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小妾-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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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还是要嫁人的!
外面大概已经找她找得翻天了,她爹一定没有想到,她把自个卖到棠家来当丫头。
谁能想得到堂堂桑府千金,会摇身变成一个棠家的小丫鬟。
没错,她是特意混进来接近棠大小姐,以逮住她的小辫子,让她嫁不成表哥。
她要接近她的情敌,瞧清楚她的真面目,然后一五一十的告诉表哥,让她表哥知道自己才是他的良配。
只是计画总是想象中的容易,真正执行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她来这里三天了,一直都在大总管的手下做杂事,晚上跟一群粗使的丫头睡通铺。
据说,要等见过老夫人之后,才会决定给像她这种新进的丫鬟什么样的活做。
她觉得有些失算了,她进棠家是希望能够接近棠云岚,如果老夫人把她发到别的地方,或者叫她做粗活,那该怎么办才好?
想来想去,她想不到一个好办法,又睡不着,于是悄悄的爬起身来,穿好衣服四处乱走。
天快要亮了,清晨的空气有些冷,园子里静悄悄的,薄雾中弥漫着一股平和而宁静的味道。
棠家的大游园依山傍水而建,风景绝佳而建筑奢华,一直是城里出名的豪宅之一。
当年四公主下嫁的时候,又扩建了大游园,引东河之水建了人工河渠,端的是富贵荣华到了极点。
她四处乱走,走上了一条绿竹相夹的碎石子路,又走过了弯弯曲曲的长桥,到了一个小巧的庭园,里头种满了繁花百草。
她贪看着盛开的牡丹,随手摘了一朵,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似乎是往这个小院落走过来的样子。
或许是做贼心虚,也或许是她懒得解释,总之她看见屋子的门是虚掩着,便连忙推开了门,一溜烟的钻了进去。
她一进去就觉得药味好重,但不会令人觉得不舒服,反而像是一种莫名的香气,相当好闻。
幽暗的室内摆设简单整齐,但家具却都是气派的紫檀木,桌凳的颜色洁净异常,地上也都打扫得纤尘不染。
桑梓将耳朵贴在门上,没听见脚步声继续走来,于是放下了心。
这时她才注意到了一件事,这门雕花镂空的地方,糊的似乎是棉又像是绸,不像一般人家糊的是纱。
她四处看了看,发现窗户也是这样,连窗缝都密密的塞了棉絮。
不会把整个屋子都塞得这么扎实吧?
这么闷不透风的,难怪一屋子的药味。
她看见墙壁上有一整排的药格,活像是药铺。
这里大概是棠家放药的地方吧,这么多的药,就算他们全家都病得快死了也应该够用了吧?
桑梓走了过去,随手开了几个药柜,心想不知道有没有巴豆之类的,她先拿一些起来放,改天有机会给棠大小姐尝尝,让她拉得痛快!
她稍微翻了一下,很失望的发现这里放的都是名贵的药材。正想放弃的时候,她转念一想,这间屋子这么大,说不定还有别的地方有放其它药。
她掀起了门帘,往内室走去,这里的光线又更暗了一些,只隐约能看见东面似乎有床,罗帐放下了半边,隐约看得见舒适的床铺和温暖的被褥,床边又是一排药柜。
“我就知道还有!”她开心的拉开药格找巴豆,可找了半天依然没看见。
她沮丧的往床沿一坐,“什么嘛!连巴豆都没有,真烂!”
“妳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低低的在她身后响了起来,听起来有些火气。
突然有人问她在干么,她很理所当然的回答,“找巴豆害……”人。
耶?
她猛然转过头去,黑暗中一双精光粲然的眸子,含着怒气瞪着她。
“哇!”她惊叫一声,往后一退,吓得心脏卜通乱跳,一个踉跄就跌在地上,摔得她屁股隐隐生疼,“你……你……你……”
棠优皱起眉头,从床上坐起来,“你什么你!谁叫妳进来的?还不滚出去!”
他的声音虽然很严厉,但声量却显得软弱而中气不足,因此在威吓人的效果上,马上打了折扣!
