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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都市长篇情感小说非城市爱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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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为他的多疑而大声号啕,不吃饭,不睡觉,坐在地上任蚊子咬。然后他就心软了,伸出胳膊:好,好了,我错了,咬一口吧。 
他就这样将我宠坏了,宠成了一个脾气暴躁的女人。 
一个必须要发泄,否则就不罢休的女人,一个因为暴躁脸色浮肿,睡眠不足,日渐衰老的女人。 
后来有一次,我碰到一个服装厂打工过来的小姐妹,她说:我们还认为你过的好日子呢,原来是这样呀。 
我们脸上过早地出现斑和痘,心事重重。而她们,由于活泼、由于单纯的生活依旧细皮嫩肉。 
但是这一切却没有影响他的爱情,尽管我当时不这么认为,但事实确实如此。他以默不作声,令人依赖,甚至可以抱着敢于牺牲一切的态度庇护着我。我的房东、我的父母、我的同学都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开始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开始意识到这种忠贞的价值。 
可是当时,我们自己并不这样看,康怡公司的所谓白领的工作环境,使他产生了深深的自卑,他开始有了一些微妙的不平衡的心态,就在这时,不情愿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正式同居的第二个月,也就是我在康怡公司战意正酣之时,我平常如期而至的月经突然爽约了,那股暗红的、总让人无奈的血,这次无论如何苦苦期盼都没有到来。 
“一切都是你,都是你!”我狂躁地叫,用最刻薄的眼光盯住他。“都是我的错。”他哭丧着脸,一副罪孽深重的模样。 
“难道你就不着急吗?”看他寡然无语,惶惑不安的模样,仿佛不能消除我的怨恨。 
“到医院检查一下吧。” 
“没什么好检查的,就那么回事。”我老练地说。女人的直觉是最灵验的。 
“我觉得对不起。”他也不加验证,马上赞同了我的直觉,他处处听从于我,仿佛已没了自己的主见。 
他没有提别的要求,一分钟也没有考虑,他决心带我去医院,似乎这是惟一的路,这确实是惟一的路。 
我想哭。 
我的事业刚刚开始,我无依无居所的日子刚刚结束,我不习惯这个意外,我感到不适应,我困惑、沮丧极了。 
我的喉头开始哽咽,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他不安地盯着我,终于轻咳了一声,但嗓子又干涩。 
我觉得他应该忏悔。 
很显然,我把自己当成了受害者,和那个胎儿一样。 
我们找了一家离他的工作地点、我的写字楼、学校以及仅有的一些朋友都较远的一家医院准备拿掉这个胎儿。 
一个长得圆乎乎脸蛋的女医生,白净净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她正式通报了我这个消息,然后问我:“是做还是留下来?” 
我仿佛没听懂,我认为,全世界都应看出我们两个失魂落魄的倒霉鬼才年方二十一二岁。尤其是他,脸涨得像猪肝,紧跟在我后面,已被羞愧折磨得抬不起头来。 
“你一点不用担心。”女医生看出了我们的状况,“这种事现在算不了什么。” 
但我感到羞耻,我必须张开腿,虽然我不甚明了机械是如何工作,但它势必从我张开的双腿进入,进入子宫,因为我知道根源也是从那里进入的。 
医生再次安慰我,不会有人问你真实姓名和工作单位的。 
但我仍然缺乏心计,我在病历卡上填写的是真实的姓名和工作单位。 
我的惶恐使发了善心的医生不好意思不说点什么,她说:“下次当心点。” 
“下一次?”我不由自主地看过去,而他也正看过来,仿佛坚决地赞同没有下一次了,“我向你保证。” 
我坚决地想,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这种耻辱的经历。 
当我坐在长椅上开始等待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似乎比我还年轻的女孩,有着姣好面容和身材的姑娘也侧坐等待,没有人陪伴,但她的脸是开朗的,若无其事的,就跟排队买电影票一样的神色,对手术似乎不存一丝畏惧。 
“你第几次?”她主动问我。 
“当然第一次。” 
“你这种情况,完全可以选择吃药。” 
“吃药不用痛吗?” 
“当然,但要贵一半。” 
“你为什么不吃药?” 
