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叫我放手-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离开得那么匆促,总得尽快找个容身之所啊。
“我送妳上楼。”雷家骥根本没听进她的解释,不由分说地推着她走入公寓内。
雷家骥侧身关上大门,对于手掌上所触摸到的灰尘,微有不快,却没有说出口。
汪筱宁不自在地看着他几乎碰触到电表的高壮身材,踌躇地站在楼梯口,迟迟不肯上楼。
“妳先走。”雷家骥命令道,刚棱脸庞在阴暗光线下,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汪筱宁爬上窄隘的楼梯,不敢回头,只想快点走回房间里,然后“请”他回家。
雷家骥尾随在她身后,才踏上一座不甚干净的水泥楼梯,鼻尖便闻到些许垃圾的臭味,他强捺住不快的心情,一步步地踏上楼。
“楼梯间的灯光怎么这么暗?”他走过二楼那颗昏暗的灯泡边时,脸色愈来愈铁青。
“其实不会很暗啦。”汪筱宁心虚地说道,觉得自己耳朵开始发辣。
所以,当她快步经过三楼楼梯间那个坏掉的灯泡时,她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雷家骥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二楼的浊黯光线,没想到一转了个弯,便对上了完全阗黑的楼梯间。
他咬紧牙根,感觉自己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狠狠揍了一拳。
他绝不容许她住在这样的地方!
雷家骥板着脸,在手掌不肯碰触扶手的状况下,只得放缓了脚步,凭着感觉走上了四楼。
汪筱宁站在四楼楼梯口,心惊胆跳地看着他脸色黧黑地走到她的身边。
“我住在五楼,快到了。我的房东就住在隔壁,他是一个警察。”汪筱宁大声地说道,彷佛这样可以解释这栋公寓一切的不好。
“警察如果可以经常待在家,我们还需要警察做什么。”雷家骥不客气地说道。
汪筱宁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睨了他一眼。他这人就是这样,就连幽默感都要刻薄得让人哭笑不得。
“警察太太很照顾我。”汪筱宁抿着唇说道,还是想笑。
“是啊,我相信以妳们两个女人的力气,绝对可以对歹徒有一定的警惕效果。”雷家骥用下颚往楼梯上一指,要她快一点上楼,他不想站在这种地方和她争辩。
汪筱宁吐吐舌尖,看他脸色不对劲,知道他只是关心她的安危,所以也不敢多吭声,便依言快步走到五楼,一路脚步未停地冲到住处门口。
“那……谢谢你送我回来……”她低声嗫嚅道,不想让他进去。
“开门。”雷家骥双臂交叉在胸前,站在门口,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
“啥?”她一时没听清楚他的话,只觉得他的脸色很吓人。
“我检查一下有没有歹徒宵小藏身在里头。”他简短地说道。
“没事的啦。”汪筱宁小声地说道,她都已经住了好一段时间了啊。
“开门!”雷家骥提高了音量,这回还拧起了眉。
凶什么嘛!汪筱宁委屈地咬了下唇,卸下他的风衣递到他的臂弯里,从她的背包里找出钥匙,打开了木门上的喇叭锁。
雷家骥一看到那个摇摇欲坠的喇叭锁,脸色顿时一变。
他个人认为喇叭锁根本就是宵小的最爱,只能用来防止推销员直接破门而入的。
“门开了。”汪筱宁打开室内的灯后,默默地站在一旁。
雷家骥跟在她身后,走进了房间,只消一眼便把室内打量完毕。
十坪大的空间里,摆了衣柜、书桌、一张双人床和一间小卫浴之后,剩下的空间就很有限了。更别提那些家具全都破旧地像是从回收车里捡回来的一样。
雷家骥只能说她把这里收拾得很干净,其它不伤人的形容词,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抬头看她,她正倚着墙站立,眼睛不看他,双唇抿得又红又紧,看起来就像在生他的气。
“我说话的方式太傲慢?”他说。她经常这样形容他。
“你很凶。”一股怒气从嘴里滑出,她不高兴地指控着他。“而且这是我住的地方,你至少该礼貌性地尊重我一下。”
“因为我很生气、因为我很担心妳、因为这里比妳之前住的地方还不安全、因为我一想到妳一个人待在这里,我就全身不对劲了起来,所以我才会这么凶恶地对妳说话。”雷家骥看着她,尽可能地让他的担心用一种心平气和的方式说出口。
