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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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算序言
昨天有朋友鼓励我写小说，说实话，我是从来没有动过这念头的，因为我不敢，不会
写呀。可是经朋友一再的鼓励，自己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出丑罢了，我出的丑难道
还少么？反正自己又不是什么名角，写的凑合自然皆大欢喜，写的糟糕也顶多是没人看，
大不了挨几句骂，骂也不是没挨过，也不是挨不起。那就写吧？
想来想去，想了这么个东西，不伦不类，既不符和历史，又不借样传说，只是一味的
胡诌乱侃，所以在此作个提前申明，希望那些研究历史和民间传说的大哥大姐不幸看到后
切莫气得吐血才好。不然的话我“小说”没写成，落个强奸历史和变相杀人的罪名就不太
划算了。
总之，大家要多批评，多指教，有可取之处的就大家研究，无一可取之处呢，大伙就
只当我在公共场所行为不检，释放了点沼气完事。
由于时间、精力和能力的局限，所以不能一气呵成，就只好装模作样的来个连载。臭
味相投的哥们儿姐们儿，可要耐住点性子。
以上也不能称作序，就算是提前讨饶了。
（一）军 情
“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吴妈妈不停的用那块已经隐约有些发亮的围裙擦着汗，嘴里好像
没什么其他可说的，一天到晚只是重复着这一句。阿嫦漠然的坐在床
上，已经没有了像前些日一样敷衍吴妈妈的耐性，装作没听见，两只
眼睛只是直愣愣地看着窗外，不时地添一下干涸的嘴唇。院子里树上
的叶子像吃了败仗的兵士一样垂头丧气的。想起兵士，她就不由自主
地想起羿，他被请去战斗已快半月了。
除了战士，所有人最近一段时间除非必须都不想出门——火红的
天幕上十个太阳肆无忌惮地炙烤着早已脱了水的大地，像是非要彻底
毁掉这个世界不可。人只要在露天站上半柱香的时间，身上就要被晒
起一层死皮，那样子看上去像风干了的尸体。
下人们的议论每天都在刷新战场上和村子里死人的纪录，闹得阿
嫦每天都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阿嫦
不知道为什么也嘀咕出这么一句，随后又躺在床上，闭起了眼睛。
军队就是军队，饮水已经好长时间供应不足，尧的大帐之外每个
士兵还是站得笔直，虽然几乎每一时刻都要有人倒下。
羿并着尧和几位将军围在桌旁，总结着每次失败的经验。
“不然派一只军队去西山之峰，一只军队到东山之颠，在那十个
东西回家和出来的时候射杀它们如何？”将军舜在吃了几次败仗后，
说话的语气再不像从前那样坚定了。
尧低头想想，又转头问羿：“你以为如何？”
“若在半月之前，这个方案是可行的，可现在，谁能保证军队还
有做这样长征的体力？我们之前是过于轻敌了。”羿谨慎地回答着尧
的问话，虽然他心里正着急着另一件事——他一直在细心地寻找时机
以便请上两个时辰的假回家看看妻子，可是很明显现在不是请假的适
当时机——所以还是尽量地控制着自己的思维，生怕尧王发现他的分心。
“哎！这可如何是好！”尧在短短的半月中似乎苍老了许多，“我身为万民之主，却
不能解决民间疾苦，如何对得起天下？难道我大尧是做了什么怒犯天庭的事，上天要惩罚
我么？可这又干百姓什么事呢？”
天上那群太阳照样在无所顾及地施展着他们的淫威，它们神气地用轻蔑的眼光嘲讽着
像是灭绝了人迹的几乎快要燃着的大地。
（二）策略
一觉醒来，也不只是什么时候了。反正个吧月来，天总是刺眼地亮着的，再没有了昼
夜的界限。
弄堂里丫鬟小子们不明愁苦，不时传来嘻闹之声。吴妈妈刚刚做了不知是早饭还是晚
饭。
阿嫦卷缩着身子，头下的枕巾湿了一大片。吴妈妈进来，看见她红肿的眼睛。
“怎么又做梦了吗？这几天您是怎么了，老这样子怎么行呢？”
阿嫦两眼无神，仿佛仍在啜泣。几天来相同内容的梦使她内心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
