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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楚氏春秋-第59部分

小说: 楚氏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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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令信突然一笑道:“何况梁上允等人掌握大权,我方家必成众矢之的,若有可能,必将赶尽杀绝。老夫这条老命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总要为儿孙后代想想。而楚王方三家轮番把握朝政多年,相互间虽也纷争不断,但总是你分我合,都懂得把握一个‘度’字,彼此间还有些香火之情。况且老夫也与你们两家也斗惯了,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老夫这相国还要当上好几年,有名棠你做对手也是件快事。至于郭怀和梁上允等人老夫还不屑与他们为伍,你看今日这婚事,办得一点品味都没有。”

    楚名棠笑道:“相国大人既然如此说了,名棠也愿奉陪到底。可名棠有些不明白,如今皇上已经不再对我楚家步步相逼,方相国有些话言重了吧。”

    方令信哼了声道:“名棠,你以为老夫指的是当今皇上吗?当今皇上虽优柔寡断,算不上是英明之主,但他还懂得识人用人,懂得权衡利弊,他若龙体无恙,此番话老夫今日就不会说了。”

    楚名棠盯着方令信:“相国大人指的是储君?”

    方令信点点头道:“你可知前些日子他到了老夫府上,与老夫商量了些什么?”

    楚名棠一晒,道:“储君对楚家愤恨由来以久,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让相国助他对付楚家。”

    方令信冷哼道:“他到了老夫府上,态度倒颇为谦恭,想必这两年皇上也教了他不少道理。他先是与老夫探讨了一番治国之道,想必是临时找人捉刀的,只可惜老夫稍加细问,他便原形毕露,说的漏洞百出,只是反复坚持一事,就是你们楚王两家是朝中最大祸患,若不铲除天下不宁。老夫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如今强敌在侧,何况你们楚王两家掌握着南线大营,西线北疆也是颇有根基,还是维持现状的好,而且楚王两家又无反意,何必苦苦相逼。储君一听就脸色大变,大概是没想到老夫竟是如此一说,转身就告辞,看来是连方家也怨恨上了。”

    楚名棠沉吟良久,突然笑道:“多谢相国大人直言相告,以后方家若有难,楚家也决不会袖手旁观。”

    方令信看着他道:“可储君用不了几年就要即位,名棠一点不担心吗?”

    楚名棠道:“相国大人有何良策?”

    方令信道:“与其空等观望,不如先断其爪牙。”

    楚名棠微微一笑:“相国请说。”

    方令信道:“郭怀是名棠你的昔日好友,且在军中威望甚高,暂且动不得。这梁上允和成奉之忠于皇上,也是储君亲信之人,不如你我联手先将他们除去,不过事成之后这刑部尚书的位子得由我方家子弟来出任。”

    楚名棠心里盘算了下,不管方令信究竟是何居心,此事反正对楚家有利无害,笑道:“好吧。不过此事详情还是回头再议吧,今日毕竟是人家大喜的日子。”

    方令信嘿嘿一笑,望向梁上允,眼露杀机。
第三部 第三十二章 求亲
    郭怀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与楚名棠和方令信撞了个正着。

    郭怀见这两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不由一愣,又觉得有些尴尬,想了想还是拱手道:“下官参见相国大人、太尉大人。”

    方令信笑道:“是郭大人啊,这么早就要告辞了?”

    郭怀道:“正是,下官还有要事待办,方才与梁大人也已告罪过了。”说完冲二人行了一礼,转身欲走。

    楚名棠见他对自己如此冷淡,心中有气,忽然想起一事,笑道:“郭大人请留步,本官有一事与你相商。”

    郭怀转过身,见楚名棠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心中一寒,勉强说道:“太尉大人请讲。”

    楚名棠故作沉思道:“你家大女儿是叫颖儿吧,当年与我家原儿曾指腹为婚,今日见梁大人与成大人联姻,本官也十分羡慕。想想这两个孩子也都不小了,本官想与郭大人商议一下,什么时候把他们两个的亲事给办了。”

    一旁方令信一惊,楚郭两人要联姻?深想下随即哑然失笑,当年楚名棠和郭怀相交莫逆,定下一两门亲事有何奇怪的,不过今日今时突然提出,楚名棠是存心要给郭怀难堪了。

    郭怀果然脸一红,迟疑道:“这个……”当年两家是订过这门亲事,郭怀也一直没忘,原本是想等楚名棠进京后就想操办此事的,可如今楚名棠和皇上已经势如水火,如果答应下来,皇上那边就交待不过去。

    郭怀一时头痛无比。

    楚名棠脸一沉,道:“怎么,郭大人想悔婚了?不知我家原儿是品行不端,还是我楚家高攀不上你们郭家?”

