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爱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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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盖住姑娘脸部的一绺头发拨开,十分嫡熟地吻了陈多多的嘴唇、耳根和白
嫩如藕的脖颈,然后,条分缕析地解开了她的上衣。
“密斯陈,”马丁百忙中不忘给中国女学生上课,“你不应该戴胸罩,这对乳
房发育不利,”讲起这些内容,美国人马丁的汉语水平突飞猛进。“我们西方妇女,
绝大部分不戴胸罩,是的,绝大、多数。”
陈多多无力地“嗯”了一下,她已无暇顾及老师的授课,她感觉全身滚烫,意
识飘忽,一切只能听从老师的安排。
马丁顺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把指甲刀。剪断了陈多多乳罩的带子,又顺手把它
扔进墙角。
接着,他让陈多多在沙发上坐直,自己则蹲下身,双手捧着多多那对迷人的乳
房,将额头凑上去,在乳沟间滚来滚去地摩擦,兴到浓处,一口衔住一只粉红的乳
头,忘情的吮吸起来。
陈多多何曾受过这种美国式的爱抚,刹时间,瘫成了一堆肉泥,她十根指头颤
栗地插进马丁的头发,整个上身的重量,俯压在马丁上空,全由马丁一颗长型的头
颅支撑。
马丁把呻吟不止的陈多多抱上了床。
第一次性体验使陈多多十分痛苦。马丁动作迟缓地将她剥光,让她横陈在柔软
舒适的大床上。马丁不急于进入,而是站在床边,上上下下地将她抚摸。陈多多浑
身发抖,拖延的时间越长,对那一刻的想象就越是恐惧。
第一次的性体验使惊吓的陈多多真的昏迷过去,等她苏醒,发现自己赤身裸体
地摆在马丁的床上,而美利坚的马丁先生,已穿得工工整整体体面面地坐在书桌前,
津津有味地读着《现代汉语》了。
陈多多一翻身蹦起来,惊慌和恐惧再一次压倒她。她穿衣服时手忙脚乱,那只
乳罩不能使用,她对胸前飘来飘去的两团活物感到丧失信心。
马丁一直用欣赏的眼光参观完了她穿衣的全过程,待她下床急急忙忙要离开时,
他才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捧住了她的脑袋。
“密斯陈,”为了表情达意的流利,这次他使用了完全的英语,“陈小姐,你
是个谜一样的女人,你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散发着魅力!”
陈多多听不见美国老师咕噜的是什么,她象踩在一团棉花上,晃晃悠悠地走出
了那间充满腥膻味的屋子。
那一刻,她突然对这间小屋充满了仇恨,真想一巴掌焰在马丁那张平静轻松的
长脸上。
但那不过是思维的一瞬间的任性,从这个迷乱的黄昏开始,陈多多也就迷失了
自己,她造访这间小屋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频繁,直到两年后她人生的星空骤然暗淡。
关于这件事的细微末节,中文系的大多数人都不清楚,或者知道陈多多爱往马
丁的住所跑,也不愿意相信事情会进展得如此神速。
但冉旭能猜到,凭他流氓式的直觉,他能穿透马丁那间垂着缕花落地窗帘的卧
室,看到一对异国男女的放浪。
冉旭再也无法品尝江雨夜,越到不了手,就越是想念,看到每一个女生,他的
心脏都会燃烧。他的激情总得有一个发泻口,否则一旦失控,将会是他自己的毁灭。
他有的是钱,在花销方面,他那“冉百万”的父亲决不会让他吃亏。在江雨夜
那里碰壁后,他更是到处结交女朋友,本系的,外系的,只要与他相投,立即一拍
即合。
八十年代中期,正是大学校园里主义盛行、观点如林的时代,空前的活跃,也
带来空前的空虚。脑子中旧的存在扫地出门,而新的东西闪烁芜杂,急切间不能鉴
别接收。信仰真空在形成,实用主义大受宠。
冉旭就公开宣扬,他实践的是“杯水主义”。
有一天,他守在专家教授住宿区,截住了从里面出来的陈多多。
“哈罗,老婆。”他大咧咧地招呼。
“滚远些,”陈多多佯怒着举起小拳头,“哪个是你的鬼老婆!”
“我看到你从国外回来,想必又有大大的收获。”他把重音放在“收获”两字
上。“哎,请教一下,啥叫‘杯水主义’?”
