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孤鸾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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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说过,这个人是不懂情的,所以千万不要选择他作为恋爱的对象,因为一旦爱上,终只能自食苦果。
他不知道当时那句话是不是特意说给他听的,因为他一直都不能确定师傅是否知道他爱上了萧怜雪。
但是,爱情又岂是能选择的?
曾问过秀姐为何会爱上冰冷不识情趣的师傅,秀姐微笑着,只说了一句话,爱便爱了,还管那么多。
是了,爱便爱了,还管得了许多。
他的爱,不求回报,他不要那人回应他什么,他只求能够留在那人身边,能见到他,为他承担一切,就够了。
原先,一直是这样想,也一直是这样做。但慢慢地,他发现只是看着他的微笑、只是倾听着他的琴音、只是留在他身边保护他……并不够!
不够!
完全不够!
发现自己开始变得奇怪,每当凝视他的长发都会涌起抚摸的冲动,想将他揽入怀里,想亲吻他那淡粉色的双唇,想将他束缚在身边一生一世……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疯了,面对如此纯净高贵的男子,他居然会涌动如此不纯洁的念头。如果继续下去,他不知道是否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是否能够控制住不向那人倾吐满心的爱恋,是否不对那人做出疯狂的举动……而,然后呢?他是不懂爱的,那么他会不会露出困惑为难的表情,会不会开始对自己产生失望?
不……那不是他要的,他不要萧怜雪对他失望,面对他而为难困惑,与其那样,还不如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继续留在他身边,承受着他不愿的一切。
所以,他只能给自己套上一个禁锢,一个枷锁,一个时刻提醒他不行的声音。
就是身份。
时刻提醒着自己只是一介下人,下人根本配不上高贵的主人,告诉自己打消一切奢望的念头,只要能留在主人身边,尽一名下人应尽的职责,就够了,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希望,只要尽责,就够了……
只要能爱他,就够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你几声也听不见。”
耳边,清如水晶的声音传来,隐约中,似乎透着笑。
“啊……我……”想找个理由随便搪塞,却忽然发现自己原来这般的笨嘴拙舌。
“进去了。”好在那人并不追究,只是提醒他花会的开始。
“是。”急忙回应一声,匆匆迈过门槛。
******
“经过几天的评选,本届花王的得主已经评出,便是……”
会场台上摆着十盆各有千秋的牡丹,然而最令人移不开视线的,当数正中的一盆白色牡丹。这盆牡丹奇就奇在它的颜色,洁白透明,一眼入底,虽花瓣数层,然却能够从外层清楚看见中心的淡黄花蕊,花蕊同样是一种淡淡的透明,远远望去,仿佛这整株牡丹并不是天然生长,而是用水晶细细雕琢的一般。
台下人群中的萧怜雪遥望台上那株透明牡丹,帽纱后的眼底缓缓浮现出一抹欣喜的笑。
这株雪牡丹,不仅是一株美轮美奂的绝色牡丹,更是一味制丹难寻的奇药,特意从千里之外的净忧谷至洛阳赏花,便是专为这株牡丹而来。
只是……不知这牡丹主人是否舍得将之割爱,亦或……只要能求到这牡丹的茎叶,也是足够的了。
“花翎坊!”
台上老者话音刚落,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夹杂着喝彩的热烈掌声。
“花翎坊果然夺魁,看来那娘们还真有一套啊……”
“就是,连续几届花会状元都让异香阁占了去,那娘们一来,居然花翎坊立刻压住了异香阁,但话说回来那盆什么雪牡丹的,还真是极品!”
“诸位知不知道,听说那花翎坊的新当家不仅花艺超群,那相貌……嘿嘿,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呢。”
“这位兄台莫非有幸一睹?”
“呵呵……在下哪有那份福气,但在下表兄在花翎坊担任花房管事,曾有幸一睹美人芳容……”
“然后呢?当真很美?”
“唉……那岂非一个美字能够形容,表兄说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
“真的?”
