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古剑]天命有归-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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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你没事吧?”
欧阳少恭轻轻摇头。
“少恭并未受伤,倒是墨姑娘……”
墨北微立刻把右手往身后藏,藏完之后才觉得这根本是掩耳盗铃,自觉好笑,讪讪地把手移了回来。
“我没什么,过几天就会好的。”
墨北微右臂上鲜血淋漓、隐隐透出紫黑色的伤痕映在欧阳少恭眼里,忽然变成了一根极细的针,轻轻地在他心上刺了一下。
“……墨姑娘可莫要告诉我,这些伤不算什么,早已习惯了。”
“呃……”
墨北微一时语塞,尴尬地站在原地,过了会儿偏头笑笑,“真的没什么,就是看着比较可怕,其实一点都不——”
嘶——墨北微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欧阳少恭以银针刺了伤口边缘翻起的皮肉,看着针尖变黑,眸光一沉,微笑着看过去。
“墨姑娘刚才想说什么?”
墨北微闭上了嘴。
啪啪啪。
一角传来清脆的掌声。
端木凡从角落走出来,眯起眼睛,笑得狡黠。
“如此好戏,真是多谢二位倾力相助。”
墨北微立刻踏前一步,把欧阳少恭拦在身后,左手握着断水,斜斜抬起。
“端木公子。”
“在下得见如此好戏,实在感动,就不打扰二位了。只盼你们,别和柳兰馨、端木平一样。”
端木凡意味深长地说完,身体突然僵住,直直地向后倒下,一缕妖气从他身体里飞速逃逸。
墨北微不能用灵力,无法御剑,根本追不上,只能眼看着对方逃走。
她一心想着被敌人跑了,完全忽略了对方留下的那一句话到底有什么含义。
伪结局 梦中梦
清晨。'万书吧更新'
阳光透过窗户投进了屋内,恰好照在还在赖床的少女脸上。
几分钟后,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的明亮,少女的眉皱了起来,眼睛动了动,眨了几次之后完全睁开了。
之后,少女露出惊愕的神情,整个人僵住了。
这是和以往的每一天都没有区别的清晨。
但是,这里并不是她昨天休息的客栈,这种窗户、天花板、桌椅——这里分明是现代!
挂在墙上的时钟咔哒咔哒地走着,时针指向了六。
少女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而后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再地确认着,神情愈来愈凝重。
这双手、这双手上没有她熟悉的茧子,没有握剑的痕迹,没有黑色的指环,也没有掌心银色的印记,没有左腕白色的手环——
不、不可能的!
她猛地坐了起来,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的容颜,稍稍松了口气。
她的脸还是她熟悉的样子,是墨北微的脸。
但是,这一头乌黑的长发……
不可能的。
从她用了聚魂之术之后,她的头发就白了。
墨北微看着玻璃上模糊的影像,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果然,她穿着的,并非古时的中衣,而是吊带睡裙。
床边并不曾摆放蓝白的道袍,也没有骑士团的制服。
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脖颈。
……没有项链。
没有看来如同项链一般的教会特制导力器。
更没有扣在导力器暗格中的“宝具”。
她试着呼唤[它],没有任何回应。
她试着召唤望舒和断水,没有任何回应。
墨北微心里突然一空,失神地躺了下去,一手捂住了双眼。
其实,她该知道的……
一睁眼,看到了光,就该知道了。
即使不经由外物确认,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不过。
所谓的战士,是即使空手,也能以身为刃,战斗到流尽最后一滴鲜血,直到灵魂消耗殆尽。
这身体里……
并没有她熟悉的力量。
闭上眼睛,就什么都看不到。
既没有灵力,也没有精神力。
没有熟悉到刻骨的圣痕……
柔弱无力的……普通人的身体。
不是守护骑士。
不是琼华弟子。
不是极恶魔女,不是墨仙,不是巫真……
什么都不是。
她只是,墨北微。
名叫墨北微的普通人。
或者,连这个名字,也并不属于她?
