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了,出家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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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们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大爷边说,边坐上了床。
“是这样的,我们出去吃了点东西,由于太尽兴了,忘了时间,所以回来晚了。大爷,我们这是第一次,你看,这么晚了,我们明天还有课,你就当做做好事,放我们回去,明天我们再抽空到你这里来领……罪。”
我本来是想说“领死”后来眼睛晃见大爷紧皱的眉头,觉得没必要贫嘴。否则今晚真不要我们回去,在寝室外过夜,那可真的是委屈了。
“吃东西?就这么简单?”大爷说。
“是啊,就这么简单。大爷,你就让我们……”张于抢着说,却被大爷又抢了过去。
“别想骗大爷,你们这些学生的事,我还能不知道,我也是在这里有年月的了。给我说实话,是不是打麻将,打牌,打台球去了。”这大爷显然是很古老得固执,认为现在的大学生只会去玩这些东西,认为最流行的歌曲是《谢谢你的爱》,最新的明星是任贤齐等等。
“哪有啊,我们从不打牌的,更不会去打台球了,那东西没兴趣。”阿酒仍下站不稳的老罚,在我们的背后发言。
“少来,不打牌,会忘记看时间?别想骗大爷。”大爷的固执让我们很是无奈,尽管当时我的想法是,关你屁事,老师都没管,还轮到你?却是不敢动怒,否则,他除去守门的另一个功能启动——向学校打小报告,我们大家就都完了。
“你们这些大学生,真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尽做些没名堂的事,就知道拿家里的钱来玩,你们父母让你们到这里来是做什么来的。你说,那个靠地坐着的。”大爷见我们几人一人一句的,怕会寡不抵众,随手点人回答。这一指,却指向了躲在最后方,按胸恶心的老罚。
老罚此时难受得厉害,根本没精力去回答,只张着个嘴喘气。我们赶忙劝道,他喝多了,不如想让他们回去休息,明天再来认错,要不把身体弄坏了可不好。
大爷看着老罚加重痛苦的脸,估计也觉得,今晚狗拿耗子,弄出了人命,死在这里了,可不大好。思考过后,答应让阿酒扶着老罚回去,并吩咐他们明天中午时分,到这里来报道,领死。
这时,房间里留下了我和张于还有钟大,人数上还是我们这边占优势。不过,却是在大爷的地盘上,大爷那“我的地盘我主宰”的气势压得我们不敢有任何违逆,听什么同意什么,问什么说什么,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结果是,我们谁也不知道谁说的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大爷指着钟大问。
“钟书俊。”老实得让大爷觉得“今晚会更好”的钟大很老实的回答。
“那你爸叫什么?”
“钟辉”
“哦,钟馗。”大爷显然耳朵不好。
“啊?钟馗?恩……是……是的。”可怜的钟大,不敢去纠正“什么都知道”的大爷的耳误,只能狠心把自己的老爸变成了“钟馗”。
“你妈妈呢?”
“李……晓……彤。”这次钟大把音量提高了一倍,一字一字的说出来,让大爷听得很分明,避免了老妈变成“李小龙”的厄运。
“那你家很有钱咯?”这几句话,越来越让我们摸不着头脑,给我们感觉他爸妈的名字与他的家境有关联,而且很密切,直接与经济挂钩。
当然,如果他父亲是钟馗,他母亲是李小龙的话。我这么想却是不敢插口,未免吸引大爷的注意,转头问我。
“不是很有钱,还算可以吧。”钟大自然也搞不懂大爷想知道什么,只有老实回答。
“有多少?一千还是一万?”大爷拿出了一包“软云烟”来,抽出一支放在了嘴里含着。我们眼睛都瞪得差点掉出来,想不到这守门大爷如此阔绰,居然可以抽得这么贵的烟。只羡慕得我紧捏着口袋里的“红塔山”,不敢吱声。
钟大没有吸烟的习惯,对烟草不熟悉,自然不会像我和张于那样发愣,回答道:“这……我不太清楚,爸妈没透露过。”
“那你有钱吗?”说着,在床头边拿出一只银白色打火机,“喀嚓”一声,很熟练的点燃了烟。我和张于异口同声的呼道:“ZIPPO”。真正的“好马配好鞍”我和张于已经无语了,不知道这大爷还会不会拿东西吓我们,最好是拿个原子弹出来,把我们灭了算了;就不用在深夜听神秘的守门大爷无聊的说教。
凉风掠窗而入,扫在身上,仿佛感受到了深夜,睡意随风涌来,我狠狠的眨了眨眼,开始羡慕老罚和阿酒,他们现在一定在床上打鼾吧,哎,真的好想睡觉。
“没有,刚用完了。”钟大摸了摸口袋回答道。
“那就对了。”大爷一拍床沿,激动的说道,“你看,你没钱,你用的钱,是哪里来的?”
