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憋汉家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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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皝站起身来对她说:“注意了。”
玲珑不解地看着他,按照习惯,她说了那些话后,他不是该柔柔地安慰她,说一些要负责的话,然后立即找媒人下聘吗?为什么反而站得直挺挺的,还要她全心注意。
天皝解开腰带,敞开衣服,露出雄伟的胸肌说:“看清楚。”
“啊!”玲珑掩住眼睛惊叫,他怎可以做出如此无礼又无耻的动作。
“玉……呃!不能喊你玉弟。玲珑,我刚才看了你的胸部,现在让你看我的胸部,你觉得公平了吧?”天皝拧起眉头,不解地望着她,不过至少她不再哭了,让他松口气。
呆头鹅!大笨蛋!白痴!
闺女举止必须合宜,不能开口骂人,但是没规定她不能在心底狠狠地将他大骂一顿。
★★★
自从换回女装,没人要求,但是玲珑的举止自动符合传统,不像以往一样的外出。她谨守教条,让自己的活动仅止于房间与门外的一小片花园。
“唉!”小小一片花园,随便走走即可逛个好几圈,一成不变的景色让人气闷,玲珑坐在石上叹口气。
以往,她也是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适的禁足日子,每天关在闺房中绣花,但是心里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浮躁,不像现在如此的坐不住。
自从他敞衣相见惹得她尖叫,至今有三天没见到他的身影了。
玲珑明知不能想,但是脑中总是无法控制,教条也无法压抑,不管睁眼或闭眼总是出现他的身影。
“唉!”玲珑无聊地拨弄身旁的花朵。
“小姐,向北回来了。”老嬷嬷走向她。
“狐狸爷爷也来了吗?”玲珑兴奋地望着小径,但是空无一人。
“没有!你的爷爷知道你没事以后就转回中原,没有跟向北一起回来。”老嬷嬷说。
“哦!”玲珑微叹口气,狐狸爷爷家里有人在等他,而且历经生死劫难,急着回去也是常理。
“小姐,你每天待在这里,怎不出去走一走?”老嬷嬷好心的建议。
吃足够的药,让玲珑的肤色恢复白哲,衬得精致的五官更加迷人,老嬷嬷认为这么美的人应该到外头让大家瞧瞧,才不枉生得如此美貌。
玲珑摇着头,闺女怎可以拋头露面。
“城里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不去看很可惜。”老嬷嬷误以为她不知大都好玩的地方,立即口沫横飞,介绍了许多好玩的地方。
“老嬷嬷,不行的,闺女不能外出。”玲珑听得心动,但是自小刻在脑中的教条阻止了她的兴趣。
“为什么闺女不能外出?”老嬷嬷不懂,在大漠生活从没听说过未婚女子不可出门这条规定。
“这……”玲珑由老嬷嬷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不懂中原的民俗,也不知该从何解释。
“小姐,可是你现在在西域,何必管中原的规定?”老嬷嬷多少猜得出一些她心里的想法。
玲珑摇着头,入境随俗的道理她懂,但是……根深柢固的传统也不容忽视,她叹口气说:“我知道,让我慢慢想,也许会想通吧!”
老嬷嬷摇着头,望着地孤寂的身影总觉得不舍。
★★★
夜已深,天皝尚未就寝,坐在铺着厚厚毛毯上,手肘靠着矮几,望着坐在前面的向北。
“向北,除了那队商旅,还有多少人受害?”天凯沉声问。
“属下回程,发现还有一队商旅受害。”向北回答。
天皝低头望着茶几上的纸,弯弯曲曲的线条,忽大忽小的点布满纸上,他提起笔在纸上点上细点。
“王,由被抢的商旅分布情形,好象都在大都到中原的路上。”向北望着纸,指出细点密布的地区。
事情发生没多久,天皝即发现了这个巧合,他沉思着,难道假借他的身分抢劫、杀害商旅的‘夜鬼’藏在大都?或中原入关的地方吗?
“王,除了‘老狐狸’与小姑娘外,没有生还的人,属下询问过‘老狐狸’,当时他闭着眼睛,所以无法认出‘夜鬼’的特征。”向北望着天皝接着说:“王,那位小姑娘是否有看清‘夜鬼’?”
