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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neleta潇湘水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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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知道你还活着...哥,你莫怕,国师已经死了,我把他杀了...哥...再忍忍...过几个月,你的身子就能养好了...哥,再信我一次...”蓝阙阳的声音抖得厉害,搂着莫忆的双手也抖得厉害,他低哑地说着,暗夜里幽沉的双眼在莫忆看不到的地方流着泪。

  “再信你一次?...”莫忆有些呆傻地重复到。

  “嗯,哥...信我这...最后一次...”蓝阙阳祈求着。

  “不...”莫忆轻摇头,“我谁都不信...你...他...他们...我...谁都不敢信...”莫忆的声音低了下来,“不信...我再也...不信了...不信...”最后两个字,莫忆含在嘴里,闭上眼,精疲力尽的他晕了过去,而眼里的泪,却一直流着。

  “哥...哥...哥...”蓝阙阳抱着莫忆,把出口的哭泣换成了一声声的低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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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阙阳?怎么了,怎么还没睡?”书房内,白桑韵看到推门而入的人,有些惊讶。

  “我不累。”蓝阙阳走到哥的身边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阙阳,出了何事?”白桑韵放下笔,仔细看着这个他刚认没多久的弟弟。

  “...我的伤已无碍了...”蓝阙阳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哥知道,不过你的身子发育地有些迟,大夫说了,还得调养着。所以,现在快去睡。”白桑韵拿过一旁的披风给蓝阙阳穿上,这孩子总让他觉得心疼。

  “...我帮您看家护院吧,我会功夫。”蓝阙阳说出来意,他一个无父无母的人,哪里配做什么少爷。

  “说什么混话。”白桑韵不悦地轻拍了下蓝阙阳的头,“你是我弟,就是这府里的少爷,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什么了?”想到这里,白桑韵的眼沉了下来。

  蓝阙阳摇摇头,接着说道:“...你救了我,还收留我,这一辈子,我都记得你的恩德,但这个少爷,阙阳,承受不起。”十二岁的蓝阙阳,早已失去了该有的心性,过早的磨练,让他不愿再多接受别人的恩惠。

  白桑韵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整整五岁的孩子,黑黑瘦瘦的,在他的眼里,蓝阙阳就只是个孩子。一个月了,这孩子的脸上除了冷漠再无其他的神色,哪怕是伤口再痛,也是咬牙挺着。他不想过问蓝阙阳的过去,只知道,自己想照顾他。

  “阙阳,你会武,是吧。”白桑韵起身问道,见蓝阙阳点头,他拉着蓝阙阳走出书房,然后回到自己的卧房。

  让蓝阙阳躺在里侧,白桑韵脱了鞋袜和外衣上了床。面朝有些紧张的蓝阙阳,白桑韵微笑地开口:“哥从小就会看账,会背诗,可哥却半分习武的天分都没有。阙阳,今后,白家的生意做大了,哥就得时常往外头跑,到那时,你负责哥的安危可好?”

  蓝阙阳不习惯地向后退了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墙,他才扭头有些戒备地看向白桑韵。而白桑韵也不急,就那么一直看着蓝阙阳,过了一会,蓝阙阳才垂下眼,淡漠地“嗯”了声。

  “阙阳,做了兄弟,就要一辈子不离不弃,哥想认你这个弟弟。”白桑韵伸手握住蓝阙阳有些冰凉的手,眼底有着期待。

  “为何?”蓝阙阳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要执于此。

  “我也不知,见你第一眼,就想认下你,或许,你我上辈子就是兄弟。”白桑韵温柔地嗓音舒缓了蓝阙阳因跟人过分接近而有些紧张的心神。

  ..........

  二人相视而对,过了半刻,白桑韵轻声问:“阙阳,你我做一辈子兄弟,可好?”

  “........”蓝阙阳的身子有些微颤,鼻子里也有些“咕咕”声,“好...”

  “阙阳。”

  “嗯?”

  “你该称呼我什么?”

