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遇上风流才子之锦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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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为开州司马,虽被下放,命算是保住了。
王守澄在此次争斗中大获全胜,皇上受挫,连着几日称病不朝,每日只是带着后宫嫔妃游乐,有时也携我去曲江离宫赏玩。时值年节,竟一改往昔恭俭的作风,甚是铺张地大摆宴席,寻欢作乐,通宵达旦。王守澄以为皇上放弃挣扎,只管作自己的享乐天子了,甚为得意。我去给他拜年时,不无得意地对我说,要不了多久,只要皇上完全无心政事,他进一步执掌大权,到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适时地提醒他,别忘了到时将我救出宫来。他欣然应允。
第四十二章 寻路
大和八年,正月还未过完。一日,皇上非常喜爱的一个白玉雕成的枕头突然不翼而飞。这个白玉枕还是德宗时阗国进贡的贡品,雕琢奇巧,是件希世珍宝。关键还在于白玉枕置于皇上寝宫的龙帐之内,等闲之人岂能随便盗取?守卫如此森严,白玉枕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卧塌之上即如此不安全,皇上不禁震怒。加之年前所受之气,一并撒在负责卫戍的禁军头上,下令限期捉拿大盗。一时间稍有嫌疑之人,即被捉拿审问,但一百多人中,愣是没找到真凶。
这件事闹得禁军人人自危,宫中也是风声鹤唳。皇上日日龙颜不悦,我也不想触霉头,差事一毕,就回掬霞楼呆着。
这日入夜,北风呼啸,星月全无。早早地打发小紫去睡了,我坐在灯下随意地翻一本书,突觉灯光一暗,抬头一看,原是窗扇不知怎么开了,刚要起身去关,猛然发现屋内多了一个人。只听到一声熟悉的“姐姐”,忙把到嘴边的惊呼压了下去。
仔细一看,可不是道明这小子,正笑吟吟地看着我。
“臭小子,你怎么到皇宫大内来了?”我拉过他问。
“来看看姐姐啊,姐姐最近也没写信出来,我担心你啊。”他无辜地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
“外面守卫如此森严,你怎么进来的?不怕被抓住当成刺客‘喀喳’了啊?”我怒道。
“放心吧,姐姐,这些人还抓不到我的。”他仍旧嘻皮笑脸。
我心一动,细细打量了他一下,问:“你本事这么大啊,能在宫中来去自如?”
“来去自如倒称不上,不过偶尔来看看姐姐还是难不倒我的。”道明得意洋洋地说。
我微一沉吟,直接问道:“道明,你可知皇宫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姐姐是说皇上的白玉枕被偷了这件事吗?”
“你知道?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当然知道,除了田膨郎还有谁。”
“田膨郎?”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就是那日将我骗下水的人啦。怎么,姐姐,你要抓住盗贼立功吗?”道明睁大眼看着我。
“我立功做什么?不过,如果你能抓到他,还请帮我这个忙。”我严肃地对他说。
“姐姐要我把他抓到这里?”道明也收起了嘻皮笑脸。
“不用,如果你有办法,后日到龙武军王敬宏将军那里,助他捉拿盗贼,好么?”
道明点了点头,说:“放心吧。姐姐交给我的事,我一定办到。”话刚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笑嘻嘻地说:“姐姐不想我不要紧,难道连大哥也不想?他可是很想你,让我给你送信来啦。不过大哥也真奇怪,想你就想你呗,写什么诗啊,害我都读不懂。”
我一把抢过信,抬手给了他一个大爆栗,气呼呼地说:“臭小子,偷看人家的信,还有没有家教啊?”说罢又要敲他。
他捂着头,一缩脖子,连称“再不敢了”,转身推开来时的窗扇,一翻身跳下去了。
我忙奔到窗前往下看,只见他轻轻落地,几个起跃,转瞬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有了道明送我的鸽笛,我几乎每月都要招来信鸽与商隐通信,只是最近事多,加上丢了白玉枕后,守卫更严,为怕引得别人注意,竟有好几月未曾写信给商隐了。想来他也是担心,于是托道明送信来吧。
我就着灯光,展读他的来信,他说过几日会来参加春试,表叔崔戎也在四处托人向主考官力荐,不知这次能不能如愿。
