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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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荣华富贵,皆出自秦廷。姬风称帝,自然是要来夺那傀儡皇帝胡亥的江山,如果成功,赵高怎保得住他目前的权势与地位?
有他这个得意弟子在秦廷出任相国,姬风自然会来找他,让他暗作内应搞垮秦廷的江山社稷。赵高每每想起,便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担心了几天,忽然听见他师傅失踪了。赵高乍闻这消息,不知该喜该忧。
荣华富贵虽然重要,但性命更加重要。没有了姬风,他将会走火而死,所有的权利,金钱,美女都将成为过眼烟云。
这几日走火迹象越来越重。赵高担心他一时不支,连大臣递上来的奏章都没法批阅,便让他乘龙快婿住进相府,当他练功时偶或代他处理公文。
如是平常的公文,阎乐早就处理妥当,只须赵高练完功给他说说便是。但今日这公文,乃是从前线快马送来,十分的紧迫重要。
泾阳侯章邯要以攻打赵国为饵,歼灭项梁的楚军主力,要求朝廷增兵五万!
经过一年的招募训练,关中各地好不容易整合了七万军马,章邯狮子大口一开,便要去了五万。若有贼兵攻进关来,何以御敌?
但那奏章又挑明刻下局势之重,是要对付项梁的精锐之师。云自己南征北战,几临大敌,鞍马已有年余,军中将士亡折甚众,已疲乏不堪。长久如此,难与强寇相持。今社稷有累卵之厄,百姓有倒悬之危,请朝廷举倾国之军,往河内援助。并言只须项梁兵败,则天下可定。
阎乐是个聪明人,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这等重大决策,他不敢擅专,还是要等岳父赵高行完功由他定夺。
但赵高入了静室练功已过两日两夜还没走出,这次莫非出了意外?
赵高练功本就见不得人,是严令不让外人入内的。阎乐也不敢闯进去自讨没趣。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今日那一直不过问政事的傀儡皇帝胡亥忽然派了个内侍来相府,问丞相如何定夺。阎乐云丞相正在斟酌。刚将内侍打发走,便有告老在家颐养天年的老将军涉间造访,问丞相决定如何。
那涉间本是王翦军中老将,曾参与过灭楚之战。虽年过六旬,却依然老当益壮,能挽两石弓,舞一杆一百斤重的金顶开山槊,二三十人近身不得。他又熟读兵书深知兵法,便有不少子侄辈时常到他府中讨教,虽然在家养老,在军中却威望甚隆。
连这告老的涉间都知道此事,可见增兵不增兵在咸阳城闹的如何沸沸扬扬。
那阎乐便笑问涉间:“以将军之见,你看是增兵好还是不增兵好?”涉间一仰头,语气激昂道:“当然是增兵。楚人逆我大秦之心不死,岂不闻楚地流传‘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之谚乎。不加重兵,难以将楚贼连根拔除,山东乱党难平。老夫有十几年没有征战沙场,愿再披战袍,为我大秦而战。”
送走了涉间,阎乐愈觉这奏章的沉重。再这么悬而不决,便要耽误国事。
他一横心,向赵高练功的静室走去。拼着被岳父骂上几句,也要问问他老的意思。
阎乐来到静室门外,只听室内静悄悄毫无动静。他轻轻敲了一下门。
只听屋内传出一声呵斥:“是谁?敢骚扰本相练功?”阎乐道声:“岳丈,是我。”
赵高“喔”了一声,语气稍缓,问道:“你来作甚?”阎乐便将章邯请求朝廷增兵一事告知赵高。
赵高沉默一阵,说道:“你将奏章放在门外,等吾出来看看再说。”
阎乐也不知他岳父会何时出来,听赵高如此说,也只有将奏章放下,回到书房等候。
其实那赵高正自顾不暇。原来他这几次走火甚重,真炁走岔得厉害,胸口几道经脉都闭塞不通。他正用疏导之法,远真炁由浅到深慢慢地疗治。
阎乐在书房等了一阵,忽觉有些倦意,便伏在案上困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咪嗷”一声,从外间大院响起,如同女子的啼哭。
阎乐霍地睁开眼来,打眼向窗外看去。只见一条浑身布满淡褐色斑点的浅棕色狸猫,从眼前一窜而走,奔到墙边,倏尔逸去。
这相府从不养猫,却哪里来的一条野猫?阎乐一阵疑惑。
他忽想起奏章之事,心忖不知岳父看了没有,便向静室而去。
只见那奏章仍在地下,却用墨汁划了一个勾。
赵高书法造诣颇深,写得大篆、小篆、刻府、虫书、摹印、署书、殳书、隶书八种字体,平日里批阅奏章划得勾点的圈都是工整秀丽看去赏心悦目,而此时这奏章上的勾竟弯弯曲曲十分难看。
阎乐满腹狐疑,不知岳父何时批了这奏章,又为何划出的勾这么不堪入目大失书法家风范。
咸阳城外,一座荒芜的山神庙内,魔界新任盟主伍子胥正据在案上,等候狸猫精的归来。
他的身旁,站了云霄仙子,申公豹,九头虫,多目怪,牛魔王等六位结义兄弟,俱是几位法力高强道行高深之士。妖气弥漫,将山林悉数笼罩。
一溜黄褐相间的杂光穿窗而进,瞬时化成一个猫面人身的妖精。
狸猫精笑嘻嘻禀告道:“伍君,小妖已遵旨在那奏章上用墨汁划了一个勾。”
伍子胥颔首道:“好,你为吾辈立下大功一件,且退下吧。”狸猫精鞠了一躬,穿窗而去。
便有通风大圣猕猴王问道:“据我所知,魔帝当初在邯郸称帝复立周室,便是要灭了秦廷。伍君为何要助秦?”