“我是第三次了,吃药不管用了。” 
但是没容我再开口问,护士叫到了我的名字,我赶紧走出来,毕恭毕敬地跟随她走向凉森森的手术室。 
一个脸色苍白的姑娘缓慢地、虚弱地从高高的手术台上往下移,她的眉心还没舒展,她的步履是笨拙的、沉重的,这令我想到了钻心的疼痛,她和我擦身而过,就在门要关闭的那一刻,我的男朋友一下子深深地握住我的手。 
他传递过来的是强烈的愧疚和心疼。 
“你上去,两腿张开,裤子脱掉。” 
我爬上去,先脱掉裤子,然后才两腿张开,看了墙上的钟,十点二十二分。 
我的脚被固定起来,一块白布覆盖上来。 
然后是擦洗的动作,仿佛是什么药,又仿佛只是冰凉的水。 
戴橡皮手套的声音,各式金属碰撞的声音,然后有冰凉的东西插进去,插进我已哆哆嗦嗦的身体深处…… 
金属钻进我的身体,金属钻进我的心里,金属钻进我的肉里,金属在我的肉里搅动,金属在割我的心,金属刺我的肺腑。 
“妈——”我开始狂呼,我觉得世界末日就在此刻,无边无际的疼痛,疼痛无边无际,我浑身发抖,泪流满面,口齿不清地求饶。 
我听见医生不高兴的声音:快了,快了,要配合,要忍耐,这点小痛叫成这样。无边无际的疼痛还有无边无际的愤怒,咬住了我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每一寸肌肤。 
“妈……” 
然后我失去了知觉。 
当我被扶出手术室的时候,时钟指向十一点三十八分。 
我听见医生对我的男朋友说:“她的子宫是歪的,所以困难些。” 
她那么轻飘飘地说话,她将我拖进地狱,没有一丝歉意,反而如此轻飘飘地说话,我讨厌她的声音。 
但我的男朋友不断向她说:“谢谢!谢谢!”他像对救星说话。 
我不能行走,只好蜷缩在病床上,躲在一张冰凉的竹席上,浑身发抖。 
冰凉的泪使我的面部开始发胀,他一遍又一遍给我拭泪。 
但我依然感到寒气刺骨,这种怨气究竟来自我的内心还是来自我身上的凉席,我分辨不出,只觉得寒气将我整个身躯包裹住,让我浑身冰凉,让我的思想开始破碎、飘浮。 
走出医院的时候正是正午。“我们打个车吧。”他小声地说。我瞟了一眼,昂贵的手术费还有调养费,我们两个都请事假出来的。“我们打个车吧。”他还是不愿我坐在破旧自行车后架,尽管我已慢慢地坐上去了,他扶着车还是不肯走。 
“颠坏了,打个车吧。”我不予理睬,他只有妥协。 
以后每一次从医院出门的时候他总是重复这一句话,但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果这第一次是由于缺钱,第二次则是一种说不清的理由了。我们之间,他的意见如果不符合我,遭到枪毙的肯定是他的。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我的婚姻里,以至有一次我指责他交友不慎时,他一反常态像头狂暴的狮子:“我高兴,我喜欢被人骗。我就不听你的,从此以后再也不听你的安排,我受够了。” 
因此,可以说,当我赢了,其实我却输掉全盘。   
溃败来自幻想(三)   
第二天,我照例去上班,那是个不得不上班的日子,我只能说,那是必须上班的环境。整整一个月,他每天准时送我上班,接我下班,帮我洗衣、做饭、端尿盆,但是他能量太小,我的策划案、我的传单,我们领导的态度和同事关系比他的温柔有杀伤力、有穿透力、有影响力。 
更严重的后果不在这里,而在于他深深的歉意,整整两个月,他几乎不碰我,我看得见他的隐忍的力量在体内冲撞,看得见他年轻的激情无法宣扬,他太年轻,不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无动于衷。 
我主动为他敞开,要求他的爱,我们也做了层层防御,但是火山是防得住的,星火却溅漏了;洪水也是防得住的,但小小的某处堤口泄露了天机,他的种子又漏进了我的体内。 
这回我不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独自去医院,我不想无端惊扰他,报告单出来后,我也不相信。我在医院化验室门口一再地问护士,“有没有搞错呀?有没有搞错。”护士小姐用方言骂了我一句我才悻悻离开。 
晚上我们抱头痛哭。 
这回我选择了药物。 