他如此清高之人,在科举之事上却屡屡受挫,不得不依仗别人托门推荐,想来就是满腹辛酸无奈。他怕我担心,反倒故作轻松之态,无谓之语。我深深叹了口气,若我出面为他托人,被皇上知道,定会掀起风浪,说不定更害了他,因此只能看着他年年奔波而无能为力。
信末,商隐照旧题了一首诗,“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远路应悲春(日宛)晚,残宵犹得梦依稀。玉(王当)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道明说他读不懂,我却是明白商隐的。反复吟诵,恍惚看到他难耐情思,红楼隔雨遥相望的身影。他总是这样,因着自己的痴情,什么都可以不顾,茫茫雨中独自伫立,一直到中宵才肯归去。归去也不得安眠,梦中仍旧惦记着相会。虽未着一字相思,却是满纸相思扑面而来,引得我心恸极。暗暗下定决心,此番定要一举收服禁军守将王敬宏,日后出入皇宫也好有个可靠之人。
次日,见王敬宏从殿中出来,一脸惶然,知他定是又为揖盗之事被皇上责骂。那日失枕,王敬宏乃当值禁军守将,此事当然着在他头上查办。只是近十日过去,却毫无进展,皇上一怒之下,下令五日之内,再抓不到盗贼,要他人头落地。难怪他如此愁眉不展。
其实这王敬宏身为龙武军将军,虽也受宦官管辖,但为人耿介,素与宦官不和,在禁军效力多年,也只得将军一职,这次揖盗,左右神策军中尉又百般掣肘,摆明了想借刀杀人,除去王敬宏。他也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因此当我拦下他,告知可助他一臂之力时,他立即双眼放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着我。
“王将军,我有个义弟,可助你捉到偷玉枕的大盗。我已经让他明日去将军府找你了,到时你可听听他怎么说。”
王敬宏一抱拳,道:“锦司记救命大恩,王某没齿难忘。”
我微微一笑,“王将军不必客气。锦瑟日后还有仰仗将军的地方。”
他亦是痛快人,马上说:“愿效力。”
三天过去了,一直没有消息,我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知道明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到了第四日,突然传来抓住偷玉枕的大盗的消息。皇上大喜,命传到紫宸殿来亲自审问。
一会儿,禁军就挟着一人上得殿来。此人约摸二十多岁年纪,长得是浓眉大眼,颇具粗犷豪放之色。他倒也不罗索,一五一十全都招认了。
原来这人就是田膨郎,有时混迹于市井,有时混迹于军中。混在禁军时,因不忿禁军守卫玩忽职守、漏洞百出,遂恶作剧潜入皇上寝宫中偷走了白玉枕,目的就是给那些守卫皇宫的禁军们一个警告。
“唉,我偷了玉枕,谁都不怕,天下就只怕小道一人,没想到他真来管这趟闲事。”田膨郎最后叹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小道是谁?”皇上发问。
王敬宏看了看我,我轻轻摇了摇头。他遂上前禀报道:“启禀皇上,小道乃是小人的小仆道明,他有行走如飞的本领,此次捉拿盗贼,全仗他出力。”
原来道明找到王敬宏,告知那玉枕是田膨郎偷的,并言此人行止无定,勇力过人,奔走如风,若不将他的脚折断了,那么便是千军万骑前去捉拿,也会给他逃走了。今日早晨,道明邀王敬宏到望仙门相候,乘机擒拿。因现在天旱已久,早晨尘埃极大,车马来往,数步外就见不到人。当时田膨郎和同伴少年数人,臂挽臂的走入城门。道明手执击马球的球杖,从门内一杖横扫出来,拍的一声响,打断了田膨郎的左足,王敬宏遂率人一拥而上,将其擒住。
皇上听罢叹道:“田膨郎乃任侠之流,非寻常盗贼。”遂将其杖四十,发配充军,原先关押的嫌犯亦全都释放。又问起道明所在,王敬宏称,已辞别归乡,找不到了。皇上甚是惋惜,只得厚赏了王敬宏。
此番王敬宏死里逃生,又得升官加爵,对我自是千恩万谢。我心里松了口气,以后出入禁门,可望方便一些。
抽空写信把道明夸赞了一通,他马上兴高采烈地要来讨赏,被我好歹止住,只说等商隐来了,我再出宫与他们好好聚一聚。
三月初放榜,商隐仍旧未第。接二连三地落第,让我的心里都不禁生出了愤闷。难道这大唐取士就只闭着眼专挑有门路的士子?其余之人,任你是才高八斗、天下第一也是通天无路?
我心里不爽,面上也是懒懒的。皇上不知何故,百般逗我说话,我没忍住,便把这科举取士的弊端,向他发了好大一通牢骚。
他听完也是一叹,道:“朕也知道,朝廷每年开科取士,都有许多营私舞弊在里头。也有不少有才的士子因无人举荐而落第。可是这事是一项积弊,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朕一个人就能改过来的。锦儿,你别气了,要是你有什么朋友未中,不妨说与朕听,朕再让人去调来卷子看看,如何?”
