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爱情-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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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生命之水在桥底匆匆而去的惶恐。人是多变的,正如万物,前一秒钟的我与后
一秒种的我,就已经是陌路人了,前一年的花冲与后一年的花冲,已完完全全是别
一类性质的物体了。那么前一天的悦悦与后一天的悦悦,还会是一样的吗?
他仰望月亮,沐浴月光,真心后悔自己对悦悦许多不好的地方。
第十四章
冉旭要与吴红梅睡觉的企图居然遭到了小女人的拒绝,这让他气愤难平。
这是在冉旭的寝室里,其他同学一看他带进女生,赶紧让出房间。汪长云的动
作要迟缓一些,看着他一直暗恋的吴红梅与冉旭在一起,他一脸灰白,心中十分难
受。
门关上了,吴红梅在冉旭的捏摸下首先问毕业论文的事,听冉旭说了一半,就
停止了继续解裤带。
“连一张毕业论文都帮不了我,”吴红梅哭丧着脸与他撕扭,“今下午就是不
准你碰我一下!”
“快了快了,”冉旭哄她,吴红梅是最好哄的那类女生,“人家答应下个礼拜
给我。”
“谁?”
“花冲。高兴了吧?”
谁知吴红梅更不高兴:“呸,哄傻瓜差不多。我刚才在食堂见了他的,一看到
我就别过脑袋。要是答应了,会是这种模样吗?”
冉旭理屈辞穷,扑上去就扯姑娘的裤子。
混乱中,吴红梅出人意料地咬在他手上,他“嚎”地一松手,吴红梅趁机跑走
了。
走在学校林荫道上,冉旭脑袋一直有点转不过弯。妈的,太阳硬是从西边出来
了,原先这个小女人,想什么时候弄就什么时候弄,想弄多久就弄多久,今天?操
她的祖先人!
一个倩影晃亮了他的眼睛,他看见了悠然而来的江雨夜。在他的直楞愣的眼里,
江雨夜不可与过去同日而语,她盘着发髻,穿着合体的薄呢西装套裙,一身成熟的
秋意,使人不可不仰视。
嗨,想当年,这个女生也是我的手下小菜,也是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想耍什么
花样就是什么花样。可现在如今眼目下,她他妈煮熟的鸭子也从掌心里飞走了。
“老婆,”他忍不住轻声唤她,是热血的冲动,也怀着一种不着边际的侥幸。
江雨夜偏过头,看见了他。奇怪,她竟毫不动容,象看一条脏猪、或者一只蚂
蚁一般,眼空无物,昂头向大校门的方向走去。
热血涌上冉旭的脑袋。如果江雨夜呸他一口,或是骂一句什么,都比现在好一
些,至少证明他在她眼中还是人,还是值得与之对峙的对手。可她什么表情也没有,
不屑于有,那就是把他从人的序列中一笔勾销了。
她竟敢不把我当人!
天上的白云不见了,地上的绿树消遁了。冉旭的眼中一片红色,他看见了条海
那么宽广无边的血,他的心冷硬成一块有棱角的坚冰。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刚近晚饭时候,就起了风,乌云从西边天际刮来,
不久笼罩了整个山城的上空。
冉旭在靠近嘉陵江边的一个吊角楼小酒馆喝酒,同座的是在校外结识的两个社
会青年。冉旭喝酒是不缺酒友的,学校里的人不算,沙坪坝范围内,他就与“小黑
子”和“地瓜”两个社会黑帮的角角爪爪有染。
他从“大三”上期开始不就经常彻夜不归吗,原来是与沙坪坝的流氓团伙有了
酒肉联系,他有父亲按期汇来的钱,他出手大方,他爱管闲事,他打架亡命,总之,
在社会底层人眼中有许多能被接纳的优点,于是顺理成章的,很快成了小黑子鹰下
一个“收账”组织的成员。
如今,经济生活蓬勃兴旺,经济纠纷也逐日上升,借账和欠账这对冤家就充塞
了社会生活各个角落。小黑子的五个收账组在这种大好形势下应运而生。小黑子的
人马替人收账开价很高,一般是五五分成。但即使如此也生意兴隆,因为他的效率
也高,只要他答应帮你收的账,没有落空这一说,这连有一些依仗法律由法院出面
执行的要账行动都不容易做到。小黑子的队伍收账凭的是三黑:话黑、手黑、心黑。
在社会底层,这个办法往往管用。
冉旭就是加入的这种组织,这适合他总想惹事生非的天性。他在收账行动中表
现勇敢,用匕首捅破过五个人的胳膊和屁股,次次见血,深得哥们儿的钦佩。
现在,天低云暗,朔风轻刮,他与两个伙伴喝得小醺惬意,在这种情形和这种
人圈里,话题总会很快扯到女人。
“老子什么人都弄过,”猪崽儿说,“就是没尝过洋学生的味道。”
“冉旭你搞过你那些大学生妹儿没有?”狼三问,“味道是不是和我们那次在
小龙坎搅的工厂妹儿两样?”