“爸妈给的。”
“那你爸妈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挣的啊”钟大迷惘了。
“那你为什么拿你家里人的辛苦钱去打牌?”
钟大顿时无语,差点哭出来,心中狂叫,我没打牌,真的。
大爷见钟大不说话,又继续道:“别说你没打牌,这点你不用骗我,大爷我什么都知道。你说你一个大学生,不好好学习,到这里来干什么?来玩,来打牌,还是来做什么?不觉得对不起父母?不觉得对不起学校和老师?我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了,看了不少像你们这样的学生,真是太不象话了。拿着父母的钱到处乱花,还不觉得羞耻……”大爷越说越激动,又拍床,又挥手的,差点滚下床来。
钟大闷着声不说话,仍大爷对着自己严声斥责。我和张于在一旁都听得惭愧,觉得大爷说的到也是实话,由于太直白了,心中却是微微不服,“那又关你什么事了?人家愿意。”
当大爷把脸转向我的时候,我的心猛的跳起老高,不由吞了一大口唾液。
“你……”
“王诚逸。爸爸名叫**,妈妈名叫**,家里没什么钱。”没等大爷说完,我一口气回答大爷完之前的问题。
“你妈是做什么的?”
“已经退休了。”
“退休了?你妈妈多少岁了?”
“快四十多了。”我很小心的回答着。
“那不可能,这么早,肯定是下岗,你瞒不了大爷的。”大爷很肯定的说,“我可是比你爸妈工作得早啊,十七岁就下乡当知青了,至到现在已经有四十年的工龄了。我才在三十五年工龄的时候退休的。你妈妈肯定是下岗。”
“恩……这个,我妈妈十四岁当的知青。”
大爷愣了一下,说道:“早有什么用,我可是当过兵,吃过军粮的,有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你爸妈那时候,还不是什么都不懂。”大爷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写满了光荣,感觉自己经历特别,很是得意。
“我爸也当过兵。”我很不好意思的说。
大爷又愣了一下,“当过兵又怎样?我可是拿过枪,打过仗的。”
“其实……我爸也打过仗,参加过越战,立过三等功。”
大爷终于无语了。
后来,简单的说了些话,一直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现下时间凌晨两点四十分。大爷毕竟年老,禁不住睡魔的折腾,打着呵欠,让我们写一份检讨就可以离去,我们很是欣喜,写检讨书也会高兴,这可是头一遭。
大爷从那边的墙上取下一本笔记本递给我们,说,写在这本子上面,把事情写清楚。
当我们翻开那本子的时候,才算开了眼界,上面记满了这宿舍的学生的历史,整整一本子上面记载了三年来落网的学生的检讨书,我这才意识到,哦,原来我们并不是头一个。我们望了望挂在墙上的另外一本笔记,猜想那定是更前几届的检讨,怪不得这么旧。
前几届的学长们,检讨得深刻,字迹清晰得几年过后的今天,也能被我们认清。我们顿时觉得此大爷不简单,带着敬佩之情,奋笔疾书,一气呵成。交还给大爷的时候,想象下一个写在我们后面的人是谁。
大爷又交代了我们几分钟,我们点头哈腰的称是,连番保证下次就是打死也不晚归,否则也太对不起大爷了,并且发誓从此不再打牌。
大爷手一挥,我们如皇恩大赦,飞快的滚回了寝室。老罚和阿酒睡得正香,刚进去的时候,还听见老罚在说梦话。我们三人越想越气,好你们,我们在外受苦,你们到睡得着。
结果,他俩被我们三人弄醒,又闹成了一片。
(十三)
那一晚上的尽兴玩耍使我们第二日上课筋疲力尽,都挨个趴在课桌上埋头大睡,把后面的人露了出来,形成课堂上一道风景线。新上任的辅导老师自然是不允许有这种亵渎神圣课堂的事发生的,尽管讲台上的课任老师对我们视而不见,可辅导员的工作就是辅导,也就是协助,说穿了就是善后。
我们一早打定主义——睡觉,都坐得靠后,应该是睡得靠后,方便了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辅导员善后成功,拿起书,彻底的发挥了书的副作用,“啪啪啪……”声连珠响起,我们被拍醒。老罚睡得最死,是被我用脚踹醒的,啊的抬头,一脸茫然的的望着我道:“下课了吗?”见到门口沉着脸的辅导员才急忙打直身子,端坐好,盯着黑板,自然是认真听课了。
不幸的是,当时的情形是,老罚挺身抬头,眼光直盯着黑板,而老师和同学都盯着他,都是被他的惨叫声吸引过来的。
躲在后面的辅导员见大势不妙,早溜人了。讲课老师,一拍桌子吸引众人道:“好了,继续。”众人小声议论着继续上课。
老罚一抹额前汗水,道:“真悬啊,走了没?”
