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意绵绵-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哇!你姊好厉害哦!骂人都不带脏字。’不识人心险恶的汪水仙高兴的拍拍手表示佩服。
和涌更想哭了,不过他会先掐死罪魁祸首,全是她的无知。
‘小妹妹你是不是走错人家了,我们家很穷养不起流浪犬,你千万不要太喜欢我家有勇无谋的小涌弟。’厉害个屁,她想将某人碎尸万段。
才几岁的小鬼就想胡来,她先阉了他再说以免祖先怪罪。
‘我不……’不是流浪犬。
‘姊,你搞错了啦!她是今天才来我们家玩的网友,我发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他要赶紧洗刷罪名免得横死街头。
‘网友?!’更糟糕,不知人家家长报警了没。
和涌头低低地不太敢瞧她。‘呃!她是来拿和风的签名书。’
‘就是那十本书?’好呀!拿她当宣传品,罪加一等不可宽恕。
‘对……对啦!她拿了就走,我保证不会惹麻烦。’都怪他太好面子了,网路上不保留地说能弄到和风的新书。
谁知道会在聊天室遇上老姊的狂热书迷,一看到这个消息拚命上网打听老姊的事,一不小心就大话一出,造成今日的情形。
当他看到她网上的留言差点吓死,什么人已经来到镇上的网咖要寻找和风,托他代为打探和风住在哪里。
他哪敢说呀!三魂七魄去了一大半,只差没求她原车返回,老姊写书的事是镇上少有的秘密,为了怕麻烦连妈都不知情,只说她在出版社工作。
汪水仙睁大眼说:‘我没有要走呀!你答应我要帮我找和风姊姊,你不能食言而肥。’没达到目的她才不要走。
真给她害死。‘你少说一句啦!和风不住在我们小镇。’
‘少骗我了,和风姊姊给我的信中明明提到她住这里。’不会错的。
‘呃!这……’不是我的错,是你把秘密透露出去的。和涌小心翼翼的看了他老姊一眼。
读者?‘你叫什么名字?’
‘汪水仙呀!家人都叫我仙仙。’她不认为有什么好隐瞒,涉世不深的她当每个人都是好人。
‘住在仰德大道二段三百三十七号对不对?’希望是她猜错了。
‘天呀!你好神哦!怎么知道我住在仰德大道?不过我们那条路改了……’汪水仙还没说完,头大的和风已扬起手阻止她说下去。
她才要喊天呀!怎么又遇上一个疯子。‘和风真的不住在小镇上,她早几年搬到台北隐居了。’
‘可是她告诉我她的家是在这镇上,怎么可能搬到台北去。’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定是他们不想帮她才骗她。
‘写小说的人最会骗人了,如果你是和风的忠实读者应该知道她超懒的,又怕麻烦,哪有可能自找麻烦。’对,她要反省了。
她要狠心一点,学同行不要回信。
‘你说和风姊骗我?’她不相信,不问清楚她不甘心。
‘当然,我跟和风是好朋友,她的动向我最明白了,听说她最近嚷着要封笔,大概嫌麻烦了吧!’本身即分身,分身不现身。
‘不要啦!和风姊不能封笔,我最喜欢她的小说了,我要跟她学写小说。’汪水仙急得眼眶都红了。
她远从台北一路下来就是为了见和风姊一面,她怎能说不写就不写,以后不就没书好看了。
和风笑面虎似的拍拍她的头。‘乖!你要想和风继续创作就向出版社反应,由出版社去压榨和风写稿。’
‘有用吗?’汪水仙的眼泪豆大一点,噙在眼眶欲掉不掉。
‘绝对有效,而且你要多找几人直接杀上出版社,把编编挖出来谈判。’死道友不死贫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让阿编去摆平,她只负责交稿。
‘编编是谁?’
杀了我吧!她看小说不看序吗?‘编编是编辑大人,主宰稿子通过与否的第一道刽子手,我小声的告诉你喔!你找南姊就对了。’
给她死,出卖朋友是她的专利,盥用有罪,既然都卖了九人了,再加一个不算什么,臭名远播正是她的希望,她要当小说界第一个坏女人,哈!哈!哈!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汪水仙一脸怀疑的问。
‘因为我们是非常要好的老朋友,所以她常常会说些出版社的事让我知道。’小女生不要太聪明,瞧她就很好拐。
写过几十本小说还怕拗不出一段感人肺腑的情节吗?说起骗人的技巧她可是无师自通,骗倒一挂小女生不成问题。
要是每个都单蠢至极,她的书铁定销爆了,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
‘喏!这一千块你拿着赶紧坐车回去,趁周休二日之前去出版社举牌子抗议,我在精神上支持你。’末了她还喊加油、加油。
这一段若让编编看见,她的耳朵定会长茧,因为会被念上一年。
汪水仙摇头推拒说自己有钱。‘那我先回去了。’
‘好,我让小涌送你去坐车。’一使眼神,和风又把责任推向既佩服又不服的弟弟身上。
这个姊姊真贼,难怪是写小说的,骗死人不偿命。和涌在心里嘀咕着。
就在两人要出店门口时,街尾的王老师刚好进来,她一见自己带过的学生也在场上鬲兴的一喊──
‘和风呀!你几时回来的?和妈的伤没事吧?我家小宝说要吃你家的鲁肉饭,这店还开不开?’