“在下也未曾相见,不过在下认为表兄所言非虚。”
各种各样的议论不断地飘进遥夜耳中,皱了皱眉,他对这什么的‘天仙美人’没有丝毫兴趣,只是她是花翎坊的新当家,这盆雪牡丹的育主,只求萧怜雪不会提起什么兴致就好。
对于洛阳这两家声名远播的牡丹园,遥夜自当是有所耳闻的。
花翎坊与异香阁,为洛阳最大的两所百年牡丹花圃,也是每届牡丹会上最大的对头。起先,一直是这花翎坊的声号压制着异香阁,但自从前任当家意外身亡后,花翎坊的技艺便一路下滑,连续几届的花会都叫异香阁夺了魁,而花翎坊却再不见出奇之作。然半年前花翎坊忽然来了一位神秘当家,只知道那名当家是个女子、名唤水潆洄,其他的众人皆一无所知;接着花翎坊便放出了此届花会花翎坊将要展出雪牡丹的消息,提起这雪牡丹,那可是传说中的一种绝品牡丹,只在某些书内有些许记载,现实中从没人亲眼见过这种花。
初始很多人认为这不过是花翎坊的一种扰乱对头的手段,不少人嗤之以鼻。但当这株奇花真正摆在众人面前时,除了惊艳与称叹外大家就不得不对这名神秘当家越发好奇与敬佩了。
“现在请花翎坊当家上台。”
老者的声音再度扬起,台下起哄的声音也随之提高,忽然不知有谁喊了一句‘水当家上台喽’,顿时掌声四起,会场顷刻间失了一切的秩序。
无论是特意慕名而来或是对此稍有听闻的人,此刻全部议论纷纷,毕竟,谁不想见见究竟何人能够培育出这种传说中的奇花,何况传言中那人还是名绝色美女。
或许之前尚有人对这传言不可一世,但是此刻,相信他们已然失去了这种想法。
那名自台侧缓缓走上台前的女子,刹那令整座会场安静下来。
淡色衣裙随风飘飞,勾勒出她轻灵窈窕的身姿,缠绕她随意散下的长发。那行走之间流露出的风情,那举手投足中显示出的绝代风华,顿时勾去了大部分人的心神,可惜的是她的脸上罩着一层薄纱,不过光凭面纱之上的翦水双瞳和面纱勾勒出的面部曲线,就知道她一定是位风华绝代的美女。
“美……真美……”
“太美了……”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耳间充斥着各类赞美,遥夜只是淡淡逸出冷哼。是美女又如何,亏那些人还能摆出如此痴迷的神色,像他就完全没看出这台上的女子美到神仙的地步,不过是名美女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作者语:你那是眼里再也容不下沙子好不好,纯粹个人主观………_…||||)
侧眼望望身旁的萧怜雪,帽纱遮面,见不到他眼中的表情,猜不透此刻他心中的想法,只好微定心神,继续将眼光投向台上的女子。
这时女子轻启朱唇,准备开口说话,忽闻台下人群中震出一声惊天巨吼,她的身体顿时一僵,食指轻曲,瞬间数枚细针显现自她的手指,这动作虽然细微,却逃不过台下萧怜雪与遥夜的眼。
台下两人飞快对视,帽纱后传出淡淡的声音,“是高手。”
遥夜点点头,凝神催动了气息。
第六章 秋水潆洄
台上女子食指轻曲,眼看数枚细针将同时发射,忽然身后那名主持老者面露怪笑,右掌猛翻,一条挂满倒勾的银链顿时从宽大的袖内飞出,直射女子背心。
身后呼啸声至,女子急避,手中细针飞快甩向背后,只闻身后一声闷哼响起,想必是中了她的针;然而那条银链同时也刮破了她的左臂,倒勾刺进手臂,硬生生地扯下一块皮肉,扬着鲜血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
水潆洄秀眉紧蹙,退开几步冷笑道:“居然能追踪至此,看来你家主子也算煞费苦心了罢。”
那老者引动内力,逼出臂上一排细针。嘿嘿一笑,声音却是与他的外表十分不符的年轻,“只要小姐现在肯跟属下回去,教主说一切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低声念着这四字,她忽然呵呵地笑了,笑得凄绝,“他居然敢说既往不咎?他怎么不想想他都作了些什么现在居然和我提既往不咎?我问你,你可知我为何要逃?”