    方令信在一旁幸灾乐祸,笑道:“名棠此言差矣,郭大人和你一个是兵部尚书,一个是当朝太尉,门当户对的很哪,这两个孩子老夫也都见过,觉得挺般配的嘛,郭大人怎么会不同意呢。”

    郭怀怒视方令信一眼,心想关你屁事,平日你们俩不是死对头吗,怎么今天就一个鼻孔出气了。

    楚名棠冷哼一声,道:“可郭大人推三阻四的,不知是何心思。”

    郭怀瞪着楚名棠,正欲发作,想想又软了下来,若要真悔婚,自己绝对占不到个礼字,除非抵赖当初没有指腹为婚这回事,可郭怀又自问作不出这龌龊事,只好吱吱唔唔地说道:“太尉大人,此事容下官回去后与夫人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楚名棠双手一摊,说道:“这怎么行,我家夫人为了你家颖儿,不知推却了多少上门为原儿提亲之人。你这般拖延,岂不是想让我楚家绝后?”楚名棠是想存心紧逼了,谁让这郭怀每次见了自己都爱理不理的,象是自己欠了他什么似的,算起来应该是他欠楚家一个女儿才是。如果郭怀真受不了答应下此事,楚名棠也无所谓,那郭颖他也见过几次,文静娴淑,不失为原儿的一个良配,何况还可以借此事离间郭怀与皇上的关系,何乐而不为。

    郭怀心中愤懑不已,心想你光儿子就有三个,就算楚原永不成家也绝不了后。想到此处郭怀突然灵光一闪,道:“太尉大人,你家大公子和二小姐至今仍未婚,我家颖儿的事不用这么着急吧。”

    楚名棠一呆,这郭怀什么时候心思转得这么快了?想了想道:“轩儿与平原太守宁大人家小姐早有婚约,此次他去南线大营正好可以完婚,至于欣儿……”

    方令信突然接口道:“名棠,老夫幼子中诚至今未婚,今日老夫厚颜,替犬子向名棠提亲。”

    楚名棠愣住了,没想到方令信也随棍而上。

    郭怀见机不可失,忙施一礼道:“既然相国大人有此意,太尉大人,小女之事,还是过些时日再说吧。”说完便落荒而逃。

    楚名棠望着郭怀匆匆离去的身影,不解道:“相国大人,你怎么当着郭怀的面就提及此事,难道不担心他禀报皇上吗?”

    方令信傲然一笑:“那又如何,名棠若答应了此事,方家与楚家结亲,你家欣儿又是王烈老侯爷的外孙女,这大赵国又有何人能阻拦。况且也可借此事警告一下储君,让他明白凭他的能力,将来还是安安心心地做好皇上吧。”

    楚名棠沉默半晌,暗想若是方令信先前所说的是他肺腑之言,那楚王方三家就是首度结盟共同对抗皇上了,如此说来两家联姻倒也是件好事,于是说道:“此事本官回府尚要与夫人商量一下,明日给相国大人答复。”

    方令信笑道:“此事老夫是唐突了些,还请名棠见谅。”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回到厅内与梁上允道了别,便各自起程回府。

    方令信上了马车,方中诚也跟了进来,问道:“父亲,您和楚太尉商量得怎样?”

    方令信欣慰地看着这个儿子,方家也就这孩子最成器了,做事果断,成熟老练,方家内府他管理得井井有条,自己好多事也可与他一同商量,以后方家交给他自己也就放心了。

    方令信笑道:“楚名棠是个精明之人,老夫今日之言他是不会尽然全信的,但除去梁上允对他楚家全然无害,又可削弱皇上之助力,他怎会不答应。我们方家丢了个吏部尚书,能得到刑部尚书之位,也算聊胜于无了。”

    方中诚道:“舅舅已被楚太尉免职,如今尚是待罪之身,这刑部尚书一职父亲准备由谁出任为好?”