白眼一翻的和风不敢相信她的运气这么背,只差个几秒钟就能送走一个祸害,为何老天偏要在此时和她作对,她平时并没有少烧香呀!
难道坏事做多了终有报应?
‘你……你是和风?!’
※※※
‘不是,不是,我不是和风,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刘小姐盗用我的名字,你知道她的名字很俗的,在菜市场一喊起码有十个欧巴桑会回头……’
半信半疑的汪水仙定不走了,不过在和风的菜刀威胁下,她还是乖乖地打了电话回去报平安,并征得家里的同意请假一周。
所以她在‘和妈小吃店’打工,不支薪的那一种,但提供食宿和和风小说二十本,每本都以她的名字写下一段感言。
像是水中仙子盈盈笑,凤眼汪汪惹人怜之类,叫她兴奋之余不免频频打量眼前这位‘和风’。
如果她是和风为什么不承认是和风?若是她并非和风怎会一夜之间就拿到和风的签名书?寄快递也没那么快,何况没见她出过门。
她到底是不是和风姊?
‘姊,不要去啦,很丢人耶!镇上的人都认识我们……’好羞人哦!和云皱着一张脸。
‘立正站好,你别别扭扭地成何体统,不怕街坊邻居笑你小家子气,一点也没有和家的气魄。’牌子也不拿好歪歪斜斜的。
她宁可不要气魄。‘凡事息事宁人嘛!有必要闹得这么大吗?’
肯定会被同学笑死。
‘哪有很大,包括小花在内才五个人,我还嫌人数不够壮观呢!’就是不想闹大她才婉拒亲朋好友的大鼓阵。
‘人家叫水仙啦!’小花好难听哦!
‘水仙是花的一种,你又还没长大,叫小花刚刚好。’和风拍拍汪水仙的头像在拍小狗。
和妈五十多岁了,‘含莘茹苦’地带大四个孩子,因为和爸是木讷汉子,三天听不到他说一句话宛如异形,所以一家之主的重任自然落在和妈肩上。
那天和爸肚子痛没法去市场批菜,因此唯一在家的小儿子无照驾驶地开车送和妈去买菜。
回程时经过一间正要开幕的连锁店,风一大吹落了招牌砸扁车顶,驾驶座旁的和妈首当其冲祸从天降,自然成了倒楣的受害者。
可是餐厅的经理非常不讲理,和妈都决定不追究此事自行疗伤了,他却反过来要求赔偿,指称他们撞坏‘放’在地面的招牌。
吃定了和涌只有十七岁没见过什么世面,找来律师说要控告他无照驾驶及毁坏私人物品,没有五十万不肯善罢甘休。
开什么玩笑,和家是小康家庭又不是蔡万霖,‘区区’五十万是拿得出手没错,可是凭什么便宜那个头上没两根毛的经理。
律师很嚣张吗?她家楼下不就有个王牌大律师,真要法院见谁怕谁,告得他们倾家荡产用不着再开餐厅了。
‘大姊,你看木炭够不够?’反观和云的愁染双眉,兴匆匆的和涌当是来郊游好报当日所受的气。
‘再多弄一点,角度要对准,今天的风很合作。’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喔!好。’先把瓦斯枪准备好。
风、起、云、涌是各司其职。
和起本来在屏东外海附近的军舰上,一封‘母病危,速回’的电子邮件急得他告假十五天,赶忙要回家奔丧和治丧,因为他是长子。
而在台北念二技的和云同样收到E…mail,连夜赶火车南下地托同学请一个星期的假,哭红了双眼生怕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赶回家中,可是他们见到的并非奄奄一息的母亲,一口粥、一口鳗鱼的和妈满脸疑惑地问他们回来干什么,有放假吗?
