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安魂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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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歌剧院虽有灯光打亮,但走道上一列长长的巴洛克式大柱子,阻挡了灯光造成暗影,让人不禁联想起历史上被冤死或囚禁而死的宫廷人物。
忽然,一个黑影从一根柱子后扑来扯她进入柱影里。
";冬蕾!";
她定睛一看,认出抓住她的";鬼魅";。
";震东!";她张臂拥住倪震东。";爸妈阻挠我和你见面!";
";我知道,我们时间不多,别浪费在这些解释上。";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猛地拉她入怀,热烈地吻她。
";你怎么找到我的?";这句话似乎成为她与他之间常用的问话。
";你别问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你了。";
他们彼此交谈之时仍不断亲吻对方,需索这两个星期来的思念。
远远的,有声音呼唤她。
";是我的教授。她如果看见我们在一起,我会被看管更严的。";
年冬蕾十指紧紧攀住他的臂膀,万般不舍的表情让倪震东十分怜惜。
";这是我的手机,拿着,它是卫星电话,可以让我永远都找得到你。";
她紧握着手机掳到怀里,慢慢的退出柱影,退出他双臂的范围。
";派琪……";
年冬蕾不舍的望了他一眼后,跑向呼唤她的教授。
";派琪,该进去准备了,你脸上的妆……发生了什么事?!";教授瞪着她的脸。
";我";年冬蕾不解地捂着双颊,随即恍然大悟,她嘴上的口红一定在和倪震东接吻时吻花了。她立刻拿出手帕,急忙地把嘴周围的口红擦掉。";我没事……";
任谁都能从她不善说谎的表情看出她有事。
遇到即将开场的节骨眼,教授不再追问下去,同时间刚才年冬蕾跑出来的柱子警告地瞪了几眼,才拥着她的肩走回准备室。
往后,两人靠着倪震东给年冬蕾的手机,稍解相思之情,却无法宣泄彼此相互需索的爱意,只有更加强两人突破目前困境的决心。
???
年冬蕾站在乐谱架前,架上摊着乐谱,她以纯熟流畅的技巧,将巴哈无伴奏小提琴奏呜曲表演得相当完美。
教授眼中露出激赏的目光。
";派琪,我真舍不得你毕业,你是我教过最令人愉快的学生之一。";教授走过来,用平易亲切的态度揽着年冬蕾的肩膀,一面走向椅子。
";我也舍不得教授,家母时常邀请音乐界的朋友,到时候希望能邀请教授到寒舍一聚。";
";我一定到。你的父母人真好,你应该早点介绍我们认识。";
当两人意识到她父母之所以会和教授进一步认识,是因为她的感情问题时,不禁有些尴尬。
";这样吧,你下午有空吗?要不要到我的宿舍喝杯茶?";
";好,好久没去打扰了。";年冬蕾欣然答应。
尾随着年冬蕾的女保镖只要见她在校园里活动,她去什么地方是不会干涉的。
教授的宿舍是一栋两层的小巧房子,她是单身没有家眷,学生像她的孩子,偶尔会邀请几名学生来聚聚。
当年冬蕾从教授的家门出来,发现没有女保镖的身影,立刻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偷溜出校门。一想起女保镖发现自己看守不力而气急败坏的神情,更加强她晚一点才回去的决心。
可惜今天不是周末,倪震东也不在萨尔斯堡,这难得可以见面的机会就这样流失掉了。
她想了一想,拿出藏在身上的手机,按下倪震东给她的电话号码。这个电话号码她从来没打过,倪震东也交代过她最好少打。这个号码虽可以找到他,但等他得到通知时通常会过很久。
她存着碰运气的心情,拨了这通电话。
当对方接起电话,一开口竟是说出中国领事馆,她呆了一呆,对方";喂";了几声,她才硬着头皮报出倪震东的名字。
等了一会儿得到的答案是请她留下电话号码,再由他本人回电。
年冬蕾留了这支手机的电话号码,不存多大希望,自个儿坐着电车游街去了。
她停留在米拉贝尔宫年轻男女最喜欢举行婚礼的地方,手机突然响起,把她从美轮美奂的建筑中猛地拉回现实。
她按下通话钮,倪震东的声音立刻响起。
";冬蕾,是我,你打电话来找我?";他微喘着气,显得很匆忙。