“吴妈妈，将军的饭一并做了吗？”
“做了。哎！将军也是的，也不懂得抽空回来看看。”
“他有战事缠身，也是没法子的，”使劲卷了卷被子，“水还有吗？”
“哦，还有。”吴妈妈又叹口气，“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转身吆喝丫鬟盛水
去了。
“难道真要发生什么事吗？”阿嫦自言自语地，直起了身子，又看见那一丛无精打
采的树叶。
那树叶几乎完全失去了绿色。
王帐外的士兵笔直地站立。不时有人被抬下去。
帐内一片寂静，年轻的禹似乎睡着了。尧王左手支颐，眉头紧锁，不知道想着什么，
旁边的舜和羿尽量小声地谈论着其实是单方面屠杀的所谓战争。
“听说夸父死时留下一张弓，”舜试探着说，“当年因为太阳与其兄私奔酿下祸胎，
被夸父追回后一直怀恨在心。夸父怕自己死后再没人能治得了这个家族，死的时候就铸了
一张硬弓，说可射日以防后患。不知是真是假。”
羿扭头看看尧，又转回头看着舜：“我也听说过，小时候练箭，父亲也曾提过此弓，
说此弓有万钧之力，善射着目力所及皆可为的，”他脸上闪现出多日不见的那特殊一笑，
这张弓曾是我少年时的梦想……可是谁又知道它的所在呢？”
尧王不知什么时候注意上两个人的谈话，听到这里似有所悟，顿足道：“我真是老了
，怎么会忘了这件事。”
“王想起什么事呢？”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尧。
“记得我初登帝位时，有一日看见太阳呈暗红色，且在午时于空中摇摆不定。我占了
一卦，知此兆主凶，却不能尽知详细。”尧端起石樽，喝尽杯底的水，喉咙发出“咕”的
一声，羿们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当晚我便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很短。
“我站在茫茫戈壁的中心，四下望去只见萧然一片。
“不久，有一位巨神远远地向我奔来。他边跑边不停呼喊着我的名字，到了我的跟前
已是气喘如牛，可是不显出一点的疲惫。
“他开口说话，声若洪钟：‘我儿，北极凤山有一强弓，乃我逐日归来穷半生精力所
铸，于你日后有用，你可取来。’说完，不等我回答，扭头又飞奔离去。我知那巨神便是
夸父了，当时心想此梦必不寻常。
“然而那时，外有南蛮犯境，内又汤汤洪水成灾，所以一时无暇顾及乃事。谁想而今
终得报应。
“羿虽善射，治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之灾，可这劣日之敌，却非人
力所能降服。哎！”
禹本来不小的眼睛瞪得更大：“王可知那凤山位于何处？”
“只知在北极，很是遥远，却不晓得具体方位。”
“可以试上一试，”羿顿了顿，“左右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可以一试！”尧像是找到了希望，眼里闪出往日的精光：“然而谁去合适？
“这群该死大太阳！”
羿着护身衣，艰难地往回家走。
（三）噩 梦
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阿嫦很惊慌的样子，步履蹒跚地朝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向挪动着，空荡荡的四周不时传来阴险和放肆的笑声。低头看看，只见自己的脚，大地都找寻不见。
阿嫦颤抖着身体，惊慌的眼睛里除了泪水其他什么都流露出来。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
她一遍一遍地喊着，早已经不期望回答，只不过要壮胆。
四面八方只是笑，看意思也没人想要回答谁什么问题。
“羿！”阿嫦放低声音，“你去了哪里，怎么不管我了么？这地方阴森森的，你不来带我回家么？”
四面八方只是笑，阿嫦像自己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看见某处似乎有光亮，她于是又往过走。
隐约看见前面有羿的背影。
“羿，我在这里啊！”
背影没有回应，还是往前走。
“难道不是么，”阿嫦仔细看看，“等等我啊，羿！”
