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少根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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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警告你别找她的麻烦,她是我的人。”谁都不能动她。
她是他亲自钦点的工作人员,直接对他负责。
麦修苦笑的纠正他的用词。“蓝,你想引起更多的话题吗?请用‘私人助理’来形容,不要暧昧不明。”
不知情的人会解读成“她是他的女人”,这误会可就大了,他得用无数的谎言才能还原真相,而且是加过料的。
“无所谓,算是回报媒体对我多年的爱护。”蓝凯斯笑得很淡,却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意思是谁敢在他身上大做文章,就要有一定的觉悟,代价是惨痛的。
“你……”麦修突然有乌云罩顶的感觉。“你不会真瞧上她吧?”
天呀!别给他说中,他还想多快活几年。
“不至于。”父母失败的婚姻让他有所警惕,他不会重蹈覆辙。
“喔!那还好……”麦修松了口气,但是心里仍存着忧虑。
感情的事不由人控制,爱要来的时候连上帝也挡不住,它会悄悄的潜入人的心底生根发芽,盘根错节地无从剥离,等到发觉时已经来不及斩草除根了。
这种事他是过来人,以前的几段感情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但总摆脱不了一定的程序,不想爱的时候偏偏撞了上来,让人身不由己。
“不过看久了也挺可爱的,那头美丽的黑发披散在白银床单上十分诱人。”蓝凯斯的声音变得低哑,略带情欲。
麦修才刚放下的心又提高,吓得背脊有点凉。“拜托,不要在这时开玩笑,我的心理医生说我不能受刺激。”
他非要自己忐忑不安吗?天外飞来一笔地叫人心惊胆战,真要发生什么事,他哪有脸去见两家长辈?
“你该换个医生了。”也许换颗心脏更适当。
麦修没好气的斜睨他。“谢谢你的关心喔!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他不想浪费时间找新的经纪人。
“蓝,你要为了一个女人跟我翻脸吗?”他不是客气,而是在饥诮。
麦修的蓝眸中微冒火花,为蓝凯斯话中的暗示血压升高。换个医生是指他时日无多,赶紧找个高明的医生治疗他的宿疾?
“我以为你是来跟我讨论下一场演奏会的事宜。”他的工作是经纪人不是管家。
管东管西还管起他的判断能力。
“我也想好好地跟你检讨一下上一场的失误,前提是你的视线能少跟着小助理打转。”到底是谁岔开话题?!他根本心不在焉。
“她很快乐。”蓝凯斯并未因他的点破而有所收敛,肆无忌惮地注视笑意不离脸儿的展青梅。
当一个人拥有另一个人所没有的心灵物质时,那个人所散发的光芒会吸引另一个人的目光,如同飞蛾扑向火不可控制,这是天性。
蓝凯斯拥有累积数代的财富和受人敬仰的声望,掌声不断、美女环伺,他身边永远不缺阿谀奉承的人,世界踩在脚下高高在上,人人倾羡地想取代他的地位。
可是他却不知道何谓快乐,心里的空缺冷冷清清,犹如一块冰冷的蓝玉,看似尊贵却无价值。
他不懂她为何能为一份辛苦的工作而欢天喜地,他所给的价码并不高,在他的国家是普通收入,而且职位近乎仆佣。
“不错,她现在很快乐,可是过一段时候后,你认为她还笑得出来吗?”现实的压力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眼神略起波动,蓝凯斯的表情转为严肃。“她是朵压不扁的玫瑰。”
纯白、圣洁。
和他们这种生存在尔虞我诈的大家族的人不同,她还有着纯净的灵魂。
玫瑰是高贵的象征。
