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孤鸾曲-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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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老头,你到底放不放手?”紧紧皱眉,我很不爽了。
盯着我,脸上不见任何表情,蓦地,他慢悠悠地道:“你,连我的手都挣不脱,你自己说,进去了又能有什么用?”
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炙热的头脑,逐渐冷却。
努力地,我让自己冷静,当人冷静下来的时候,往往产生的主意都会比较实用和有效。
压抑下胸中的异样翻腾,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厅内的情形,我迎上老酒鬼的炯炯目光,这才忆起,胡翊这盘棋,所设陷阱针对的目标也同样包括了老酒鬼。
慢慢地,想起了冲动下被我忽略的许多细节。
老酒鬼的笑容,老酒鬼的眼神……不论那代表着什么,都绝对不是善罢甘休的含义。
“师尊……”我倏然笑了。“师尊不愧为师尊,果然境界就是不一般啊,高人数等,无敌非凡……”
“去去去!”立刻瞪眼挥手,“臭小子!平时不见你尊重老头子,现在倒师尊师尊叫得亲!刚才……是不是还叫我臭老头来着?”
我再笑,“师尊,所谓大人有大量,您的胸怀犹如浩瀚大海,不可丈量;徒儿方才是无心之失,想必以师尊的气量风度也不会和徒儿这般的小辈一般见识是不?师尊……要知道徒儿资质驽钝,目光短浅,师尊的心思,师尊的想法,徒儿哪能立刻理解啊,小小摩擦自是难免……”
“臭小子,是我倒了八辈子霉,惹上你这个小魔星。”
伸指戳戳我的额头,老酒鬼挺身站起。
我翻翻眼。臭老头,既然要骂,就骂的彻底些,不要嘴里骂脸上却是笑好不好?够诡异的。
“师尊,徒儿就等您大显神威啦!”
再瞪我一眼,“臭小子,安静看你的!”
语毕,将葫芦仅剩的酒一口喝干,挂回腰间,猛一伸掌,顿见两扇厅门竟如同被他的手掌吸引,扯离门框向外飞出,落地,砸起一路烟尘。
烟雾散尽。
我,终于看见厅内战况。
十八、身份
厅门关闭的那一瞬,恬淡的花香充满了大厅中每个角落,不等那七名高手有所反应,便纷纷瘫倒在地,身子,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道。
秦飞觉察到事有蹊跷的时候,厅门尚未关紧,然而胡翊逼近眼前,他的原则不允许他退让,所以,他只有还击。
选择了还击,也代表他选择了无路可退。
当胡翊唇角的笑直达他眼底,他便彻底地明白了他的处境。
尽管及时屏住呼息,那股淡淡的香气却依旧钻入他的鼻端,仿佛,他全身的每处,都能感受到这种恬淡的味道。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继而,乱色纷呈。心中清楚,他是中毒了。
面上,仍冷冷的不见任何表情。
思想,却有些微的讶异。
自小,他便每日浸泡各种草药,也一直坚持服食各种微量的毒物,理说,世间已经没什么毒能奈何得了他,但,道理始终只是道理,不会完全等于现实……
就像再周密的计划,也会有疏漏。
抱歉,无法完成您的任务了……
脑中闪过最后的念头,四肢终于开始麻木,身体一歪,颓然栽倒。
******
厅中,胡翊冷笑着,居高临下俯视着倒在脚下的人。
“夺命阎罗……哼哼……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凭什么夺命?哼!”
踢一脚地面的秦飞,胡翊淡淡扫向身后同样瘫倒的七人,眼中杀机倏现。于是朝身旁两名静候的护院使个眼色,两名护院接令后走到七人身边,接连数掌,七名高手便这样永远地在世间消失了。
满意地笑笑,胡翊忽然向已起身的二人道:“外面的那两个怎么样了?”
