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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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好处,心中早有怨言。只是这天道是你师祖的授意,他也不敢说长道短。他得知仙神将要易位之后,不仅不反对,而且极力赞成,毕竟他门下冷清,这仙神易位对他无任何影响,却对你二师伯的阐教打击最大。你二师伯知道他的态度,心里已对他产生了隔阂。”
申公豹道:“这汉兴秦灭好理解,就是那真龙天子刘邦要坐上帝位。可三教归一又是怎么一回事?”
通天教主笑道:“这又是你大师伯的主意。他门下香烟稀少,便盯着了你二师伯门人在人间的观庙。来个三教归一,不分你我,所有的香火大家都有份。他老君最大,自然受的香火最多,浑水摸到的鱼也最多。”
申公豹只觉凉气飕飕,原来以为他自己会耍心眼,现在看来,同几位天尊想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没得一比。
只听通天教主继续道:“三教合一后,你大师伯自然是高高在上,将称为太清圣地混元教祖。他把他居住的离恨天辟成三层天,为大赤天、禹余天、清微天。从此天分三十五重,加上那大罗天,便是三十六重天。你大师伯自然是居住最高一层的大赤天。你二师伯将从昆仑山搬家,去禹余天安居,号为玉清圣地先天教祖。为师也将离开这碧游宫去往清微天,给了我一个封号叫做上清圣地通天教祖灵宝天尊。三教合而为一,改名叫三清教,又称道教。”
申公豹只听得瞠目结舌。
通天教主又道:“那玄都大法师,将成为道家的开山大弟子,为你大师伯著书立传,从此风光无限,而你二师伯的弟子,一半会入西方教,一半归隐,连他手下的大弟子南极仙翁,也只能混一个寿星当当,弄到那么一点点人间香火。为师不愿再招弟子,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申公豹便问:“师尊,你今日告诉我这些事,究竟为何?”
第二十七章 拳头够硬
通天教主“哼”了一声,说道:“为师告诉你这些,便是要你知道为师并不是怕了你两位师伯,吾真的要救云霄,你两位师伯也拿我无可奈何。那三教归一还须为师的配合他们才能实现,总不能为一个云霄就同为师翻脸。为师忌惮的是你师祖。”
申公豹想起一事,问道:“听说在万仙阵后,师祖给师尊和两位师伯一人吃了一粒丹丸,可有此事?”通天教主苦笑道:“若不是为了这,为师早就同你两位师伯翻脸了。何止是你与云霄,为师也要入那魔界,与你两位师伯斗个你死我活。”
申公豹欣喜道:“师尊也有入魔之念么?”
通天教主沉吟一阵,说道:“前日里有北极战神下凡,被一块飞砖打入那时空明轮,为师去了一趟紫霞宫,回来便明白了一事。原来那天道并不是不能颠覆的。”
申公豹呀了一声,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事,不由留心去听。
通天教主道:“为何那魔界一味地想颠覆天道,只因这世界并不是定要由仙神来把持,历史也并不一定要按天道玉柱上刻的那样走下去。仙神能够做主宰,妖魔也能,或者大家和平相处共同主宰,或者谁也主宰不了,把那主宰的大权交给凡人自己。”
申公豹讶然:“那些凡夫俗胎也能做这世界的主宰!”
通天教主道:“正是。为师去了一趟紫霞宫,算是开了窍。那北极战神被一口天外飞砖,打得从时空明轮这一头进,那一头出,却一下降生到两千年后的未来。师祖告诉为师,那时的凡人已能上天,能登上别的星辰,还能发出轰天雷。更令人吃惊的是,他们居然能穿梭时空,那北极战神又从两千年后的未来,回到了秦朝!”
申公豹吃惊非小:“有这厉害!”
