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情妖"系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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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
回首一望春晖院的方向。母亲的情形越来越不好,而他,再难尽孝,不知将来有谁可以对她好一点?
他跪下来对着春晖院的方向拜了三拜,然后站起身来,冷笑的眼神掠过众人,执邢的侍卫们再次纷纷后退。
含着一丝不合时宜令人费解的浅笑,月异纵身跃下烈渊。
“小哥哥!”突然一个凄绝的少女声音远远传来,众人回头望去,鹅黄衣裙的梦源公主越来越近,闻将军身子一僵,心里一凉,她终究是要追随月异而去了!
可能是太紧张太惶急了,她一跤跌倒,闻将军疾步冲过去扶起她。
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他的双手,她这才将泪眼对准他,呆了一下,过了片刻,低声道:“爹爹,是你?你让我过去吧。”
“梦源,你是爹爹在这世上惟一的亲人惟一的寄托了,你不肯体谅一下作父亲的感受么?”
“让我过去。”梦源依旧低声地求着,脸上有一丝惯有的茫然,口气却是决然的。
闻将军没有移开。
“爹,你拦得了这一刻,你拦得了下一刻么?我是一定要和小哥哥在一起的。现在我不能马上追随他,定会遗恨永生,爹,求你让开。”
闻将军一声叹息,松手退开。
梦源冲到崖边,回头望望父亲,轻声道:“爹,对不起。”
小哥哥,梦源来了!
鹅黄色的身影,飘然坠落。
邢长老也由不住叹了口气,挥挥手与侍卫们心情沉重地离开。
闻将军久久伫立在悬崖边。
远远望过去,惨白的太阳给汹汹火光映照着,宛若蒙上一层梦幻般凄艳的血色。
人间的太阳,当是这样的色彩吧?
(本书完)
2004年9月14日、下午
第一篇 困狐1
花语情妖中短篇系列
1困狐
香风吹不断,冷露听天外。扑面心先醉,当空月更明。
桂花的香郁、菊花的清淡和着竹叶的清涩味纠缠在夜风里,似乎连面前清亮亮的池水都染上了这醉人的气息。
望着水中的月影,她喃喃道:“秋儿,今夜的明月似乎出奇的圆亮皎洁啊。”
“可不是嘛,有‘万花羞落’的绡儿小姐你在此,月儿它敢不倾尽清辉么?”小丫头秋儿歪在假山旁津津有味地吃着石榴。这小丫头的胃口出奇的好,偌大一个史府院中的果树类几乎都难逃她的小嘴一张。
她嗔怒地轻轻哼了一声,秋儿慌忙道:“大伙儿都这么夸你,又不是我自个儿乱说的呀1”
“我不稀罕别人夸,何况那都是些不务正业又素昧平生的浪荡子弟们。”她不悦地颦起了眉,“秋儿,取香来焚。”
秋儿三口两口将石榴搞定,立刻着手准备起来。
白天的喧哗已如云烟过眼,善后的处理也够娘忙一阵子了。
因为今天是三喜临门的大好日子。近日哥哥在秋试中一举夺魁,柳大人一时高兴,同意了将宝贝女儿许配给他,趁着史老爷六十大寿,赶着来巴结新状元郎(暗地里又可讨好最爱面子的柳大人,何乐而不为呢?)的人络绎不绝。
哥哥不爱交际应酬,博取功名只是为了想娶到钟情已久的柳小姐,但今日着实欢喜,喝了不少,此刻只怕已醉倒了吧?
想起哥哥与柳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开心得难以入眠,于是在池边赏月。
她的母亲虽是大夫人,但总也怀不上孩子,父亲不得已听从她的劝,娶了二夫人,生下了白白胖胖漂漂亮亮的儿子鹏。
母亲日夜祈祷,终于感动上苍,生下了她,却因难产而死去。二夫人生性开朗热情,又因感激大夫人生前的宽厚贤淑,所以完全不像别的后娘那样刻薄前妻儿女,而是待她比亲生儿子都好得多。
哥哥更是从小就护她宠她,好吃的好玩的全留给她,下人们都主安安静静的她有时候又淘气又执拗,大概就是被哥哥宠出来的,因为大夫人生前可不是这样的。
柳小姐她见过一次,还是在三年前哥哥带她去踏青时遇上的。那是一位又美丽又端庄又有点不屑尘俗的女子,哥哥对她可真是神魂颠倒,朝思暮想。不过两人都出身大户人家,相见十分不便,只能鸿雁传情聊表相思了。
她瞧着池水怔了一会,敛起心神,跪下来轻声祷告:“愿爹娘长寿安康,哥哥和柳小姐早成眷属……”
秋儿边嚼着葵花子边打趣:“那小姐自己呢,是不是该有一个好郎君为伴啊?”
