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了,出家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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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他一眼,“那你那么舍不得的干嘛?”
“纪念嘛,这毕竟是个回忆。”
“痛苦的回忆,也要留个纪念?”
“……”
我和老罚沉默不语,望着窗外,繁忙善后的人,忽的想起了曾经有人说的一句话:“这做人要么大雅,要么大俗,半俗不雅,不上不下,最是痛苦。”于是我狠了狠心,没有去照相,因为那是“痛苦”的回忆,没必要纪念,需要的是忘记。
车上,众人谈论着过去十五天的感受,发誓就是打死也会回去,到了学校后要洗干净身子,穿上没来得及穿的新衣服合伙去大吃一顿,越说越是激动,觉得不够发泄,终于唱起了歌来,“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忍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回程中,碰到另一所学校正要去军训的新生,穿着新发的军服,高兴的向我们招手,其表情能让我们想象当初自己来的时候的愉快。我们激动的起身指着他们喊道:“妈的,傻B,上当了。”
(八)
汽车像拉猪一样,滚滚飞尘中,把我们扔回了屠宰场——学校。一下得车来,我们都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试图洗去军训中的郁闷,结果不然,大吸了几口之后,破口大骂,靠,汽油味。
军训期间消失多时的老师们,如埋伏已久解放军同志一般,欢呼着从四面夸张的涌来,很是让我们体验到了军人的感觉——中了埋伏。
老师们和欢迎队伍包围着我们说话,大致内容是同学们辛苦了,此次军训圆满完成,老师和同学都有绝对干不掉功劳,老师们不辞辛劳,陪我们受罪,居然忍了下来,没死掉,很是不易……接下来是表扬军训中老师们的一些战绩,由于学生太多,表现好的学生就不一一点出,就此忽略。事后,班长悄悄塞给我一张军训优秀学员的证书,却是我所想不到的,那上面的钢印扎得很深,把我的名字也扎得凸凹了,看不分明,如同被太阳晒得不成原样的我一样,既模糊,又深刻。
正式上课定下了,在军训归来的后天,意味着可以休息一天。我们趁着休息日伙着外出,首要之极自然是吃东西了,
我们如一只只脱缰野狗,飞快的涌上街,速度足以让旁边机场路上的奔驰汗颜,狠不得换上宝马。此时这萧条的街道被我们这些刚放出来的人充斥,渐满,出现了一年一度繁盛景象。
各大小店老板,如遇上帝下凡,门铺大开之余,还在门口大摆陈货,大声吆喝,以求我们这些上帝的围观,引来更多的上帝。可惜的是上帝只懂享受,不懂给予或是施舍,只是看得一阵便甩腿离去。
当然上帝也是不通俗物的,花大钱买小东西,还以为赚到了,累死累活的搬回寝室,忙得不亦乐乎,一个月后,那些东西出现在了学校的宿舍后面,覆盖了稀疏枯黄的草坪。
我和老罚还有老李在街上转悠,寻找能让我们满足的美食。这美食有一定的难度,首先不能是军训中出现过的,哪怕做得非常好吃也是不行的,因为我们一看到就联想到军训,没了胃口,是不会去试吃的。
再来就是饭店一定得美观干净,能飞的苍蝇不能超过十只,在汤里游泳的一只也不行,淹死的如果没注意到的话,可以考虑忽略。
最后是能坐着吃。
很不幸,我们转了数遍,发现只有最后一个要求能满足,各大饭店不是肮脏凌乱就是苍蝇漫天,其夸张程度能让人联想到在汤里游泳的苍蝇是怎么被挤下去的。
无奈谗虫动得厉害,我们再也忍耐不住,只能认命,随便找了个店坐下,只求弄个肚饱,老板见我们送上门,笑嘻嘻的迎上来问:“几位,要吃点啥?”
我放下菜单问:“有什么好吃的?”