通天教主道:“还有更厉害的呢,他们居然能人工降雨,寿命大大延长。如此一来,那行云布雨的雷公电母雨师要他何用?那操纵人生死的阎王还有何用?就连那五方痘神,在那未来简直无逞威之地,居然无人遭痘疹之厄。”
申公豹听了这话,只是擦汗,心中是震惊不已。
只听通天教主道:“那天道玉柱上刻的事,只能约束仙神与地底的冥界,却不能约束那一心想颠覆天道的妖魔。为师要按他们的设计,今后只能沦为你大师伯的附庸,在人家点一炷香进贡你大师伯时,记起来会给为师点上一炷,不记起连香火的味道都闻不着。想我截教,在殷周时奉为国教,那是何等的风光?今后却将再无人知晓‘截教’二字,就剩下我一个老头子在那清微天吃一点你大师伯的残汤剩饭。还不如轰轰烈烈地与他们干上一场,就拼得个形神俱灭,也胜于那般窝囊的活着苟延残喘。”
申公豹道声好,说道:“弟子早就这么想了。”
通天教主情绪激昂起来,高声道:“为师想得明白了,所谓天道其实是欺世之谈,关键是看拳头硬不硬。你的拳头够硬,你就是天道,三界众生都由你主宰,管他是神是仙,是妖是魔,是人是鬼,都要统统臣服在你的脚下。”
申公豹张开嘴望着通天教主,心想师尊说的话,怎么与魔界中人说的一模一样。
他哭丧着脸,说道:“靠拳头说话不假,可如今咱们的拳头不够硬,几位天尊还未出手,就把我们杀得落花流水。师尊你又服下了师祖的丸药有所忌惮,咱们的实力比起那仙界是大大不如。”
通天教主摇头道:“非也。你们中的伍子胥乃天魔蚩尤的后人,身负九黎精血,假以时日可练至蚩尤那般境界。还有一位,实力更不容小视,那便是现在被困在须弥幻镜中的魔帝姬风,他练成了天魔道法,早晚要破镜而出。”
申公豹惑道:“魔帝也只是混沌天魔的传人,他再怎么修炼,只能练到混沌天魔的境界,如何能撼动仙界?”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说道:“可别忘了,他手中还有一面火魂幡。那火魂幡若是炼成焚天大阵,就有毁天灭地的灵力,就连你师祖也不是对手。”
申公豹皱眉道:“听说那焚天大阵,需要摄满九十九个八字纯火之人的生魂作为灵媒。奈何普天之下人口这么少,哪里去摄满九十九个生魂?”
通天教主含笑道:“东土人口是少,可东土之外还有西方。在西方之外还有更西,东土之东跨过重洋还有更东。世界之大,还怕摄不满九十九个生魂?”
申公豹闻言豁然开朗,一拍脑壳,说道:“弟子怎未想到?”又忧虑道:“世界虽大,可各处皆有自己的神祗。听说那比西方更西之地,有一个大神名叫耶和华,功参造化,在大洋以东,也有位大神名叫伊扎姆纳,实力未知。若闯到了他们的领地,岂能容我等随意摄取他们子民的生魂?”
通天教主笑道:“申公豹,你还是这般愚钝,刚才为师说过要看拳头够不够硬。只要你拳头够硬,还怕个什么?”
他叹了一气,说道:“为师不便亲自出马,就赐你一件法宝,同为师亲自出手没有两样。接住了!”
话音一落,只见一口古铜色小钟从通天教主手中应手而起,飞向申公豹。
甫一入手,申公豹只觉沉重至极,分量几乎不下于千斤巨鼎。接住一看,那小钟玲珑剔透,有人巴掌大小,周身透出淡淡黄晕光华。钟上刻满了洪荒异兽,皆如蚊蝇般大小。
申公豹霍地一震:“师尊,莫非这便是混沌钟?”通天教主颔首微笑,算是默认。
洪荒之间,仙魔大战,妖族首领天魔东皇太一执混沌钟,镇三千鸿蒙世界及洪荒亿万妖族,威力堪比太上老君的乾坤图,原始天尊的三宝玉如意。东皇太一于洪荒仙魔大战中身亡,混沌钟陨落世间不知去向,想不到竟落到了通天教主的手中。
若是在封神一战通天教主持有这混沌钟,那准提道人的七宝妙树还知不知道刷得下通天教主手中的剑。
申公豹接过那混沌钟,心中狂喜,叩谢不迭。
通天教主口诵真诀,授与申公豹,问道:“你可记住了?”申公豹也是出了名的悟性好,一听便牢牢记住,连连点头。
通天教主道:“有此混沌钟在手,除了师祖亲来,普天之下你都去得。你便上天入地下海,为魔帝摄取那八字纯火之人的生魂。待到魔帝破镜而出,便可炼成焚天大阵,这天都要被烧塌下来,还怕那天道不破?”
申公豹问道:“若天道颠覆,师尊何处容身?”通天教主笑道:“自然是入了魔,同你们一起,分那魔帝一杯羹尝尝。”
申公豹笑嘻嘻道:“魔界讲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师尊赐钟大恩,弟子会回去与同道提及。等我们完成大事,便请师尊出山,以师尊的根基法力。少不得也有个尊者的位置等着师尊来坐。”
通天教主笑骂道:“你这张嘴就是会哄人。想当初要不是为师被你这张嘴哄骗,怎会摆那万仙阵,又哪会有那么多弟子遭劫。”
申公豹又敛色道:“云霄师妹的魂魄弟子带来了,还望师尊出手救她活命。”
通天教主含笑道:“为师已把混沌钟赐了给你,救命的事你自己也能做,何必定要为师出手?”