";是的,没什么,只是想见见你而已。";
";见我?";倪震东显然松一口气,随即听明白了,倒抽了口气,";你是说你人在外面?";
";是呀,我趁保镖偷懒偷溜了出来,让她去穷紧张。";
";等等!不我不是在和你说话。";他那边出现一阵混乱。
";什么,你旁边还有人吗?";年冬蕾不解地问。
";冬蕾,你现在人在哪里?";他那边干扰的声音总算停止了。
";我在米拉贝尔宫。";
";留在那里等我。";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年冬蕾在一个半小时后见到了倪震东。
";你怎能这么快就到这里?";年冬蕾惊喜地抓住他的双臂。
";我为你破了例,坐飞机来的。";倪震东忍不住把脸贴近她。
她大受感动,跳着脚,紧搂他的脖子,久久不肯放开。
";他们排队在等什么?";他向一旁的队伍努努嘴。
";他们在排队登记结婚。";年冬蕾痴痴地看着一对对的佳偶。
";走,我们也去排队。";
";真的?!";年冬蕾倒抽了口气,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
倪震东用行动表示,将她抱起,前去排队。
他们是今天截止登记的倒数第三对,轮到他们时天色已暗,偌大的宫殿里包括他们只剩三对要结婚的男女。
他们站在神父面前接受证婚。
";我以天父之名,宣布你们成为夫妇,请交换戒指。";神父指示了最后一道程序。
两人顿时愣在当场,结婚当然得有戒指,但谁也没想到戒指这码事。
";出口摊贩有在卖戒指。";神父职业化的语气,想必这对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样吧。";
倪震东从脖子上解下一样东西,连面有疲惫的神父都觉得新鲜。
他把东西戴上年冬蕾的脖子。
";这……";她认出这是他一直戴在身上的银项链。
她垂首看着放在手心上、两个拇指宽的铁制厚片。
这是他给她的";戒指";?
";这是我带了十年的项链,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身边,纪念价值很高,今天我把它当作我们定情的信物,它会比每个人都有的戒指更具有意义。";他略带感性的说。
";嗯!";年冬蕾听得心花怒放,心中也不执意非戒指不行。
她在身上发现了一样可以和他的银项链匹配的东西。";这是我十六岁时母亲送我的生日礼物,虽然它是个钥匙坠子,但整个是宝石做的,我很宝贝它,也是我的随身物品,今天我在神的面前交给你了。";
交换";戒指";程序至此终于完成。
最后在神父说了";阿门";之后,完成所有结婚的仪式。
走出米拉贝尔宫,两人雀跃的样子像是完成了一件恶作剧,蹦蹦跳跳的";逃";出现场,一会儿又像刚注册完的神仙美春,停在一个小天使雕像下,旁若无人的拥吻起来。
两人到一家餐馆大吃一顿,然后迫不及待的到一家旅馆度过新婚之夜。
第六章
倪震东一手拿着钥匙上手揽着年冬蕾,以大而快速的步伐走在旅馆走道上,寻找他们的房间号码。
这条走道对倪震东来说,仿佛有一公里那么长。他以充满欲望的眼神瞥向臂弯里的小女人,她似乎还沉醉在之前的结婚典礼中。
房间终于走到了,他试了两次都没有把钥匙插进去,急得几乎要发脾气,一只柔软的手从他手中接过钥匙,一次就把钥匙插了进去。
她向倪震东笑了笑,";这不是开了吗?";
她柔媚的笑容更加刺激倪震东的怒火。
房门合上发出的声响之大把年冬蕾吓了一跳,狂跳的心还未平复过来,又因倪震东猛烈而粗鲁的拥抱跳得更厉害。
这是倪震东第一次这样对待她,像只饥渴的猛兽大啖被它踩在脚下的猎物。
";震东……";她试着推拒他。
";什么?";倪震东仍继续他的爱抚。
";等等……等等……";
他听到她的声音有异,不太情愿地从她身上抬起头来,看到她眼中藏着惧意。
";我的心脏……不太舒服。";
";药呢?";
";我……没带。";
一腔热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凉了。倪震东慢条斯理从她身上移开,看了她一会儿,淡淡丢了句";我去洗个澡。";就走入浴室。
年冬蕾爬到枕头边靠着,闭眼调息,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