“小姑娘?你知道她是女的?”天皝闻言惊愕地抬起头。
“属下看一眼即知道。”向北不懂王的惊愕。
呃!难道……难道只有他最笨,一直认为她是男孩子?天皝苦笑着,闹出这个笑话足够让大家在私底下笑翻了。
“向北,当初遇到她时,她满头乱发,全身黑漆漆,没有一丝姑娘的样子,你为何一眼即知她是姑娘?”天皝不服气地问。
“王,中原男人再文弱,也不会有那么细的骨架,更何况玉姑娘的五官根本太细致了。”向北挑起眉头,当初王说她是小男孩,向北以为王如此说法是为了方便救人,难道……王真的认为她是男孩?他不禁狐疑地看向王。
“咳!没事!”仿佛逃避似的,天皝狼狈地闪躲向北的目光。
“听说王前阵子收她当‘弟弟’。”自小一起长大,人前虽然尊卑之分,但私底下,不关公事时,两人如朋亦友,总是没大没小的笑闹。
“咳咳!我只是想让她强壮点,不是真的认为她是男孩子。”天皝微微脸红的解释。
王会脸红?而且这种解释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向北眼中闪着趣味,问:“王是因为何事而发现她是女儿身?”
轰!向北的问题倏地让天皝脸皮如着火般,眼前立即闪过那片细致的白哲,如雪的白皙不像雪般降低他的体温,反倒像地焰般火热、紧绷了他的体魄。
“王,没事的话,属下先下去了。”向北见王的反应,明白问不得,贼贼笑着起身,临到门口发现天皝还沈迷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发现他的离开。
不知为何,向北突兴起作弄王的念头,他重重咳了几声才让天皝抬起头,望着天皝泛着红丝的眼睛,故意含糊地说:“王,老嬷嬷刚刚前来说小姐总是关在房里,怕她闷出病来。”
“病了?”听到玲珑的事,天皝慌急地立即起身,也不管身后传来的窃笑,快步冲出房间。
★★★
黑夜挂满了满天的星斗,星光下,绿草中的小径微微发光。
天皝快步的走着,心里十分着急。她看起来那么柔弱,怎禁得起病魔的折腾?
天皝不解心里的不舍,只知没看到她安然无恙,吊在半空的心便无法安稳。
闇夜中,木门紧闭着,天毁站定在门口,深吸了口气后,伸手轻轻地推动门,心里喃念着:“她至少当过我几天的‘弟弟’,关心她是应该的,我只看她一眼,确定没事就好,小声一点不会吵醒她。”
推动的门扉好似僮到阻碍物,摇晃一下,并未应力而开启。
天皝不想吵醒玲珑,没有再加力推动门,走到个边,推一下,亦有物品阻碍他的开窗。
大奇怪了!大都在他的管理下,治安良好、民风淳朴,虽然还不到夜不闭户,但至少也没有门闩或窗闩这种东西,门都是一推即开。
发生什么事了?难道……难道有贼进入,将门窗堵起来防止有人闯进,然后将她绑起来,想……天啊!想起有这种可能,天皝的心乱糟糟,根本无法理智思考,下心只是惶急地担心会发生他所幻想的事。
当下,天皝迫切地想见她,大脚用力一踹。
“砰!”
“当!”
天皝大脚用力一踹,门即被他踹开,随着门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知明的物品掉落一地。
“啊!”天皝闯进门,还没看清房内的情形,随之尖叫声冲破天际。
“有贼!”
“快!”
“来人!”