“有大哥二哥和七贤拦截,应该跑不了的。”相互对视,其中一人回答。
胡翊微微点头,“还是出去看看,确定一下的好……”不知怎么,有些微微的担心。
总觉得,那老头子有点怪异,却让他说不出怪在何处。
“是。”二人齐抱拳,同时朝厅门走去。
刚至门前,一声巨响,烟尘飞散。
二人即刻向后退却,准备移动步伐的胡翊同样停住脚步。
只见,两扇厅门生生脱离,在空中划着弧线摔落在诺大的练武场,一路尘土激扬,隐约,两条站立的人影。
******
首先入眼的,是地面的一袭清紫。
心底,莫名涌上股火气,遏制不住地让我想冲上前狠狠掐住胡翊的脖子。
“师尊,人家庄主这么热情待客,我们也不能失礼,否则岂非摆明了我们不懂规矩吗?”
歪着头,我嬉皮笑脸地捅捅老酒鬼。
“那当然,谁不知道我们师徒是世界上最懂规矩的人了!”朝我挤挤眼,眼中写满促狭笑意。
“师尊,幸好您有远见,我们才特意准备了礼物奉上,要不多难为情啊!”
“可是,乖徒儿你不觉得这礼物太少了点么?比起人家庄主的热情,我们的礼还是稍微单薄了些吧?”
我看到,胡翊顺着老酒鬼的示意扫视过场中堆杂的九人,瞬时,眼中闪动的,是无法掩饰的惊讶。
我笑得灿烂,伸手遥指,“喏,师尊,那里不还有两个现成的礼物,一起做人情送给胡庄主怎么样?”
“乖徒儿,为师发现你的头脑是越来越灵活了。”
“还不是师尊教导的好。”
我趁机送上一个马屁。
老酒鬼于是笑得更开心,“好,好,乖徒儿,为师这就把礼物打理打理,嗯……十一个,勉强够了……”
我们一派自说自唱,完全不顾胡翊已然发白的脸色,忽然,我朝老酒鬼眨眨眼,微微地,他向我点头。
接着,他摘下腰际的紫红葫芦,手指在葫芦口划过,居然那葫芦口随着手指的拉扯不断增长,葫芦也节节收缩,顷刻间一条紫红色长棍出现在他的手下。
我讶然,从没想到这不起眼的紫红葫芦,竟有这份不为人知的功效!?
葫芦变武器,还真稀罕。
我只是觉得新鲜有趣,然而,胡翊却在看见这紫红葫芦的变化后,脸色倏然改变。
“阁下……阁下是……”
声音颤抖着支离破碎,我听见他吐出三个确定着却无法置信的音节,
“……燕……前辈!?”
******
“前辈。”此刻,胡翊的脸色已是极度的难看,“为何要如此戏弄晚辈?若早知是前辈大驾光临,晚辈又何苦……”
“早知道是老头子,老头子还看不出你这险恶居心了哩!”
“前辈不是早已不过问江湖事了么?”忽略言语中的戏谑,胡翊苦笑道。
言下之意,便是何必大老远地跑来趟毒王庄这浑水?
“这倒是!”老酒鬼晃晃棍子,神色无辜,“可也没人规定老头子就必须不过问啊!”
胡翊的脸有些冷,“如此说来,前辈是决计要与晚辈过不去了?”
我哼了声,“少说的好像你有天大的委屈似的,怎么不说你刚刚还想弄死我们?”
“……”
我看见他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我猜他一定很想立刻就把我掐死,不过,我也知道,仗着老酒鬼在身旁,量这里也没人动得了我。
难怪狐狸都喜欢假借老虎的威势,亲身体验,这滋味的确不错。
“这位小兄弟……”
“慢着慢着!”我挥挥手,“在下可不敢与胡庄主称兄道弟啊!庄主是大丈夫,在下是小人物。正所谓无毒不丈夫,大丈夫无不毒,哪天一个不小心,我这小人物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胡庄主,还是换个称呼吧,这小兄弟……嘿嘿,在下胆小,听了着实害怕。”
老酒鬼肆无忌惮地立刻笑得很大声,然而胡翊却连冷笑都挤不出来了。
恐怕,他这个庄主还从来没如此窝囊过。
我有很多恶习,其中一条,就是喜欢看总是高高在上的人最窝囊的样子。
十九、解药
实际上,我是在拖延时间。
因为,老酒鬼已传音告诉我,厅中的毒,是见风即散的。
行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老酒鬼的话方响起,身形一闪跃向厅中三人,口中同时笑道:“胡小子,老头子差点就被你害惨了,要是不找你比划比划,老头子心里还真是不太平衡,以后喝酒都喝不舒坦!”