“……知道。”老者语气中忽然透出一丝内疚与惭愧。
“既然知道,你还逼我跟你回去?”
“……属下是听命行事,教主有命,属下不敢不丛。”老者沉默片刻,忽道。
水潆洄脸色顿时一沉,“如果我不跟你们回去呢?你主子又当如何命令?”
“……”老者沉默了。
盯着他的脸未几,已然明了一切的水潆洄不禁长叹,道:“罢了,我不为难你,你们今天究竟来了多少人,都出来吧,谁能杀得了我,就尽管来试试!”
话音刚落,台下正四散奔逃的人群中倏然窜出两条人影,四周数道人影从树上纷纷跳落,稳稳落在台上,将水潆洄围了个密不透风。
面对这份架势,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你们教主这次真是好大的手笔,不仅出动了诸位高手,更是连天尊和右使都劳烦了,怎么?对付我这弱小女子,还用得着如此多的高手?”
眼光淡淡扫过面前众人,她悠悠道:“我是决计不会回去的了,你们谁要杀我,就上吧,不过……劝你们还是当心点这个……”说话间,她双手迅速一扬,大股白色烟雾便从她的衣袖中飘出,刹那间充满了台上的空间。
“不好,大家快退……”老者一见这白色气体,顿时发声提醒,但依旧是迟了半刻,众人已经陷入这片气体之中,眼看便有四人在烟雾中栽倒下去,其他尚没倒地之人也是左右摇晃,似乎栽倒已是早晚的事情。
冷冷一笑,水潆洄一双妙目望向老者,缓缓从发髻拔下一根细簪,“右使,领教高招了。”
老者身形不动,眼中却射出深沉的光芒,见他不紧不慢地甩动银链,口中淡淡念出一串数字,“十五、十六、十七……”
“你念什么?”感到事情有些蹊跷,水潆洄不禁沉声问。
老者转动眼珠望着水潆洄,忽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你怎么不自己看看发生了什么?”
什么?忽闻身后声音传来,心中一惊,正待转身去看,却猛然一阵眩晕袭上头顶,逼得她生生摇晃了下身子。
睁大水样眼瞳,她有些无法置信地慢慢道:“你……对我下了毒……?”
“不相信么?没错,只凭属下是无法对你下毒,但若是教主便不同了。”
“是啊,我竟然忘了,呵呵……以为你家教主没来,便用不着担心,却是我大意了。”美眸淡淡扫过鲜血淋漓的左臂,浅浅笑道:“他还真是费心,居然在你的银链上下毒迷惑我……”声音倏然沉冷,“不过右使莫要忘记,他能下毒,我一样能解毒!想用这点毒来要挟我,天真!”
“没用的,这毒你若要解,至少要花上月余时间。”
沉下脸,她道:“右使,你不用吓我,对于下毒解毒,难道我知道的会比你少?”
老者眯起了眼,拉长的声音似乎存心挫她的锐气,“不错,论毒术属下懂得的确不如萤小姐,但是萤小姐不会不知这‘系情’之毒罢……”
刹那间,水潆洄一张俏脸转为煞白,面纱后的嘴唇不断抖动,
“你说……系情……”
老者见她这副模样,似乎有些心存不忍,于是硬生生地吞下了即将出口的话,只是答了二字,“不错。”
水潆洄惨白着脸,喃喃道:“终究还是让他研制出了……终究还是……”
“萤小姐……教主也是……”
“他是什么?”
水潆洄忽然将如电目光冷射向他,然而声音却很轻很柔,“你想说他这也是为了我,是么?”
“这……”
见他说不出话,水潆洄慢慢朝后退去,猛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透过面纱喷洒在地,老者急忙上前意图搀扶,却叫她一挥手挣开。
朝后继续退去,她轻轻抬脸,突地一声尖锐的笑从她口中发出,一连几声,声声皆令人感到身体发麻。
“萤小姐……”
老者想靠近她,她却倏然一扬手中数根细针,“为什么!”
老者抬袖猛挥,带起的风声硬将数根细针拂落在地,“萤小姐,请听属下说……”
“为什么!?”又是一排细针发出。
“先听属下说,你莫要行气运功……”
“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