她脸上一红,娇嗔道:“贫嘴。”
“小姐眼光这么高,咱们这城里数得着的公子哥儿你都瞧不上眼,可不知要挑上多少年。到时人也老了,老爷夫人和公子也该愁死了,小姐倒是一点都不急呐!”
“急什么?哥哥和娘对我这么好,我才不要离开他们……”
话未说完,突然起了一阵旋风,她促狭地一笑,“秋儿呀,巡夜的鬼差被你的贫嘴给气坏了,瞧你以后还乱不乱说话?”
秋儿爬树捉蛇掏鸟窝样样在行,单是怕鬼,闻言汗毛唰地竖起来,尖叫一声捂住脑袋向屋里逃去。
她抚掌轻笑:“哎呀,鬼差追到门口了,快掩上门。”
“啊?这么快?!”秋儿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就差哭了。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世上哪有鬼啊妖啊,那是编故事逗人的。”
“是么?”秋儿小心翼翼地从指缝里四下瞧,似乎见着十几丈外的竹子下一缕白烟一闪而逝,消散在影影绰绰的菊花丛中,“小姐,我好像见到白衣鬼了。”
“你还见着了?单是说说都吓得你魂不附体,见着了岂不是吓得死去活来?夜已深了,我们该休息了。”
“那好啊,奴婢这就去铺床。”秋儿蹦蹦跳跳地进卧室去了。她早就困得前仰后合了,全仗零食牵引着神经才得以苦撑下去。
月辉筛过花叶和窗纱,淡淡地投影在梳妆台上,怡人的花香一阵一阵被夜风送进室内,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忽觉身体被什么重物压着,几乎透不过气来,她睁开眼睛,吓得呆了。
只见一个白衣的少年静静地俯视着她,月光下依稀看得出长发遮掩下的眼睛宝石般亮晶晶的,正一瞬不瞬地瞪着她。
从小到大,她见过的男子,除了父兄,几乎没别人,伺候她的只有丫环婆子,府中男仆一律严禁走近她的院子。乍风一个陌生男子,而且以如此近的距离,使她一时之间惊讶极了。
好半响,意识到他半敞着衣襟,她羞恨地举手要打,却被他轻轻捉住,挣扎了一会挣不脱,急得泪水直打转,张口欲喊睡在外间的秋儿,却被他一笑吻住樱唇,然后缓移上去吻干了泪水。
就在她茫然无措之际,那少年坏坏地一笑,进入她的身体,看着她惊骗羞怒的模样,他似乎很开心。
懒洋洋地整理好衣衫,他下了床,食指一弹,一团红雾飘散下来,轻笑道:“有了这个,你可以放心了,不会留一孽种。不过你若偏要想不开,那就怨不得我了。”
她咬牙闭目没有言语。
“看别人痛苦是我的嗜好,当然了,瞧着别人寻死觅活我觉得也挺好玩的,你不妨现下就表演给我看吧。”
说着真就斜在床边,伸手揉弄着她的发丝。
世间居然有这种该死的混蛋恶魔!她气得一口气缓不上来,昏死过去。
探了探她的鼻息,他微微摇头,“唉,可惜了,她好像还没气死。”
然后化作一缕轻烟,逸出窗外。
困狐2
清晨,秋儿端了温水敲门,半响没回应,不由暗暗嘀咕,小姐从无睡懒觉的习惯,怎么今天她这瞌睡虫都醒了,小姐还没起床?
又唤了几声,她不安起来,撞开门直闯进去。只见小姐眼睛红肿,呆呆地盯着帷帐顶,下唇都咬出血了。她吓得手一软,水盆落地,“小姐,你怎么了?生病了是不是?秋儿马上去告诉夫人和公子。”
“啊?!”她吃了一惊,脸色煞白地回过头来,“不要!”
出了这种事,爹娘和哥哥知道了还不气死?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我没事,只是昨晚……做了恶梦。”
“是这样吗?那好,我马上再去打盆温水来。”秋儿松了口气,匆忙擦干地上水渍,去准备给小姐梳洗。
她摸出发钗正准备插进颈部,突然脚步声响,秋儿又奔了回来,她慌忙将发钗收起:“又做什么?”