那背影扭回头看了看——分明就是羿——笑了笑，又转身走去。
“怎么回事，你不管我了么？”
阿嫦伤心地开始啜泣，仿佛丢失了很长时间的泪水，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找了回来，于是就泛滥成灾。她急追了几步，但似乎并未拉近与那背影间的距离。
“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要我了？”
背影默然不语，只是不急不徐地往前走，似乎不认识阿嫦一般。
阿嫦没有停下，一边走一边喊着：“所有人包括你都不理我了，为什么？”
“我迷了路，也没有人来找我，难道我真做错了什么么？”
背影飘飘忽的，时明时暗。
“你可知道你去作战这段日子我过得有多难，我没有一刻不在为你祈祷，数着桂树上的叶子盼你回来，眼睛都快瞎掉了。”
阿嫦抬手拭一下不只是泪还是汗水。
“你可想知道咱们院中的桂树上有多少片叶子么？
“我一直的，一直的，求神灵庇护你，帮助你，将他们都烦腻我了。你听啊，他们正藏在暗处嘲笑我呢！”
阿嫦拖着开始疲惫了的身子，一步一步徒劳地追赶着那背影，泪水在它的脚下身后漂流成一条不断闪烁着粼光的溪水。
羿始终没有再回头，也没有要停下或慢下来等一下阿嫦的意思。
那光亮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映出仿佛一扇门的轮廓。
“你等等我啊，我像是快要死去了。这么好多日子不见，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我么，你不想来抱抱我么？你来摸摸看，我的手可有多冷！
“你还是爱着我的对么？你可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你说给我听啊，哪怕我不能分担，至少也可以同你一便承受。你不告诉我，对我可有多么不公！”
她拼命地追赶，脚步踉踉跄跄地就快要摔倒了。
“你就不能等我一下么？”
羿的背影已走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
阿嫦脸上露出欣喜，紧赶过去，眼看追上了，却总是差着几步不能靠近，仿佛被什么东西拽着不放。正想让羿拉一把，却见他缓缓转过身来
“啊！”
那哪里是后羿，仔细看看——分明便是吴刚！
吴刚露出他特有的奸佞的一笑，向阿嫦摆摆手退出了门。
光亮忽的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黑暗马上吞没了那扇门，覆盖住四面八方。
阿嫦一下子瘫软了下来，慢慢闭起了由于惊恐而张大的眼睛。泪水消失了，溪水也无影无踪。
仿佛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阿嫦！阿嫦！”
像是羿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芒立即又迫使她闭上。眼帘上分明清晰地映着羿憔悴了许多的容貌，耳朵里满是他焦急又怜惜的呼唤。于是复又张开眼帘，泪水顿时眶而出。
“怎么了呢？作恶梦了么？”羿看着美丽妻子消瘦的脸庞和红肿的眼圈，长时间郁积的思念一下子溢满心头。他抱起妻子把她紧紧的揽在了怀中。几滴泪低落在他袒露的胸膛，感觉一阵灼痛。
“不怕不怕，我在呢。”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阿嫦双手环抱住羿的腰身，“再也别离开我了。”把唇印在他心脏的的方。
羿扶起她的头，看着她深情和存有余悸的眼睛：“你便是我的命，我怎么能离开你！”
吴妈妈撩起发亮的围裙擦擦眼睛，转身走出了屋。
院子里灰黄的树叶摇摇欲坠。
一群太阳在天空中肆无忌惮地跳奇怪的舞蹈。
（四） 吴 刚
（四）吴刚
“谁毁灭我，我就毁灭谁！”
——吴刚
吴刚是吴妈妈的儿子。
吴妈妈是阿嫦的奶娘。
阿嫦的母亲生下来她时没有奶水，正好下人吴贵的老婆——也就是吴妈妈——儿子都快两岁了，奶水仍然泛滥得想川下的洪水，所以就做了阿嫦的奶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