    方令信道:“就让你二叔来担当此职吧,储君既然是孺子不可教,他以后也就不用再操心了。虽说为父已是相国,你二叔再出任尚书有些不合适,但朝中律法对此没有明文规定。过几天老夫再去找一下楚名棠,只要他无异议,梁上允成奉之又已被除去,朝中还有谁胆敢反对。”

    方中诚点头道:“孩儿也觉得与其投效皇上,还不如与楚家结盟。皇上年老体弱,储君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根本成不得大事,这朝中大权还不如由方楚王三家把持稳妥些。”

    方令信道:“诚儿你说的不错,为父也正是此意。楚王方三家已把持朝政数十年,这数十年来大赵国力日渐强盛。可皇上不知受了何人挑拨,非要铲除楚家,也不想想这些年来正是因为楚王方三家相互牵制,不由任何一家独大,才在朝中已形成一平衡之势,若一旦打破,大赵国将朝政动荡,百姓也不得安生。何况皇上和储君对世家掌权向来痛恨无比,若没了楚王两家,方家便是朝中唯一的世家大族,到时在位的无论是皇上还是储君,都不会容忍方家再掌朝政,他们想将朝中大权集于一身,我方家就成了他们最大的眼中钉,论家族势力,方家还不如楚王两家,又怎能与皇上相抗衡,只能任由其宰割了,我方家传承数百年,岂能在为父手中断了香火。”

    方中诚点头道:“父亲所言极是。”

    方令信问道:“诚儿,楚名棠几个儿子与你同辈,你觉得他们如何?”

    方中诚想了想道:“楚轩和楚原到了禁卫军后,孩儿虽没有与他们正面冲突,但也暗中较量过几次,感觉这两兄弟中楚轩沉着稳健,向来喜欢谋定而后动,楚原则咄咄逼人,做事胆大心细,前些时日他们联手对付孩儿,孩儿无能,实不是他们对手,方家子弟已经吃了几次亏了。”

    方令信笑道:“这那楚轩和楚原老夫也了解一些,的确也是人中之龙,以一敌二,诚儿你输得不冤,不过你放心,以后这种事不会再有了。”

    方中诚不解:“这是何故?”

    方令信笑道:“过几日那楚轩和楚原就要到南线大营去了,楚家子弟群龙无首,又有何人与你争锋。”

    方中诚道:“此事当真?他们两人才到京中没多久啊,怎么这么快就又要离京了?”

    方令信道:“应该不假,可能是楚名棠要堵楚家族人之口吧,毕竟前些日子不少楚家官员被他调离京城了,他让儿子到军营中历练一番也属正常。兵部的调令已经下来了,呈报到为父之处。为父也不愿在这些小事上与楚名棠为难,已同意此事。”

    方中诚怀疑道:“那也不对啊,照理来说,楚太尉将他们兄弟当中一人调到南线大营就够了,当年父亲也只是将大哥送到西线大营,将孩儿却留在了身边。”

    方令信平日关注之事甚多,对此事未曾细想,此时听方中诚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蹊跷,自言自语道:“楚名棠不是还有个幼子吗,可他还未成年啊。”

    方中诚知道,当年他能留在父亲身边,是因为父亲觉得自己比大哥更有出息才把他留了下来,于是说道:“楚太尉的幼子楚铮孩儿虽只见过一次,但觉得此子颇为不凡,绝非池中之物。楚太尉此举莫非另有用意?”

    楚名棠到了京城后,楚铮从未在公众场合露过面,而楚轩和楚原则在众官宦子弟中大出风头,方令信一直关注的是他们两人,对楚铮并不熟悉,听儿子说曾见过楚铮,忙问道:“你何时曾见过楚家幼子?”

    方中诚将当日与楚铮在街头偶遇一事与父亲细细说了,方令信微惊道:“你说那楚铮能降服火云驹?”

    方中诚道:“不错,当日孩儿见火云驹把楚原从马上踢下,却对那楚铮颇为畏惧,如此神驹若不是已为他收服,是决不会听命于一个孩童的。”

    想起当日楚原的狼狈样,方中诚忍不住一笑。

    方令信却没心思笑,喃喃道:“当年王烈胯下火云驹,身披麒麟甲,在皇家大校场上将大赵一十三位名将打得丢盔卸甲,狼狈不堪,当时为父年纪尚小,只能在场边人群中观看,却也被深深震撼。那郭怀也只是用兵了得,真要论武功,又怎能与王烈相提并论。既然那楚铮已经从王府得到火云驹,王烈的麒麟甲想必也送于他,我大赵又要出一个绝世猛将了。”言中之意,竟不知是喜是忧。

    方中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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