汪筱宁面对着他霸道的关心,她水凝的眼微红地直瞅着他。
她爱的这个男人很跋扈,她知道,可他很关心她,却也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所以,她更应该紧守着心,不让自己沦陷的。打从国小六年级爸妈离婚之后,她就一直梦想着要拥有一个属于她的家庭啊。她年纪不小了,也该替自己好好想一想了。
“你太紧张了,我读书的时候住得更不好。”汪筱宁轻描淡写地看着他的肩膀说道。
“妳住得不好,是因为妳那时候还没遇见我。”他玻鹧垡套排杂谒挥邢煊λ墓匦谋戆祝行┎豢臁
“我遇见你是谈了一段恋爱,而不是捞了一笔现金资产!”他的话让汪筱宁忿然地抬头瞪着他,音调也随之激动地扬高了起来。
“先别生气,妳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妳绝对不是因为我的钱而和我在一起的。”雷家骥扬眸再度打量了一遍屋内。“可是,我现在却宁愿妳爱慕虚荣一点,这样我至少不用为妳的安危提心吊胆。”
“我是个成年人了,我会照顾自己。”汪筱宁的手放上了喇叭锁,暗示着他应该离开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雷家骥见状,不快地绷紧了脸颊。他能感觉得出她是铁了心要和他分手的,所有他抛出的关心全都碰到了软钉子。
可她忘了一件事--他非常习惯解决问题。
“妳至少可以住回我遇见妳时,妳住的那种有管理员的大楼。”他倚着墙,一副要长谈的姿态,也开始把说话方式收拢回“朋友”的范围里。
“我之前可以住得比较优渥,是因为我和姊姊一块住。现在姊姊到台中工作了,没人可以和我分摊房租,我不可能一个人住那种房租要一万五的地方。现在这边一个月才五千块,很便宜的。能够一个人住这样的房子,我其实很满足了。”汪筱宁看着一身西装笔挺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他,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和他的世界本来就不同,是她傻呼呼地作了一年的美梦。
“我知道自己不该干预这么多。但是,我毕竟只和妳当了一天的朋友,然而我却和妳做了一年的情人,妳总得给我一些适应的时间。”雷家骥握住她的下颚,深深地看入她的眼里。
他的眸瞳像一片黑色镜湖,耀眼且深邃得让人心动,心力早已交瘁的汪筱宁,迷惑地凝视着他,心头翻搅着一阵阵的挣扎。她只要一个跃身,便可以再度投入他的怀抱,这是何其容易的事啊。
她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分手可以一次就分得很果决,可她目前确实没法子做到。
她一看到他,就会心软!
“我想休息了,你要不要也回去休息了?”汪筱宁强迫自己飞快地别开眼,远离他那双深邃得让她心痛的黑瞳。
“如果我说我不想回去呢?”
雷家骥看到了她眼中的脆弱,他搂住她的腰,在她还来不及拉出距离之前,他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汪筱宁低喘了一声,挣扎地要推开他。
雷家骥的手和唇都没放开她,他灼热的气息霸道地探入她的唇间,挑逗着她柔软的丁香舌。他想念她在他唇间因为激情而喘吁的呼吸、他想念她在他的指掌间因为热情而感到羞怯的娇喘、他想念当他融入她身子时,她情不自禁拱身以容纳他的酡红娇颜……
他加深了吻,灼热的纠缠让汪筱宁甚至无法站立。他则趁着她意乱情迷时,在热吻间,将彼此移至了床上。
分开了太久,他们是如此思念着彼此啊!汪筱宁没法子否认这一点,她告诉自己只要再亲热一会儿,她便会推开他。毕竟她的唇依恋他,她的身子也迷恋他哪。
汪筱宁的指尖探入他的发间、滑入他的衬衫里感受着他精壮的肌理,热情很快地便从他们双唇间蔓延到彼此全身。他的大掌解开她的衣扣,双唇在她花瓣般的肌肤上吸吮着她柔软的触感,指尖在她雪白的胸口拨弄着……
“这张床怎么这么小?”雷家骥低声说道,对于双脚悬空的感觉不甚满意。
汪筱宁睁开迷迷蒙蒙的眼,仰看他焚着欲望的双眼。她突然惊觉到这不是他的豪华公寓,这里没有暖气、没有加大的双人床,这是一个每天清晨和晚上都很寒冷的房间。
而她之所以住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分手了。
而她和他分手的原因是--她不想继续在情海里飘飘荡荡,她需要的是一种踩着地面的真实感,她要一栋属于她的婚姻之屋……
可他不要!
