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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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淮楚眼光向众将一扫,心中掠过一念,“看来这汉军小生再怎么尽力打造,纵算是立下天大的功劳,这支军队还是姓刘,一众将军还是他刘邦的心腹。”
正在隐隐失意,忽有一将立身答道:“末将愿随大将军去往关中。”说话之人,原来是水军司马骆甲。
韩淮楚略觉安慰,“这小子,终于还是没有忘本,没有忘记一生相随的承诺。”
那骆甲在颍川一战新近立下大功,刘邦见他也倍加称赞。“主人”二字早就不提,见韩淮楚只道一声“大将军”。想不到在这个时候,他还肯追随韩淮楚左右。
哪知骆甲刚刚启口,便被刘邦驳回:“骆将军乃水军统领。此去楚地江河纵横,定有水战。将军一去,谁来督领我汉军水师?”
听刘邦之言,貌似那骆甲很得刘邦器重。他身边一女将赶紧拉扯他衣角,却是骆甲的新媳妇——黑珍珠葛赛飞。
骆甲此刻是左右为难,好生犹豫。韩淮楚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此去攻打废丘,将军一身本领毫无用武之地,何必跟随本帅?”骆甲听韩淮楚这么一说,也就罢了。
座中又有一将微微欠身,犹豫一下立身说道:“末将之子利豨正在栎阳训练新兵,某亦愿随大将军去往关中,顺便去看看某儿子。”说话之人,却是浩然君利苍。
按利苍迎回张良的功劳,早就该恢复领兵大将身份加官晋爵。但刘邦正为他阻扰自己泡妞一事生闷气,故意装糊涂,对这桩大功只字不提。
韩淮楚心想,“利苍兄是性情中人,与我相识数年情同兄弟。他愿与我同往关中,说是去看他义子,其实是看我落寞略施安慰而已。”
这坏事者自己要走,刘邦乐得放行,便笑呵呵道:“大将军也是乱搞,虽说都是些少年郎一时派不上用场,大几万预备军怎能由一个娃娃统领?浩然君,你去关中正好,我汉军预备营军马便由你负责训练成器。”
训练一帮娃娃能是什么重任?刘邦说这话也是存心不想重用利苍。
他老兄哪里想到,就是利豨的这一支预备营少年,在彭城大战汉军一溃千里之时及时杀到,胜了楚军一阵,这才有楚汉日后长期相持的局面。
吃过晚膳,韩淮楚牵着战神宝驹大步流星走出辕门,欲回阳翟收拾行装。
利苍急急跟了上来,问道:“大将军这便回城,不与军师道个别再走吗?”
韩淮楚这才忆起,来营几日,还未去张良住处与她说几句体己话。
韩淮楚暗骂自己粗心,那伊人正每日受刘邦那厮的骚扰备受煎熬,自己来大营好几日了,怎不去安慰一下她?自己这一去关中又不知何时能够回来,若是就此而去,伊人一个芳心该如何孤戚?
最担心的是,伊人在刘邦那流氓的温柔攻势下,能不能顶受得住,保住她一身清白之躯。
张良那清白之躯的滋味在他未列入纵横家门墙前韩淮楚早就品尝,对他来说,这是一块自留地。而张良隐隐约约透露出在辅佐刘邦登上帝位,韩王信能光复他韩国的宗庙社稷后便会隐退恢复女儿之身,与韩淮楚携手白头。
如今张良这块自留地有个不速的老牛闯了进来。要啃张良这块嫩草的老牛不是别人,而是韩淮楚的老板——汉王刘邦。就算他刘邦是真龙天子命中注定,韩淮楚焉能看着心爱的玉人一步步败在那刘邦的温柔攻势下,投入他人的怀抱而无动于衷?
韩淮楚在去关中之前,少不得要安排身后之事,彻底打消刘邦心中的念头。不能做到这点,他便是去看望伊人,与伊人做贼般卿卿我我一番,又于事何补?
韩淮楚漫不经心问道:“利将军提醒得是,军师那里本帅当然要去。咱俩这次同回关中,留军师一人在汉王身侧,真难预料会发生什么不测。”
利苍忧心忡忡道:“末将正是放心不下,故而汉王问有无人愿追随大将军时,没有立即应声。大将军何不去找王妃,让她设法保护军师?”
韩淮楚愕然问道:“哪个王妃?”利苍惑望韩淮楚一眼,说道:“除了王妃吕雉,还有哪个?”
“吕王妃此刻也在军营么?”韩淮楚闻言一愣。
利苍笑着道:“王妃已到军营,每日大开牌局,与诸侯王公达官贵人邀朋喝友豪赌一掷千金,现在人人都知,大将军还不知道?”