陈多多云里雾里,挠了半天头发,想不出所以然。
“嘿嘿,不行了吧。免费告诉你,就是喝水嘛,一会儿一杯,一会儿一杯,没
有个固定的。我就喜欢这样,我看你也有这个瘾儿。”
“哪个说的屁话?”
“咦?你敢小看?老实通告你,这是无产阶级的伟大导师列宁先生,在《列宁
全集》里提出来的,我从幼儿园起就学他的著作,倒背如流。”
“咋个列宁也敢乱说?你当我是乡里的娃娃?。”
“哄你是你的儿……当然,他老人家是批判男女中间的杯水主义。可是哇,你
不实行一下杯水主义,你怎么搞得清楚,你怎么批判它?所以,第一是实践嘛,实
践是检验男人的唯一标准嘛。”
陈多多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提起小手袋向冉旭打去。冉旭不躲闪,迎面一把抓
住她的手,“啵”地一声就给姑娘的脸上盖一个吻。
“美国人动得,中国人更动得,”他恶声恶气地说,“你借我的钱是去供洋鬼
子,我不要你还,但我要你先当中国人的老婆!”
本来,冉旭对于获得陈多多是满怀信心的,初进大学,他就一眼看出,陈多多
与江雨夜不是一类,这两个姑娘不但外形悬殊,秉性更是各有千秋。江雨夜国空一
切,盛气凌人,陈多多则活泼大方,生冷不忌。江雨夜外表骄傲,骨子里更骄傲,
为一句玩笑,马上视若仇敌,而陈多多可以现说现丢,仇恨不过夜。可是到头来,
那么骄傲的江雨夜都着了他冉旭的道儿,可似乎唾手可得的小女人陈多多,却装疯
卖傻,老不上勾。
原来,她外表的大大咧咧是假装的,她天生是个阴谋家,她窥探方向的本领远
在众人的估计之上,对她没有大利的人她可以虚与周旋,决不整个付出,而对关系
她人生未来的目标,她可以不要廉耻,送货上门。
“烂货!”冉旭咬牙,声音从省缝间逼出,“汉奸卖国贼!”
陈多多在他的手腕下挣扎,用脚踢他的小腿。
“我不是你的!”她的嘶喊带着哭腔,“你没有权利!”
冉旭突然间觉得空虚,手一松,丢开陈多多。
美国佬,他口里念叼着,美国佬是什么?是他妈我根本不了解的一类物质,因
为不了解,就无法找到抗衡他们的办法。可气的是,陈多多了解了他们,让一个美
国伦爱上了她。
呸,什么爱上,是自己脱了裤子躺到人家的床上!
而我冉旭,却不能使这个轻薄的女人自己上床。我缺乏什么样的魅力?我为什
么在陈多多的眼里不值几个钱?
陈多多抽泣着,好衣裙。
“你有本事打美国人去,”陈多多鼻子眼睛都在诉说委屈,“在女生身上充什
么英雄!”说完这句话,一昂头,伤心万般地走了。
有本事打美国人去?
冉旭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他怅怅地一屁股坐在草坪上。是啊,要是陈多多爱
上的是与他一样的黑头发黑眼睛的中国小子该有多好,那样,他冉旭就可以跟那个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名正言顺地打一架,甚至象被公捕了的那个谭姓男生一样,抓
住陈多多,当着那家伙的面,要小女人吻他,不吻的话,就一刀子捅进她的阴部,
叫她认识“马王爷长着三只眼”!
可她偏偏爱上的是一个黄毛美国人,他妈的还受外交保护,弄不好老子一个人
就弓;发起一场世界大战,呸……
冉旭蔫蔫地往回走,他不想阻止自己无可挽救地堕落下去。他决定用自我毁灭
的方法,来报复陈多多、江雨夜、以及那个一头黄毛的美国佬马丁。
是谁说过,“即使当坏人,也要当最坏的,中不溜秋的没意思”?呵,是父亲,
是我那个该进监牢去吃八两的老爸。
放心,冉老头,你儿子在你所指引的道路上乖风破浪地向前进,他不会给你丢
脸,他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超过你。你就等着瞧!