她到底是哪一房的丫头?居然这么没规矩的进他房来,到处乱翻东西,还大刺剌的往床上一坐!
他一向浅眠,因此她进来的时候他就醒了,没出声是因为他以为她是昨晚被他赶跑的素月。他还以为素月这么勇敢,居然敢回来?
昨晚一个纸镇就砸得她泪眼汪汪,连滚带爬的跑了。
没想到来者却是个不识相,声音听来很陌生的丫头。
要不是他一直不出声,她会不会打算躺下来舒服的睡一觉?
原来桑梓闯入的是二少爷棠优的房问,他从小就体弱因此才与药同居,方便取用。
他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虽然官居吏部侍郎,但是常常在早朝时、或是其它集会时,咚的一声就昏倒。
皇上本着爱惜人才的心,给予他很多的特例,而且让他养病时还能领薪俸。但因为身体时好时坏,让他自己感到很生气和厌烦,所以脾气一向不好。
“我……我……”桑梓完全没想到房里居然有人,虽然黑压压的看不清楚,但听声音肯定是个男人没错!
棠优怒斥道:“死丫头,还不给我滚出去!”
他身子是不好,而脾气更是加倍的坏。
棠府上上下下的丫头奴才都吃过他的苦头,领教过他的坏脾气,见了他跟见了鬼一样。
只不过他身子弱,没事就昏倒,因此也无法四处去使坏。
要是他精神好一点、身体强壮一点,那他的心情也会跟着很好,所以全府天天都在巴望着他赶紧好起来。
“你凶什么凶呀?你凭什么叫我滚出去?”桑梓可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什么时候被人大声过了?
一向只有她叫人滚出去的份,这人凭什么叫她滚出去?瞧这里像是药铺,这人大概是棠家管药的下人吧?
一个死奴才居然敢那么凶,有没有搞错呀?!
“妳敢顶撞我!”棠优随手抓起玉枕就扔了过去,“给我滚!”
桑梓只觉得一个黑呼呼的东西飞来,连忙闪身避开,但还是给砸中了脚,痛得她更加火了!
“你有毛病呀?居然敢拿东西砸我!”她气得握起拳头,抓住他的衣衫,当面就给他一拳,“死奴才!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谁是老大!”
“妳……妳……”她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震惊到无以复加。
身为显赫棠家的幺子,虽然目前卧病在家,但还是堂堂的吏部侍郎。
从小受尽呵护长大的棠优,连一根小指头也没被人家扭痛过,如今他居然被一个没上没下的丫鬟给打了!
“我我我,”桑梓凶神恶煞的说:“我怎么样?”
要比凶她还会输人吗?她当人家主子可是当了十六年,当丫头才不过三天,要比蛮横她会输吗?
“妳以下犯上,居然敢打我……妳死定了!”他气得脸色发青,胸口一个不顺就喘了起来。
他一定要好好的抽她一顿鞭子,虽然他没有力气自己来,但就算在旁边看着也不错。
“闭嘴!”她敲了他一记爆栗,“再吵就把你吊起来打!”
“妳敢!”棠优愤怒的说:“妳……咳……咳咳……”
“我为什么不敢?你想试试我的手段,还怕没机会吗?”
棠优恨恨的瞪着她,剧烈的咳了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个痨病鬼,难怪脾气这么坏!”咳成这样,又难怪一屋子的药味,窗缝塞得密密麻麻的,只怕刮个风就能把他给吹死了。
“算了!看你要死不活的,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了。”看样子,这人大概不是管药的,八成是个病得快死的病鬼,棠家怕他死了晦气,所以才把他送到这来等死的吧?
反正人家活也活不久,再说,她也打了他一拳,她就当个好人,放他一马好了。
桑梓一甩头,准备拍拍屁股走人,完全忘了当初她走进内房的原因,是为了找巴豆害人的。
痨病鬼?棠优气恼的拉住了她的头发,一妳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他最忌讳的就是这个病字,全家上上下下,谁敢在他面前多说一个病字的?
这丫头居然一张嘴就送他痨病鬼这三个字!