“早走啦。”我小声的说。
老罚应了一声,招呼着张于几人,道:“好了,继续。”
整个一上午就在朦胧中度过,醒来时,同学都说笑着离开。
我和老罚最先转醒,拍醒张于几人后先行离开。下楼时,楼道里等光灰暗,只有窗口处有阳光射进,给了我们飞奔下楼晒太阳的欲望。当我们沐浴在阳光之下时,找到了青春的感觉,觉得第一天上课就睡觉实在有点对不起自己,必须改观,否则日后年老追忆青春时,尽是周公那张无辜脸,岂不遗憾?打定主意后,我们不觉有了精神,一扫之前的颓废状。
放学的情况还算良好,没出现堵塞大门以致电动门栏被踹烂的情形。大学的课后,人群都是一对一对的分布,并且互为异性。此情况,让同样是出双入对却是互为同性的我们羡慕不已,向往中觉得有必要在学校交一女朋友,否则赶不上大流,被大流所遗弃的滋味可不好受。然而,素不知那些被大流冲走的人都暗自懊悔,当初怎么就陷了近来,一个人多自在啊。
学校附近的居民大多都靠开店设铺维持生计,此说法有点凄凉的味道,感觉上像贫民区。其实不然,有学校在的地方,再穷得要死的地方,都得活过来,至少是死不了是真的。可见国家把教育制度摆在首位的原因,的确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怪不得国家示范高中评比名额可以高达一千所之多。
而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里给我们的感觉就是那样的,一切都是灰色的,灰色的天,灰色的地,灰尘飞扬中,人也有了朦胧的感觉,偶尔还有一阵风带着地上的塑料纸袋从我脚上擦过,到了秋天和树叶混作一堆,这种感觉越见孤单凄凉。
在这样一个落后的地方,建一个师范院校,无论如何也给不了人先进的思想,于是我们刚激起的精神,又被灰色所覆盖。
我和老罚还没想得那么深刻,只觉得此时浅薄的肚子被街边互相疯打的几只狗,引起了饥饿的感觉。表现在老罚对着狗感叹道:“改天捉一只来,做成狗肉火锅。”此话深得我心,吞了吞唾液道:“要不,我们先吃饭。”
于是我俩急奔向远离学校的食堂,之所以不去外面,目的自然是融入学校,融入大学生活。如果整天在外面吃饭和那些民工就没什么区别了,尽管我们的生活中,常常与民工们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一起在街上飞奔……尽管“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兴致勃勃的去了食堂,为整个上午无暇塞东西的肚子补充点弹药,以便下午有充足的精力去迎接新的学业,新的课堂,新的……恩……一切,尽管有点迟,尽管……
大学的食堂,是大学里除了寝室,唯一最能感受到生活的地方。生活其实不外呼就是吃和睡,睡占了人生大半的时间,于是我们都对“吃”充满强烈的欲望。
一进食堂,热浪就扑面而来,夹杂着各种味道,刺激着我们的各种感官。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