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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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乾坤依然若无其事,继续运功压制那炎热之炁。
待到逆乾坤终于控制住体内真炁,清醒过来,一抬眼便见到自己儿子,倒在血泊之中。他方忆起,原来是自己错手杀了亲生的儿子。
逆乾坤大为悲恸,泣如泉涌,伏在儿子尸体上,恨不欲生。
于是逆乾坤心性大变,更加愤世嫉俗,靠了一股戾气,魔功越练越深。最后在决斗中,杀死了自己的师傅,作了新一任的剑魔。
那时魔门中人材鼎盛,更建有巍峨魔宫。群魔便以逆乾坤为首,逆乾坤统领众魔,倒也威风。
只是夜阑人静之时,常愧疚自己错杀亲子,不能自己。他更思念远去天池的妻子英奴娇,既想见她,又怕见她,不知儿子身亡的噩耗,会给妻子带来多么沉重的打击,英奴娇又会如何对待自己这个杀了儿子的凶手。
他担心的事,终于还是来临。又过了两年,英奴娇便找至魔宫。
逆乾坤只有装作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好让英奴娇绝情。英奴娇提出要用玉鼎妙虚功为他拔除魔种,恢复容貌,他也狠下心肠一口拒绝。
英奴娇伤心之余,便问起儿子的下落。逆乾坤只有虚言搪塞,又出言讥讽,终于惹得英奴娇拔剑相向。逆乾坤不欲与妻子动手,一味躲闪,任由魔宫众人与英奴娇大打出手。
到英奴娇大胜群魔时,逆乾坤正藏身暗处,看到妻子放了一把大火,将巍峨的魔宫毁于一炬。
之后英奴娇去了雁门,又找过逆乾坤几次,逆乾坤预先得知消息,提前藏了起来,不与妻子见面。
待到逆乾坤和管中邪最后一场决斗的前夕,逆乾坤已感到了次日的败局,便将这段凄凉的往事,一一告诉了自己的传人。并云,他一生之中,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那自己的妻子和孩儿。
逆乾坤欲将这秘密永远瞒下去,好让妻子永远报有一丝希望,以为自己的儿子还活在人间。他只担心妻子得知真相,会承受不住这打击。
那只小鞋,便是逆乾坤在魔宫余烬中,唯一能翻捡到的儿子留下的遗物。逆乾坤一直将它带在身上,朝夕相伴。
管中邪讲到这里时,英奴娇已听得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她身躯已支撑不住,委顿在地,不住颤抖。
“乾坤,我错怪你了。麟儿,你死得好惨!”
这血与泪的故事,失去亲人的打击,让英奴娇如中雷殛。
管中邪一边讲述这段往事,一边暗自聚炁。
他用谎言骗得英奴娇为自己疗伤,原本担心自己交不出她儿子的下落,英奴娇一定不会饶过自己。
他与英奴娇武功有很大的差距,管中邪对此倒是有自知之明。英奴娇一旦动怒起来,凭她那力屠群魔,火烧魔宫的狠劲,谁能抵敌?
于是他只有孤注一掷,不惜耗费大量的真炁,取英奴娇的性命。
眼见英奴娇似乎沉溺于悲痛之中,完全乱了方寸。管中邪忽然暴喝一声,人如一只苍鹰般腾空而起,左手铁爪箕张,魔影飒飒,直取那败坏他好事的丑小子项布。
项布料不到管中邪重伤之余,仍有如此威势。他欲闪避,但管中邪的魔功绝技“凝神抓”,又岂是项布所能避得开的?一时之间,项布那瘦弱的身躯,尽笼罩在管中邪无边的魔影之中。管中邪心恼项布坏了他的好事,背叛自己,只欲取了他的性命,一泄其怒。
“嗡”的一声,啸声大作。白光一闪,英奴娇掷出长剑,如一条银龙,插向管中邪后心。
这是英奴娇用尽了刚凝聚的一点真炁,拼命投出的一剑。
饶是如此,英奴娇的这一剑也威势惊人。那条银龙,呼啸而至,剑上所带的凌厉劲道,足可让管中邪一剑穿心。管中邪此时若取了项布性命,可说是易如反掌,但与此同时,他也会为飞剑所杀。