“小姐,昨天好像听公子说想带你去秋游,怕你天天呆在府里闷坏了。小姐,要不要去嘛?”
“你怎么总想着出去玩啊?好吧,你随他去吧,我有点不舒服。”
秋儿噘了噘嘴,“小姐不去,那秋儿也没必要去了。”
一整天,先是二夫人陪她聊天,后来是哥哥邀她赏画论诗,又下了半天棋,她神思恍惚地应付着,使得他们疑惑不已,把老爷都叫来了,看着双鬓斑白的父亲,听着他的嘘寒问暖,她黯然泪下。
终于熬到了深夜,外间响起秋儿轻微的鼾声,她悄悄摸出梳妆台柜中的一把水果刀。这是她白天好不容易趁秋儿不注意时藏下的。刚拿在手中,身后响起轻轻的一声惊叹。
她怆惶转身,只见昨晚那少年星辰般晶晶亮的眼睛里溢满惊讶,然后就是笑意,她咬牙将水果刀刺地去,他以一副好奇又姨玩的眼神盯着向自己刺来的利刃,动都不晓得动一下。
真是又邪气又莫名其妙的家伙!
她反而被吓住了,惊慌地后退一步,反手刺向自己。
“我偷偷观察你好久了,”少年捉住她的手腕,夺了刀子,“你真要寻死么?还背着你的家人?”
“我令家族蒙羞,不能再让他们知道真相而伤心了。”
“哥哥不是一母所生,娘是后娘,你还在乎伤不伤他们的心?”
“他们对我很好。”
“不是亲娘还能对你好?想不通,哈!算了,关我什么事!”少年轻轻推开她,坐在梳妆台一角,信手抛弄着各种化妆品和首饰,“奇怪,我从来不见同一个女人第二次,居然会回头来看你,真是中了邪。”
“你是采花大盗?”
“采花大次算什么?”少年漫不经心地撇撇嘴,眼角却有水珠滴落,他慌忙拭去,从桌角滑下来,“你别再自杀啊,我走了。”
“你哭了?”
“哪有?”他眼睛一瞪。
“有心事?”
“没有!”少年突然烦躁起来,“你烦不烦呀?”
就在她一眨眼的功夫,他已不见了。
刚才是在作梦么?
她瘫坐在床边,望向被少年抛在桌上的水果刀,已然没了轻生的念头,只是在想这奇奇怪怪的少年,不知为何,对他的恨意和惧意已全然消了,
他是谁?何以来无影去无踪的?而且处处透着怪异?
又到了晚上,她托腮坐在梳妆台边,瞧着云破月来花弄影发呆,忽然那个少年隔着窗子对她微微一笑,趴在窗台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莫名的心里一慌,立刻移开视线。
“我可以进来么?”
“你不是习惯于擅自进入别人的卧室吗?”
“那……不一样。”他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头,到了她身边,绕着她左转右转上看下看。
她吓得跳起来,“干么?”
“看你有没有拿匕首啊剪刀啊什么吓唬人的东西,你还这么年轻,死了太可惜。”
“可恶!”轻轻踹了他一脚,她偷偷打量着他,“拿这种口气说话,好像你有多老似的。”看他一脸稚气和古怪,分明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同龄人嘛!
“别忘了,我是妖怪。我做坏事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
“什么坏事?”
“就是,就是……”他忽然支吾起来,不知为何,现在觉着那些随兴而为的事有些说不出口了,“唔……我能不能不回答?那些事女孩子最好不要听。”
她终于意识到他所指何意了,脸色刹时惨白,低下头来,死死地绞弄着衣角。
“你别哭啊。”他手足无措了,“我知道自己早晚是要死的,因为我不想和他们争,也不想和他们斗。等死的过程那么漫长,总得找些乐子打发时间吧。于是,我就每晚溜出来……唉,自己想想也真无趣,这辈子很……可笑,是吧?也许像我娘那样,才是错的选择。”
冰凉的液体滴进她的发间,她猛地抬起头来:“你怎么了?”
“我这两天怎么回事,神经质似的。”他侧过身掩饰住尴尬,东瞅瞅西瞧瞧,见着一幅未完工的刺绣,笑道:“送给我好不好?”
“还没好呢。”她想了想,“你想要?那我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