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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别急著说再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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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楚轻叹不已,为即将展开的战事感到头大。   
「大哥,父亲还在等著你回去报备,回去晚了,当心连晚饭都没得吃。」展司漠闲散地倚在对墙,眼睛若有似无地钉住张口欲言的温楚。她叛逆她回瞪他半晌,敌不过只得恨恨的合上嘴。   
面对弟弟的挖苦及冷然的气势,总令展司澈心中畏缩。横遭意外後,司漠偏激的个性变本加厉,惹火了他,他会豁出命撕得人尸骨无存。几次看他和父亲对阵的态势,展司澈心知弟弟口头上揶揄他已算是仁慈了,於是他聪明的选择从看起来比较好欺陵的温楚身上反击。   
「难怪你硬要拉司漠下海分这杯羹,肥水不好落入外人田。」展司澈丑恶地笑著。   
「以大哥的智力能够讥讽人到这种地步,算是很不错了。」展司漠扬高眉,非常讶异地对温楚说著,好像扶不起的阿斗突然变成孔明了。   
可以确定他是来火上加油的。温楚重重的又是一叹,著手开始收拾文件,心知在这里无法得到片刻安静,早早走人算了。   
「大家都在怀疑自视甚高的人怎麽开始吃起回头草了?」总是被弟弟损得死死的,展司澈涨紫了脸,怎麽也不能明白这点。   
自从司漠当众跌跤後,他做的许多改变都让人跌破眼镜,最难预测的是他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没人猜得透司漠的动向、他的思想。就好比争展氏一样,他以为司漠会被爸爸公开表态的动作给惹恼,愤而巧夺家业,没想到他当年连吭也没吭半句,乖乖将展氏拱手让出;又好比这次,他以为司漠不会中了爸爸的激将法,没想到他竟然卯足劲和他们斗上了。   
这种多变的个性谁能捉摸得定?他简直是展氏的毒瘤,每个人都欲除之而後快。   
「大家?这麽说我们的好事传遍天下罗!」外面又开始掀起哪些流吉,展司漠略知一二,由於长年与绯闻为伍,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也就无关痛痒了。「没有媒介,好事也很难传得广,这几年辛苦大哥了。」他煞有其事地道起谢来。   
温楚敛首抿嘴,差点笑出声。展司漠真的以损人为己任。   
「漠,你在说谁舌头长?」久候不到展司漠,随後跟来的莲达妖娆地搭上展司漠的肩,恰巧听到最末一句,便藐视地瞥瞥长桌另一侧的展司澈。   
被曾经心仪的女人看不起,展司澈抓狂得忘了父亲所叮嘱的分寸,也忘了莲达已罗敷有夫了。「旧爱新欢,司漠的女人缘一直很好。」   
赐给失言的展司澈一记大白眼,莲达不急著算帐,反而不依地努努嘴,赖在展司漠身上撒娇,「谁是旧爱啊?」   
「大家慢慢聊,我有事先走一步。」温楚提起公事包,沉著告退。   
「说嘛,是你的小甜心还是我?」戏谑的光彩在莲达眼中闪动,她以展司漠才能意会的友谊笑闹著。   
「这个问题你留在这里和大哥慢慢研究。」展司漠懒懒转出,在电梯前追上温楚,直达电梯刚好上来,他拉她入内才要关门,展司澈和莲达正快步行来。温楚飞快按住展司漠的手,想阻止他关门,却被他反手扣住交握著。   
「谢谢。」莲达笑著走进来,展司澈紧跟在後,两人都看到他们俩的拉扯推拒了。   
不给展司澈开口的机会,展司漠紧紧把玩温楚的小手,突然柔声揄揶道:「今晚别再炒饭了,试了这麽多天还是炒焦,建议你试试广东炒面如何?我的胃壁很强壮的。」   
莲达闻言睁大眼,可怜的同情道:「看不出来小甜心的厨艺不好耶!」这个小东西看起来像个贤淑的闺房秀女,描红刺绣样样精通的样子。   
温楚用力抽回手,勉强对还在同情自己的莲达扯扯嘴角,简直气炸了。展司漠故意给人错觉,误以为他们的关系很亲密吗?   
这礼拜展司漠天天不请自来,甚至神通广大的打了把钥匙,进出自如,赶都赶不走。厚著脸皮每晚很准时的带弃儿到她那里用晚餐,直待到深夜才回家。   
除了容忍,她还能怎样?比力气,输得奇惨无比的人是她,这点无庸置疑;比意志力,在这世上恐怕也没几个人赢得过他。在展司漠面前,即使她冷冰冰的不搭理他,他还是可以找出很多话拚命诱哄她开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便赖了下来。   
她实在不能理解他对她的态度转变。   
「醉言?」展司澈歪斜嘴角,询问眉目间已见愠色的小女人。   
当!   