“我们‘随心饭店’里什么都有关键是看你们想吃什么?没有我们做不出,只有你们想不到的。”那老板估计一直在为自己的店宣传,整天研究电视广告,背将出来,流利顺口。
老罚一听老板这么一吹,一拍桌子道,“行,来盘清蒸熊猫回锅干煸金钱豹混炸金丝猴。”
那老板这一堆国宝给唬住,尴尬的笑着说,小兄弟,真会吃,这店里可没有材料,还是吃吃其它的吧。
老李一摆手说:“哎,别开玩笑了,吃东西要紧。”拿起菜单,手指着一拦菜名说:“这上面的‘点杀’有吧?”老板点头称是,“就点杀一只鸡吧,一半干煸一半炖汤。”说完,跟着老板去选鸡。留下老罚和我干坐在那里,望着灰尘漫天,往来人群的街道出神。
这家店正好位于学校斜对门,坐在店里一眼就把学校看了个穿,小巧隐蔽的大门,残旧的教学楼,光秃的操场,如同废墟,在这片郊区中的郊区很是融合相配。
老罚望着学校,说:“你说,这么破的学校,怎么军训回来后,看起来反而顺眼了?”
我说,那是你刚军训回来。
老罚一拍脑门,恍然醒悟,说,怪不得要我们去受罪,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呀,够狡猾。
于是我们一致认定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看过这个学校后还死呆在里面,致使学校声誉不倒,吸引更多人上当的原因。
老李点好鸡回来,不待坐下就说,我点了两只鸡,妈的,那些鸡瘦得能被我一口吃掉。说完和我们商议吃完饭后上哪儿玩,一直讨论到鸡弄好了。
菜刚一上桌,我们就对着鸡瞪眼,差点瞪出鸡眼,问老道:“这是鹌鹑鸡么?两只鸡杂就这么少?”老板的理由是干煸和炖汤就是这么少,要是清蒸和红烧就不是这样的。真话差点说出来,而是又小又少。
于是我们有了一种被老板“点杀”了的感觉。
我们忍耐不住香味的诱惑,不便与他争论,挣抢吃起来,十五天来唯一的训练效果立马显现出来。只见筷影闪烁,油点四溅,啪啦啪啦的咀嚼声让我们更是食欲爆涨,挣抢得更欢了,直把周围的食客看得摇头不止。等挣抢吃完后,我们又抢着付帐,搞得老板是很尴尬,都对老板发话要是不收自己的钱,就不再光顾。
最后还是老罚以自己年龄最大为由,把钱塞进老板手中,拉着我和老即出门,顺便转头朝忍笑忍得难受的老板喊道:“不用找钱了。”
上了街,我们还是没去哪里娱乐办法,只有回学校,每人在学校外的小书摊上租了一本书,再买了水和烟,回寝室去了。结果军训的后遗症出现了,由于那段时间吃的东西差得不行,肚子被训练得神通广大,只接受粗制食物,今天弄了一顿好吃的;反而不适应,胃肠抽痛之下吃下的东西全数进了厕所。
整个休息日我都在床上和厕所间反复,倒是手中的书不用搁下,能和我同时存在于床和厕所,让我倍感舒心。舒心之下联想若是床,厕所,书和我同时在一起,就不用看得兴起的同时,肚子难受,思想斗争,要不要起身入厕,最后被肚子征服。然而这个想法却让我矛盾,厕所和床在一起了,还是厕所。所不同的只是能躺的厕所而已。
矛盾过后,郁闷得心烦,心绪混乱,索性放下书胡思乱,不多时,思绪朦胧,沉沉睡去。直到夜晚才醒过来,寝室里就我一个人,昏黄的灯光下和窗外黑夜形成对比,顿觉行影孤单。情绪波动下,我拨通了李荔丹的电话,嘟嘟的忙音传来,随着失望感直沉心底。
“怎么搞的,她在和谁通话?这个时候该是我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怎么还和其他人在说话?”我对着自己发问,心中的不满开始堆积,一甩电话在床,人也倒在床上,深呼吸几口,以缓解胸中的郁闷,却是心间空荡,更感孤单。
我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时而想起军训的那段日子,紧张简单规律,时而想想在家的日子,舒心懒散。最后想起李荔丹,她初中毕业后便没在读书了,整天在家无所事事,没什么大的理想,顶多就是找个合适点的人结婚生子,文化不高的她,相夫教子是不行的了,在家做做家务,带带孩子是可以,每天把家操持好,就等着自己的男人回家,如此反复,平淡一生。这样好是不好,也说不清楚,但倒是可以肯定,这种女人对一个只想结婚的男人来说是很满足的。
