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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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方与,刘邦更是兵强马壮,再取薛城等十余座城池。那刘邦踌躇满志,只想像张楚王陈胜一般,据地而成一方诸侯。
殊知他的如意算盘拨的响,人家比他更响。魏相周市,亲率大军前来劫掠他的一亩三分地,正在攻打方与。
刘邦只好引军来救。军至亢父,曹参斩杀了投降魏人的叛将吕直,收服城池,初战告捷,倒也振奋人心。
谁知他的队伍,又出了一个大大的叛徒。这叛徒不是别人,而是与他一起在沛县黑道上呼风唤雨的流氓雍齿。原来纵横家弟子周叔献计,以封侯来诱降雍齿。雍齿一个小流氓出身,受不了这等诱惑,竟将刘邦的老巢——丰邑献给了周市。
那丰邑乃是刘邦的家乡,一家大小均在那里。刘邦闻之,大惊道:“丢了丰邑,我归哪里?”慌忙引兵来救。不料越是想救,越救不了。那纵横家弟子周叔早扎了口袋在等着他呢。这一下中了魏军的埋伏,三停人马只剩两停。幸而众将拼死,将这赤帝之子保护退入沛县城。
不多时,派出的各路兵马陆续回来。一问而知,那昔日好不容易得来的城池,除方与、沛县二城,均已投降了魏人。将士背弃刘邦而从魏者,不可数计。刘邦一听,大叫一声,昏厥于地。
众人又是捶背,又是掐人中,将刘邦弄醒。却见刘邦目光呆滞,口不能言。
萧何只有寻医与刘邦调制,又恐周市来夺沛县,乃分拨众将,据城坚守。
果然,那周市略定泗水诸县,便引军来攻沛县,只想将软柿子刘邦一伙一锅端了。几番攻城,赖夏侯婴,樊哙等人奋勇守卫,拿沛县不下。只领大军将那沛县团团围住,如铁桶也似。
一条黄土铺成的大道之旁,一株古树下,静静地站立了两人。一人身材纤细,面如冠玉;一人面似银盆,眉分八彩。
本书的另一女主角张良与利苍自离开云梦山,来寻韩信口中的“真龙天子”刘邦,一路驱驰,已到沛县城外。
却见前方营盘密布,守卫森严,却是魏军将沛县城围了起来。略一打听,得知两军战况。
利苍问道:“子房先生,如今沛公大败,沛县被围,吾等已进不得城。看来沛公已撑不了多久,早晚会被魏军所灭。鬼谷前辈断言说那沛公乃是真龙天子,难道有误?”
张良手摇折扇,缓缓道:“鬼谷前辈目光如烛,相人有鬼神莫测之能,从来不会出错。那刘邦只是一时受窘,他日得天下的必是此人。”
利苍便道:“可如今魏军大兵压境,沛公面临危难,子房先生足智多谋,可有法子帮沛公解今日之困局?”张良摇摇头,叹气道:“若我早到数日,为其献计献策,沛公当不至于如此大败。可如今,他竟落入魏军的埋伏,败得这般一塌糊涂,真不知他会不会打仗,他手下的谋士是些什么人。”
正说话间,人声嘈杂,车轮滚滚,一行人驾着马车向这边驰来。
张良神色一动,说道:“利将军,咱们隐在暗处。”利苍会意,与张良退到草丛之中伏下。
那行马车来到近前,陡然停下。一白面汉子跳出车外,看了看魏军军营,叫声:“苦也!大嫂,沛县已被魏军围困,咱们进不得城,该当如何?”
轿帘一掀,露出一个人头。只见一妇人肤肌胜雪,柳眉如黛,面色焦虑,说道:“我夫君还不知我一家大小情况,一定会心急如焚。”
她料她夫君心急如焚,却不知她夫君已急个半死。
这妇人正是吕雉。那白面汉子便是刘邦的“上宾” 卢绾。
卢绾这个上宾有什么料,刘邦知道得最是清楚。只不过卢绾与他两小无猜从小长大,让他只拿钱不办事而已。
卢绾在刘邦身边,实在也出不了什么主意,倒自个儿不自在起来。自告奋勇讨了份差事,要去照料身怀六甲的大嫂吕雉。刘邦合计这份差事他倒合适,便将卢绾派去老家,照料婆娘的起居。这实是一份闲差,再容易不过。
谁知这差事他也办砸了。那大叛徒雍齿,竟将刘邦的老巢丰邑献给了周市。连带刘邦一家大小,均成了雍齿的俘虏。
卢绾此时倒表现得英勇无比,闯到雍齿处,将他大骂一顿,云沛公昔日与你一起磕头拜把子在黑道上混,发迹后也待你不薄。你背叛他也就算了,何必将他家人也擒住,这行径简直叫人齿冷。
雍齿被他骂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十分惭愧,一挥手,叫人把刘邦一家给放了。若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日后又投到刘邦手下,刘邦定不会饶恕与他。
于是卢绾雇了几辆马车,将太公,刘媪,刘肥,吕雉,刘伯、刘仲、刘叔等载起,欲去沛县找刘邦。到了城外,却见魏军大营阻隔,已进不了城。
吕雉焦虑不已,由卢绾搀扶,腆着大肚子走下车来。
忽然眼前闪出一人,手持折扇,面如冠玉,躬身行礼道:“张良张子房见过沛公夫人。”
吕雉闻言一震,抬眼看向张良:“阁下便是助冒顿单于攻灭东胡,在博浪沙慷慨刺秦的子房先生?”
