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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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成皋是英布的防区,有三万汉军驻守,并有刘邦的族弟刘贾为将。
汉军尽弃在荥阳,那荥阳风雨飘摇,凭英布这点兵马成皋也别想安稳。刘邦干脆卷起英布的三万军马,一口气逃回老家栎阳,留给楚军一座空城。
暂时的失利并没有湮灭刘邦那颗争霸天下的青云之志。受帐下谋士辕生点拨,经过两个月休整,召回驻守在长城的樊哙四万大军,联合中山,林胡,楼烦亡国残余,经过四下招兵买马与整合,刘邦又率领十万汉军,兵出武关,直扑南阳治所宛城!楚汉争霸的各路英豪,开始如走马灯般乾坤大挪移。
那淮南王英布果然好本事,杀得镇守在南阳的楚将项声大败而逃。汉军夺取宛城,打出旗号,要再度抄项羽的老家——彭城。
项羽还在围攻荥阳,听见狗日的刘邦又敢出来惹事,正好招打。于是乎分兵来战宛城。刘邦一听霸王亲来,哪敢接招,引军龟缩在宛城坚守。
宛城有汉军十万,硬攻是攻不下来。那项羽便引西楚大军将宛城团团围住,准备困死刘邦。突听身后狼烟大起,却是那阴魂不散的彭越又来攻打大梁。
这一次彭越的对手是那英布的手下败将项声。项声被老游击彭越几招游击战法搞得晕头转向,只一两个回合就败走彭城。
彭越被刘邦封了一个梁王,这王字大旗一举,就聚集了五万大军,革命已经闹得小有气候。于是趁楚国空虚,去偷袭项羽的老家彭城,以解刘邦之围。那彭城守将项声闻报,急遣快使来请项羽回援。
项羽听说大惊,召集众将问道:“彭城围急,今夜便当疾行回军。我军去后,汉军必来夺取成皋。何人敢镇守成皋,力保城池不失?”便有一将钟公应声领命。
于是项羽继续分兵,派钟公北上防守成皋,自个引军东向来战彭越。
项羽前脚刚走,后脚刘邦就来攻打成皋。也是钟离昧等大将无端调离,那钟公只是楚营中一个二流货色,简简单单就被那妙虚宫宫主英布一剑砍下头颅。
那汉王刘邦收复成皋,就要来营救久困荥阳的汉军将士。里应外合之下,楚将曹咎不敌,败往东走。
这下孤城得救,各路楚军败走,汉军该弹冠相庆了吧?哪知一夜之间,趁着荥阳城中军民无备,楚军铁骑骤然而至,却是那驱走彭越的西楚霸王项羽杀了个回马枪。
楚军破城而去,其势势不可挡。一夜之间汉军红旗换成了霸王王旗。并擒到汉军主脑三人,两人便是原镇守荥阳的周苛,枞公,一人便是押运粮草而来的韩王信。
周苛与枞公不愿投降,一被投入油镬烹死,一被当场斩首。至死二人神色不变,忠义之名最后留传青史。
与之强烈对比的是,那韩王信立马变节,投降项羽。只可叹张良苦心孤诣复立韩国,却立了一个变色龙。
项羽攻克荥阳,马不停蹄兵锋直指成皋。而成皋只有英布的两万人镇守,其余汉军皆分散在宛城,叶城各地。那汉王刘邦又如何迎敌?
他老兄只敢对付楚军中的二流角色,听说项羽亲来,吓得魂不附体。与那御用车夫夏侯婴换穿便服,两个人悄悄出城,鞋底抹油,溜了。留下英布一个人对付强大的楚军,气得那英布干瞪眼,干脆弃了成皋,领军出逃。
那刘邦会溜到哪里?原来是渡过黄河,找大将军韩淮楚再度搬兵。
天下汉军都姓刘,你的兵马就是俺刘季的兵马。寡人被那项羽逼迫得如此狼狈,你却不来相助,成何道理?
枪杆子就是道理。如今大将军督领河北十郡,地盘比他刘邦还大。大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手下精兵十万,个个如狼似虎。就算把刘邦做掉自立为王,也是稀松平常。
欲知刘邦搬兵的结果,请继续追读本文。
第三十章 修武夺军
那刘邦走在通往修武汉军军营的路上,心情十分忐忑。
“大将军连战连捷,平定魏代赵燕,俺却屡战屡败,会不会被那小子看扁?”
“现在不似往日,那小子军营中多是招的赵人为将,自己的小弟只是少数派,那小子会不会翻脸不认俺这个汉王,甚至下毒手加害?”