冉旭吹牛的地位无形中生成,说到底,他是一个“有文化的嫖客”。
“那当然不同,”他喝了一口酒,嘶地一声吸口长气,“你想,工厂那些人算
啥,一天到黑汗巴水流的。告诉你们,洋学生的气气都不一般,闻一口就醉。这个
不是你我海口,我们学院的枝花,就被我弄过。妈也,那味道——不说了不说了!”
“凭你?”那两个的神情分明是怀疑,“真弄过?”
冉旭的虚荣心被激发:“哄你们是龟儿,老子喊她上床她不敢下床,喊她躺倒
她不敢起来!”
“马上去试,”两个人咧着烟熏得焦黄的牙齿,“你崽儿敢不敢?”
“王大姐养的才不敢!”
四小时后,冉旭与他的两个伙伴站在C学院南段围墙外时,醉得舌头都不会打
转了。
“翻、翻进去。”漆黑的夜空下,伙伴们表达着心里的欲望,“把你的校花老
婆弄、弄来看看。我们哥儿几、几个,要闻一闻她的、那个气气。”
“那就、跟老子、翻……”冉旭身子摇晃着,嘴里说着狠话。
他心里其实还有一些清醒,知道玩江雨夜绝不象夸海口说的那么容易。但他也
有办法在弟兄们面前绷面子,他可以把吴红梅从女生宿舍骗出来,他们又不认识谁
是真正的校花,吴红梅的身体足可以抵挡一切。
猪崽儿在翻围墙时,恰好远处有个人过路,猪崽儿慌忙下跳,酒醉眼花,一不
小心把脚踝扭了。
冉旭和狼三赶紧去扶,冉旭看着哼哼叽叽的他,拍着胸脯保证:
“没关系,等会儿叫我老婆给你揉脚。”
可是这个如意算盘在一号女宿舍六亲不认的老太婆面前全面崩溃。老太婆对冉
旭说的要找女同学商量写论文的理由嗤之以鼻。
“看清楚几点钟了!”她的多皱的小眼睛发射着锐利的光芒,“你以为你的把
戏骗得过我?你娃娃嫩了点!”看一嘴酒气的冉旭还要磨缠,老太婆干脆去摸门房
的电话:“你先给保卫科的王科长说通了再跟我两个说。”
冉旭落荒而逃。
两个等在共青团员林中的哥们听了他的汇报,怀疑地抓住他的衣领。
“耶?”猪崽儿眼睛抵眼睛地看他,“舍不得了吗?老子的脚就白、白白地扭
了吗?”
狼三更狠:“要么玩玩你的、的校花老婆,要么你就这样打、打发我们兄弟拜
拜。”
冉旭的酒醒了一半,他知道这两个家伙的狠劲,真要得罪了,有他不好过的日
子在后头。
“妈的×,”他一下甩开两人揪着的手,“你我兄弟,从来钢嘴铁牙齿,说话
硬斗硬。老子说过的话都算账,就是一泡屎,我都把它吃了!”