  “...哥...”
[正文:第六章 往昔]


  那一晚发泄过後,莫忆,也就是未死的白桑韵就再没同蓝阙阳说过一句话。他每天沈默地看著窗外,沈默地吃饭、喝药,可以说他再未开过口,他的心魂仿似早已不再体内,留下的只是个躯壳。

  虽每日都按时用饭,喝药,可莫忆却日见消瘦,蓝阙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不知该如何让大哥恢复起来,也不知该如何和大哥解释,在他看来,所有的解释都无法弥补大哥受过的那些苦。

  这晚,趁大哥喝了药睡下,蓝阙阳如往日的每一晚来到了大哥的房间。以前,他都是守到半夜就走,可自从大哥那晚做噩梦之後,他就陪著大哥直到天亮。坐在大哥的床边,蓝阙阳把大哥放在被子外的手轻轻放进去,以前,大哥经常这样对他。

  这时,莫忆翻了个身,蓝阙阳马上停了下来,待大哥睡稳之後,他才重新帮大哥整理好被褥。半个多月来,蓝阙阳也明显地消瘦了,他根本无暇或者说根本不愿照顾自己,他想的只是怎麽让大哥尽快恢复,怎麽能早日离开大哥,不让大哥再看见自己,再伤心难过。

  依在床边,蓝阙阳闭起眼睛稍事休息,心里想著明日该给大哥做些什麽,让大哥能多吃些。突然,莫忆又不安稳地呻吟了起来,蓝阙阳忙睁眼看过去,并轻缓地把大哥搂在了怀里。

  “阙阳...阙阳救我...”梦魇中的莫忆慌乱地想抓住什麽,这时有个温暖的东西放在了他的手里,莫忆一把就紧紧地抓住,并不断喊著。

  “...哥...”蓝阙阳惊愣地握著哥的手,以为自己听错了。

  “阙阳...好疼...好疼...”莫忆翻身投入到一个让他觉得安全的地方,再次喊了起来,声音变得极为痛苦,“阙阳...好恶心...阙阳...救我...”梦到了什麽的莫忆,眉头都紧皱在了一起。

  “哥...我在这...哥...对不起...阙阳来晚了。”蓝阙阳既悲又喜的把大哥紧紧抱住,低声在大哥耳边说到。

  “阙阳...杀了他...杀了他...好恶心...”莫忆的声音低了下去,而眼角却有水珠出现。

  “好,哥...我帮你杀了他,我一定杀了他。”好像听出了莫忆所说的“恶心”是何意,蓝阙阳的脸上露出嗜血的神情。

  “....阙阳...为何?为何要杀我...”莫忆的声音嘶哑了起来,身子也开始发抖,“阙阳...阙阳...为何?淮烨...阙阳...为何...”

  “哥...对不起...对不起...”蓝阙阳抱著莫忆,痛苦的流著泪,“哥...你是阙阳的一切...阙阳...瞒了哥,可...”蓝阙阳用尽全力的把莫忆抱紧,伤心地喊著,“哥...那不是我...杀您的人...不是我...不是...不是阙阳...”不是我...但,那又有何不同,伤你最深的,本就是我。

  “阙阳...淮烨...救我...疼...”痛楚慢慢散去,又低喃了几声,莫忆在蓝阙阳的怀里恢复了平静,可抓著蓝阙阳的手却是那麽得紧,那麽得用力。

  ..............

  “唔...”头有些沈,莫忆醒了过来,眼前的情景让他一时有些慌乱,有些恼怒。正想大声呵斥蓝阙阳,莫忆却发现抱著自己的人好像有些不对。从相贴的地方传来的热度很烫,莫忆从蓝阙阳有些紧的怀中使劲地退出来,见这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有些紧张的把手搭在了蓝阙阳的额上,而额上传来的高热让莫忆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下了床,莫忆匆忙打理好自己,翻了下屋里的柜子和蓝阙阳的身上,找出几件衣裳和几张银票,他把东西随意地收拾了一下,立刻向屋外跑去。这是个机会,他必须趁那人昏迷之际逃脱,他要逃,逃出惠耀国,逃得远远的,他再也不想见到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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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去睡吧,我没事了。”蓝阙阳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说话的底气也有些不足。

  “怎麽没事了?热还没退呢。”白桑韵探探蓝阙阳的额头及脖子,忧心忡忡。

  “哥,我好多了,你去睡吧,这几日你累坏了。”蓝阙阳伸出手推推哥,让他回去。

  “哥没事,到是你,都好几天了,也不见好。明日我让淮烨派宫里的太医过来瞧瞧,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白桑韵把弟弟的手放进被子里,顺手拿过旁边的瓷碗,“哥喂你喝点水。”说完,就换了个姿势把蓝阙阳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喝水。