虽然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平民,但她却拥有玫瑰一般的坚强意志,不为现实社会所击倒,带着灿烂笑容迎接每一天的挑战。
野地里的花朵不畏强风豪雨,它们只会开得更茂盛、更繁荣,向生命证明它们的不屈不挠。
第5章
“老板……呃!蓝凯斯,你还有没有什么事要交代我做,尽管吩咐不用客气,除了翻译意大利文和法文我不拿手外,其余的琐事我一定办得令你满意。”
拿人手短,吃人手软,嘴巴自然要甜一点,包吃包睡包一切开销的好老板上哪里找?她怎能不好好巴结一番,免得好运气又跑掉。
展青梅还是第一次看过总统套房,甚至有幸住在主卧室旁的豪华客房、有按摩浴缸和随传随到的客房服务可享受,更别提高级香槟一整瓶、一整瓶的送,不像PUB提供的,不但只有小小的一杯,而且贵得要命。
不过她酒量不好不敢偷喝,倒是特大号的神户牛排吃得快撑破胃了,害她直想找事做好消化消化过度的堆积物。
可是她不得不说老板的经纪人真是一个讨厌的人物,老用奇怪的眼神在她背后打探照灯,好像她是从恶人谷出来的十大恶人,每做一件事都心怀不轨,是个天生的坏胚子。
幸好她的个性能屈能伸,行事也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眼光,反正他不是发薪水的人,想扳倒她没那么容易。
“你忙完了?”蓝凯斯不知道助理还得身兼洗衣工。一件上等的丝织衬衫被她洗成咸菜干。
她以为是在替他省钱,其实那件衣服等于报销了,损失更多。
“忙完了,饭店的服务品质好得没法挑剔,于净无垢得不需要我整理。”她从不曾见过家里的浴室发光,大概清洁剂的品牌不同吧!
不像饭店里的马桶亮得叫人睁不开眼汽味清新微带茉莉香,光洁亮丽得让她不太好意思往里头拉……排泄废物。
“那就坐下来休息一番,我看你忙得没一刻闲。”她看起来的确很忙,可是他看不出来她在忙什么。
很想坐下的展青梅听见一声轻哼,随即背脊挺直地偷瞪麦修一眼。“我不累,站着空气比较新鲜。”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他当自己不晓得他在嘲笑她的装模作样吗?
该死的红毛鬼。
“你不用介意某人的观点,他最近闹牙疼。”肥短的小白趾动来动去挺可爱的,像十只刚出生的小白鼠。
“我不是因为某人才唱高调,让一个人牙疼的方式有很多种。”她举起拳头表示她也有暴力的一面。
麦修不以为意的嗤笑。
“说得有理,某人在某方面的确不讨人喜欢,我不反对你用自己的方法和他沟通。”反正麦修的牙实在太白了,有时看得令人觉得刺眼。
“谢谢老……蓝凯斯,你真是个好人。”不像那个麦修只会用鼻孔瞪人,超讨厌的。
“不必客气,谁叫某人的教养的确有待加强。”跟个小女子过不去实在折损男性的气度。
两人某人来某人去的,听得麦修很不快,身子一斜的霸占整张沙发,状似悠闲地喝着展青梅冲泡的卡布奇诺。
他就是小气如何,他们当着他的面沆脏一气,他何必大发慈悲的同情另一个某人的裸足会不会发肿,不穿鞋的代价就是让她痛死。
麦修看着两人融洽的互动,有些不是滋味地成了“外人”,才一两天的相处感情就这么好,再继续下去怎么得了。
他一定要从中破坏扳回劣势,绝不能任其自然发展,他要随时随地当一颗最亮的电灯泡,防止电流乱窜。
“蓝凯斯,沙发上有垃圾,你看要不要请饭店人员来清理。”最好载到焚化炉处理。
蓝凯斯发自内心的微笑。“这么大的垃圾处理起来不方便,直接请垃圾车来载送。”
“好,我先找一下市公所的电话。”看他还敢不敢死赖着不动。
一见她当真拿起电话拨号,再怎么装作充耳不闻的麦修也无法不做声了,长臂一伸的切掉已接通的电话,对方喂了一声就只剩下嘟嘟声。
“你们真的很不尊重专业人土,我躺在这里可没碍到谁的路。”垃圾?这真是一种侮辱。
也不想想他们的钱是他帮忙赚来的,若无他居中牵线,找赞助人和场地,演奏会能顺利演出,并获得广大的回响吗?