“放手!”桑梓吃痛的一手抓住发根,一手往后胡乱的挥打他。
“妳给我站住!”他更用力的扯住她的发辫,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妳是哪一房的死丫头?我非得好好的抽妳一顿,教训妳这张臭嘴和瞎眼!”
有眼无珠的丫头,连他是何方神圣都搞不清楚?!
相信抽个几百鞭之后,以后她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怕了。
“不跟你说!”桑梓怒道:“你这个痨病鬼,快点放开我!”
“不说实话,我就让妳更痛!”这丫头鬼鬼祟祟的,八成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她的那一拳打得他到现在还在疼,怎么能这么简单就放开她?
这个痨病鬼怎么突然这么有力气?说话还这么大声,他刚刚一副有气无力,彷佛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到哪去啦?
“我偏不说!”她正想说几句话来充场面时,棠优双手用力一捏,就像一只铁箍收紧过来,疼得她哇哇大叫,“放手!你这个痨病鬼……要死不活的病胚……”
“有本事再说一遍!”棠优愤怒的更加用力。
“一只脚已踏进棺材里还那么凶……我看你早也咳、晚也咳,迟早咳去见阎罗王!”
他最忌讳人家在他的病弱上作文章,而这丫头居然敢这样骂他!
棠优他气得脸色惨白,浑身隐隐的发颤。
“妳给我住口!”他大声的吼。
她更大声的吼回去,“偏不住口!”
因为他拉着不放,桑梓就用手肘撞他,“死痨病鬼,快把我放开。”
他们这样吵闹着、拉扯着,早已惊动了后房的丫鬟们。
“二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吗……妳是谁?”一瞧见房里情况,她们登时尖叫起来。
就见一名陌生的少女,粗鲁的把二少爷扯下床来,她们连忙冲上前去,有的拉手、有的抓脚的制住了她。
一名婢女着急的扶起棠优,只见他一脸惨白,早就昏过去了。
“不好啦,二少爷没气啦!快,快叫大夫!”
其它人一听,立刻慌了手脚,有的哭、有的喊,纷纷放开了桑梓,急着去找大夫和通知其它人。
没气了?那是不是等于挂了?桑梓猛然一惊,心里一阵害怕和愧疚,连忙抢过身去看他。
她伸手探探他的气息,随即一脸放心的说:“还有气啦!大伙别慌,死不了的!”
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一个人?
像她从小到大,别说伤风咳嗽,就连喷嚏也没打过一个,想死哪有那么简单呀。
这句话一说,立刻惹来了四双愤怒的白眼。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跑?是呀,她应该赶紧跑才对呀!
“喂!这是什么意思?”桑梓用力的挥动着双手上的炼锁,发出铁链相撞的铿锵声,“干么给我戴这个东西?”
“没给妳上伽铐还算便宜了妳。”棠静怒道。
这丫头居然对他病弱的小弟动粗,绝对要请出棠府最重的家法来好生伺候着。
要是棠优有个万一,他绝对、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便宜?”桑梓怪叫道:“这叫便宜我?你看你的手下下手有多重,打得我到现在还在痛!”
“下次别落在我手里,否则非要你们好看不可!”她凶巴巴的威胁着,又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铿锵声,“还不快放开我!”
早知道那群奴才一个比一个还粗鲁,她就不会不知死活的反抗,既然结果都是被拖出来上了锁炼,还不如乖乖的听话,少一顿皮肉痛。
这根本就是草菅人命嘛!就算她犯了法好了,那也应该送到官府去呀,把她关在柴房里这么多天,难不成是想动私刑?
桑梓一向强悍,就是心里害怕也不肯表现出来,虽然她三番两次想说出自己的身分,让爹娘赶紧来救命。
可是想到这事要是穿帮了,对自己不但没有好处,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而表哥一定也会看不起她。
棠静看她眼睛肿了、嘴角也破了,走路还一跛一跛的,看起来狼狈不堪,明明是吃了大亏,却偏偏还这么威风八面的威胁他,心里又是觉得生气,也觉得有些好笑。
“别吵!我弟弟若是没事,妳自然也会没事。但他要是有事,妳也活不了!快走!”他拉着锁炼,将她往前扯了一步。
优从小就孱弱,可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