  有些渴的蓝阙阳几口就把水喝完了,接著又喝了一碗,蓝阙阳开口道:“哥,别找殿下,我自个儿的身子我清楚,过两天就没事了,让太医来给我看病,实在不合适,而且,我不想让别人拿这事说哥和殿下的不是。”

  “哎…也是,哥鲁莽了,找太医来确实不合适。”白桑韵也明白的其中的道理,可又担心蓝阙阳的身体,过了一会,白桑韵起身脱了外袍钻进了蓝阙阳的被子里。

  “哥?!”蓝阙阳向旁边挪了挪,有些惊讶,除了刚相认那次之後,哥就未曾再这样和自己同床过了。“既然喝了这麽多天的药都不见好,那就试试土办法。”白桑韵半坐著又脱去了中衣和里衣,只穿著绸裤,然後躺了进去把蓝阙阳搂在了怀里。

  “哥...哥...这是...”蓝阙阳紧张地结巴起来,手脚微抬,不知该搁哪。

  “别乱动,小心再受了风。”白桑韵根本不理会弟弟的尴尬,把阙阳的身子按在自己的身上,并压住弟弟乱抬的手,“看看捂一宿发发汗能不能见好。”把被子裹严实了,白桑韵瘦弱的身子却坚实地搂著浑身发烫的蓝阙阳。

  “........”轻轻枕在哥的身旁,蓝阙阳的眼神直闪,慢慢放松下来,闻著属於哥的体味,感受著哥不宽且单薄的胸膛,听著哥沈稳的心跳声,蓝阙阳安静地阖上眼,并主动伸手抱住了哥。

  “阙阳,以後别仗著自己习武,平日里就不注意,今後哥让你添衣,你就添衣,让你歇息你就歇息。”被子里有些热,连日来的担忧让白桑韵有了困意,声音也有些含糊不清,但蓝阙阳还是听得仔细。

  “嗯。”“哥虽不会武,也没你结实,可哥并不弱...你不用事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哥...能做的。”

  “......”

  “阙阳...?”

  “哥...睡吧...你累了...”

  “...嗯...”打了个哈欠,白桑韵的双眼终於不支地阖了起来。

  “哥...若生病就能这麽近地贴著你,我宁愿自己一直病著...”蓝阙阳在哥睡著之後,无声地说到。............

  “早知道管用,哥应该早就用这个法子。”摸著蓝阙阳正常的体热,白桑韵松了口气,高兴的他没看到蓝阙阳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

  “哥...你...你没事吧。”蓝阙阳本想问哥,若他今後再生病,哥是否还会这麽做,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没事,若今後你再发热,哥也不逼你喝那苦死人的药了,哥就这麽给你捂汗。”白桑韵刚说完,蓝阙阳的神色瞬间就亮了起来,接著又马上恢复了平常的淡漠。

  “热虽退了,不过还需注意,你再多躺两天,没我的允许,不许下床。”白桑韵依旧不放心地叮嘱蓝阙阳。

  “哥...”蓝阙阳刚想说话就被哥严厉的眼神瞪了回去。“你什麽都别说,哥不想听,为了以防你不好好养著,这两天哥住你房里。”了解蓝阙阳的白桑韵当即决定就近看住弟弟。

  “嗯。”蓝阙阳垂首应到,眼里充满了喜悦。
[正文:第七章 无路退,退无路]


  “哥...哥...”昏迷中的蓝阙阳不停地喊着,额上放着的布巾被人拿下,在凉水里揉了揉,拧干后又放了上去。

  天色暗了下来,烧渐渐退了的蓝阙阳沉沉的睡着,只是眉头依旧紧锁。见蓝阙阳的身子终于没那么烫了,莫忆站起来把温掉的水端了出去。倒了水,莫忆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抬头看着满月的天。

  早上醒来“逃”出去后,走到城门口他就又折了回来。不是因为不放心蓝阙阳,而是...他突然觉得逃或不逃又有何分别?这三年来,他们不知他还活着,蓝阙阳都找到了他,现在,既然知道他未死,又怎可能任他逃脱。罢了,罢了,他累了,真的累了,那时的他没有选择自尽就是对他们抱着一丝的希望,而现在,他早已心无所挂,了结自己的勇气他还是有的。

  虽一天未进食,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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