经纪人的存在是必要的,拥有专业知识和稳定的人脉不然他们连火车站前的空地也租不到。
“没碍路,但碍眼。”
嫌他碍眼,他真是好朋友呀!“蓝,你的眼睛有问题。”
“不,是你的行径让我觉得汗颜,一个大男人居然也闹起小孩子脾气。”计较他对小助理的偏心。
脸微红,麦修声音略低的埋怨,“你到底帮我还是帮她?我们的交情可不是一朝一夕。”
可恶,说得他颜面尽失,一点也不顾及多年情谊。
“梅,你认为我该帮你还是帮他?”由女士决定。
蓝凯斯把问题丢给靠在他椅侧的展青梅,手指自有意识地勾弄她垂下的发丝。
“当然是帮我啰!我是需要超人帮助的弱女子。”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自认是弱者。
“我不是超人。”她的头发是怎么保养的?黑如炭粉却又柔细如丝,摸起来像刚由牛奶中捞起来般滑腻顺手。
“在我心中你就是打击坏人的超人,将所有属于蟑螂种类的生物一并扫除。”她看向正在瞪她的大型蟑螂,突变种的。
“蟑螂?”蓝凯斯低声的笑了,神情十分愉快。
“一口破英文的小助理,你有见过长得这么帅的蟑螂吗?”别以为有靠山他就治不了她。
被戳中罩门的展青梅难堪的咬了咬下唇。“英文又不是我的母语,人家爱国不行吗?”
“哈!”亏她说得出口。
哈什么哈,文科出身的她英语当然不好,十堂课她有七堂被玫瑰拖出去逛街,不能怪她外语成绩低空掠过。
而且以她的家世和收入不可能有出国的机会,她学得有什么用,存着让外国人问路吗?
“麦修,别欺负我的梅,你的德文也不见有多灵光。”
我的梅。莫名心跳加速的展青梅微红了耳根,长发覆盖下瞧不出端倪,但胸口一暖的甜笑挂在脸上,叫人一目了然。
“我是在教导她认清本分,份内的工作做好别胡思乱想,天上的星垦只能看不能摘。”以她的身份高攀不上。
喔!这个人真是讨厌得应该捉去填海,她不过虚荣地小作十秒钟的凤凰梦,他干吗一口气将她打回乌鸦原形,人有做梦的自由他知不知道。
她当然不敢去肖想俊美如阿波罗的老板。可是偷偷的流口水不犯法吧!他长得好看又有才华,只要是女人都会忍不住稍微奢望一下下。
不过现实和梦境她分得很清楚,失望是有但不致对爱情绝望,没有白马起码有竹马,她不怕没人要。
“别听他胡言乱语,天空每年有上万颗流星陨落,真要有心还怕踢不到一颗星尘碎片吗?”他忍笑地想起她踢破车窗的事,表面却若无其事的将她的手包在掌心。
不只她吃惊得张大眼,两颊飞红得不知所措,连斜躺的麦修也立刻坐正,表情沉郁地注视交握的两手。
“咳、咳!调戏自己的员工也算性骚扰的一种,你想被告上法庭吗?”喂!你给我节制点,别玩出燎原大火。轻笑的亲吻展青梅轻颤的手心,他故意忽略经纪人那张微挣的蟑螂脸。“梅,你觉得受到骚扰了吗?”
蓝凯斯能感受到手中的颤抖,脉搏跳得更快。
“我……呃!没有。”不行了,她快无法呼吸。
好浪漫的画面,英俊挺拔的老板正用指腹摩挲她的手心,轻轻一吻触动她女性最深处的悸动。好像全身通了电似的酥麻麻。
她的舌头被猫咬去了,没办法用言语形容这份美妙,玫瑰知情一定会嫉妒死,捶胸顿足的懊悔没在演奏会上入睡。
啊!如果这是一场梦,希望别太早醒来。
“听到没,好事者,我家的梅乐于被我骚扰,你枉做小人了。”蓝凯斯没有放手的意思,将人拉至椅手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