伍子胥捋须道:“魔帝心意吾等不好揣测,是助秦还是灭秦,只有等他从八德池脱困再定。现下当务之急,是秦楚两国交兵。天道是要汉代秦立,若秦灭则应了一半,须先行设法阻止。”
他顿了一顿,又道:“他仙界曾当着三界立下规则,不可直接插手人间战事。魔帝复周,以魔躯卷入人界,在战场斩杀凡夫俗胎,仙界便有了口实拿他。前番教训汝等须当谨记,只可暗中做手脚,切不可动用法力于两军阵前。
申公豹笑道:“有此批奏,秦廷便会增兵灭楚。若楚军兵败则嬴秦存,不知那汉代秦立的狗屁天道能不能被吾等就此颠覆?”
伍子胥摇头道:“此事难说。上次玉面狐吸摄刘邦阳髓之事便为南极仙翁所坏。若不是有平天大圣的芭蕉扇,恐怕合你兄弟六人之力,也难接他五火七翎扇一扇。此次焉知仙界不会施展手脚助楚灭秦?”
申公豹嗤笑道:“他五火七翎扇虽然厉害,却不敌云霄师妹的混元金斗,见了师妹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声就铩羽而去。”
云霄仙子叹气道:“若他请出太上老君与原始天尊中的一位,就非贫道能敌了。与仙界斗力,终不是上策。”
便有九头虫问道:“不知秦楚西线战事现在如何?”
伍子胥手掌平摊开来,现出一个半尺高莹白玉球,说道:“这是吾炼成的乾坤混天球,虽远在万里,亦能知天下事。诸位要知两军战况,这便看来。”
众人便盯看那乾坤混天球。只见球面上现出千军万马的厮杀场面,却是楚军正在攻城。战况打得十分激烈,城下死尸遍地,血流成河。楚军虽攻得凶猛,秦军也拼死抵抗,又因那襄城城高强厚,楚军竟攻不下来。
众人正看得入神,突然界面一个收缩,球面上只现出一个人影。
却是一个年轻的将军,顶盔贯甲,大马长戟,在一堆楚军的尸体前发出震天的怒吼,神态十分威武雄壮。
伍子胥见此场景一怔,“为何此球只现一人之影。”
他略一思索,随即发出一阵哈哈大笑。众人便问:“伍君为何发笑?”
伍子胥道:“原来此子练了吾的霸王神功,已与吾产生了感应。这混天球与吾元神息息相通,便将他影子放大出来。”
多目怪问道:“他可是楚军西征军主帅项羽?”伍子胥点头道:“正是。他虽练了吾霸王神功,却只练到中层,虽身具魔性,却未催发出来。”
众人便问他所说是何意。伍子胥道:“吾那霸王神功本是魔功,分为上中下三层,练到中层可以摧城拔寨,在万军之中斩将摩旗如探囊取物,但也只是逾于武功一道。若能打破障碍修炼到上层,便可超凡入圣,肉身入魔。”
云霄仙子问道:“如何才能打破障碍?”伍子胥道:“须得造其杀孽,屠戮越重,杀人越多便杀孽越厚,待到他满手血腥之时,由婴儿之身带来的稚子之心便会溟灭,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颗魔心。”
众人皆是修行之士,这造杀孽成就魔道之法一说便明白。
申公豹忽然说道:“贫道倒有个主意,能把那天道颠覆。”伍子胥“哦”了一声:“你有何主意?”申公豹便道:“那天道便是要扶立刘邦开创他的汉朝。如果吾等能让项羽多造杀孽,让他入魔,再帮登上皇帝之位,那天道不就颠覆了么?”
