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海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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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手牵着手逛夜市,从夜市头吃到夜市尾。
有时去看场电影,听场音乐会。
有时一起到百货公司,帮对方添购衣物。
有时相偕参加朋友的喜筵,被间到我们什么时候会有好消息?他也只是笑,不予作答。
我们很像情侣了,真的很像。
虽然他还是什么都不说。
我常会莫名的产生错觉,彷佛他把我摆在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而不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可能吗?
我讽刺一笑。
男人啊,我早就看透了,再怀抱期望,连我都要笑自己愚蠢了。
交往五年,爱我至深的男友,都会和别人上床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情真意挚?什么是永恒不渝?。男人的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了,都受过一次教训,还学不乖吗?
今年情人节,我以为他会回去陪宋可薇,但事实上,那天陪他吃晚餐、共度浪漫夜晚的是我。
这当中,我去了一次洗手间,回来时正好听见他在讲电话~‘我大概月底才会回去吧……嗯,你也是,情人节快乐………’然后挂断。
‘和朋友讲电话?’我若无其事的回座。
‘嗯。’他没多谈,继续吃晚餐。
‘女的?’‘嗯。’‘宋可薇?’他停下刀叉。‘你想问什么?直说好吗?’‘没呀,哪有什么?’我耸耸肩,故作轻快地进食。
吃过晚餐,我们到处走走逛逛。
这一天,到处都有活动,我们不愁没地方去,沿路走马看花,倒也自得其乐,最无聊却也年年都有的项目,是比赛哪对情侣接吻最久。
无聊归无聊,看身旁每对情侣吻得热情如火,我们站在这里还真突兀。
‘予默,我们要不要也入境随俗一下。’我手肘顶了顶他胸膛。
‘你少无聊了。’他低喝,惹来旁人无数双白眼。
活该,他就要犯众怒嘛!
我算计地扬唇一笑,仰头吻上他。
他微征,然后也深拥住我,密密回吻。
我们吻了多久?没去留意,反正我们也不是为了比赛才接吻,他放开我时,我们的喘息声都很急促;离开时,我们靠得更近,他不再牵我的手,而是牢牢楼住我的腰。
他送我回家,进屋陪我,因为我说,没过完情人节,不许离开我,而那时才十一点三十七分。
‘你要怎么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我抛去一句。
他喝着我煮的咖啡,一脸莫名其妙。‘你什么时候救我一命?’‘刚刚啊!你不知道你差点被联手痛扁吗?我要是没这么做,您老先生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喝咖啡?这不是救你一命是什么?’
‘懊。’他站起身,密密实实地亲了我一记。
‘你干么?’我被吻得头晕目眩,说好要打招呼的嘛!
‘还你的吻啊。’‘你的命这么廉价哦?’‘那不然呢?’我两手搭上他的肩,佣懒地挂在他身上,我有自信,这一抹微笑够抚媚。
‘今晚留下来。’他笑容敛去,震动地望住我,语调暗哑低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当然知道。’我深吸一口气,拉下他,仰头柔柔地吻着他的眼皮、眉心、鼻尖,一路到温温的唇,然后……
‘海宁,你’他吓到了,捧着我的脸,对视着。
‘抱我,好吗?’我壮大胆子,抬手抚上他的胸膛……这已是我所能做的勾引极限了,毕竟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海宁别闹!这不好玩!’他气急败坏地低吼,因为我正在笨拙地解开他衬衫的钉子。
‘我倒觉得还不错玩……’奇怪,我的手怎么在抖?几颗衣扣都解不开,平时明明很容易的……
我有点没耐性了,力道一时没掌控好,几颗扣子被我扯下,叮叮咚咚的掉在地板上。?;……这样看起来会不会过于饥渴?像是迫不及待要蹂躏他一样……
他闷闷地低咒了几句,我还没来得及听清楚,他已经用力抱住我,低下头吻堵住我的嘴。
情人节过了,他还是没离开我……。
由女孩变成女人,最大的感想是什么?
如果现在有人这样问我,我会毫不考虑地回答:很痛,痛到我想拿刀砍死那个害我痛得要命的死男人!
那,为什么我没这么做?
我想,是因为他的眼神吧!
他一直用很心疼、很怜惜的眼神看着我,温柔地亲吻我,低问‘要怎样你才比较不会痛?’问我?你问我因白痴啊!我怎么会知道?