我哪里敢说,因道:“锦瑟认识什么士子?只不过以前听不少人发过牢骚而已。”
皇上笑笑,未再追问。
第四十三章 别扭
三月三日,按照惯例,皇上要于曲江赐宴百官。鉴于去年与王守澄首次交锋失败,皇上深感身边无可用之能臣,遂决定将今年的琼林宴并于百官宴中,午宴连着晚宴,大大的热闹一番,一来好好试试新科进士,从中挑选可用之人,二来也好加强与朝臣的联系,挑选能担当大任的心腹。故此次曲江赐宴前所未有的隆重,伎乐选于内坊,茶果出于中库,不论是酒食瓜果,还是歌舞伎乐,皇上都亲自过问,要求精益求精。
三日,我早早起来,因皇上忙于赐宴,我终于得空可出宫与商隐相会,昨日就已传信与他,让他在胡人酒肆中等我。想到再过一会儿就可见到他,心情雀跃不已。连给我梳头的小紫都感到了我的快乐,给我梳了一个娇俏可爱的发型,又笑对我说:“小姐,你好久没这么高兴了呢?今日有什么喜事么?”
“终于可以好好地出宫游玩一日,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么?”按照传统,今日上至天子嫔妃下至平民百姓都可到曲江踏青赏春,能得这么自由自在的一天,于我来说,真是十分珍贵难得。
“小姐,你好奇怪哟。别的嫔妃都把能得到皇上的宠幸视为天大的喜事,而你却全不当回事,只为了能出宫去这样的小事却能高兴成这样。”跟我的日子久了,小紫也慢慢抛开了一些尊上卑下的观念,说话不是那么百般顾忌了。
“小紫,这你就不懂啦,正因为我不是皇上的嫔妃,所以才不需要皇上的宠幸啊。至于说出宫嘛,难道你喜欢闷在宫里吗?那好吧,你就在这里看家得了。”我逗她。
“小姐小姐,我错啦,别把我丢下。”小紫赶紧求饶。
我让她帮我换上一套白底镶绣迎春花的襦裙,外罩鹅黄轻纱半袖。这才说:“知道啦,快收拾收拾去找小云吧。”
她嘻嘻一笑,连忙跑了出去。
我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自己的样子,因甚少穿女装,总觉得如此装扮太过显眼。其实今日的曲江池畔,定是佳丽云集,互竞妖娆,哪里会有人注意我?不过,为了保险,还是去衣橱中翻出一顶戴面纱的宽沿帽来,省得商隐到时又嫌我招蜂惹蝶,呵呵。
正在美滋滋地想着相见时的情景,突听门口有人唤我:“锦瑟。”我抬头,竟是好久不见的玉筝站在那里。她仍是一身鲜艳的石榴裙,身段丰腴了一些,只是面色仍有些苍白。去年六月,她生下皇子宗俭后,身体一直不太好,皇上命她迁于惠成殿休养,说来竟是有大半年未见她了。
“玉筝,你怎么来了,有事让人通知我一声就是了。”我忙过去拉住她的手。忽又想起,她如今已是昭仪,按礼我应该向她行礼,可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客气地行礼好像有些别扭,就这么一踌蹰,玉筝已是携了我的手进来,随口问道:“你这么打扮,是要出去吗?”
“对呀,今天是三月三呢,你去不去?”自从进宫后,与玉筝间总像是有了层隔膜,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无话不谈了。认识到这一点,我心里一阵难过,决定还是不要称她玉昭仪了,免得更生疏了去。
“怎么?你不陪皇上去赐宴百官啊。”她有些愣怔。
“那不是后宫娘娘们的事么?我去干什么呀?再说了,我才不去那种场合,罗里吧索,这规矩那框框的,哪有自己出去逛逛自在?”
我从床边的柜子里取出前些日子给商隐绣的一只锦囊。我向来做不惯针线活,于是简单地画了一朵并蒂莲,莲花画得倒不错,只可惜绣功太差,不敢学人家翻什么花样,只用银线细细地勾了出来,甚是素雅,意境也有,商隐应该不会嫌弃。
“你既这样说,今日朕偏要你去尝尝这罗里吧索规矩框框的赐宴。”冷不妨皇上带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忙转过身来,玉筝也赶紧伏身行礼,皇上却不理会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