无奈,胡翊只能出招抵挡。
借着老酒鬼创造的机会,用最快的速度,我来到秦飞身边。
没有时间察看他的情况,我一用力架起他,几步走出厅外。
不是我不信老酒鬼的武功程度,人家前辈都喊出来了,又那么毕恭毕敬,白痴也明白这老酒鬼的身份绝不平凡。但是,看身旁胡翊恨不得将我吞下肚却又无能为力的凶狠眼神,我就觉得我还是距离这种危险远一些的好。
至少,心安。
老酒鬼见我已经救出了人,猛然连出三棍分别打在三人的肩窝,顿时,那三人同被一股大力震开,直直向后飞去,狠狠撞在后方的墙壁中。
趁着三人爬起的瞬间,老酒鬼闪到我身旁。
“师尊,您真是英明神武天下无双……”尽管形势紧张,我却不忘笑嘻嘻地称赞一句。
“臭小子,也就这时候你才知道为师的好!”不等三人再度摆开架势,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然后,我便再度感受了一次腾云驾雾的忽悠感。
依稀,风声传送着最后没入我耳中的话语————
庄主,要不要追?
不必,有燕老头在,人在多也没用,……不管他们怎么扯上的关系,反正秦飞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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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酒鬼带着以轻功飞跃,转瞬便来到南昌城中一条废巷。
终于能将背负放在地面。
松口气,揉揉肩膀。
看起来没几两肉的人,想不到居然这么重。
这才发现,他的意识,还是清醒,能听,能看,能感觉,只是无法行动和做出反应而已。
想起胡翊最后消失在风中的话,我作势询问,却见到,老酒鬼已经蹲在地上检查秦飞的状况了。
“果然……”
我听到他那么说,一声悠悠喟叹。
“果然什么?”我追问。
“胡翊那小子这次还真是豁出去的大手笔……”
“他中了什么毒?”
摇摇头,他站起身,自言自语地道:“我以为,这种毒的配制如今已经彻底失传,想不到却……嘿嘿,那胡小子还真行哪……”
“师尊!您别卖关子啦,就直说他有救还是没救吧?”
看我一眼,老酒鬼继续道:“……有一种毒,能从皮肤渗入体内,让人在三个时辰内四肢麻痹、行动尽失,之后便不可运行内力,若强行运功,毒气便发作攻心,令人痛苦难当。历七七四十九天,最终此人将五感尽失而死……”
“幻彩勾魂香。”老酒鬼一双晶亮的眼凝向我,
“是毒王庄内唯一无解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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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解?
那就代表———
他会死!?
回眸,望进那双墨色的深潭,我不禁讶异。
潭水里充满的,竟是坦然。
他是听到这番话的,但,他不怕死。
或者,该说死在他的眼中根本是无所谓的东西。
可,我不想让他死。
人,只要活着,没有的便可以得到;但是死去,就真的一点得到的机会都没有了。
说不出理由,我,不想让他死!
“难道说一点救治的方法都没有吗?”我问老酒鬼。
老酒鬼首次露出凝重的神色,沉思半晌,他盯着我,不动。
“你为何要救他?你,可明白他的身份?”
我不屑,笑笑,“师尊,莫非你也和那些正道名门一样,坚持什么正邪不两立魔道不相容的狗屁理论吗?”我当然知道答案的否定,这么说,只是想刺激下他罢了。
狠一瞪我,“胡扯!若老子也是那种迂腐脑袋,刚刚还会帮你救他?你臭小子说什么屁话!”
“就知道师尊不同凡响,不混世俗,徒儿心中当然明白,不过是想帮师尊再次表现而已啊……”我变了笑脸,及时送一马屁过去。
哼哼几声,摆足了谱,老酒鬼才继续道:“不愿说,也便算了。我只是有点奇怪,非亲非故的,连朋友都算不上,你怎么会为这小子如此担心?”
我再笑。并非我不愿说,只是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原因,从何说起?
“或许,有两个法子可以一试……”
我被老酒鬼的话牵扯着开始胡思乱想,他却意外地回归了正题。
“一个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