药物是温柔的,它点点滴滴的渗透,细声慢气的造访,它的疼痛是微妙的,如果金属接触子宫是冰雹的话,那么药物穿透子宫就是细雨。在这期间,我不仅上班,而且出差。在我参加康怡公司军事化培训的两个星期,那鲜红的淋漓不尽的血无缘无故就会从我的腿根流出,然后流向小腿和脚踝。我认为它该走了,四十多天了,我忘乎所以地跑、跳,立正的时候它就涓涓地流下来,让我虚弱无力,教我惊恐万状,逼我懂得害臊,使我恨他,恨那个同样痛苦的人。 
药物治疗后的六十二天,为了那不肯轻易脱离的胚胎,我再次张开双腿躺在手术台上,再次听金属发出清脆的响声,再次忍受割心的灾难…… 
从医院出来时,他照常用三个月前的声音说:“我们打车回去吧!”这情景使我仿佛回到了当初,疼痛加剧,怒气上涌。我的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倔强。我漠然地听任风景在眼前摇晃。 
“坐自行车会颠坏的。” 
“我喜欢被颠坏。”我一声一顿地说,用低沉恶毒的语调伴以丝丝冷笑,我往前走,步履蹒跚,但我不停止。 
从此,亲爱的,他见到血就会发昏。我们彼此相爱,但我们像陌生人那样远远地相对,他不相信一切科学手段,愧疚几乎压抑了他的欲望。除此之外,他把胳膊伸出来,“来,咬我一口吧,让我赎罪吧。” 
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吧,我不高兴、一发脾气他就会习惯性伸出他的胳膊。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就会自觉不自觉露出某种隐约的恶毒的微笑,轻蔑的带着淡淡的怨恨,让他常常手足无措,但是他并不抵挡,也不躲藏。也就从那时起,我的腰就时不时开始酸痛。后来我们境况改善的时候,我尝试过推拿、中药等一切这座城市的先进手段,但是很遗憾,我还是腰痛,甚至强烈到足以让我停止思想,停止运动。我三番五次住院诊疗,让我喝那恶心苦口、浑浊不堪的中药,但这病魔似乎永远不会从我的生命消失了。 
到如今,我不能骄傲地跟他说:亲爱的,拥有爱情是美好的。相反,它有许多肮脏的、混乱的、缺乏约束的甚至是毁灭性的行为牵制着爱情的走向。 
从我拿到化验单摔给他到我从昏迷中醒过来以后的所有日子,他没有向我发誓、忏悔、保证,他异常平静地对待我,心甘情愿忍受我的暴戾恣肆。疼痛让我睡不着时,我就摇摇他的胳膊,他迅速跳起来,心领神会地伸出胳膊,我的牙齿伸过来使劲、使劲、一再使劲,他的脸迅速涨红,眉头皱起来,牙关咬住,最后五官扭曲,挤到一块,我才松口,然后像吸血鬼一样,心满意足地睡去。 
是的,我不愿回想,甚至不愿写下来,但那确确实实是我,像饥肠辘辘的猛兽,像个魔鬼,像个疯子,那满溢屈辱的狂躁的灵魂,精疲力竭地躺在那里,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那就是我。 
但是,他还是爱我,或者说,他的爱已经被魔鬼牵住了鼻子,只好任其摆布。是的,从他对我的心醉神迷的一刻起,可能就注定了他必须学会忍受,并且渴望新的机遇,新的舞台,他要占有、发现、征服这个世界。他需要新的语言、新的力量,把精力和情感换成一切物质的东西献给我——他心爱的姑娘,而且他不露声色地做着一切,他忘记注册会计师的考试,他让他的导师捶胸顿足,连呼,“你完了,完了。” 
他不再去听课,只牢牢记住了考试日期,到了那一天,他拎着一包东西去班主任的家就彻底删掉了所有旷课的记录。 
他知道,征服这个姑娘,首先就得了解这个城市;赢得这个姑娘,首先就得征服这个城市;拥有这个姑娘,就得为自己获取尊严和地位;给这个姑娘幸福,就得让她在这纷纷扰扰中得到安全感,安全感就是有自己的收入,有房子,有可以让爱情舒展的地方。 
虽然他的理想是做个会计师,坐在敞亮温暖的办公室里,脱离体力劳动的状况,但是由于认识我,改变了他的观点。我在保健品公司的高薪刺激着他,房租由我交,买菜由我付钱,看电影也是我自己请我自己。可能由于我在花自己钱时过于张扬,表面上我并不张扬,我每个月都有不少的存款存进银行,我喜欢用他的名字。但这恰恰刺激了他,他放下好端端的会计工作不干了,更可惜的是他的注册会计师资格考试也半途而废。他敏锐地感觉到,我们之间关系的不平等,主动权被我牢牢掌握,我说一,他不二,无论在娱乐,开销和其他方面。在金钱面前,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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