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孤鸾曲-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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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剑寒身影瞬间消失于树影之间，两人这才唯恐落后，施展轻功急忙追去。
山径不乏苍天古树，盘根错节，不时将好容易出现的路径遮掩隔断，二人正在边寻剑寒边拼速度，忽闻前方一阵清朗大笑传来。
很明显，那是剑寒的声音。
猜想剑寒究竟看到了什么，二人加快速度赶到，你推我抢地拨开重重枝叶，之后，同时定身。
一只巨大的白猿，正攀在剑寒肩头，耳鬓厮磨，好不亲昵。
身旁，一群猴儿吱喳不断，争先恐后，在剑寒脚边来回跳跃。
“寒……”
“……”
二人同时出声，剑寒视线扫向他们，“啊，你们赶来得还挺快的么？”
江烨有抱怨，剑寒此刻对他的态度完全不及对待那只猴子。
秦飞很不爽，不知为何心里就是不爽，特别是看见那只猴子死死扒住剑寒的肩膀之后。
猛然，那只白猿朝他们一龇牙，白森森的仿佛在笑。
刹那，二人心中涌上同感————
居然……自己比不过一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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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在这里坐坐，水果野味的它们已经去弄了，我有点事儿等会回来。”
将两人带进一处山洞，剑寒丢下一句话，就转身向外走。
“寒……”
江烨急忙出声，剑寒停下脚步，一侧头。
环顾四壁，木床石桌石凳，寒气自然氤氲，犹豫着问：“这里……是你的家？”
剑寒看看，不觉有何不妥，倒是江烨神情十分古怪，点点头：“是啊。”
“你……不会之前的十六年都住在这里……？”
一扬眉：“是啊！”其实说起来，除了有时候必须下山弄点好吃的外，这里的环境倒也不算糟糕，而且自由自在地挺逍遥，没必要听说他在这里住了十六年就摆出这副可怜的表情吧？
“……”
“行了，你们在这儿先歇着，我去去就回！”
不给江烨开口的机会，几步跳出山洞，徒留二人面面相觑。
******
坐在地面，剑寒打开刚刚拿到的猴儿酒喝了一口，之后，缓缓倒入面前土地。
面前，一方矮坟，不过看得出时常有人打理，杂草未生，仅仅几朵小花随风摇曳。
“娘，寒儿来看你了。”
抓起土撒了一把，看来白猿将这里照顾得不错。
沉默片刻，忽然抓抓头，笑了：“没见到您之前，想着很多话要对您说；现在见到了，反而不知说什么才好……哎，原本还说要带媳妇来看您的，这回……”
眨眨眼，如星眼瞳不禁悠远。
“娘，寒儿此行的确带了两人来见您，只是不知娘您见到了，会不会责怪寒儿……”
“但是，娘，寒儿也决定了，无论旁人如何评论，都要将这件事坚持到底……这段时间以来，寒儿也算见识了不少，经历了不少，您知道寒儿并非很坚持的人，也总是对麻烦避而远之，却只有他们两个麻烦，怎样也是舍不下……”
“说起这两人，之前一个满口总是仁义道德，脑筋死得十头牛也拉不走，说不听劝不动，认准了他的理儿就是真的……另一个，表面看起来像块谁也敲不动的冰，沧桑又年少老成，实际上单纯得要死，人情世故基本不通，感觉，要是你不在他身边还真不行……呵呵呵……”
“娘，您相信缘分么？”
“以前我是不信的，不过现在却有些信了。”
“原来，这种东西，是根本逃不掉避不开的哪……”
“娘，明日我带他们来见您，您就当，又多出两个儿子好了……”
“不过，若是您现在还在，一定也会很温柔的笑吧……”
唠唠叨叨的絮语，全数没入不远树后的二人耳中。
由于本身过于精神分散，完全没注意刻意隐藏气息出现的二人。