“好!”那两个发一声喊,“狗日的讲、讲义气。”
惨案从这一刻进入发端,美丽的江雨夜从这时起开始在命运安排下步入死亡。
江雨夜回校的步伐特别轻盈。翁振江今天正式答应她,毕业后,假如对所分配
的单位不满意,她可以直接到“午夜热线”去上班。
“我们的咨询站引起了很好的社会反响,”翁振渝说,“我们的规模马上要扩
大。民政局要给我们安排房子,电信局给我们新装三部话机,并且全部免收每月的
座机费。我战友的公司也说妥,将把咨询站一锅端,接纳进他的集团,工作人员都
是公司的职工,除了工资,每月的奖金比公司其他职工高一倍。这是精神作业啊,
是一项特殊的社会工程。咨询站的工作人员也要扩大到十名,你来吧,你是我们的
‘老’职工。”
江雨夜异常感动,为翁振渝对她的信任。她觉得她的人生就要翻开一页新篇章,
她过去的日子算是虚度了,但第二次新生会使她重新换个活法。
她在校门口下了出租车,这时是晚上十一点半,守门的老头钻出门卫室看见她,
马上开了小铁门。她与他非亲非故,是大一时有一次路过校门,看见老头的农村老
伴来探望,一个稀脏的小孙子正绕膝啼哭,江雨夜顺手把路上买的一包五香牛肉干
给了小孙子,从此,不管她多晚回校,守门人都对她另眼相待。
她穿着那件很时尚的米色风衣,她的衣着颜色早已脱离黑、灰的色调,象她本
人的心境一样趋于明朗。尽管天上刮着暮秋的小风,一丝小雨吹到了脸上,可她觉
得到处都是一片光明。
老头目送她进来时关切地说:“现在流氓多,你二天回来早点哟。”
“好。”江雨夜说,把专门在路上买的两瓶江津白酒塞给他。
老头百般推辞,最终还是收下了。
江雨夜跨进了铁门。
经过共育团员林时,雨开始下得有些稠密。江雨夜加快了步伐,只要绕过前面
那个拐角,再穿出第三教学楼,就是二号女生楼了。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声粗哑的命令:“站住。你!”
她在惊吓中伫步,思维的机器嗄然停止运转。
其实冉旭根本没想到会真的遇上她,他和那两个哥们跌跌撞撞地走着,他们都
看见了黑暗中过来的高挑的影子。他们现在有点饥不择食,对谁都想咬一口,唯其
如此,才对得起翻进院墙的惊险,对得起猪崽儿扭歪的脚脖子,对得起冷嗖嗖的半
夜寒风对他们的无端侵袭。
冉旭与两个弟兄呈三角形包围了她,冉旭眨巴着眼睛,昏暗中看清了女生的庐
山真面,反而大吃一惊。妈也,他心里惊叫,撞到鬼了吗,真的是她呀!这么说,
上帝都同意对眼前这个漂亮妞儿来他妈个报复了!
一刹时,过去江雨夜肉体的诱惑,后来她对他的轻蔑,一古脑儿翻上胸臆。你
也有撞到老子手里的时候,他狠狠地想,即使老子想放过你,老子这两个哥们也不
会白白同意。
江雨夜清醒了,然而根本没往更坏处想。她在三年中收到过无数封求爱信和直
接间接的暗示,都以冷漠和高傲做盾牌把对方窘得个落花流水。她想这次是一个铤
而走险的男生邀约两个同伴一起,以武力方式向她递交“哀地美顿书”了。她心里
发笑,管你是什么手段,我是不会跟着你们的指挥棒转的,我有更高的目标,而你
们、怎么还在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
不过她决定态度要友好,她不会再象过去那么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会与
他们好好谈一谈,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想不到的是,三个男生仿佛打了暗号,同时一扑,抓牢了她,她刚觉得有什么
地方不对头,意欲张口大喊,一个发散着酒气的巴掌就捂死她的嘴。她被拖倒在地,
然后飘浮在空中,朦胧中,感到是被六只手臂一起抬进了树林深处。
她被扔在草地上,背上带水的凉意浸醒了她,她在黑暗中努力睁大眼睛,一下
认出了面前的冉旭。
“是你……”她愤怒地叫道。
没容她多说,冉旭亮出了小刀:“老实点,看清楚今天的场合。”
“喂,”猪崽儿已经按捺不住,劝她说,“冉家大姐,我和这个狼、狼哥哥是
你家冉秀才、的生死之交,我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老婆一起日。”
“对头,”狼三似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们的老婆,冉秀才都搞过,今天
该轮到他、他的老婆我们搞了。”
江雨夜脑袋里嗡地一声,危险象一块结结实实的巨石,沉重地向她击来,她明
白劫数已到。可是她不甘心如此受辱,明天正等着她去开拓,真正的出征刚刚开始,
半年前她可以期待着男人的强奸,那是对父母和高贵的报复,如今她已凤凰涅盘,
她有了可与天比的高贵。从一口深井里钻出,阳光明媚地照耀着未来的坦途,然而,
能让其如此迅速地断绝了吗?
她的身体猛烈弹动,象一尾上岸后绝不服输的大鱼。三个男人不吭声了,冉旭
继续箍颈捂嘴,另两个以极快的动作,一边钳制,一边撕掉她全身的衣服。
当一个举世无双的女性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