“不要。”汪筱宁抓过枕头塞在他们两人中间,惊恐但坚决地瞪着他。“我不能再和你发生关系了,这是不对的!”
雷家骥瞪着她不安的小脸,咆哮声在喉咙里打着转,几次都想直截了当地吼掉她不必要的坚持。
事实上,在他的身躯仍为她悸动之际,他确实很难找出理智来。
可他愿意为了她忍耐,如果这是他唯一可以再度进入她世界的方法的话,他忍!
雷家骥闭上眼,在深呼吸了数次之后,才痛苦地压制住欲望,把心跳调整回正常。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坐在床沿低头看着地板。
“抱歉,我忘了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他挫败地说道。他个人以为异性朋友和恋人的界限相当模糊,他们之间很快地便会回到原来的生活模式。
“我们不适合只当朋友。”汪筱宁后背抵着床头板,牢牢地抱着枕头,怔怔地看着他落寞的背影。
他真的变了。以往的他,绝不会这么快就妥协,他会用各种热情的方式来哄得她的拒绝变成情不自禁。
“别这么快拒绝我,妳是我唯一能够说说心事的女人。”雷家骥闻言,立刻回过身,出言斩断她想退缩的后路。
“我……还是……”她犹豫了。
她当然也心疼他的孤单,可她对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把握,可以只当他的朋友,而不对他撒娇或依赖。
“其实,我之前离家出走时所住的地方,比这里还小。”雷家骥在她的表情尚在迟疑时,便学起了她的姿势,也背靠着床头板而坐,并顺手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腿。
“你离家出走过啊?”汪筱宁讶异得睁大了眼,她还以为他是那种一世平顺的富家公子哥。
“对,在我十五岁的时候。”雷家骥看着天花板漏水后所留下的水渍,觉得那像一块回忆的拼图。
“那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她的声音很低落。
他疑惑地低下头,发现她真的满在乎这件事的,小脸全都皱成一团埋到枕头里了。
“我没说一来是因为不认为这事有什么重要,二来是因为我总忙着听妳说话吧。”雷家骥抬起她的小脸,把她散落颊上的发丝全都拂向耳后。
“我有那么爱说话吗?”汪筱宁拉着他的手,鼓起粉颊,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我喜欢听妳说话。”雷家骥低下额头,很快地轻触了一下她的。
“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她急忙转移话题,往旁边挪了两步,以维持“盖棉被纯聊天”的安全距离。
此时,雷家骥伸了个懒腰,衬衫底下的魁梧胸膛精采地起伏了一下。
汪筱宁偷瞄了一眼,咽了口口水,而他知情。所以,当然更不会乖乖扫上那些方才在亲热间被她扯开的衬衫钮扣。
“因为那年我以为我可以成为一个小提琴家,但是我父亲却不允许。”他说。
“后来呢?你现在偶尔也拉小提琴的,不是吗?”她崇拜地看着他。她个人认为他夹握住小提琴的模样,简直性感到让人想哭泣。
“我用离家出走和我父亲谈判,我要他给我一年的时间去发展我的艺术天分。我父亲最后答应了,但是他认为我浪费了身为雷氏家族长子的一年,因此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我这次才会答应去和森田小姐相亲的。”雷家骥在述说往事的同时,其实也正在向她解释他相亲的真正原因。
“如果相亲是还你父亲的人情,那我付出的感情又算什么呢?”汪筱宁突然觉得好悲伤。只因为她爱他,所以她的感受就要被忽略吗?
“我说过如果我愿意为妳取消那次相亲--”雷家骥急着想解释。
汪筱宁用手覆住他的唇,不许他再说。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