其实，江烨秦飞也不是自己要来，之前一群小猴送来瓜果后，那头大白猿抱着几葫芦酒进来，本来二人对这白猿都没多少好感，却不想白猿放下酒走出，不消片刻又回来，朝二人摆摆手，意思让两人跟着它。
心中虽疑惑，还是跟着去了。
之后，见到的便是这番景象。
最初想走，剑寒的喃喃话语却如同纤细的丝，锁住二人脚下的步伐。
白猿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二人终于对视一眼，无声离去。
******
翌日，当剑寒笑嘻嘻地说要带他们去一个地方时，难得二人没再较劲争执，老老实实地跟着剑寒来到昨日便映在瞳孔中的场所。
那一天，天很蓝，风很清。
“在下江烨……”屈身行礼，却半天不知那句话才是该说。
“……”秦飞无言，最后只好颔首示意。
风吹拂黑发飘扬，剑寒笑得很是惬意，只是后来下山时，他背着秦飞江烨拍了白猿头顶一巴掌，“喂，臭家伙，谁让你那天把他们偷偷领去的？”
真是的，到最后害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吱吱叫着，乌溜溜的圆眼中是很明显的抗议——明明，你自己也希望这个结果的！
“那又怎样？”剑寒很耍赖——我的确有这个意思，可我又没说真让你做，谁让你反应和行动都这么快！？
撇过脸，白猿哼哼唧唧地翻起白眼——不爽！
“喂喂……”笑嘻嘻地凑近，“我也不是真的怨你，让我拿走十葫芦酒，下次回来给你带灵山的果子，怎么样？”
江烨秦飞走在前，忽闻一阵猿啼传来，接着，便是剑寒的哀嚎————
“哎——哎哟……我就是开玩笑，你干嘛这么认真，不给就不给嘛……还真是小心眼，小气猴子————！！！！”
“******！！！！！——”
“小气猴子！！！！小气猴子！！！！”
二人彼此对视，意见出乎意料的相同。
“他自找的……”
情殇外传2——攻守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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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有因必有果，引发那个小小事件的，归根结底，不过由于几本书的出现。
剑寒看着自清晨起就不断有人塞给他的手卷，哭笑不得。
‘房中秘术三十六法’——第一本，刁连神秘兮兮地递给他布包一个，内藏此玄机。
‘春宫七十二战’——第二本。不良师尊本来威逼利诱定好了要教他功夫，届时却不仅迟到，还满身酒气地丢给他一本破烂书籍，说来晚了就是为了找这本书，找到后不免得意，小小喝了几口，谁知道着这一沾便停不下，足足喝光一坛陈年杜康才想起还有个徒弟在等着他。
“看你师尊好吧？记得以后多找为师的学功夫啊！”仿佛生怕剑寒捡根树枝戳他，话音方落，老酒鬼跑的比兔子还快。
‘床第情事之九大绝技’——再一本。某位楚姓的老不正经的家伙，挤眉弄眼塞给他这玩意，还不忘加一句，“此乃余经验之谈，百试不爽！”
无言……
又是个为老不尊的东西……
‘欲仙欲死之花氏真传（药用篇）’——最后一本，也是并不在意料中的一本。记得很清楚，花碧云扔给他这本书同时说了句话：“小子，拿去看看，别指望那两个呆子开窍。”
怎么连她都这样……？
无言。
这群人啊……是因为在灵山住的久了，连消遣都消磨尽了是不？
提着几本书晃了晃，剑寒翻个白眼，“无聊。”
就算他们三个真该如何，也犯不着这群人看戏似的兴奋吧？所谓皇帝不急，急死一群太监。
再说，依照秦飞那小子些年来所受教育，绝对是所谓一问三不知；而江烨那正人君子的古板个性，也是别吓着他的好。
随手将书抛进身旁树丛，哼着调儿迈步离开。
结果，当他转念想想但觉此种处理不妥返身寻找时，仅仅寻得两本，想想，大概被风吹走了罢。于是，这个问题，不了了之。
剑寒不知道，遗落的二卷，巧就巧在一本落入秦飞手中，一本被江烨捡去。