好一场……漫长而逼真的梦……
墨北微捂着眼睛,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布莱特家的温暖、骑士团的严酷训练、昆仑山巅的放肆、霍格沃兹的自在、真魔国的战争、彩云国的千里冰雪、十年战争、魔界沉沦、永夜血海、九州风光……
多么……
波澜壮阔的梦。
她在梦中,获得了亲情,获得了友谊,获得了仇怨,获得了赞颂,获得了畏惧,获得了仰慕……
她得到了——
自己与世界的联系。
“原来……是梦吗……”
墨北微低声笑着,心中乱成一片。
忽然间,旁边伸来一条胳膊,将她往怀中一扯。
男子透着笑意的声音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响起。
“梦到什么了,北微?”
温热的气流拂过脸庞。
墨北微再度怔住。
这个声音……
她很熟悉。
在梦里,她听过这个声音……
墨北微挣扎许久,转头,对上身旁的人含笑的目光。
墨玉般的双眸,清清浅浅映着温柔。
她连头发丝都僵住了。
“……我在做梦吧?”
男子望着墨北微,抿唇微笑,一手环住她,一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
“……婚礼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在做梦,我也依你。现在想赖账,晚了。”
墨北微忽然觉得自己要么脑子坏了,要么耳朵坏了,要么眼睛坏了,要么整个人都坏了。
半晌,她憋出一句话。
“……我觉得自己还没醒。”
对,一定是这样!
这是梦!
男子好笑地看着墨北微,随意地点头。
“没关系,你睡吧,我看着你。”
那句话,满是纵容的味道。
墨北微闭上眼睛,拼命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假的,是幻觉。
但是……
近在咫尺的呼吸、怀抱的温暖,还有隐约可以感觉到的……
心脏的跳动……
太过真实。
“……睡得着才有鬼。”
男子闻言笑出声来,双手环住墨北微,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安心吧。你什么时候醒来,我都在。你不用害怕……这是梦。”
这句话听在墨北微耳里,落在她心上。
梦中的一切历历在目。
她不是没有孤寂彷徨过,不是没有恐惧迟疑过……
因为知道,不可能有人同行,所以,她强迫自己不去奢望,只要能得到短暂的相伴,就抱以十分的珍惜和感激。
她对自己说,自己选择的道路,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
这样温暖的话语……
这样温暖的怀抱……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是她在梦中成为了墨北微,还是梦里的墨北微成了她。
这一切是梦,或是现实,她已经不想去计较。
少女的身体的僵硬逐渐消失。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男子的胳膊,依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我:如果北微醒来发现一切是梦,然后全文完,会怎样?
酱油:你会被抽死的。
我:我们试试看吧。
……
以上,就是尝试的结果。
你们真的要抽我吗?
43 大梦初醒
墨北微诧异地发现端木凡已经没了气息。'本章节由万书^Ba更新'
她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用剑挑动端木凡的尸体,这才发现他面如槁木,就好像死了很多天一般。
“这是……”
“有些妖族,可以附在人类身上,借着生人气息,掩去妖气,通常很难发现。”
欧阳少恭走过来,看着地上的尸身,触到袖中那一根金簪,想到“端木凡”的话,心里无端地很是不悦。
“先前来不及告诉你,端木凡早已不是原先的端木公子,而是一个花妖。”
墨北微确认地上的确只是一具尸体之后,干脆地收起了剑。
“端木家的事,算是了结了吧。”
这样说着,她取出那张残破的委托书,付之一炬。
欧阳少恭奇道:“墨姑娘为何……?”