离开都城栎阳时那吕雉刚刚诞下一女婴。想不到这么快就移驾到刘邦身边来了。
想来也是,只要那刘邦能击败项羽,她吕雉就将戴上后冠成为一国之母。鹿死谁手,答案就将揭晓之前,那老处女哪还在栎阳王宫中坐得住?还不赶紧溜到她老公身边,见证这改朝换代书写辉煌的历史时刻?
只是她这番心事能否如愿达尝?这一国之母能当得成么?恐怕要成为楚军的俘虏变为项羽要挟刘邦的一张牌吧。
而汉家朝廷中好赌的文臣武将都被那吕雉收拾了个遍,不少人的俸禄家宅被她在牌桌上赢去,穷得如萧何一般,每日只吃稀饭青菜萝卜干。想必那吕雉分娩过后牌瘾复发,又找不到对手,便将这雀牌发扬光大到跨国的程度。
韩淮楚失笑道:“好,本帅这就去诣见汉王妃。”
第十章 王妃出马
吕雉的后帐,宽五丈,高三丈,规模仅逊于刘邦那顶金帐。
韩淮楚来到吕雉那顶后帐外,哗啦哗啦洗牌之声,喧嚣声传得老远,貌似那牌局还未散去。只见帐内挑着灯,烛光四射,照得帐内帐外一片通明。帐前集了不少人,都是些老朋友——各国文武大臣。汉营的却一个不见。
在此宾朋满座的时刻,要见吕雉显然不宜。韩淮楚便择了个僻静位置站着,想避人耳目等那牌局散场。
他想避开旁人,偏偏有人眼尖认出他来。
便有魏国大将柏直一脸怨气地冲过来,哇哇大叫道:“韩大将军,刚听说雀牌是你发明的。你这小子发明什么不好,偏要发明这害人的玩意,害得柏某一年的俸禄都输了个精光!”
韩淮楚两手一摊,神色自若道:“愿赌服输。柏将军自己要去赌,怪得谁来?”
那柏直被韩淮楚这么一说,只有自认晦气。哪知他向韩淮楚这么一喊,立马韩淮楚暴露在众人面前,“刷”地一下,他身边围上了七八个人。
“韩大将军,这牌局是你发明的,想必你赌术精湛。申某这里还有点碎银,不如你拿了去与那婆娘较量一番替我翻本。”说话之人,原来是河南王的内弟申偍。
“那婆娘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在牌上作了手脚,每一场都是她赢。韩大将军,只要你能替咱们出下这口怨气,大伙砸锅卖铁也要凑点本钱让你上场,煞一煞那婆娘的威风。”这次说话的,却是殷相国阎泽赤。
更有一人意想不到也在其中,居然便是那韩军主帅朱进。那朱进扯着韩淮楚袖子直喊:“韩大将军来得正好!快进去一显身手,教训一下那嚣张的婆娘。”
看来吕雉没有做上一国之母前,各路诸侯对她不是那么敬畏,个个不尊称她汉王妃,只呼她为婆娘。
这个头韩淮楚能出吗?搞不好教训老处女不成,大伙砸锅卖铁换来的一点本钱又给他拿去输了个精光。
韩淮楚连连拱手,苦笑道:“雀牌是韩某发明不假,但韩某也只知道规则,赌术并不精。各位的希望,恕韩某不能做到。”
这么一说,大家更加来气。柏直重重在韩淮楚肩上砸了一拳,怒道:“你不精通雀牌,发明这玩意作甚?”
韩淮楚也只有笑着受这一拳,讪讪地立在一边。
忽听门内一声呼喊:“是大将军韩信在外面么?”说话之人,竟然是汉王王妃吕雉。
韩淮楚朗声答道:“正是为臣。为臣明日将远赴关中,临行前特来向王妃拜别。”
大将军亲自来找王妃,当然不是只为了拜别这么简单。
“呼啦”一声,却是吕雉推倒牌局。只听吕雉道:“大将军有事来找娥姁,这牌局就此算了吧。”
一婉柔的女声随即问道:“王妃推倒牌局,可这一局我家大王扣了一手好牌,这局该怎么算?”那吕雉笑着说道:“娥姁已赢了不少,这局我全包输便是。大将军,快快请进。”
韩淮楚大踏步走进帐内,只见大帐内明烛高悬,支起一张牌桌,桌上赌牌的都是老朋友。吕雉坐在正东,东首的是殷王司马卬,西首的是河南王申阳,北面的是西魏王魏豹。那魏豹正在桌子上拢钱,一位宫装美姬拿着袋子帮他收钱。
也是那美姬长得容貌出众,韩淮楚不由多看了两眼。只见她云鬓高耸,兰偑低缀。云鬟拥翠,娇如杨柳迎风;粉颊喷红,艳似荷花映日;眉如轻烟,口似樱桃,直有倾国倾城之色,沉鱼落雁之美。一看之下,令人眼中一亮。
刘邦的几位宠妃韩淮楚都曾见识过,其中以戚姬最为殊色。而魏豹的这位嫔妃,容貌之俪与那戚姬相比不遑多让。
貌似韩淮楚的大名那美姬听说过,一边用春笋般地纤手收钱,一边用如烟如雾的美眸向韩淮楚投来。
人家的妃子,韩淮楚不好多看。再说他心中装的是旷世佳人,就算是天香国色,也难在他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他便将眼光转向吕雉,向吕雉叩拜问安。
吕雉笑盈盈道:“大将军何须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韩淮楚立起身。那魏豹银钱收好,众人对吕雉纷纷拱手,说道:“汉王妃,今日你有事在身无法尽兴,约定明日再战。”吕雉一边浅笑,一边将众人送出。
只听门外脚步细碎,却是众人渐行渐远。一声问道:“薄姬,今日寡人输了多少?”那婉柔的声音又起:“大王今日输得不多,大概五千两银子吧。”
“五千两银子还不算多!如此一掷千金,在这些诸侯眼里,到底有没有那些倍受战火饥寒煎熬的黎民百姓?”韩淮楚听来由来愤慨。
他心中忽然一愣。
“薄姬,难道刚才那美姬就是魏豹曾对自己提及过的薄姬?”