而此二人在研读之下，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的事，更是剑寒所不知道的。
******
翌日，清晨。
剑寒起个大早，正准备去山里走走，也算变法儿地省着被老酒鬼抓去练功，却在院中撞见了习武的秦飞。
“早啊！”
剑寒笑了笑，心里想着这小子大清早儿的跑来他院中练功还真有闲心，却，极为难得地捕捉到，闪过苍白冷颜的一抹微红。
“……早。”
秦飞淡淡回一句，剑寒差点甩掉下巴。
——没看错吧？这小子居然会脸红！？天啊~~~是不是明天起来，整座灵山都能飞登仙境了！？
转转眼珠，剑寒决定不追究这种让自己很容易想破头的问题，拍拍他的肩，“你先练着，我去后山转转啦！”
“喂。”
抬脚刚走几步，身后传来一句破碎单音。
冷冷硬硬的，没什么语气音调，令人自然中犹生寒气，不过熟悉他一点的人至少还明白——这小子也不是故意想吓唬人，表现全归他的性格。孟子教我们什么来着，余岂好吓人哉？余不得已也。
转过头，笑嘻嘻地：“怎么？”
秦飞不说话。
剑寒歪着头，凝视，直到那抹红色再度不自然地爬上秦飞脸孔，十分明显地漫布分散，剑寒终于确定——这小子不是吃错药就绝对是昨晚做错梦了！
他不知道，其实秦飞并非吃错药做错梦，而是看错书。
“哎？我说你到底有什么事儿？有事儿你就说话行不行！？”
被他不正常的态度弄到有些发毛，剑寒咧咧嘴问。
定了半天，秦飞挤出一个字，“没。”
险些摔倒。
差点一句脏话脱口。真是，没事儿你大姑娘似的脸红什么？
眨眨眼，剑寒干脆回身环臂，闲闲打量。——换个别人，说不定他就真信了这个没事，但若这个人是秦飞，哪怕立刻天上飞撒金锭子，也不能信。
这小子绝对有事！
剑寒这样想着，忽然，身外数丈，一阵细微脚步声音入耳。
些日来，被那两个变态师傅训练得比兔子还警觉，耸耸肩，剑寒想也不想便得知来人身份。
嘿……有意思，平常这时间，这人早跑山里晃悠去了，要来也是晌午，今天倒有闲心，大清早的就来拜访？
“寒……真巧……这里遇见你……”不多时，身后清和音调传来。
然，出乎意料的，平和清明的温润中，徒增一丝窘迫。
“是啊，真巧……呵呵，你也有事？”剑寒心生狐疑，张张口却陪着他睁眼说瞎话。本来么，明明刻意前来拜访，还说什么真巧？他记得江烨自从随他来到灵山后，就没再做过这般表面客套的功夫。
转头看向江烨，莫名捕捉到他瞳孔中的尴尬，剑寒还来不及多想，便听江烨开口道：“没什么事，就是散步经过罢了。”
剑寒愣住。
斜斜这个，扫扫那个，之后，不解。
——这两人绝对有问题！！！
他敢保证。
此情此景，连瞎子都能察觉，何况他五感完好的大活人一个！？
“你们没事儿？”眨眨眼，抬脚便走，“没事儿我可走啦！”耽搁久了，一不小心被那两个变态老头逮住练武，可不是开玩笑的。
“哎。”
“等等……”
异口同声的两句阻止，剑寒生生顿住脚步，环臂于胸，“哎，我说你们到底要干嘛？”
沉默。
各端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仿佛传递出一种心领神会，接着，
秦飞红了脸。
江烨开口，却口齿不清。
“没、……什么……”
“哦~~~~~~”剑寒挑眉，故意点头。
秦飞态度愈发不自然，脑中乱七八糟充斥着昨夜书中所见。
虽然并非很懂，但也算大致明白……他从没想到，原来两人之间尚能如此，……难怪，难怪之前抱住剑寒，有种奇怪的感觉……当时还不清楚为何如此，如今这本从天而降的奇书，才算基本解答了他的疑问。
江烨则目光游移，刻意躲避剑寒注视。
虽说他并非不解人间情事，但数年来也未曾想，之前自己恪守礼法，修生养性，勤练武学，自是将诸抛之脑后。如今这本意外得到的书卷却令他恍然大悟——原来男人间还有这种方法。人便是这般，不知道的，自无所谓；若知道了，总要揣在心里惦记着……然……此等羞事，如何说得，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