张良应声:“正是张某。闻沛公夫人不惜有孕之躯,策马往赴芒砀山为夫君传讯,助沛公得取沛县,实乃女中豪杰也。”
吕雉谦道:“子房先生过奖了。先生此来沛县,所欲何为?”张良答道:“吾欲造访沛公,见识一下赤帝之子的风采。”
吕雉闻言喜上眉梢,心想他口称造访,言语中却透露着投效之意。张子房是何等人物?为冒顿单于一战,便略定了强大的东胡。夫君若得此人相助,可胜于王陵任敖那些鼠辈十倍。
她忽然又叹了口气,说道:“先生来晚了。我夫君现今遭此大败,还不知能否保住这沛县,此命能不能保全。狼狈之状,叫先生见笑了。
张良劝慰道:“夫人休虑。沛公乃一时时运不济。他日一朝得遇好风,依凭借力,当可展青云之志,将大有作为也。”
吕雉曾听鬼谷悬策话中透露他丈夫有帝王之份,现又听大名鼎鼎的张良也说刘邦会大有作为,不由暗喜。乃道:“闻先生足智多谋,不知有何计解我夫君今日之困厄?”
张良沉思一阵,说道:“夫人且先宽心,待张某想想,或许会有办法。”
欲知张良如何施展翻云覆雨手段,退去周市大军,请看下章。
第四章 唇舌退兵
魏军大营,这一日忽来了一人,自称是魏王使者。
那使者名唤吕假,来了一群护从,手提魏王旨意而来。
周市身为魏国丞相,总督军政,却从未听说朝中有这么一位吕假。但也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将吕假迎入大帐。
吕假乃口宣魏王旨意,大意是寡人闻得秦军攻打陈城,恐张楚将灭,请丞相辍攻沛县,班师回都早作布防。
周市本跪地听旨,听完后也不接旨,迳自站了起来,问道:“吕大人是何方人氏?在朝中担任何职?”
那吕假乃是吕雉的兄长吕泽所扮。
原来日前张良让利苍潜伏于道,擒住魏王咎派来劳军的使者蔡寅,截获了魏咎的旨意。按照魏咎的笔迹与玺印,伪造了这道旨。连吕泽身上的官袍。也是让裁缝连夜赶制而成。
吕泽昂首道:“吾本齐地人氏,闻魏王思贤若渴,张榜招纳四方英才,故至临济应招。为魏王垂询,授以宗正之职。”
周市心想:魏咎这小子越来越不安分了,竟不经我的同意,擅自任命了这么大一个官来,还把不把我这总督军政的丞相放在眼里。板起面孔问道:“似吕大人这般近日被大王授职者共有几人?吾朝中还有何种变故?”
吕泽笑嘻嘻道:“不多,不多。近日大王从应招而来的人才中选出一十八人,授予了文武各类官职。”
周市心中一惊,“一十八人还说不多。魏咎作出如此大的动作,莫非乘我率师远征鞭长莫及,想提拔自己一帮亲信?”他一想到此,无明业火直往上窜。
又听吕泽道:“大王念丞相远征,恐朝中大事无人料理,新任其弟公子豹为代相。又恐丞相国事操劳,想问问相国,可否封公子豹为辅相之职,也好为相国分忧。”
周市闻言,脸如猪肝,冷冷道:“大王要用其弟,周某有何话说。吕大人回去请转告大王,问他可忘记当初微臣立他为王时他说过的话。周某正在当年,精力旺盛,朝中事务自觉还担当得起。”
吕泽哈哈一笑:“吾回都一定将丞相之言一字不改禀告大王。不知丞相何时班师回都?”