“我真是宁愿自己没有因为好奇接下委托。报酬……我不想要了。”
墨北微侧头,半垂下眼帘,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无奈和伤感,过了会儿,她回望身后的人,微微一笑。
“欧阳,我们走吧。”
欧阳少恭有了瞬间的怔愣和恍惚。
眼前的人,分明看不见,却有着一双比夜空更深湛的眼睛,仿佛可以倒映出世间万物最真实的模样。
那双眼睛,似乎只要看了,就会被挖出心中潜藏的阴暗卑劣、无法诉之于口的秘密。
但凡心里有着一丝的心虚,就无法直视这双眼睛。
他曾见过这样的双眼。
一定……见过。
墨北微转身往外走去,随着她的动作,灰白的长发轻轻扬起,左眼角那一道极细极短的血痕一闪即逝,瞬息之间重新掩在发丝之下。
欧阳少恭不自觉地回头望了一眼端木凡的尸体。
在他“被妖术操控”之前,端木凡曾对他说……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让兰馨化为妖?
几世之前,她是大家的千金,恰好也叫做兰馨,我化作人身,与她相识,这根牡丹缠丝金簪便是我送她的定情之物。后来,她知道了我是妖,立刻与我断了关系,匆匆与他人订了亲,我被她家人找来的道士打成重伤,奄奄一息地回了族中。
我存着一分妄想,苦心修炼,等到法术大成,才敢离开族落,我花了几百年……寻到了她的转世,小心翼翼地守着,本想如此一世,也便罢了,怎知道,她与我有婚约在前,却与端木平结下私情,我怎能……不送上一些礼物?
昔日,她知道我是妖,便匆匆划清界限。今日,她倾心相许的人,果真没有叫我失望。
她更是没有让我失望!
宁可死了,也不愿做妖,单只这一点,和昔日的兰馨,果真一模一样。
这一根牡丹缠丝金簪,我两千年来从未离身,我求了族人相助,借着同族的血施了法……
【但凡被这金簪所伤,便会渐渐被我族的血同化,最终,成为花妖。】
【我倒要看看,你和这姑娘,能有什么结果!】
欧阳少恭握着袖中的金簪,墨玉般的双眸益发深湛,如同无底的漩涡一般,吸尽了所有的光,只余下沉寂的黑暗。
至此,端木家的事算是告一段落,善后的守净对外宣称树妖潜入端木家杀了端木家两位公子和柳姑娘,现已伏诛。
端木家二老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没过几日便辞世了。
先前受害的人们的亲属纷纷前来向守净道谢,守净推辞,说道解决这件事的并非他,而是一位昆仑的剑仙。人们追问剑仙下落的时候,守净支吾着答不上来。
那天守净以炼狱火海燃尽了端木祖宅之后,匆匆往端木家现下的住处赶去,赫然发现,那里也已经已化作灰烬,什么也没剩下,百里墨和欧阳少恭早已不知去向。
墨北微和欧阳少恭去了哪里呢?
说来也巧,当守净在渝州寻找墨北微两人的时候,两人上了蜀山。墨北微去蜀山派请教掌门中原各地有哪些修仙的门派,掌门并未为难于她,大方地开了书库让墨北微去翻阅。等到守净带着清露回蜀山的时候,墨北微和欧阳少恭正好下了山。
几人就这么错开了,因而蜀山派掌门得知墨北微可能是琼华传人的时候,只能传令今后不许百里墨进入蜀山派山门。
——琼华罪在逆天,全派尽毁。若然和琼华扯上关联,恐非善事。
安宁村,客栈。
火炉上熬着一罐药,蒸汽噗噜噜地顶着瓦罐的盖子,不断从盖子边沿冒出,在空中卷曲出袅袅的轨迹。
墨北微左手执着火叉,拨了拨炉中的柴火,看着方才低矮的火焰窜了上去,放下火叉,用湿布擦去手上的铁锈和灰尘,取下架子上脸巾在水盆中浸湿,拧得半干,叠成长条的形状,走到床边,慢慢地把湿巾敷到躺着的少年的额头,轻哼一声,好笑地开口。
“怎样?前几天我就说你不对劲了,你还不承认,现在怎么说?修道又不是就不会生病了,怪不得说医者不自医呢,高烧的感觉如何?”
墨北微伸出左手,手背轻轻贴了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