突来的铃声阻断温楚为自己反驳的机会,展司澈放声大笑,愉悦的迈出电梯。莲达则好玩地揪著气恼的小女人好半晌,突然神秘的笑了笑,俯身和她咬起耳朵来。   
展司漠有绅士风度地斜倚镜面,候在一旁,待莲达风姿绰约地走出後,才将电梯门按合,与外界隔绝。从温楚惊愕的面容中,他大胆猜出她有话要说。   
「看样子莲达八成是替我说了好话。」笑看地出愠怒急遽转为震惊,展司漠打趣道。   
「真的吗?」呆呆地,她没头没脑问出。   
「别为难我了,我又不是天赋异禀的超能力者。」他柔声逗著。   
温楚欲言又止,扭捏地轻咬下唇,怎麽也问不出口。展司漠淡淡地从她脸上的晕红及羞涩的表情猜出端倪。   
莲达怕他好事多磨吗?沙哑性感的低笑著,他猝不及防伸手抓来她,激切地凑上嘴探索她舌齿之间的芬芳,吻得温楚无法动弹。   
「你……你……」温楚奋力想挣出这道魔咒,但展司漠不肯,一手抵住她後脑阻止她逃脱,两唇辗吻长长久久。展司漠将抚著她肩头的手滑下腰间,压她紧紧地贴向腹部,让她清楚地感觉到他体内那股方兴未艾的亢奋,同时作了回答。   
骗人……谁说他不能……那个的……一吻既罢,温楚无瑕的小脸红通通,勾引得展司漠克制不住,低头又许给她一记火辣辣的热吻。   
「要不要验明正身?」柔滑如丝的嗓子远不及深幽的眼神来得诱惑人。   
温楚冷不防被唾液噎著,边呛边狠狠瞪他,随即按开电梯疾步走出。   
「我和未婚夫约会,你也要跟来?」看他紧紧的倚她而行,她怒由心生,却不由自主慢下脚步,体贴他曾经受创的右脚,并希望抬出子强来,他能知难而退。无论对他是否旧情难忘,为了爷爷,她都不可能重回他怀抱。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当然也不。」强行搂住她的腰,他厚颜地揄揶道:「我可以问他什麽时候请我喝这杯喜酒吗?」   
挣不开箝制温楚已经很恼,现下又听他这麽一问,不禁气岔,索性别过脸不理他。展司漠表面上虽然笑笑地说,私底下却已决定跟去。她奈何不了他,为免邵子强被这只恶虎吓著,她只得取消今天的聚会。   
本想放子强自由的,看样子他只有再委屈几天了……   
 * * *   
自动门滑开,气派的办公大楼走出一位神采飞扬的大男孩,坐在吉普车上的人懒态依旧,略示礼貌地除下墨镜。   
「邵子强。」   
一件蓝色衬衫搭配黑色牛仔裤,邵子强展现的青春活力依然令人炫目,听到有人唤他,他立在红砖道上纳闷地左顾右盼。   
「这里。」展司漠扬扬手中的墨镜,大男孩总算注意到他。   
邵子强走过来,纳闷地打量他,「你是?」   
「上车。」展司漠戴上墨镜,冷淡地邀请。他这张俊逸、无忧的脸庞,在梦中曾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不上一次。   
「抱歉,我并不认识你。」基於安全考量,加上这名气质卓然、冷傲的陌生人看他的寒瞳隐约泛出阴蛰的幽光,即使他是个一百八十一公分高、刚服完兵役回来的有为青年,看这态势还是会胆战心惊。   
展司漠返到驾驶座旁,左手邀请地比比驾驶座。   
「你会……开车吧?」邵子强犹豫不决的样子惹他不快,展司漠嘲弄地扬起嘴角,故意迟疑了下。   
这种问法简直侮辱人,邵子强经不起他这一激,打开车门姿态优美地跳上车,熟稔地发车上路。   
「呃……」   
「叫我展司漠。还有,尽量捡不塞车的地方去。」展司漠懒洋洋地抬起手枕头。   
邵子强震慑於冷漠俊容下的威仪,二话不说,领命往最近的木栅山上开去。最後在猫空选择一间幽静的茶坊泡起茶时,他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乖乖顺从这个人的意思跟了来,而且还得辛辛苦苦的泡茶请他品尝。因为一踏进门,这人就把话先说在前头,他完全不懂泡茶这玩意,所以他得自己看著办。   
真是……莫名其妙。倒掉第一泡,他边冲水边嘀咕。   
「你打算什麽时候和温楚解除婚约?」假装没听见大男孩的自言自语,展司漠抽著烟,目光犀利地留意他的反应。   
在他瞬也不瞬的注视下,显得手足无措的邵子强,直觉反问:「你怎麽知道我们会解除婚约?」   