田臧杀死假王吴广,秦嘉杀死楚王景驹,项羽杀死义帝熊心,这些往事一件连着一件。想到这里,刘邦不由直打哆嗦。
“滕公,你说那韩信已经今非昔比,会不会心生异志?”刘邦有点心神不安问夏侯婴道。
“很难说。”夏侯婴的回答叫他心中更加没底。
没有底跑去搬兵,岂不是自找死路。刘邦开始打退堂鼓。
“我看咱们还是别去修武了,回宛城去吧。”刘邦以征询的语气对夏侯婴说道。
“大哥已走到这里,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现在成皋估计已被楚军所占,就算想回宛城恐怕也不得也。”夏侯婴摇头道。
“可咱俩这么两手空空去他军营,万一那韩信起了歹心,岂不是羊入虎口?”刘邦焦虑地说道。
“大哥休虑,俺有一计,可不惧那小子翻脸。”夏侯婴所说让刘邦眼前一亮。
读者会不会奇怪,韩淮楚不是坐镇襄国吗,怎会来到修武?
原来是那昔日殷相国阎泽赤起兵造反,勾结陈余余党贲郝占据了河内治所朝歌。韩淮楚与赵王张耳剿灭乱党之后,心忧颍川战局,又恐楚军大将钟离昧渡河北上,索性屯兵修武,以随时应对局势变化。
只可惜韩淮楚一番好心,却被刘邦以小人之心度之。
那夏侯婴说出的计谋,是要窃取他的那颗大将军印信,也就是兵符。
一颗兵符有那么大的作用吗?古时候士兵认符不认人,只看那窃符救赵的故事就能明白。
刘邦与夏侯婴商量偷兵符的时间定在寅时。为何要定在寅时,只因卯时军营要点卯,寅时士兵最是困倦,可以浑水摸鱼。
这一天天尚未明,两匹马绝尘而来,直奔修武汉军大营。
到辕门外,穿戴整齐的刘邦夏侯婴早被哨兵望见,立马上前拦住。
“尔等乃是何人,敢擅闯大营?”哨兵问道。
刘邦说起谎话眼睛眨都不眨,傲慢答道:“吾二人乃是汉王特使,有紧急军情要面见赵王与相国。
哨兵见来着只有两人,身上均未携带武器,便打开营门放入,说道:“这个时候,大王与相国恐酣睡未醒。且先到帐外等候,等点了卯再说。刘邦满口答应,与那夏侯婴下马徒步走向韩淮楚的中军大帐。
这一走,就遇见了一位小弟,却是那靳歙正领兵巡营。
别人不知刘邦与夏侯婴是谁,那靳歙如何不知?
“汉王大哥与滕公怎会至此?”靳歙大奇,便要行礼。刘邦急忙挤眉弄眼把他止住。那靳歙会意,于是侧身让道,恭恭敬敬跟在刘邦身后,一句话也不说。那些小兵见靳歙如此,也不知来的是何方贵人,皆不敢声张。
走到中军帐外,那些卫士却认得刘邦,急忙跪下行礼。刘邦问道:“相国何在?”卫士答道:“尚卧未起。”刘邦将手一摆:“无须通报,寡人自入内去看。”
刘邦与夏侯婴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走进中军大帐,直指望趁韩淮楚睡着,窃他印信。却不想想韩淮楚的先天真炁已修炼到第八重,警觉早已非比寻常,门外的声响怎会瞒得过他?刘邦在帐外一开腔,韩淮楚已经听到
“刘邦在颍川与项羽开仗,怎会到了这里?”
他脑中忽地闪过从史书上看过的一幕,心下顿时雪亮,“原来这家伙是想窃取小生兵符而来!”
“想不到史书上所载竟是真的!这个刘邦,想要小生的兵马尽管直说便是,何必出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韩淮楚心中无比愤懑。
依他的脾气,早就要把那刘邦给做了。想了一下还是算了。“刘邦走到这个地步,想必是被项羽逼急了。狗急了也要跳墙,他也是无奈。把他给做了,谁来开创大汉的江山?”
但不给一个教训,不足泄韩淮楚心中之怒。
韩淮楚冷笑一声,翻身而起,把案上印信拿在手中,又倒下假装酣睡,鼾声如雷。
刘邦与夏侯婴走进内帐,透着那蒙蒙亮的光线一看,顿时叫苦不迭。
那印信他们算是看到了,可正被韩淮楚抓在手中。这小子武功绝顶,走到他身边都是心惊胆颤,如何敢去偷?