那一年还是巨鹿之战前,韩淮楚奉命随季布去助魏豹复国。魏豹听说韩淮楚之才,动了挖角的心思,把他堵在茅坑。那魏豹神色殷殷,欲请韩淮楚过槽,韩淮楚不答应。魏豹又说自己新得一美人还未临幸,只要韩淮楚为他效命。那美人就送给韩淮楚为妻。
结果魏豹当然碰了一鼻子灰。那美人的名字韩淮楚依稀记得,便是叫做薄姬。
“想不到今日居然与那薄姬再次邂逅。哈哈!要是小生当初答应了那魏豹,那薄姬便不会成为魏王爱妃,而成为韩将军夫人了。”
韩淮楚想得有趣,脸上不由洋溢起一丝笑意。
正想着昔日往事,那吕雉发声问道:“大将军,你明日将远赴关中么?”
韩淮楚点头道:“章邯贼心不死蠢蠢欲动。为臣奉汉王之命,今番要攻下废丘收拾那老章鱼。”
吕雉轻轻一叹:“刘季也真是的,仗都要打到项羽的老家了,你这文韬武略的大将军居然去攻打什么废丘。他也是想树立自己的威信,打一场胜仗给大家瞧瞧,还望大将军不要见怪。”
“做臣子的自然要恪守君臣之道,为臣明白。”韩淮楚恭谨地说道。
“不知娥姁送大将军的那袭战袍,大将军可曾带在身边?”
没想到吕雉会突然问起这档事,韩淮楚闻言一呆。
吕雉送给他的那件狐皮战袍,韩淮楚曾穿过一阵,后来天气转暖不能加身,他便将战袍存放在栎阳自己的府邸。
“明知道现在正值盛夏,那战袍不会穿,吕雉为何有此一问?”
韩淮楚心中一想便明白了,老处女提及这事是为了笼络人心。
韩淮楚便积极配合那吕雉,高声说道:“王妃送为臣的战袍,为臣视如珍宝,收藏在府邸之中。每每见之,饮水思源,便忆起王妃当日举荐为臣之德。”
吕雉满意一笑:“大将军还记得你这帅位是怎么得来的,也算难得。不知大将军今日来找娥姁,尚有何事?”
韩淮楚折腰道:“为臣来找王妃,实是为子房军师而来。”
“子房先生好端端的,会有什么事?”吕雉漫不经心问道。
韩淮楚眼光向四下一扫,说道:“请王妃屏退左右。”
“绝不能让刘季的鬼心思得逞!”吕雉柳眉倒竖,一只手重重砸在牌桌上。
寡人好色,那刘邦自打做上汉王之后,后宫中新纳的嫔妃一个接一个。对此,吕雉都能忍受下来。
为什么呢?只因为这些狐媚子虽美,却都是波大无脑之人,威胁不到吕雉的地位。尤其是那最受刘邦宠幸的爱妃戚懿,对那刘邦柔柔顺顺半点也不敢拂他老兄之意。一看便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大风大浪,以吕雉内心的狠毒,早晚要将这花朵掐死。
刘邦曾经信誓旦旦,待做上天子之后,吕雉的皇后之位逃不掉,她的儿子刘盈也会立为太子。于是吕雉也就对刘邦的风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今横空楚世杀出一匹黑马,那便是足智多谋的子房先生张良。谁曾想到,为汉军攻克关中立下卓越功勋,手摇折扇运筹帷幄的张良,竟然是个女嘀!
试想刘邦若纳张良为妃,以张良之智,今后又会立下多少功劳?而刘邦本就对张良言听计从,只会越来越宠幸与她。在三军上下,满朝文武之中,张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