如果女人的初夜都是这样,那真的有点小糟糕,唯一值得我回味的,是他显而易见的呵护,他把我的感受放在他之前,我几乎要感动了:我盯着粉白的天花板,有一瞬间,心是茫然的。
这样不顾一切的勾引他,真的是对的吗?
慢慢将视线移到枕边人的睡容,他正好在同时睁开眼,朝我展开还带点睡意的笑容。‘早安。’‘早安。’我回他。
‘为什么这样看我?’他索性侧过身面对我,让我看个够。
‘我在想……昨晚是不是你的第一次。’他的表现……不像那种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我是不是错了?
他被口水呛了一下,哭笑不得地回我。‘永远别指望男人会老实回答你这个问题,没有人会愿意以跳楼来了此残生的。’‘意思是~~你真的是?’‘你想太多了,海宁。我只是比喻。’‘为什么你可以轻易知道我是不是第一次,我却不行?’不公平!我要抗议,我要上诉!
‘因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得认命。’他拍拍我的脸,从容的起身穿衣。
他又给我那样笑了,可恶!
我气愤地追着他的背影大叫。‘程、予、默!你不回答我,我就跟你绝交!
‘他动作顿了顿。’这对你很重要吗?‘’很重要!‘如果他不是那样的男人,表示他对我是真心的,那不只是一场单纯的男欢女爱,那么……昨晚的一切,我可以更心甘情愿。
我们之间……将会完全不一样。
他低头看着光亮的地板,好一会儿才低低回答。‘我不是。’我泄气地垂下肩,再也无法说什么。
‘我去买早餐。’他没回头,所以也没瞧见我的失望与心痛。
我失望的,并不是他是不是第一次,而是他对性的态度,在他告诉我,男人可以不爱一个女人,却和她上床时,是不是表示,他也是这样的?
我心痛的,是我连唯一可以证明他是爱我的假设,都被推翻了。
昨晚的一切,变得毫无意义。
他和宋可薇甚至交往得比我和童圣阳更久,结果呢?还是会用下半身思考,异地寂寞,依然受不住诱惑。
这样的他,和童圣阳有什么分别?
玩玩可以,千万不要当真了,别忘了你还有可薇姊。
予洁的话,在这一刻异常清晰起来。
我咬着牙,浓浓的怨,愈植愈深程予默对我很好,好到让我觉得他可以把全世界都给我。
别叫我举实例说明,那只是一种感觉,而他让我有了这种感觉。
就算只是海边风大时楼着我,不说一句话的倚恨着。
就算只是吃饭时,细心的挑掉我不喜欢吃的食物。
就算只是我在电话的另一头喊饿,他便大半夜送来吃的。
就算是在我生病时,彻夜不睡的守在床边。
就算是夜里缠绵时,他将我抱得好紧,几乎要揉入骨血。
但,他就是不说爱我。
他对我愈好。愈让我觉得可以为我付出一切的样子,我就愈觉得虚伪。每当倚偎在他怀里,我总是矛盾地眷恋,也矛盾地气怨……
他佳的地方离我很近,我常在他那里过夜,有一回他问我,为什么不住过去他那边?
我反问他:那他自己怎么不住过来?
话题结束,我依然住我这里,他依然住他那里:我依然常在他住处过夜,他也依然常往我这里跑。
缠绵过后,我们卷坐在地板上,他由身后楼住我,静静看着由落地窗洒落的星光。
‘海宁。’‘干么?’‘找个时间,我们回家一趟好吗?’‘要干么?’‘我们的事……’‘我们什么事?’不是我装傻,我真的不知道他指什么,一段见不得光的地下恋情,要想不曝光就得勤于烧香拜佛,他总不会自己找死吧?
‘我们……’他懊恼地圈紧我的腰,重重吻我一记。‘这样你说是什么事?
‘’唤,没事啊。‘就被亲一下而已嘛,需要昭告天下吗?
‘你!’他瞪着我。‘你是想气死我好守寡吗?’‘什么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不告诉爸妈,我们怎么继续!’咦?他还真想自杀?
‘你不怕家里的天花板被婚姻掀掉?’‘她就算连地板都掀了,我们还是得说啊!’‘你何必?’我真的很意外,他为了我,想闹家庭革命……
他真的玩昏头了吗?