众人抚掌大笑:“若一个新天子不是他们选中的刘邦,而是一个我们魔道众人,仙界恐怕是欲哭无泪了。”
伍子胥点头道:“申道长果然多智,不愧为殷商国师。只是若扶项羽,那秦廷将灭,又与吾等初衷相违。”
申公豹道:“秦廷气数已尽,终不会长久。伍君之策虽然能应付一时,但仙界总会有法助楚灭秦。不如依我主意,扶持项羽灭了秦廷,立他为帝。”
伍子胥摇头道:“还是不妥。若仙界知吾等欲扶项羽,怎知他们不会施出手段加以破坏。那项羽造的杀孽,又怎知能不能达到入魔的境地?”申公豹便道:“再怎么说,扶持项羽也比那刘邦称帝好。只须刘邦做不成天子,这天道便被颠覆,时空皆要坍塌,便是我辈出头扬眉吐气的日子到了。
云霄仙子说道:“二位无须争持。不如这么着,伍君去助秦击溃项梁,申师兄去助项羽多造杀孽,未来如何抉择,看事态发展而定。”
这个主意说出,伍子胥与申公豹便再无异议。
那申公豹便欲驾云去那襄城战场,伍子胥忽道一声:“且慢。”申公豹惑道:“伍君难道改变了主意?”
伍子胥道:“方略既定,何须改变。吾有一物与你,可让道长马到功成。”申公豹笑道:“伍君难道有什么压箱子的法宝不成?”伍子胥展颜笑道:“法宝倒是有一件。”
话毕,从袖中拢出一卷画来,摊在地上展开来去。
那画收起本只握拳之宽,展开后却越展越长,似乎无边无际,永远也展不到尽头。
第二章 长平鬼奴
那画中却是一个战场景象。画中有两边士兵正在激烈的厮杀。一边身着玄色,乃是秦军的着装,一边身着黄色,乃是身披赵军的战服。残肢断臂随处可见,血肉横飞中,画中人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看看那画已卷到门口,却仍是没完没了,复海大圣蛟魔王嚷道:“伍君,你这画何时能展完?”伍子胥笑道:“这画中摄有长平之战秦赵两国将士六十万人的生魂,一时哪展开得尽?”
通风大圣猕猴王问道:“你这画究竟是何宝贝,竟能摄恁多生魂?”伍子胥道:“这是吾采九幽黄泉之水与厚土十八泽之太阴浊气、昆仑山之巅天蚕吐出的丝三升,炼成的罗生噬灵图,内含地水火风,能网罗生魂千万。长平之战时,秦赵两国在一边厮杀,吾在另一边收摄刚死不久的魂魄,共收双边生魂六十万。”
猕猴王笑道:“你摄了这么多魂魄,那黑白无常收不到,如何向阎王交差?”伍子胥道:“他们只须向阎王报上吾的名字,阎王哪敢责怪他们半句。”
申公豹便问:“你说这罗生噬灵图能够助我,却是如何个助法?”伍子胥向那图一指,说道:“道长请再看来。”
申公豹打眼向那图一瞧,只见图上场景忽然一变,满卷的军士都动了起来,如活着一般。
那饿得羸弱不堪身着赵军战服的士兵赤手空拳地向准备坑杀他们的秦军奋勇地扑去,迎接他们的是秦人一丛丛密不透风的三菱型箭镞。
场景变幻,地上遗留下尸莽血海,死去的赵卒皆睁大了愤怒却无奈的眼睛。一个个秦兵挥舞着杀戮的镰刀在收割着无辜者的头颅。在一个山谷中流出的溪水,全部染成血红。四十万赵卒发出的怨气,直冲霄汉。
接着便是数十万赵卒的尸体堆积在一个山谷,千万个秦兵手持铁锹,扬起漫天的尘土,坠落在山谷之中……
众人皆是修行之士,看了这血腥的屠戮仍觉得不忍,一时大家沉默下来,良久不语。
还是申公豹打破了沉默,问道:“伍君给我们看这些惨景有何目的?”
伍子胥道:“若是那项羽看了这幕,会如何作想?”申公豹道:“他一定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伍子胥说道:“不错,那项羽在盛怒之下,练了我霸王神功身具的魔性便会催谷,一定会做出以牙还牙的同样的事情,把一腔怒气发泄在屠戮之中。”
申公豹问道:“这魔性能维持多久?”伍子胥道:“至多一天。一天一过,魔性自消,那项羽便会恢复他的稚子本心。”申公豹道:“这么说来,要想他多造杀孽,只有等他攻下城池后给他一遍遍的看这卷画?”伍子胥点头道:“正是。”
申公豹说道:“贫道已有几分明白了。不知项羽造下杀孽之后,又该如何?”伍子胥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