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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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貌,玉洁冰清,就便宜了那下三滥的樊屠子。”
“这还得了!樊哙居然敢强暴汉王的小姨子,这南郑城中有没有王法?”韩淮楚怒不可遏问道。
萧何淡淡道:“王法自是有的。王妃听了妹子哭诉,怒火中烧,令人将樊哙拿住,投入天牢。只等汉王回都,一刀斩杀,结果他的狗命。”
“汉王回来,那樊哙的狗命就杀不成了。”韩淮楚不假思索道。
萧何点点头:“正是。汉王回都后,听说此事。念在樊哙久立战功,又是沛县故旧,说樊哙是自家兄弟,不是外人。自家兄弟强奸了自己的小姨子,这事内部处理即可,不须交由刑部法办。当天就把樊哙从天牢中放了出来。”
“自家兄弟!内部处理!听起来还满有道理。可那刘邦想过没有,吕嬃遭那樊哙凌辱时的感受?”韩淮楚听得一愣一愣。
只听萧何道:“汉王云樊哙与吕家小姐青梅竹马,自小定情。那樊哙也是一时糊涂,这才犯下大错。事既已发生,不如将吕家小姐许了樊哙,丑事变成好事。”
“王妃可曾答应?吕媭可否愿意?”韩淮楚含怒问道。
萧何说道:“王妃也未表态,只说须她妹子点头。但吕家小姐性子刚烈,执意不肯,说要等你回来再作论处。”
“怪不得那吕嬃会向王吸打听我的情况,原来她心中还抱有幻想,只想等小生归来,用一腔柔情安慰她那破碎的心。”韩淮楚闻言仿佛明白了什么。
可是韩淮楚的一腔柔情,又怎会平白施舍给那吕嬃?
他又觉得不对劲。那吕嬃纵然被樊哙强暴,只当被狗咬了一口便是,为何会答允嫁给那强奸犯,让他越发得意?
韩淮楚便问:“吕家小姐既然等着韩某,为何会同意嫁给那樊屠子?”
萧何叹了口气:“吕家小姐是迫不得已。那些时日,她一个劲的呕吐,怕食酸味。太医为她一搭脉,说是她怀了身孕。而你这小子被南越国女魔头擒走,生死难卜。吕家小姐能等,她腹中的胎儿却不能等。无奈之下,只有含泪同意下嫁给那杀千刀的樊哙。”
“吕嬃竟怀了身孕!难怪她对王吸说出那么一句奇怪的话来。”韩淮楚恍然大悟。
他忽发奇想,“若是我娶了那小丫头,岂不平白捡了一个孩子叫我作爹?”
韩淮楚在穿越之前,被注了一针,这辈子是无法在这时代留下一男半年。韩淮楚心想,这便宜老爹倒是不错,可以弥补自己失去生育能力带来的缺憾。
只是那吕嬃生下的孩子不知像谁。若像他娘看着招人喜爱,倒还可以。若是像那丑得不能再丑的樊哙,可要把小生晕倒了。
韩淮楚想着想着,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萧何看着奇怪,吼道:“韩信,你听说此事还笑得出来!”
韩淮楚听了萧何一声吼,顿时引回思绪。
“若是小生娶了汉王的小姨子,这史书上一定会写上一笔。而所有的正史野史,都没有说韩信娶了吕嬃,与那汉王刘邦是连襟。看来这是小生的命,不会娶到那小丫头。也是那吕嬃的命,会嫁一个面目憎恶的樊哙。”
韩淮楚想了一想,也就释然。
萧何便将韩淮楚安置在府中,说是明日早朝通禀汉王,汉王定会宣他上殿。
韩淮楚便独自睡下。
夜到子时,韩淮楚忽被窗外一阵异响惊醒。
他是练功之人,就算睡觉也保持着警惕。只听门外院落一阵蹑足之声,显是有夜行人在外。
“这萧何怎如此不警惕,一个堂堂丞相也不请些看家护院?这么轻易就被刺客混进来了。”韩淮楚心想。
转念一想,那萧何玩雀牌把俸禄输光,穷得叮当响,哪有钱请看家护院?