我心里五味杂陈,分不出什么滋味居多。
这原是我最初的目的,这场感情游戏,眼看我是胜券在握,却没有预期中的快意……
‘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我不该吗?’他皱眉看我。
‘不是……’我别开脸,逃避他的视线。
程予默自不转睛地看着我,过了好久,突然拉着我起身。
‘海宁,跟我来’‘干么?’我搞不清状况地任他拉着走。
‘我唱歌给你听。’唱歌因都要世界大乱了,他还有闲情唱歌?
他的住处也摆了架钢琴,音色没台北家中的名贵钢琴漂亮,但是经由他的手弹出来,曲曲动听。
他掀开琴盖,习惯性的敲了几个键,才正式弹奏。
一串悠柔前奏流畅飘出,伴着他独特的低柔嗓音,浅浅吟唱~~因为我们不会飞翔所以幸福航程漫长难免有风暴埋伏在前方想试着拆散我们紧握的手掌你不怕你不乱我就不慌︵词:施人诚︶我终于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了…也因为领悟,才会如此的震惊……
他的意思是不管这场硬仗多难打,他要与我同进退!
我没想到,他会认真到这个地步……。
我心慌意乱,下意识里逃避地躲回房内,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彷佛情深似海的程予默……
房门关上时,外头的琴音也同时停止,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也无暇顾及了按住狂跳的心口,我闭上眼睛,却理不清那纷乱的思绪那一个周休,我还是陪他回台北了。
虽然说早有心理准备,我们手牵着手进门会引起多大的骚动,但是实际发生,效果还是远超出预期……
‘你说什么!程予默,你再说一遍?’婶婶直接跳起来大叫。
‘我说,我要和海宁在一起。’程予默也真不怕死,坚定地又重复一次。
‘我不同意!’‘我也不同意!’程予洁站出来帮腔。‘哥,我不是叫你玩玩就好吗?你怎么当真了?’是啊,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阴沟里翻船,如何?
我冷讽。
‘要和她在一起的是我,要娶她的也是我,你们同意与否,对我并不造成影响,我只是基于至亲情谊知会你们一声,这并不代表你们可以左右我的决定。’‘还娶她?’婶婶梧着心口,看来大受打击,随时会昏过去。‘我忍受她十多年了,好不容易才摆脱掉,现在你居然要把她娶回来当我儿媳妇?你不如直接拿把刀杀掉我算了!’‘妈,你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不认为妈有说错什么。哥,你是昏了头吗?她哪一点比可薇姊好?你现在选择她,那可薇姊怎么办?她很爱你耶!’‘予洁!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提宋可薇的!’‘我说的都是实话啊!’‘程、予、洁!’兄妹睨墙。
我冷眼旁观。对这一家子完全失望透顶,尤其是他~~程予默。
我以为,他至少比程予洁厚道,可是如今看来。他连交往六年的女友,都可以毫不愧疚地抛弃。
那我呢?哪一天,我也会得到相同的待遇?
好一个移情别恋的负心汉。
我对他,心冷,齿寒!
‘你凶予洁做什么?她又没说错,可薇是比她强得多了,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你?我早该想到的,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女全是一个样……’‘刘佳贞,你够了没有?好端端又扯到哪里去?’一直和我一样沉默的叔叔,忍不住开口了。
‘本来就是狐狸精,还怕人说?我是造了什么孽,老的勾引我丈夫,小的连我儿子都不放过……’我听不下去了!
‘婶婶!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别侮辱我的母亲,请尊重一下死者好吗?’尸骨早寒了十八年,她还要穷追猛打到什么时候?
‘都敢做了,还怕人家说吗?你妈要真有那么清高,就不会和我的丈夫纠缠不清,他们有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大家心知肚明,我到现在都还怀疑,你到底是谁的种。’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受够了!
‘好,婶婶,你听清楚,我和程予默上过床了,而且不只一次,如果我们是兄妹,那就是乱伦了,这样,你可以停止对我母亲的指控了吗?’真可笑,我和程予默都对叔叔有信心,当妻子的却反而对丈夫没信心,还敢怨责丈夫情意疏冷,她为什么不先反省自己?
我的话像记威力十足的炸弹,轰得所有人呆若木鸡,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