想到这里,疑问四起,我……和她合适么,四年,她会等么,等得了吗?四年后我还会爱她吗?不爱了呢,那不是害了她?不行,不能害了她。突然我有一种想现在就回去,告诉她,我们结婚吧。然而这个想法只能在脑中想想,不能行动表现。
我叹出一口气,把目光移至了窗外,望着对面那栋楼,窗口灯光稀疏,大多人都不在家中。晃过那些光亮窗口,瞧见一老人也是在窗口处观望,神色茫然,嘴唇蠕动,不知在喃喃的说着什么。联想丰富的我似乎看到了李荔丹的老了的样子,就如那老人一般,孤单在家,唯一做的事就是等待,成为生活的精神支柱。
想到这里,一阵愧疚涌上心头,渐渐的感到自己的眼眶微微发热。我哈出一口气,心中定了定,对着窗外坚定的说,“等我,等我回来一定和你永远在一起。”
(九)
第二天,正式上课开始了,虽然清晨的阳光把我唤醒,却是时间晚矣,早过了上课时间,我和老罚连滚带爬的起了床,由于学校和寝室分家,只能冒着生命危险在机场路上和赶去机场的汽车一起飞奔,横穿公路过程中险象环生,所幸我俩身手矫健,头脑分析准确,眼光锐利,才能躲过一辆辆汽车,当我们到得对面时,都是一抹汗水,放松呼气,只感此行顺利。
“卡滋……”刹车声起,我俩双双被车掀翻,捂腿回望,妈的,三轮车。
想不到此地如此危险,正道上有汽车,边路上有三轮车,我和老罚一跳而起,破口大骂,骂声中夹杂着痛声,“操**,没长眼睛是不是,真他妈的欠打……”
我们的骂声顿时停止,紧绷着痛苦和怒气的脸,舒展开来,痛得弯下腰的身子也挺得笔直,因为当我们上前质问三轮车师傅时,看见车上坐着一位漂亮的女生,小巧白净两手环抱抱着书包,微皱着眉头,正望着我们。
美女的杀伤力使我们伤上加伤,却是以毒攻毒,好了一大半,一显君子之风,摆手淡淡的说道:“没什么了,下次注意点。”老罚说这话的时候,不觉摸了摸被撞的大腿,口中还要配合的哎哟一声。
那女生说:“你们没事吧,真是不好意思,我上课快迟到了,得快点坐车走,所以……”
老罚很洒脱的说,行,你们走吧,没事的。
那三轮一掀地上微尘,扬长而去,留下我们望着车屁股感叹,那女生真靓。
我和老罚相扶着继续奔走,由于意外,多了个迟到的理由,是以心中安稳了不少,只是口中不断咒骂那三轮车师傅,狠不得他被汽车撞飞,当然前提必须是在那女生下车以后。那受伤的腿又实在痛得不行,怕这么下去会把腿走断,只好招手叫来刚刚结识的仇人的同伙,向学校进发。
此地区的三轮车各个不凡,由于机场路在旁,没理由不用,可速度上得提一提,要不会给骑自行车的交警追上。于是当地人突发奇想,在三轮车上装上了发动机,奔跑时出了不用按喇叭外,格外有气势,好歹升级成了机动车。中午休息的时候,把车扔在加油站加油,自己就去饭馆加饭,简便潇洒,很是让没钱改装的小三轮车师傅羡慕。
我们上得车,才发现此中奥妙,主要是,那师傅翘着屁股发动油门后,一阵啪啪声起的同时,我们的屁股下传来震动,震动颇大,碰上大坑没绕得过去时,差点顺势把我们抖下车。
老罚把腿伸展在车上,享受着自动按摩,占了老大一块地,弄得我只能把脚放在他身上,很是过意不去。
老罚感叹道:“想不到我们学校还有有美女的,刚才那个就不错,瞧她刚才的样子,搞不好也是我们班的,至少是和我们一个级的。”
我也深有同感,点头称是,并且表示此女就是老天为他所安排,很有故事话倾向,因为所有故事中的爱情都是在冲突意外中产生的,这叫作缘分。
这缘分被我俩给定下,老罚嘿嘿发笑,笑声中充满向往。于是我们的向往在颠簸中朝学校进发延伸。
进到学校时,我们扭着被震抖发麻的屁股,甩着发痛的腿,骂着该死三轮车,狠走了一小段距离就进到了教室。
一进教室,我们后悔得要死,老师威严的演讲被我们的出现打断,空气在一片安静中顿时凝结,万多双眼睛望向我们,我们那发痛,临空的脚顿时变得尴尬,不知怎样摆放,只好互相搭肩,各用一只脚站着,其时的姿势在这尴尬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