好个管中邪,应变奇速。人在半空中,那本来欲抓项布的铁手,硬生生收了回去,改向身后的飞剑。“铮”的一声,火星四溅,金铁交鸣。管中邪的一只铁手,竟被英奴娇的飞剑削断五根手指。
那剑并非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神兵。只是英奴娇的道家无上神功玉鼎妙虚功蕴于剑上,方能削断管中邪的五根铁指。
这一只铁手,比寻常人手还好使,既可用它格挡兵器,又可用来接暗器。如对方兵器上浸有毒,这只铁手沾上也会丝毫不碍。可说管中邪的一半魔功,均要靠这只铁手才能发挥尽兴。
管中邪识得厉害,人一纵,夺门而去。
屋外只听两声慑人的惨叫,随即听见管中邪一阵桀桀大笑。那笑声骤行骤远,不久消失于长廊之外。
英奴娇垂泪不已:“可怜!金风、玉露两个丫头,遭了管中邪的毒手。”
项布出门一看,却见刚才那两位侍立于水榭入口的美丽少女,此时已倒在了血泊之中。二人脖子上,森然现出两排齿印,人已被吸干鲜血,赫然成了两具干尸。
项布见了这等恐怖的场景,不由凉气陡生,浑身僵硬,呆若木鸡。
而那委顿于地的英如娇,此时更加悲从中来。这两位女侍,虽说非她徒弟,可由她从小一手带大,可说是相依为命。她刚闻儿子的噩耗,此时又失去了陪伴自己多年,如女儿般看待的两个丫头。所有的打击,都纷至沓来。
她只觉再要活下去,已毫无意义,不由万念俱灰,萌下死意。
但在临死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便是在门外的年轻人项布,还有魔种未曾拔除。她许诺收项布为徒,还未兑现。
于是英奴娇唤道:“项公子,请这边来。”
兀自惊惧的项布闻言,走进屋来,只见英奴娇已经停止了饮泣,老脸上还浮现一丝笑意。他心中奇怪:这位妙虚宫宫主,这时怎还会笑得出来?
他哪里知道,英奴娇此时此刻,已将一切放下,解决掉项布这个事之后,她就可去追寻自己的夫君与儿子了。这是看破红尘的笑,是在生命最后一刻的绝唱演出。
英奴娇问道:“项公子,你父亲可是项少龙?”项布点了点头。英奴娇欣慰道:“幸而遇上项公子,否则老身的武功将要失传。你父既是当代大侠,你做老身的徒弟,老身也就放心了。”
项布问道:“前辈难道没有别的传人吗?”英奴娇摇头伤心道:“如今我孑然一身,这世上再无半个亲人了。”
她望了望项布,流露出一丝眷恋之情:“要我麟儿能活到现在,也有两个你这么大了。”
项布心中忽兴起一念,双膝跪地,说道:“前辈,既然你无儿无女,就让我项布做你的儿子吧。”英奴娇闻言初是一喜,随即又犹豫道:“你爹项少龙,他会同意吗?”
项布心想我本是过继的,算起来我都有两个爹,两个娘了,再多一个娘有什么关系。于是拍胸脯道:“无妨。我爹要是知道,高兴还来不及呢。”
英奴娇听他这么一说,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道声:“好孩子,那我就叫你布儿吧。”项布便磕头下拜,亲亲热热地唤了一声“娘”。
这小滑头项布,有着天生的表演天份,那一声娘便叫得十分甜蜜,让英奴娇闻之好生受用。
她离开逆乾坤,投身赤松子门下时,儿子还在呀呀学语,可说是她从未听过人家叫她一声娘。此时小滑头项布的这一声娘,让她感觉非常舒坦和奇妙。
就为这一声“娘”,英奴娇决定了一件大事。
她招手道:“布儿,你到为娘这边来。”项布也不知她要做甚,便依言俯身过去。英奴娇慈爱道:“让为娘摸一摸你。”项布心想她思儿心切,便让由她抚摸自己。
英奴娇枯藤般的手在项布鼻梁,额头,脸颊上摸来摸去,让项布觉得浑身不自在。
忽然,英奴娇枯手一翻,搭到项布头顶,断喝道:“心随意动,炁随心生,意守丹田,无妄无动!”