这小子这般贪权,睡觉也把印信握在手中,叫刘邦与夏侯婴意料不及。
那刘邦没有这份贼胆,向夏侯婴一示意,要他开展行动。
那夏侯婴也没这个胆,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上,谁要他是小弟,主意是他出的?于是小心翼翼走到榻前,心中七上八下跳得厉害,伸手去抓那印信。
睡着打鼾的人手不该抓得那么紧吧?哪知夏侯婴手触到那印信,犹如生根一般抽也抽不动。
“不好!这小子是装睡!”夏侯婴吓得手一哆嗦,赶紧松手往帐外便跑。
夏侯婴一跑,刘邦哪会迟疑,也跟着夏侯婴跑。再不跑,就会被这小子一剑咔嚓。
他刚刚一跑,只听身后一物砸来。
“这小子要动手!”刘邦心中刚刚闪过此念,“啪“的一声,脚下一绊,摔了个恶狗吃屎。
夏侯婴跑在前面,听见刘邦摔倒,急忙回头去扶。一望之下,只见砸中刘邦的正是要偷窃的那枚大将军印。再一望榻上的韩淮楚,眼睛紧闭,犹在发出如雷的鼾声。
刘邦与夏侯婴面面相觑,不知韩淮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吃了亏也不敢声张,又不知该不该去捡起那印信。
还是那夏侯婴心一横,拾起印信,伸手搀刘邦起来。
刘邦与夏侯婴惊惶走出中军大帐,靳歙迎来问道:“大王如何这般狼狈?”
刘邦冷汗在背,长吁一口气,说道:“击鼓升帐!”
这个时候还未到卯时。鼓声响起,满营的将佐包括那赵王张耳都在惊诧,“今日这鼓声怎响得这般早,许是遇到紧急军情?”
急忙点灯,穿衣,披甲,一阵疾跑来到中军帐。只见帅椅上端坐的不是大将军,而是汉王刘邦。案上置着一枚印信,却是那颗大将军印,都是大惊,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急忙跪下行礼。
满营的将佐聚齐,偏偏那印信的主人——大将军还不见来。而那中军帐与内帐只有一帘之隔。刘邦望着这印信,依然心中没底。
虽然兵符到手,眼前一望尽是生面孔皆是大将军征召的赵人为将。若是大将军不买账,一呼之下,随时会发生兵变。他刘邦未死在项羽手中,却死在韩信之下!
“靳歙,去恭请大将军。”刘邦故作镇静道。
那靳歙将帘子一掀,走进内帐,却见韩淮楚还在酣睡。只得大声禀道:“汉王请大将军升帐。”
韩淮楚眼睛霍地一睁,喝道:“卯时未到,何人击鼓乱我军法?推出去斩了!”又闭目而睡。
他这一声喝,帘外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皆是吃惊不小。
把汉王给斩了?那靳歙眼珠直眨直眨,陪着小心道:“是汉王命末将击鼓。”
韩淮楚这才起身,假作吃惊道:“汉王何时到我军营,怎不见通传,本帅也好去营外迎接。”边说边披衣贯甲,走出帐外。
“大王大驾光临,为臣有失远迎,死罪!”韩淮楚跪下行礼。
有失远迎不是死罪,击鼓不到却是当斩。那刘邦假装糊涂,一句也不敢提,和颜悦色说道:“栎阳一别,又见爱卿风采如昔,快快免礼。”
韩淮楚立身起来,看了那印信一眼,假作惊讶道:“为臣的印信怎到了大王手中?”
刘邦笑呵呵打着哈哈:“寡人借大将军印信一用,只为聚集众将,商议抗楚大计也。”
这一次众人都听明白了,原来这印信是刘邦偷来的。
这是谁的地盘?这是大将军的地盘。只要大将军一翻脸,立马会有一大半人响应。那帐内的气氛立马紧张起来,就看韩淮楚的态度。
只听韩淮楚大度一笑,问道:“前日为臣五万余兵马资助大王,莫非大王又败在项王之手乎?”
刘邦再怎么脸厚,此时也臊得像猪肝。只得点头道:“正是。西楚势大,那项羽勇猛过人,非爱卿麾下兵马不足匹敌也。”
就听座下一人高声说道:“若兵马尽助大王抗楚,我军何以镇抚河北,征伐齐国?”众人一望,说话之人仪容邋遢,原来是军师蒯通。
刘邦将目光投向蒯通,语气中带着恼怒,问道:“这位先生乃是何人?”韩淮楚代他答道:“这是为臣师兄,天下名士蒯通是也。”
“原来是先生。寡人早闻先生大名。先生助大将军灭代吞赵平燕,功不可灭。今日一见,幸何如哉!”刘邦一听蒯通之名,立马耸然动容,堆起笑容说道。
韩淮楚便笑对蒯通道:“伐齐之事可缓,抗楚迫在眉睫。若颍川有失,我大汉危矣。大王自有分寸,且听大王安排。”
蒯通横眉怒对韩淮楚一眼,不再言语。
听了韩淮楚这句话,刘邦方才放下心来。
大方略既定,那资兵的事情极其繁琐,什么人留下,什么人随刘邦走,也不是一时决定得了,都需要坐下来好好商议。
见晨光已高,众人皆未食早餐,韩淮楚便命传膳。那赵王张耳让随驾厨子捧来精美糕点,招待汉王刘邦与夏侯婴。刘邦正要与韩淮楚张耳商议诸般大事,便留下二人君臣一起共食。
“韩爱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