帐下一将忽越众而出,却是纵横家弟子周叔。周叔道:“吕大人手中旨可否让末将看看?”吕泽微微一笑:“有何不可。”将手中黄绫递过。
这旨乃是儒门高手利苍摩拟魏咎字体伪造,那玺印也是石匠仿造。为求以假乱真,张良可下了不少工夫。周叔捧着那旨,左看右看,却看不出丝毫破绽。
周叔便问:“那秦军现在何处?”吕泽道:“章邯大军正在敖仓与张楚上将军田藏会战。”周叔道:“张楚纵然战败,也不是一夕之事。大王何必忧虑秦军?待丞相攻下沛县,尽收泗水丁壮贤才,是时吾大魏国力大增,再转头对付秦军岂不更有把握?”
周市一听,头点得像鸡子啄米,说道:“正是此理。请吕大人回都禀告大王,说吾不日拿下沛县,再凯旋回都。”
吕泽早料到会有如此结果,原本也不指望这一道假旨便能解沛县之围。遂哈哈笑道:“如此也好。泗水郡地大物博,丞相可别贪恋此处不想回都了喔。”说罢收起那旨,领着护从走出大帐,出营而去。
不到两个时辰,又有魏王使者到来。这次假扮使者的是吕雉的弟弟吕释之,用的假名是范雍,自称的官乃是奉常。
吕释之宣读的旨意十分简短,只有寥寥两句:寡人想念丞相,丞相速班师回都。
这次周市听得十分瞠目,“这是什么话!只为想念我周市,便让我这劳师远征之举就此作罢?魏咎又不是孩童,怎会如此孟浪轻率?”
他心中忽兴起一种感觉,“莫非魏咎那小子对自己有了猜忌?先头吕假说的什么泗水郡地大物博,让我不可贪恋此处,莫非话里有话?”
当下打个哈哈道:“使者请回去禀告大王,说微臣也想念大王。只等拿下沛县便回到大王身边。”
吕释之也不多言,领众而去。
又过了两个时辰,营外守军来报,云三晋盟副盟主张良张子房先生。领了魏王旨意,权充使者而来。
周市心里窝火,“这魏咎究竟发了什么神经,竟一连下了三道旨来,还劳动了他三晋盟的张良张子房。这一次不知他又玩什么花样?”
想归想,他还是恭恭敬敬地出营迎接“魏王使者”张良。
张良手提革筒,带了护从十人,满面春风走入大帐。那些扮作护从者,皆是吕家庄家兵。他们身上的魏兵服饰,皆是利苍从已经变成死尸的蔡寅随行身上剥下。
只见张良走上案桌,高声道:“周丞相接旨!”周市迟疑一下,跪下地来。他身后众将,也齐刷刷跪倒一排。
张良暗自一笑,展开一卷黄绫,高声宣读“魏王旨意”。只听她念道:“寡人思念相国成疾,已病疴沉重。欲与相国商议储君之事,安排后事。相国见旨速辍攻伐,班师回朝。”
张良念毕,偷眼看向众人。只见帐中一排悍将皆张大了口,面面相觑。
先头的使者范雍刚走,才过两个时辰,魏王便病重到要翘辫子准备安排后事了,谁能相信?周市与他有什么大得不得了的感情,他竟会因思念周市闹到病疴沉重!
这旨意分明是胡说八道,那魏咎不过是想让周市早点回都。只是众人不知,魏咎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这么急不可耐地要召周市回去,竟接连下了三道旨意。
便有纵横家弟子周叔干咳一声,问道:“大王现下究竟病体如何?”张良的回答却令他出乎意外,只听她答道:“吾刚从临济而来,大王气色好得很,每日在王宫花园里耍枪弄剑呢。”
周市浑身颤抖,大声吼道:“大王既然无恙,下此旨意莫非戏耍微臣?”
张良嘻嘻一笑,说道:“大王之意,相国此刻还不明白。不知周相国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周市闻言愕然:“大王有何用意?”
张良已眼光余角扫了扫营中众将。周市会意,一拂手,众人皆退出营外。
周市急问:“先生与大王深交已久,不知大王有何用意?”张良却不回答,悠悠叹了口气,说道:“相国还记得当初子房劝说汝立大王之事否?”周市道:“记忆犹新。周某听先生之言,能保全性命,至今感激五内。”
张良叹道:“相国立大王固然英明,只可惜当初你作了一桩错事。”周市惑道:“什么错事?”张良道:“相国还未立大王,便急于延揽军政大权,此举不智至极。”
周市满脸不以为然,说道:“吾周市把大王从一个落魄之人捧上魏王宝座,要点权力有何不可。当初大王不是自己说的让我总督军政,国事大小,皆决于周某一人么?”
张良冷笑道:“当初大王急于登上魏王之位,相国你又问得咄咄逼人,他不那样说,你如何肯立他为王?相国固然得偿所愿,但未免落了要挟君上之嫌。”
周市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