韩淮楚翻身立起,便欲出门迎那刺客。
只听那脚步转急,却是向这一厢而来。
“原来那刺客不是来刺杀萧何,而是要对付小生。”韩淮楚暗笑,凝神以待。
“飕”的一声,一物破窗而来。
韩淮楚初以为是暗器,将手一操,把那物事接在手中。
这哪里是什么暗器,只是一只石碗。做工甚是粗糙,不似烧窑制成,而是手工打磨而成。不寻常的是,在那石碗上,刻了一对同心结。
韩淮楚一看那石碗,呆若木鸡。
这石碗他再清楚不过,是他亲手打造。
在那星星崖顶,他与佳人虞芷雅卿卿我我恩恩爱爱共度数月的美好时光,这石碗便是那“爱的小居”内的家什。
而那星星崖高不可攀,常人无法入到崖顶。项羽曾想上崖一看,率兵打造过天梯。后因得知佳人现身,这工程就半途而废。
“还有何人会上崖,取来这东东?”韩淮楚满腹惊疑。
若是那人攀到崖顶,看到那“爱的小居”中的一切,就会明白他韩淮楚拐去了西楚霸王的爱妃,隐藏在他心中的秘密就会大白天下。
韩淮楚二话不说,将身一纵,双手分掌破开窗棂,跃出窗外。
只见一黑衣蒙面人向院墙上窜去,飞身疾走。那份轻功,也似不弱。
韩淮楚不敢出声唤住那夜行人,毕竟这是在萧何府中,那隐藏的秘密不便被萧何知道。他便施展开轻身功夫,尾追那夜行人。
韩淮楚的轻功何等高明,犹如兔起鹘落,几个起落,已在院外将那人追上。
这时韩淮楚已可出声。他轻喝一声:“朋友从何方而来,为何走得匆匆?”
那人料逃不掉,压根也没想去逃。回过头来,嘿嘿冷笑:“韩将军,你做的好事!”
韩淮楚伸手一拂,揭开那人面巾,却见是一位面目黧黑的中年汉子,并不认识。他瞬时一愣。
“阁下是谁,从何而得这只石碗?”韩淮楚手一摊,将石碗示与那人问道。
“这是吾家主人命吾送与将军的。将军看了这碗,有何想法?”那汉子轻松地答道。
“原来这石碗不是这人取来的。他幕后还有个主人!”韩淮楚愈发震惊。
就算杀了这汉子,也是于事无补。只要他幕后主人将那秘密对天下人一说,韩淮楚倒也无事。可随之想得到的是西楚霸王雷霆震怒,佳人虞姬含泪殉情魂消香断。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便客客气气问道:“你家主人是谁,他在何处?”
那汉子道声:“欲知我家主人是谁,将军速到寒溪,一去便知。”话一说完,转身疾走,消失在夜幕之中。
那寒溪在子午道中段,处于南郑以东。汉军逃亡者,必经此地。
那子午道比被烧毁的褒斜道更难走,山势险峻,幽不见底,摔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而且那子午道不能肆意纵马,只有牵着马小心翼翼而过。要到那寒溪,至少也得三天。
而汉王的召见就在明晨。一见到那刘邦,必会问他军国大事,哪有机会脱身,去寒溪会一会那神秘的幕后主人。
韩淮楚心中暗想,看来只有等明日一早便悄悄溜走,出了城门赶去寒溪。
但萧何还一心打算,明日上殿禀告汉王,请汉王召见与他。这份心思,只有辜负他了。
于是韩淮楚悄悄溜回萧府,回到屋子里躺下。
这一夜韩淮楚哪里还睡得着。只想那幕后主人究竟是谁,他将自己引到寒溪是何居心?
天刚蒙蒙亮,便听到大门开启之声。却是那萧何起床,去赴早朝。
韩淮楚等萧何一走,立马起身,到马厩牵过战神宝驹,向门外走去。
那门子问道:“丞相上殿去了,正要你呆在府中等候汉王宣见。韩将军要去哪里?
韩淮楚只说了三个字:“子午道。”也不管那门子阻拦,翻身上马,一径而去。
这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故事就将上演。萧何追他是真,但韩淮楚并不是要逃。欲知那神秘的幕后主人是谁,读者请拭目以待。
第三十六章 夜走寒溪
韩淮楚前脚才走,一乘小轿来到萧府门前。
萧何急匆匆从轿子里钻出来,径直向门内走去。
那门子愁眉苦脸上前禀报:“大人,不好了,韩将军逃走了!”
萧何立马站住,口张得可以塞进一只苹果,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韩信逃走了!他为何要逃?逃到哪儿去了?”