倪震东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从浴室走出来,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她熟睡的脸庞。
他竟为了她,千里迢迢搭飞机赶来,只为了可以和她相聚几个小时!而她竟杀风景的在这个时候出状况,如果是别的女人,他老早就不客气地摇醒她。
他坐在床沿跷着二郎腿,点了根烟抽着,一面就着台灯的亮度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睡相,一面回想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她的确是个令人着迷的女孩,现在仍是,只是没有当初感觉那么强烈了。
冷静想来,今天之所以会和她结婚,想必是坐飞机让他头晕了,才会说出没经过大脑的话,做出这样的蠢事。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所做的事可笑。
";哈……";
够了,够了,这种蠢事做一次就够了。他差点把自己困住了,如果不是这段小插曲,及时让他冷却下来,空出这段时间使他冷静思考,他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从这段热恋清醒过来。
";你刚刚在笑吗?在高兴什么?";她被他的笑声吵醒,缓缓的转过身来。
";没什么,好些了没有?";他拈熄香烟。
她柔顺地点了点头。
";你的手指怎么会这样?";他握着她的手,发觉她的手指除了大拇指,其他四根指头上不但有硬茧,还印上一条条红纹。
";今天练了一上午的琴留下来的。";
";以前我竟然都没有发现!";
年冬蕾莞尔一笑,以前他只顾着追她,当然没有时间发现。
";这对练琴的人来说是很平常的事。对了,七月我便毕业了,到时候";
";到时候你要什么毕业礼物?";
她被倪震东抢了话,愣了下才笑说:";只要我说,你就肯买给我?";
";嗯,你说。";
年冬蕾心想她现在可是他的妻子,开口要个礼物也不为过。
她想来想去,想不出要他送她什么好,忽然灵机一动,想吓他一跳。
";我要一把名贵的古董小提琴。";
";好。";
";是十八世纪意大利的罗吉亚里制作的。";
";好。";
";可是那样的名琴很贵的!";
";没问题。";
年冬蕾心中偷笑,她给他出了个大难题,因为这种琴留存在世上的已经少之又少了,就算有钱也难买得到。
";晚了,你该回宿舍了。";
";你不等我……洗个澡吗?";年冬蕾起身靠近讶异的问。
倪震东嘴角扯出一个魅力的笑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等你。";
年冬蕾有活力的从床上起来走进浴室,与刚才病美人的情况完全两样。
十分钟后,她系着浴巾出来。
缠绵中她的身体仍令他眷恋不已,毫无厌倦之意。
";冬蕾……我会想你的。";语中有道别之意。
";我也是。";她捧着他的脸,给他深情一吻。
???
随着毕业即将来临,年冬蕾也越加忙碌,这段期间倪震东似乎知道她的情况,几乎没有再打电话来。
一天,她忽然感到怀疑,翻开记事本,里面有她记载每个月生理期的日子。她沉吟许久后合上记事本,一股既兴奋又害怕的心情从心底升上来。她未及思索便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给倪震东。
意外的这次不用留话,电话很快的转接给倪震东。
";喂,哪位?";没错,是她爱人的声音。
";震东,是我,冬蕾。";
倪震东听得出她兴奋的口气。";怎么了?想我了?";
年冬蕾娇羞的低声说:";是呀,最近学校的事情占了我大部分时间,我们变得不常联络,你的声音我都快忘了。";
突然一阵沉默,她的撒娇好像没有收到显著的效果。
他清了清喉咙才说:";冬蕾,我现在不适合说些私人话题,你打来除了找我之外,还有什么事吗?";
";嗯,有,是私事……";
";嗯,是什么?";
";是我们两人的事。";年冬蕾仍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冬蕾,";倪震东显然在捺着性子。";如果很重要,那就说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