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纹-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一块去看电影。她眨了眨眼睛,电影已经离她很遥远了,尽管校园里有电影院,然而,她的大学生活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她刚进大学的时间,她忙于大学中的一切生活,第二个阶段,凯出现了,自从她跨上凯的那辆黑色摩托车时,就意味着她开始了约会,而约会是必须需要时间的。
总而言之,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看电影了。她答应了他的邀约,两个人约定了时间,到新大街的电影院门口见面。当她离开时,她看见青年牙科医生久久地看着她的背影,她今天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他叫薛涛。不过她更愿意称他为牙科医生。
她走到大街上,走了很远回过头去,依然看见牙科医生还站在诊所门口目送着她的背影,这是她离开凯以后感受到的一种温馨。她之所以那么快地答应与牙科医生去看电影,是因为她和牙科医生有了那段旅途的机缘。
机缘对我们每人来说都很重要,因为在机缘之中我们的命运会发生演奏曲。当萧雨和母亲的旅途开始时,牙科医生作为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她面前,这只是机缘的开始,如果她和牙科医生永不再见面,那么,那次短暂的机缘就留在了记忆中,永远中断了,然而,她和他再次相遇,绝对是机缘重新向他们敞开了大门。
约会
他按时间的约会已经在她之前站在电影院门口了。她远远地就看见了他,当她坐在公共汽车上时,她从窗外看见了他。他,已经不再穿白大褂,她穿着一套休闲服,站在电影院门口,完全是一种等待她的姿势。她好像被感动了一次,下了公共汽车,朝着他的等待走去。
这是一部美国电影,一开始就是一个热吻的镜头,占据了整个屏幕,萧雨的心被这个镜头燃烧着,她在黑暗之中忍不住又想起了凯,当她和凯接吻时,根本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和凯会分离,也根本没有想到过,凯会从火车上带回一个发烧的女孩,占据了那张窄床。
命运是多么难以测定呀,她坐在黑暗中好像并没有进入电影故事之中去,当电影进入一个高潮时,男女主人公不再热吻,他们好像穿越了一片岗哨,看见这片岗哨,萧雨才意识到了这是一部战争爱情片,好像是二战时期的爱情。
电影中的高潮降临了,男女主人已经越过了一片岗哨,朝着起伏的丘陵跑去,那似乎是一个自由的出口,他们越过了国界线,获得了自由,出现了一条河流在松枝掩映之下,男女主人公在阳光明媚之中开始脱衣服,并扑进那条河流游泳,镜头突然变奏出一片绿色草地,男女主人公的裸体在草地上开始滚动,直至滚入一片绿草之中,然后男女主人公开始了疯狂般的做爱。
这是电影的一个赤裸裸的性姿势,萧雨想起了母亲,而就在这时,牙科医生的手突然触摸到了萧雨的右手,萧雨感觉到一种心跳,她没有将手抽出来,她就那样静悄悄地感受着电影上的爱情故事,同时也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接下来,牙科医生的手始终把她的手抓住,直至电影剧终时,牙科医生的手也同样没有松开。她不敢去面对牙科医生的目光,牙科医生打了一辆出车把她带到了诊所。
她迷惑着,她仿佛仍然置身在那场二战时期的电影的热吻之中,因而,牙科医生将她带上出租车时,她还没有脱离那个热吻的场景,整个电影似乎都在燃烧,二战时期的碎片在燃烧,男女主人公的爱欲在燃烧。
而此刻,她的心似乎也在燃烧,牙科医生拉上诊所窗帘的声音就像一种旋律一样在她身体中回响,牙科医生走上前来揽紧了她的身体开始吻她时,她似乎还没有醒过来。
她闭上双眼接吻,她的青春期在这座诊所中燃烧着,而当牙科医生的手轻柔地从她衬衣下伸进去,触摸她乳房时,她的身体受惊了一下,然后,她似乎期待着这种抚摸,她的乳房好像开始胀痛,好像开始有了欲求。
牙科医生说,他说话时正在吻着她耳朵,他仿佛咬着她耳垂说话:“我们到沙发上去,好吗?”她不知道他带她到沙发上去干什么?他喘息着说:“我好久都没有女人了,你知道吗?我们到沙发上去吧,我想要你的身体……”她听不见他的话,她只是辗转不出他的怀抱,她根本就没有力气来对付他,她好像也在喘着气,他抱着她来到了沙发上,她已经躺下去。
她本来是闭着眼睛的,现在却睁开了双眼,她看见他正在解开裤子的皮带,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了,她恢复了理智。他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把解开了的皮带重新系上,他走上前来搂了搂她的肩膀说:“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已有好久没有碰女人了。”
她想着他说的话,他说已经有好久没有碰女人了这是什么意思,她马上寻找到了他在旅途中给她讲述的话题,他的恋人死了,离开他了,也许自从他恋人去逝之后,他就一直没有过女人。然而她觉得牙科医生在电影中抓住她手的那一刻是美妙的,为什么他不保持那种美妙性呢?