申公豹惑然不解:“那混沌钟只是一个用来格斗的法宝,如何能救师妹?”
武当圣母笑骂道:“师弟,你怎有些事情很聪明,有些事情又这般糊涂。师尊在你来之前,便已料到你的来意,说你未将师妹的尸体带来,那尸体已经尸变,要救师妹只有同原始师伯翻脸,去抢他门下弟子太乙真人的鸿蒙轮回莲,为她再造躯体。你有混沌钟在手,不会自己去抢吗?”
申公豹大笑:“好,弟子这就去乾元山金光洞,找太乙真人要一株鸿蒙轮回莲。若他肯给便罢,若他不给就用这混沌钟把他轰杀。”
通天教主说道:“这事早一天办晚一天办都是一样,还不急。现在秦楚交兵,楚军收降秦卒接近两万,你速去用罗生噬灵图催谷出项羽的魔性,诱他坑杀了那两万降卒,顺便用那图将生魂网罗。为师估计,这批人中有八字纯火者,要特别留心。”
申公豹便告辞,带了那新得的法宝混沌钟,去往楚军大营。
却说那范增在营中等候龙且等人暗杀刘邦的消息,殊知四人灰头灰脑地回来,告诉他刘邦被一江湖绝顶高手所救。
范增大奇,问道:“那绝顶高手武功与羽儿相比如何?长得如何相貌,可说了名号?”
龙且答道:“那人武功比少将军略逊一筹,却也十分了得,估计我们四人联手都战他不过。长得一副国字脸,没有透露出姓名。”
范增疑惑道:“哪里杀出个这般厉害的江湖高手?他又为何要救刘邦?”
龙且道:“这事末将也觉得奇怪。那些江湖上成名的高手都排得上号,按说末将无人不晓。可记忆中偏偏没有这么一个人。他的招法诡异至极,一招便能让末将兵器脱手。”
项庄道:“那人从远处奔来,我们还未看清他出手,他一招便夺下了我们三人的兵器,武功确实了得。”
季布想了一想,说道:“看他的武功路数,好像一个人。”
范增急问:“像谁?”季布吞吞吐吐道:“好像是韩信韩将军的招数,末将以前看他出手过,也是这般夺下了对手的兵器。”
他这么一说,提醒了项庄项佗,齐道:“真的像他,虽然相貌不像,那身材却与他相似。”
范增喃喃道:“不会吧。韩信与刘邦又没有什么交情,怎么会去救他,又怎么得知老夫的计划?你们可看过他用过易容之术吗?”
季布,项庄,项佗均道没有。
范增说道:“同老夫去他帐中看看,如果真是他,此人怀有贰心,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要不得。”
于是四将随范增到韩淮楚军帐去查个究竟。
还未到韩淮楚帐前,老远便听到一阵鼾声。范增问道:“韩信是什么时候当值,去羽儿帐前守卫?”
那项庄很是清楚,答道:“他每日三更换班,现在估计是睡下了好养足精神。”
范增又问:“你们遇见那人的地方,可是十分泥泞?”龙且奇道:“军师如何得知?”范增道:“你四人的鞋皆沾有泥浆,若那人真是韩信,他的鞋上必也沾有泥浆,老夫进去一看便明白了。”
四人皆道:“军师见识,果然高人一筹。”
那范增便道:“你们四人开里去,容我一人查看。”四人便闪身躲到暗处,范增拄了杖,慢慢踱到军帐前,将帐帘一掀。
只听一声断喝:“何人?”韩淮楚翻身坐起。
范增呵呵一笑,说道:“是老夫来查营。休要惊慌,你继续睡下吧。”
韩淮楚似笑非笑道:“军师年迈,查营的事还要亲自做么?”
范增把利眼向韩淮楚榻前的一双鞋一扫,笑道:“年纪大了就该多运动运动,活络一下筋骨。”
他一说完,转过身拄着杖慢慢走开。韩淮楚道声:“军师慢走。”又继续酣睡。
范增走到十米开外,龙且四将皆围了过来,齐问:“军师看得如何?”
范增摇头道:“不是他。”季布问道:“军师可是看过他的鞋?”
范增道:“他的鞋是干的。非但如此,若那人真是韩信,听老夫走进必会装睡。韩信内功高强,睡中定是十分惊觉,他刚才不起身倒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