火大的两人将误传军情的小弟拖出来痛殴一顿,心想反正都请假了,不如在家待一阵子照顾行动不便的母亲。
三个孩子都在家独缺老大,和妈一通电话电召和风,难得聚首的四人才会同时在家,因此也有了闹事的庞大阵容。
‘和起你在干什么,叫你去五叔公家搬稻草,你随便拿两捆稻草人来敷衍我呀!’没用的家伙。
‘大姊,你少冤枉我了,人家的稻子还没收割哪来稻草,这两个稻草人还是骗五叔公说是妈要的他才肯给我。’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钉草人泄愤吗?有点低级。
‘算了,算了,山不转路转,我有更好的办法。’先浇点水吧!
是更毒的办法吧!和起颇为同情得罪她的人。‘你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喔!辣椒粉和蒜末,你待会洒在稻草人身上。’嗯!大功告成了。
‘洒在稻草人身上……’辣椒粉和蒜末呢!很呛人的。和起呐呐的看着餐厅的方向。
和风测测风向打了个手势,准备大展身手的和涌点燃本炭,火势汹涌地迅速烧红了煤炭,他喷了些水维持炭的温度只闷烧。
培根、玉米、芋头、青椒、蛤仔、地瓜、腥羊肉一应俱全,她顺手倒了些油在稻草人上头,一块冒烟的木炭十分不小心的一扔。
‘来来来,来烤肉,一家烤肉万家香。’
烤肉?!
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她在搞什么把戏,噗哧一笑的加入烤肉行列抢得不亦乐乎,谁也不管闷烧的烟会飘向何方,他们只是一家出游来烤肉而已。
不过始终烧不起来的稻草人尽冒着黑烟,在上风处的他们是毫无感觉到异味,照常吃吃喝喝地玩起小猫,喝可乐,还可乐地笑声连连。
但是今天的风吹得特怪,像是和和风商量好似的,那烟没有一丝丝偏向地进入餐厅空调,顿时黑烟密布仿佛恶火侵袭,九成满的客人掩着鼻夺门而出。
不用说他们的目的是达成了。
连员工和厨师都灰头土脸的准备逃生,气焰高涨的经理更是狼狈不堪,看得出他相当怕死,惊惶失措地撞倒好几张桌子,紫苏、鱼翅、玉米粒等残渣弄了一身。
上衣的口袋有半片牛排,酱料染污了白衬衫远看似血,整个人狰狞地像是刚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
真是一家烤肉万家香呀!有人因此气黑了一张脸。
‘你……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谁准许你们在这里烤肉?’他要报警捉他们。
此时,非常古怪地,一朵低飞的白云靠近,原来飘向餐厅的黑烟忽然转向,淡淡地往空旷的地方飘散。
一手串鱼丸,一手烤鱿鱼的和风问他要不要吃一口。‘台湾有哪一条法律规定我们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烤肉?’
沿用一表千里的道理,婶婆孙子的女朋友的舅公的小姨子家隔壁那位七姑的小表弟,所以是‘自己人’,理所当然借用一下是人情。
反正还债的是和妈,和几个‘小’孩子无关。
‘你们烤肉的烟影响了我们的生意就是违法,这叫公共安全法。’他脸一抹,越抹越脏。
‘骗人家不懂法律呀!哪有烟。’她和梦里那只兔子商量好了,它准会帮她的。
‘谁说没有,那不是……’手一指,他愣在当场完全木化。‘怎……怎么可能……没烟……’
‘阿伯仔,你不要欺负我们乡下人老实,人在做天在看,良心也稍微摸一摸。’想坑她和家,门都没有。
‘我才三十四岁你叫我阿伯,我非告你公然侮辱罪不可。’他哪有老得让人叫阿伯。
和风拉过不解世事的汪水仙。‘她今年十五岁不叫你阿伯叫什么?我们乡下人的规矩是跟着小孩唤人,不然你说丈夫的大哥要如何称呼?’
‘大伯……’呃!不对,他怎么会被她牵着鼻子走。‘王律师你最公正,来说说她犯了哪条法。’
辩不过人的秃头经理头一摸地推出善辩的律师,一年几百万的律师费可不能白费。
谁知眼神锐利的律师还没开口,一马横扫的和风眼神轻蔑的一眄。
‘你认识东方奏吧!他也是个律师,虽然有时候不务正业搞搞音乐,不过人家说他是红牌大律师没打输过官司,你想来试试身败名裂吗?’
王律师的眼神顿时失去锋芒。‘你是说东方先生?’
‘就住我家楼下嘛!他家的大肚婆快生了。’做好事果然有好报。
‘张经理,我有事先走了,这种小事用不上我。’他不好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