天皝不知该庆幸或懊悔他的部下训练得如此好,随着尖叫声,他还没厘清事情,守卫、随从……全部赶到现场。
“王!”向北狐疑的眼光看着呆立的天皝。
天皝站在一地散落的脸盆、小几、坐垫……中,而玉姑娘抖着身体蜷缩在床上,这种景象让缺乏想象力的人都有要不得的幻想。
“王,你……做了……”老嬷嬷支支吾吾地向王求证心里的想法。
“我……我没做什么事。”天皝觉得很糗、很狼狈、很憋……而他满脸胀红,双手猛挥的窘况,更使人觉得他是欲盖弥彰。
“你……你闯进来做什么?”玲珑心有余悸,惊恐的目光锁定在他的眼眸。
“对啊!王,三更半夜,你进玉姑娘的房间做什么?”向北忍住笑,故意不怕死地直问。
“我……我走错房间。”天皝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尴尬地低吼。“只是走错房间而已,看什么看?各自回房去。”
“走错房间?”这种说词谁会相信?大家怀疑的目光来回看着玲珑与天皝。
呵!真令人高兴,一向不动心的王竟然会半夜摸到玉姑娘的房间,看来大家快可以喝到王的喜酒了。老嬷嬷不禁眉开眼笑了起来。
呵!当下,老嬷嬷向大伙使了个眼色,大伙心神意会地笑嘻嘻地走开,很识相地散场,以免断了王的好事。
“王!慢慢来,夜还长得很,放心!今晚大家再也听不到任何异响。”向北离开之前,还暧昧地补上一句话,最后还好心地为他们关上门。
待众人离去后,玲珑拉拢毛毯,轻咬下唇,大大的双眸不安地瞅着他。
“已经过半个月了吗?玲珑,你的脸变白了。”天皝很高兴不相干的人都离去,缓步走到她的床边坐下,微弱的灯光下,注视着她白哲如雪的肌肤。
“药还有剩下,我不知道该不该吃完它。”玲珑觉得压迫感好大,他挺拔的身躯坐在身旁,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她,包围她纤弱的身影。
“明天,我带你再去看一次吴大夫。”天皝伸手欲探探她额头的体温是否如常,不料,才一触手,他立即如火灼手,掌下的温度竟高热得惊人。
“你怎么了?生病了?”天皝根本不知是自己的大手点燃了她的灼热,更是紧张地摩掌掌下红艳的脸蛋。
“没!我很好,云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请放下你的手。”玲珑羡红了脸,转动蛲首也离不开他的手掌。
“不要叫我云公子。”真刺耳的称呼,听起来又憋、又蠢的感觉。
“云壮士。”玲珑心思一转,的确,他又高又壮,全身充满精力,将他比拟为文士难怪他会反对口
又是一个难听的称呼,天皝不悦地说:“不要叫我公子或壮士,直接喊我的名字即可。”
“不!不可以。”玲珑摇着头,即使成亲也不能直呼相公的名讳,更何况他们不是夫妻,更不可以如此踰礼。
拜托!她固执的小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天皝一径地摇着头。
明天吧!等明天他得好好向同是来自中原的吴大夫请教、请教,或许他应该懂得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如此的别扭。
黎明时分,玲珑即起床梳洗,自从昨夜天皝说明天带她出门,一整夜她都为这件事而兴奋不已。
想起他昨夜莫名其妙的闯进她的房间,又突如其来的离开,让她一颗心不知所措。
嗯!天亮了,今天可以见到他,到时就可以慢慢地问他昨夜的举动含意。
望着铜镜里头含羞的脸蛋,玲珑急忙嫩眼看着房间,幸好老嬷嬷去端早膳,没看到她胡思乱想的窘样,否则被人知道她一个闺女在思念男子,不就羞死了!
“小姐,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老嬷嬷端着早膳进来,即看到她双手捂脸,指缝中仍可瞧见红通通的脸庞。
“没!我没事。”玲珑急忙起身,绞了一条冷毛巾擦脸,以降低脸上的热烘。
“没事就好,小姐快点吃,王等一下就过来接你出门。”老嬷嬷经验丰富,笑着不折穿她的心事。
“嗯!”玲珑坐下来缓缓的进食。
天皝八成和她的进食犯冲,或者她的进食过慢……才吃两口,门口即传来他的声音。
“玲珑!”
玲珑稍蹙眉头,听到他唤着她的名字,虽让她心里觉得高兴,可姑娘的闺名怎可以大声乱叫,万一被别人听到了,会失去端庄的礼节。
“云公子。”玲珑起身敛眉娉娉袅袅地行礼。先前她一直着男装,所以才没有特意遵守礼教,如今她既然已换回女装,当然必须谨守男女间的礼则。
这……这又是什么?
天皝愣在门口看她做出的动作,缓缓微伏的身躯瘫软地似无骨,微低的蛲首露出洁白的后颈,虽然不知她为何做出这种动作,但是他不可否认,心里升起浓浓的疼惜之情。
保持一直微蹲的状态很累人耶!为什么不叫她起身,或上前来扶起她?玲珑咬牙忍耐双膝传来的僵麻,由眼角偷瞥他。
可恶!他两眼晶亮地看着,难道故意让她维持这个姿势,直到她自行放弃吗?
不!即使膝很酸,礼数仍不可失,玲珑强忍不舒服,执意地维持行礼的姿势。
“哈哈哈!”见到两人僵持的情况,老嬷嬷忍不住笑出声。
“王,小姐是向你行中原的礼节,你应该上前将小姐扶起来,并说‘免礼’。”老嬷嬷不怀好意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