那门子多半是个想象力丰富之人,回报道:“想是那韩信没有娶到汉王的小姨子,情场失意,故而逃走。他说去了子午道,一定是投奔雍王章邯去了。”
“一定个头!”萧何大声吼道。
他是搜肠刮肚也想不明白韩信为何要逃。刚刚上朝禀告汉王刘邦,说平息巴郡叛乱的韩信韩将军回来了。那刘邦高兴得紧,立马让萧何回府宣韩信上殿觐见。哪知才回到府中,便听到韩信逃走的消息。
“城门还未开,那韩信尚未去远。赶快备马,本相要去追韩信回来!”萧何立即对那门子说道。
要说韩淮楚的战神宝驹跑得有多快,那萧何只可用望尘莫及形容。凌晨的南郑,街上还没有多少行人。只见一道红色的闪电,在街衢上飞一样的穿驰。
萧何骑的是一匹羸弱的瘦马。这也难怪他,汉军缺马,好一点的马匹都发往军中去了,朝中大臣就没有几人配马,乘坐的轿子多半是用牛拉的。萧何贵为丞相,这才配了一匹马。不过那高头大马是想也别想了。
萧何想法虽好,在城门开启之前截住韩信问个究竟,可偏偏那马不争气,一路上喘着粗气,任萧何挥鞭猛催,它就是跑不快。眼睁睁看着日头高起,过了打开城门的时刻。
他追到城门,问那守城军兵:“可看见韩信出城?”军兵回报:“韩将军骑着一匹红马,走得飞快,早就出城而去。”
“这怎么成?韩信要是走了,谁领汉军杀回关中?没有他这小子,大家岂不是要坐死在这汉中?无论如何,哪怕追到天崖海角也要把他追回来!”
萧何二话不说,向着西面追去。那守城军士喊问道:“丞相,你这是要上啦?汉王可知你出城?”
萧何头也不回,一味催鞭猛追。那样子,就像犯了杀头大罪,仓惶逃命一般。
守门军士警惕性颇高,立马派人去宫中禀报:“萧丞相未得汉王批准,私自出逃!”
在王宫大殿上等着萧何把韩信领来的刘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丞相也会逃跑?尔等有没有认错人?”那刘邦问道。
“绝没认错。他就是烧成灰吾等也认得出来。”守城军士斩钉截铁地答道。
“丞相为什么会逃?”刘邦环顾左右,纳闷地问道。
建功侯曹参出班道:“想是那韩信志大才疏,并无良策领汉军杀回关中,故而逃亡。萧丞相举荐韩信,见韩信逃走,牛皮吹破,老脸无处搁,因而自愧于心,不辞而别。”
大殿上文臣武将频频点头。推测之下,也只有这个原因能够解释。
“韩信原来在吹牛?他说的带领汉军杀回关中的豪言壮语原来都是假的?世人所谓韩信有经天纬地之才,他原来是浪得虚名?”
“萧何也逃走了,他说过的什么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之类激励人心的话原来都是空话?”
刘邦盛怒至极。
自打刘邦当了这汉王以来,逃走的一茬又一茬,今天这个逃亡,明天那个不辞而别,听得刘邦快要麻木了。
可谁都能逃走,萧何却不能逃。
萧何是谁?他是从刘邦沛县起事以来就跟随他的左右手,是自从张良被扣楚营以来这汉国的主心骨。军政钱粮一手抓,陈谷子烂芝麻大事小事统统管。有他日理万机,刘邦才落得逍遥自在。他走了,谁替俺刘季分忧?
刚刚萧何还在打包票,说韩信归来,他刘季就可以飞龙在天杀出汉中。可一转眼,萧何就鞋底抹油,与那韩信一道溜了。
刘邦两眼空洞,仿佛天塌下来一般,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骗子!萧何就是一个大骗子!大家一起操他老母!”
刘邦情不自禁,在殿上破口大骂起来。
萧何的老母早就亡故,那刘邦想操也操不着。而韩淮楚行色匆匆沿着汉水河一路向东,日夜兼程,到了次日早晨,来到一地。
这便是子午道的起点,旬阳。
古人以子为北、午为南。顾名思义,子午道是一条直通南北的栈道。
到了这儿,已不能策马。韩淮楚便牵马而行,小心翼翼地走上栈道,一路艰难地攀行。
不说那路途险峻山路崎岖,不说韩淮楚为替心中的佳人隐藏秘密,是如何的甘冒粉身碎骨的危险,去会一会那神秘的幕后主人。韩淮楚一路翻山越岭,重重关山抛诸身后,不提。
又走了两天两夜,道路忽变平坦,又可以策马而行。这一夜,前方便是一条弯弯的小河,挡住了前行的去路。
没有船,韩淮楚过不了河。但他根本不用过河,只因这便是那神秘的幕后主人与他约定的会面地点。
一枚银钩悬于天穹,万点霜辉洒于水面,一片波光粼粼。
这里的河水水寒如冰,就是在夏季也是如此。寒溪之名,因尔而得。
秋风乍起,吹皱那一池溪水;风扫落叶,河边飞絮簌簌飘零。
韩淮楚到了那神秘主人约定的地点,放眼四望,河边却空寂无人。天高地迥,星空辽阔。
此时他的神情已不似赶路那般焦急,反而十分的轻松与镇定。
他站在冰冷的寒溪边,心就像寒溪的水一般冰冷如铁。
韩淮楚下意识地握紧腰间的鱼肠断魂剑,暗下决心:管他是谁,只要敢泄露我与芷雅之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