她离开了诊所,她只是觉得如果跟牙科医生发生性关系太快了,她好像理解了他的冲动,也许因为她已经被牙科医生吻过了,当一个女孩被另一个男人吻过后的那种感觉,开始笼罩她之后,她就这样开始了与牙科医生的来往。
也许因为她已经有了与牙科医生在旅途中的机缘,所以这种交往并不困难,而且当她又一次遇见牙科医生的那天晚上就一块去看电影了,而且那又是一部有爱情高潮的电影,也许这一切都是机缘。
最为重要的机缘在于她被凯所抛弃了。这是命运之中的机缘,无论她怎样否定,她都不能否认一个事实:怀着热烈的激情,当她前往凯的老房子,想把自己青春的身体献给凯时,出现了一只木盆,它变成浴盆,为那个发烧的女孩提供了一次幸福和温暖的沐浴,而她的恋人凯从木盆中抱起了那个从火车上带回来的女孩,并把那个女孩放在了窄床上。
这个事实已有足够的理由让萧雨离开凯,怀着迷惘的失落和伤痛的女孩萧雨,很快就已经在母亲中年的婚纱中看到了一种不幸或幸福的佐证,然而她需要疗伤,她需要新生活。
机缘重新降临在她身边,她见到了牙科医生并走进了他的诊所,当她决定与牙科医生一起去看电影时,无论她承认不承认,她都是在试图忘记凯,她想用另一种方式忘记凯,因而她保持着旅途的记忆,保持着对牙科医生的信任,在上电影院之前,她回到了学校,因为上电影院也是约会,所以她洗了头发,披着肩上的散发着拧檬香波的长发,穿着她最喜欢穿的格子短裙,开始搭公交车去电影院。
她不拒绝他从电影院的黑暗中伸过来的手,这是她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的手移动过来,当然她的心跳动着,也许是为电影中热烈的爱欲镜头而跳动,也许是为牙科医生触摸到她手的这一瞬间而跳动。总之,她没有拒绝触摸和吻,当然,她拒绝了同牙科医生在诊所休息间的沙发上发生性关系。
她有无法说清的理性和障碍在包围着她,禁止她和牙科医生发生性生活,首先,她不喜欢那只长沙发,因为它放在诊所的休息间里,它缺乏隐秘性和温馨,与凯卧房中的那张旧式木床比起来,它缺乏情爱的诗意性,而且它就置放在牙科医生工作的地方,在她的意识深处,动人心弦的性生活应该发生在美妙的环境,比如电影中的那对情人,只有当他们彼此穿越了战争的岗哨和漫长的禁戒线之后,才寻找到了自由的世界,朝着山冈的起伏波动的青草地,他们赤身裸体地开始滚动,然后发生了性关系,这是最美妙无比的性生活。
而她呢,她问自己,为什么自己的世界中没有那样美妙的场景,当然,在她过去认为,凯的老房子是美妙的,她和凯睡过的那张窄床也是美妙的……然而永永远远也不会再产生把自己的身体献给凯的那种热情了。
当然牙科医生很聪明,从那以后,他不再把萧雨带到牙科诊所的休息间去了,她再也用不着去面对那只毫无诗意的沙发了,而且每一次她与牙科医生约会时,牙科医生都没有像第一次一样冲动过。她和牙科医生的约会很平静地进行着,这通常是星期天,因为每周的星期天是牙科医生的休息日。牙科医生喜欢带着她去看电影,屏幕刚刚有色彩,音乐和人出现,牙科医生就会伸出手来把她的右手抓住,放在他的掌心,电影完毕以后,牙科医生会带她到夜市去吃小吃。每次牙科医生都会把她送到公共车站牌下面,在她上站之前,牙科医生会吻吻她的腮帮。
母亲祝你心想事成
她很少回家去,因为母亲的再婚给家里人带来了一个男人。她对这个男人几乎没有多少印象,而且,她的新继父总是沉默寡言,每次她回家时,都听不到他多说几句话,母亲开始关心她毕业后的去向问题,母亲说是吴叔帮忙的时候到了,那天晚上,母亲说要请吴叔吃饭,主要是为了让萧雨在吴叔的帮助下找一份好工作。直到如今,萧雨都不知道吴叔到底肩负着什么样的职业。而且母亲说话时好像充满了许多难以解开的谜。