花冲从山中老家回来了,一进广播站,不觉耳目一新,站房里干干净净,播音
器、书桌、笔筒、木凳、床沿和里里外外的地板,比他在时起码干净三倍。每一样
物件都放得井然有序。床上一向横拖竖卷的被子,叠成标准的长方形,规规矩矩地
蹲在床头;皱皱巴巴的布毯,拉得平展无痕,朝外的一段被细心拉下来,垂在空中,
遮住了床下的烂书、烂纸箱、烂鞋子及一切最好不见人的玩意儿。这么一来,屋子
宽敞了、明亮了、甚而至于高贵了。
无疑,这一切都是方圆做的。
晚上,花冲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他觉得,屋子里散发着一种隐隐约约的
温香,仿佛是从方圆的手掌上、唇齿间、和每一块肌肤上散发出来的。
于是,一种久违了的、被女性心灵所浸染,被女性肉体所触摸的柔情,从花冲
的体内悄然升起,使他睡得如此香甜,一觉就到天光大亮。但他不愿起床,紧紧地
抱住被子,象拥抱一个有生命有情感的人儿。
就在他迷糊着赖床的时候,“校园新闻”的责编用钥匙捅开房门走进来。这就
是那个长相象大嫂却属于事业型而缺乏温柔的女生。她猛然见到躺在床上的花冲,
吓了一跳;
“站长回来啦?”她嗓门很粗,本能地招呼,“时间都到了,你怎么不放广播?”
花冲不好意思,他简直忘了这事。
见站长窘态,女生转移了眼光:“你睡吧,我今天再帮你一次。”
花冲把被子裹得更紧,老老实实窝在床上。
“这几天,”他问,“都是你早上跑来放?”
“嗯,”女生忙着调试机器,头也不回,“站长既然相信我,把钥匙都给我们
了,我不来谁来呢?”
“麻烦你了。”
“说哪去了,反正是我们大家的事嘛。”
女生忙碌完毕,松了气问道:“站长,我这把钥匙,是我交给书记,还是你去
交?”
“你交给他吧,就说我回来了。”
待女生要出门,花冲问道:“这几天广播站没啥问题吧?”
“没有。”
“播音员有没有迟到或早退的,甚至播音出大错的?”
“没有,都挺好的。一天三次播音,我基本都在这里。”
“唔……那你去吧。”
女生走了。
花冲忽然没了兴致。难道这屋子、这床,都不是方圆收拾的?如果一天三次播
音时刚才那女生都在场,方圆就不可能帮他收拾……当然,方圆即使对我有意思,
也不可能做得这么露骨。
花冲本来想从女生嘴里询问一下方圆的情况,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还打乱了自
己的好心情,粉碎了先前温馨的幻想。
昨夜闻到的那股沁人心脾的温香荡然无存了。
起了床,才觉得室内并没有昨晚看到的那么整洁,有些东西移动了地方,用起
来反而没有以前方便,还有些小玩意儿似乎不在了,是什么,一时记不起来。
花冲恹恹的,慢慢把茶杯、笔筒之类的常用之物放回原处。
他的心情越来越坏,急于想马上见到方圆的要求搅得他五心不安。算起来,今
天才星期一,把今天加在一起,还有足足三天才能与方圆见面。这简直要人的命!
他东摸摸,西看看,象掉了祖传宝物。从窗口远眺,楼下不远的大操场上,传
来同学们跑步的声音。中心花园西边一块空地上,是一大群退了休的学院老太太,
排成整齐的方队,合着录音机的乐曲,在跳民间传统的扇子舞。再远些的图书馆前
的小操场上,则是一些上了年纪的退休男职工在打缓慢的太极拳。艺术系的年青男
女生龙活虎,在竹林中练习散打,身子如剪影,“嗨——啪!”“嗨——啪”的呼
喊声从空气中隐隐传来。
这是这所高等学府的独特景观,花冲在农村的一个星期中格外想念。但此时此
刻,他却有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相反,只要往哪儿二看,哪里都是方圆的形
象,排成一幅长卷,哗哗啦啦水一样在心中流泻。
花冲漱了口,洗了脸,广播时间也该结束了。他关了机,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
什么。昨晚在火车上吃得太多,姐姐煮的十个鸡蛋、一大包蒸红薯,全部与同座聊
天的几个湖北人分享了,那几个湖北人出来推销饮料机,从他们口中,花冲对商品
经济带给全国的飞跃变化又喜又忧。去食堂吗?肯定吃不下早饭。看看墙上的电子
钟,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这时间怎么熬啊!
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随口吟哦起司马相如的《凤求凰》: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翩翩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