一股浩瀚的真炁,从英奴娇枯手中直透而出,贯于项布的头顶,从百会直注下丹田。
第二十八章 千古一帝
项布心知英奴娇之举,必有大甜头于自己,遂按英奴娇所述,意守丹田。
那真炁便迅速在项布丹田凝聚成形,结成一个拇指大小的炁团。项布只觉丹田内微微发热发胀,旋即便似要灼烧起来。
那团真炁随着英奴娇玉鼎妙虚功的注贯,越聚越大,已到一个鸡蛋大小,能感到他蓬勃的生机。
那团真炁聚到一定程度,便冲出丹田,过会阴入尾闾,经命门,夹脊,玉枕,如浪花拍岸,一波推着一波,轮番冲击。最后如张满帆扯满风的小船,直穿命门。
三关一过,真炁又轰然绕回百会。项布只觉头部刹时膨大如鼓,两耳好似被扯了出去,拉得老长。一会儿那进入脑顶的真炁收缩变小,化为湍湍细流,清凉舒爽,顺前额欲冲入任脉。
这是小周天运行的关键。玉鼎妙虚真炁在上丹田盘旋良久,一时顺势上冲,大有直上云霄之势。一时顺意下压,颇有泰山压顶之威。
过了盏茶工夫 ,终于那道真炁便如九天瀑布直落而下,冲盈任脉之间。一泄千里,闯入膻中。那膻中真炁越汇越多,缓缓泄于气海。终于经脉贯通,龙虎交汇。项布只觉任督二脉内真炁如奔腾的野马,汹涌澎湃,浩浩荡荡,连绵不绝。
原来英奴娇已用她一甲子的功力,为项布打通了任督二脉,正在为项布易筋伐髓,斩去三尸。
读者会问,英奴娇已耗费大量真炁,怎有余力为项布打通任督二脉?其实这功力与真炁是两个概念。真炁由功力化生,消耗了调息打坐一会,便可恢复。而功力却靠的是朝夕苦练,非一朝一夕便能得来。
而英奴娇此时却在耗费自己的功力,来造就项布帮其速成。项布这一声不花本钱的娘,叫得真是物超所值。
那真炁在项布体内越积越多,川流不息,周而往返。不知不觉,已运转了十二个周天。项布只觉周身毛孔舒张开来,浑身舒泰如同腾云驾雾。
这时如有一首歌“我想飞”项布会唱,他一定要放声高唱。
再看英奴娇,已如同霜打一般,口鼻均耷拉下来,眉毛脱落变得稀疏,好似大病一场。喘气连连,虚脱之致。
终于,英奴娇收了功,瘫倒在地。
项布只觉手足气力充盈,好似有使不完的劲。一把扶起英奴娇,急呼:“娘,你怎么了?”
英奴娇断断续续道:“布儿,你的魔种已被我拔去,你已可按我传给你的秘笈,修炼我的玉鼎妙虚功。如今你已打通任督二脉,再勤加修炼,便可打通生死玄关,完克大成了。”
项布已是泣不成声:“娘!您何苦如此?布儿不值得你这么做,这样您会死的!”英奴娇抚摸着项布额头,为他擦干泪水,说道:“傻孩子,不必难过。为娘已萌死志,早去早了。幸而遇见了你,我这一脉便不会失传。从今以后,你便是这妙虚宫之主。”
忽然之间,项布被封了一个光杆司令,做了玉虚宫的宫主,而他那刚认的娘,转瞬便会逝去。项布心中是又苦又涩,不知说什么才好。
忽然,英奴娇瞳孔一阵张大,手心一滑,暝目而逝。项布大恸,放声痛苦,良久不已。
少不得处理善后之事,项布本是一个孩子,对此也无经验。就在妙虚宫外那片密林中,挖了一个大坑,将英奴娇和两个女侍掩埋了,又削了一块木碑,刻上“妙虚宫宫主英奴娇及弟子金风玉露之墓”,“义子项布泣立”字样。
项布掩埋了三人尸体后,心想不能老呆在这空无一人的妙虚宫,继续做光杆司令——什么劳什子的妙虚宫宫主,得回去了。他转念一想,回家干什么?那地方塞外苦寒之地,老是那几张面孔,看着都心烦。还有那帮儿时玩伴,老瞧不起俺,老爹也动不动训斥俺。还不如学项宝儿项追他们,去中原历练历练。
想到中原,项布就意动神驰起来。“中原花花世界,俺还没有去看过呢,听说那里山川锦秀,富庶无比。那里的姑娘也比塞外的漂亮多了,听说是美女如云。看那妙虚宫的两位死去的姐姐,就比那自以为是公主,被大伙宠坏的肖翠翠强多了。”
一想到肖翠翠,项布就心情沮丧,他想到自己这副丑陋的面孔,在老家没有女孩子喜欢,到了中原一定也是如此。
“对了,干吗不去混个官来做做,做了大官,还怕没有美女?还可以吃香喝辣,享受荣华富贵。可是俺没有宝儿哥哥那般有本事,拿什么本钱去混个官做呢?”
项布心中一动。俺的义母英奴娇武功高强,连那老魔头管中邪都不是对手。她的武功一定不错。俺就练那玉鼎妙虚宫,到时连宝儿哥哥,只怕也不是俺的对手呢。哼!他能做匈奴的王弟,俺也一定能做个什么中原的大王。
于是项布就去看英奴娇留下的秘笈。他按照秘笈所载心法,凝聚真炁在体内运转,果然是精气充沛,妙味无穷。
英奴娇已替他打通任督二脉,相当于他不费任何工夫,就有别人苦练十余年的功力。只是不会使用这功力,将之转化为真炁而矣。再按秘笈所载修炼,直如一日千里,修炼半日,已大有进展。
他便欲离开这空荡荡的妙虚宫。临行前少不得要搜刮一番,看看他义母为自己留下什么金银财宝。结果大失所望,那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