然而,母亲说得很对,她很快就要跨出校门了,时光总是在悄然地移动着脚步,每个人都不在意自己的脚步声,然而现在的时间总是变成过去的时间,而将来的时间也会变成现在的时间。
萧雨当然也期待着毕业以后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她最想去的单位是电视台,当她把这个愿望告诉母亲以后,母亲说没问题,只要有吴叔帮忙就绝对没有问题。
这样一来,她就更觉得吴叔很神秘了。母亲给她买回了一件连衣裙,要让她穿上去见吴叔,她觉得那件连衣裙很漂亮,就穿在了身上,母亲说:“我的女儿简直是一个美人……”,她站在镜子里,母亲站在她身后,母亲说:“凭你的姿色,你肯定能进电视台”,她看着镜子中的自我,觉得那并不是自己的原型,她找不到自己的原型了,因为母亲改变了她自己。
在一间神秘的饭店包箱里面,吴叔出现了。母亲带着萧雨早已静候在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没有带上继父去见吴叔,而且他们出门时,连继父的影子也没有看见。
萧雨总觉得吴叔跟母亲的关系很暧昧,从她陪同母亲去首饰城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感受到了,吴叔竟然把那样贵重的项链送给了母亲,而母亲也竟然接受了吴叔的礼物,而且毫不推辞。
吴叔坐在母亲一侧,而萧雨坐在母亲身边,整个晚餐都围绕着萧雨毕业的分配问题而展开了话题,母亲不时地举起杯来与吴叔对饮干杯,萧雨已经感觉到母亲喝多了,然而吴叔看上去却很清醒,当母亲开始变得语无伦次时,吴叔就用一双笑眯眯的眼睛看着萧雨说:“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没问题,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进电视台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摸了摸萧雨肩上的长发。
萧雨的心开始向往着自己的未来生活,这是她除了爱情之外,向往的另外一种生活,她沉醉在她刚与吴叔已经干杯完的那杯红酒之中,母亲已经醒来了,她趴在餐桌上睡了几十分钟,好像又突然回到了现实中来。
母亲开始驱车回家,母亲一边移动着手中的方向盘一边对萧雨说:“你不用担心,在你分配的问题上,你吴叔肯定会帮忙的我保证……因为,如果他帮不了这个忙,他就对不起母亲……”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说话时的嗓音显得有些伤感,但母亲还是把车开回了家。继父来开门,母亲好像对继父的存在显得很冷漠。母亲也沉浸在对萧雨未来的命运之中,她似乎把这一切都寄托在吴叔身上,这使得萧雨对吴叔充满了期待。
半个多月后,吴叔给萧雨来了电话。自从上次跟随母亲去旅行之后,母亲就给萧雨配备了手机。萧雨不知道吴叔是怎样知道她电话号码的,当她听见吴叔的声音时,好像受惊了一下,随即整个身体都在帮助耳朵在倾听吴叔的声音。
她当时正站在校园的小径上,她刚从图书馆出来,腋下夹着两本书。吴叔让她如果有时间的话,这个周末到他那里去一次,他将与她谈工作的情况。她答应了吴叔,随即给牙科医生去电话,推辞了与牙科医生的约会。她给母亲打电话,问母亲是否有空陪她到吴叔那里去,母亲很敏感地问她吴叔跟她约的是在哪里见面。她照着在电话本上记下的地址念了一遍吴叔的地址:昆山路30号。母亲迟疑了一下说:“还是你自己去吧,母亲还有别的事情。”母亲隔了一会儿又给她来电话,告诉她说去跟吴叔见面,要穿漂亮点的衣服。
母亲的声音好像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