冷笑两声,彷佛他的问题太幼稚,展司漠捻熄了抽不到三口的烟,挑起毛豆吃著。直到这一刻,邵子强才隐约猜出他是谁。   
「你就是那个纠缠楚楚的男人?!」邵子强清亮的眼中出现敌意,再怎麽说温楚是他的至交好友,就算两人订婚只是烟幕弹,没解除婚约前他都有义务保护她。   
原来温家是用这种话套住他的心,他的指责回答了存在展司漠心中已久的疑惑。   
「谁说我和楚楚会解除婚约的?」血气方刚的男孩挑衅地问。   
「我说的。」赏脸喝光他冲好的茶,展司漠没得商量的口气。   
自动帮他注满杯子,邵子强有些怕了他的气势,可是温爷爷的恳求之声言犹在耳,他不得不强撑起未婚夫的架子应付。   
那年飞往美国和楚楚订婚後,他就回台湾念书,因为懒得向大吵大闹的爱菁解释,两人因此决裂。过後不久,他接到爱菁希望重修旧好的电话,原来是楚楚在美国听说他俩的事,特意打电话苦口婆心向爱菁解释了一星期之久,爱菁这才释怀回头找他。那一刻他总算明白温楚是真的只拿他当同学对待,并非是爱菁卡在中间的缘故,而之後因相隔两地罕有联络,他对温楚侥存的一丝痴心妄想,便渐渐淡化成单纯的友谊。   
大学毕业後,他和爱菁因个性不合而分手,温楚提起解除婚约之事,他无所谓地应允。没想到事隔不久,温爷爷来电与他长谈了一番,希望他暂时别解除婚约,只因有个男人正痴缠著楚楚,而他年老体衰无力保护孙女。老人哀求的口吻激起他的正义感,於是他一口应允,并答应除非温爷爷亲口取消婚约,不然他不会答应解除,反正他还年轻,不急著定下来,有没有婚约对他来说都无碍。   
如今痴缠温楚的男人找上他,满腔热血的他打算豁出去,无关诺言的实践与否,总之是下意识的反叛行为。   
「我和楚楚既然订婚了,当然有结婚的打算。」邵子强咕哝著,专力於泡茶,不太敢迎视那深不见底的瞳眸和严酷的脸孔。   
「要不要印证看看?」展司漠端起小杯子在鼻前嗅了嗅。   
「印证什麽?」邵子强傻不愣登地放下茶壶。   
「看你娶不娶得到温楚。」   
他怎会觉得这个男人太过轻柔的声音不是好预兆?自动自发将他饮光的杯子移来注满,邵子强愣愣地品味其中的含意。   
「如果我能呢?」这人来意不善,他得替楚楚挡掉,邵子强义气地决定。   
展司漠蹙眉,发现自己激发出他的挑战欲,於是他冷了脸,不准备压抑心中的怒意和不是滋味。   
「我自然会给予祝福,」他先君子的笑得人冷到骨子里,散漫的眼神才冷酷一凛,「然後你得有一辈子戴绿帽子的心理准备。」   
「什麽意思?」这话问得绵软无力,邵子强被那张冷脸上的暴戾之气吓飞了三魂七块。   
而展司漠还持续地阴沉面容,恐吓道:「意思是说,你的老婆将会被一个不懂得放弃的男人纠缠到老、到死,他发誓将穷其一生掠夺她所有的一切,上至灵魂下至呼吸,只要是她拥有的他全要了。」留有喘息空间给对方,他嘲讽地盯著大汗淋漓的男孩,「你相不相信这个变态的世界真有这种偏执狂存在?」   
信!他怎麽可能不相倍,眼前这个眼神疯狂的男人就是典型的代表人物。邵子强被他露骨的警告吓出一身冷汗来。   
存心要他输得彻底些,展司漠不留情地咄咄进逼,「不说话算是无言的附和吗?」   
「我……我们可以远走高飞。」邵子强愚蠢的威胁完,展司漠忽然爆笑出声,害他後悔得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明明自己是站在正夫的角色,怎麽反而被情夫威胁得只有落荒而逃的分?碰了一鼻子灰,邵子强相当不甘心。   
「你可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硬声说完,还以为可以挫挫他的锐气,没想到展司漠笑得更加猖狂了。   
从头到尾被人当成无行为能力的稚童,邵子强挫败得抬不头来。眼前的男人即使是他这种堂堂五尺以上的男子汉看了都会怕,楚楚到底是去哪里招惹上他?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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