎么对他的!
她不可能如此的残忍,如此的绝情,不可能在这么多年之后!一定是发现了某件他不知道的事。
分手。
顾欣不敢面对他,所以写了一封情文并茂的信来告诉他。信中要求他忘了她,不要再去找她,他和她的情分和缘分已尽,希望他能念在过去的旧情不要去打扰她,她希望两人都能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忆,她的信写得那么完美也那么的矫情。
顾欣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张德奇此刻的心已经做不下任何的事,他哪里还有心情,他必须马上找到顾欣,他要问个水落石出才行,他已经计划好了每一件事,只差她的一句话,结果他等到的却是她提出要分手的信。
他不甘心!
他会坚持到底。
第5章
张德奇费了好大的劲才辗转的找到了钟荻蔚,结果荻蔚也什么都不知道。
“说不定她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荻蔚不怎么担心的说:“她这个人最喜欢整人了。”
“会是这样吗?”
“不会有事的!”
“但是我打电话到她那,她的家人都说她不在,在她家门口站岗也等不到人,去她的公司,公司的人说她请长假,而连身为她最好朋友的你都不知道她的去向,摆明的,她是想和我断的一干二净,让我找不到她!”张德奇灰心的说。
他的心其实就如同波涛起伏一般,翻搅奔腾的厉害,但是他又不能在钟荻蔚的面前表现出来。他是一个大男人,他必须提得起放得下,不能让人看笑话,何况没有哪个男人真会痴情到为女人去死,他只是尽力而为。
今天如果顾欣只是得了婚前恐惧症,他会谅解,但是如果她真是存心要离开他的话,他——他真的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这么多年来他就是只有顾欣这么一个女人,他可以想得潇洒,说得潇洒,但是他能做得潇洒吗?
钟荻蔚不知道顾欣到底是在搞什么,她没头没尾的丢下一封信就演出‘失踪’,连她这个身为顾欣最要好的朋友也不先通知一下,太不够意思了。
留下烂摊子让钟荻蔚来收。
“荻蔚!你真的不知道顾欣的去处吗?”
“你要我发誓吗?”
“我不敢!”
“张德奇!稍安勿躁,再等个一、两天,说不定顾欣像一阵风的又出现了,”她除了安慰他,除了给他一些精神上的鼓励之外,她是爱莫能助的。“顾欣真的没有和我连络,我并没有和她联合起来欺骗你的意思。”
他带着歉意的点点头。
端起啤酒杯,他红着眼眶的喝起啤酒,他的举动着实令钟荻蔚不忍。她知道张德奇在顾欣身上投资了多少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张德奇不曾和另外的女人来往过,甚至连看都不会看她们一眼,他真是全心全意的在对顾欣。
“我会帮你找她的!”
“谢谢你!”他有气无力的表情。
“振作一点嘛!”
“我现在根本心乱如麻。”
“我一定要好好的说说顾欣,替你出一口气。”
“不要!”他摇着头。“不要怪她,她一定有她这么做的理由,或许是我逼她逼得太紧,她还不会很想结婚,不能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你对她太过纵容了!”
“何启烈不也对你如此吗?”他笑了笑。“顾欣老是告诉我你过得多好、多幸福,何大医生又是怎样的照顾你、宠爱你、顺着你。”
“她错了。”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张德奇实在是大打问号。“或者我应该说现在的女人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你们到底要什么?”
他的话可难倒荻蔚了,就算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张德奇也不会是她倾诉的对象。
这家情调小屋里此刻正播放着一首十几年前的老歌。
“TWOOUTOFTHREEISN'TBAD”
张德奇全神贯注的聆听着这首歌,有些怅然。
“怎么了?”她问。
“顾欣最喜欢这首歌了。”他解释道:“她每听一次就会对我说一次这首歌的内容,好像是有关一男两女的爱情故事,新的始终不如旧的,这首歌里的男的始终忘不了上一个女人,所以只能给现在的这个女人三分之二的他。”
荻蔚有些讶然的感觉。
“我不知道顾欣这么欣赏这首歌的原因是什么?”他看着她。“或者她是想借着这首歌暗示我什么?”
“你又在猜测了!”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女人都是这样的!”
“听顾欣说你和何启烈也有点问题?”
“顾欣那个大嘴巴!”
“她也是关心你!”
“我没有骂她的意思。”荻蔚笑着说:“夫妻之间即使再好,偶尔也会出点状况的,生活中可能产生摩擦和争吵的事太多了。彼此的观念,对事情的看法,生活习惯,工作问题——————真要吵的话,可以天天的吵个没完。”
“你明明是一个理智、成熟的女人。”
“婚姻却是两个人的事。”
“给我一点信心好不好?”他求饶道。“连你都会这样,那我和顾欣真的结婚的话,我都不敢去想象以后的状况了。”
“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方法不同。”
“你真的让我悲观起来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故作伤心状。
抒情、感伤的歌之后,换上了一首节奏轻快的舞曲。
“不知道顾欣现在在哪里,正在做什么?”他一副放不下心的样子。
“她决不会有事的!”
“你想会不会有第三者出现?”
“不可能!你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说老夫老妻都不为过。”她脱口而出。
“我也是这么想,但是顾欣是不是也这么想的呢?”
这个她就没有答案了。
女人心,海底针。
张德奇看看表。“顾欣家现在应该有人在了,我再去找找看,说不定可以问出点什么。”
钟荻蔚这会还能说什么?
顾欣才是那个不知惜福、人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不管怎么样,嫁一个爱自己的人,总比嫁一个你爱他的人强些,这似乎是不变的道理。
顾欣会说却做不到。
如果她只是在逗张德奇;故意要让急的话就更不必了,张德奇对她的爱即使是瞎子也可以感觉出来。想到这里,钟荻蔚猛然一惊,顾欣不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吗?她就不会反省一下自己吗?
“我先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现在就住在娘家;离这不远。”她率直、坦白的说。
他摇摇头,一副极为同情何启烈的表情。
“就是有你这个坏榜样。”他似真似假道。
“可能哦!”
“拜托你为那些可怜的病人想想!”他糗她道:“何启烈如果精神无法集中,说不定会开错刀或开错人,也许原先伤口可以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