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 这么远_那么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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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唐凌林谈了离婚,她提了条件,要求我净身出户。我不在乎,楠楠,我愿意放弃一切,只要你肯重新接受我。”
谢楠完全被吓呆了,她往自己椅背上一靠,怔怔看着项新阳,知道他不是随口一说,良久她才艰难地开了口:“新阳,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负担不起决定你的生活这么大一个责任,而且我不是原来你爱过的那个无忧无虑把恋爱看得比天还大的女生了。七年的时间横在我们中间,现在看着你,我为你难过。你浪费了七年时间追悔你做的一个决定,而且我早就承认了,这个决定其实换谁都是非做不可的。你现在这样做对我来说有意义吗?”
“过去的七年,我无时不在想你,”项新阳眼神好象越过面前的她看到了远方,“我去了陌生的城市工作,努力说明自己接受现实,希望可以重新开始生活,可是我做不到。唐凌林对我很好,但每天看到她,我都会想,我想要的生活不是这样的。我曾经和一个女孩子有过约定,有过非常具体的规划,我们要买一个带院子的大房子,种上梅树和金银花,再养一条边境牧羊犬,有空时牵手在湖边散步,喝着她家乡产的毛尖,听她弹琴给我听。”
谢楠绝望地看着他,她只知道往事爱在某些孤寂的时刻浮上来乱她心神,但从没想到项新阳陷溺往事如此之深。
“你这样子,对你自己、对唐凌林都不公平。”她想自己居然要扮心理医生了,真是荒唐,天知道自己的平衡来得有多脆弱,可是也只能咬牙说下去了,“我们只能接受不可改变的事实……”她辞穷,努力在心里组织着字句,项新阳苦笑了。
“无非就是付出代价而已。以前我的家,我父亲的公司,我的哥哥悬在我一念之间,我付不起那个代价,只好牺牲掉你。现在,我只需要考虑我一个人,我不在乎钱,如果钱能补偿唐凌林,我愿意全部给她。”
“可是我有男朋友了,新阳。”
“他爱你吗?”
谢楠被这个直截了当的问题问住了。当然,于穆成的情话很甜蜜,但他从来没有直接对她说到爱:“我们相处得很开心,我珍惜眼前的时光。你的生活,真的是你自己的事了,新阳。我没法干涉你做你的选择,但请不要把我当成你做选择的前提。”
项新阳沉默一下,将桌上放的钱收起来:“我明白,楠楠,你并不确定目前的这段感情对不对。我给你时间,而且,在我离婚的事全部办完之前,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出了咖啡馆,天已经完全黑了,谢楠先上车,从后视镜可以看到项新阳正立在人行道边注视着她,神情专注而平静。她不敢再看下去,匆匆发动车子走了。她这会不想回家,胡乱转了几个路口,还是去了上次的那家小面馆,叫了一碗馄饨,慢慢吃着。吃完了漫无目的胡乱开车在市区乱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嘛。
她以为自己放下了往事,也理直气壮要求项新阳放下,现在她严重怀疑自己对别人对自己究竟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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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车窗外的城市没有白天的喧哗,滚滚车流中,没人会注意到别人准备去向何方。谢楠开了收音机,一个温柔的女声正絮絮念着听众来信诉说的感情问题。
“……他(她)真的爱我吗?我很迷惘,我不确定这一段感情,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主持人停顿一下,“以上这位来信的听众,你的困惑,我能理解,每个人面临选择时都会犹疑,其实每一段感情只是对自己来说独一无二,从我的角度,我建议理智,可是有时我们也只能听从我们的心。接下来为大家送上一首游鸿明的老歌:《地下铁》。”
今夜又在这班那班
来回这段地下铁
看著人来人往
寻找一个熟悉的背影
时间随著行人
缓缓后退彷彿又看见
你的脸
地下铁赶快飞
被风吹散了发尾 让人颓废
外套上的雨水在脸上排队
也不敢吹 忘记了也无所谓
地下铁赶快飞
我的爱人有点累 我有点醉
我的终点永远在你下一站
你赶快睡
轻轻靠著我的背
这些年早就习惯送你到挥别
你也一直以为
下面才是我的终点站
我在下个出口等待
最后一班回程的
地下铁
这首歌谢楠早就听过,不过今天主持人放的是个爵士版,没那么凄切。接下来主持人念的信无一不是红尘男女的纠葛,念一段信,会说上一段悲天悯人充满慈悲劝诫意味的点评,再放上一首缠绵哀怨的情歌。谢楠头次听这个节目,还真是听得感觉奇妙,敢情这个城市有这么多的痴男怨女,天天上演不同的故事,阳光下面哪有如此多的新鲜事呢。又或者无非男女,都不新鲜,只是自己在感动自己罢了。
他人杯酒,似乎也能浇自己胸中块垒。把窗子摇下来,让冷风吹到脸上,谢楠渐渐平静了许多。她想,自己的确是又在跟自己纠结了。她打起精神,转向回家的那条路。
回家以后,谢楠站楼梯那跟在二楼书房的于穆成打了个招呼,回房洗澡。站在沐浴间里,她长时间地把脸放在温暖的水流中冲洗着,可是水流冲不顺她乱纷纷的思绪。她换了睡衣出来,差不多已经是她平时上床的时间了,抱膝靠在床头坐着,突然对今天晚上的睡眠一点指望也没有了。
于穆成正在二楼看着市场部的报价文件,他对市场部吴经理的看法比较复杂,他的缺点只能算能力问题,一方面这人交际手段不错,和客户沟通能力很强;另一方面在技术上确实欠缺了一点,和技术、生产部门的衔接合作始终说不上流畅,可是真想找到完全适合自己要求的人实在太难了。他头痛地揉一下太阳穴,一抬头,看到谢楠站在书房门口,这是她头一次在他工作时走进他的书房,站在门口,神情很是犹豫。于穆成放下文件,愉快地笑:“过来呀,宝贝。”
谢楠走过去,他拉她坐到他腿上,头埋到她颈上嗅着她身上浴后的清香。
“累吗?脸色怎么不大好,我看明天能不能早点回来陪你出去走走。”
“我没事,你忙完这阵再说吧,”谢楠看着于穆成,他的神态也透着点疲倦,她站起来,走到他身后,替他按摩着肩膀和颈部。她以前长期练琴,手指颇为灵活有力,一下下揉捏在他有些僵硬的肌肉上,让他很是受用。于穆成向后仰着头,半闭上眼睛舒服地叹息。
“好了,真舒服。”他拉她坐回到自己腿上,吻她的手。
“呃,那个,看到我的院子了吗?”
“看到了。”于穆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头发,“不过,我不是说了等有空我来弄吗?宝贝你也太能干了。”
谢楠在他膝上转身面对着他:“我哪有那份超能力,不是我,穆成,是我前男友叫园艺公司来做的。”她决心坦白面对这一团乱麻了,反而镇定下来。
于穆成有些意外,略略皱眉:“他都没经你同意就这样做吗?有点太自说自话了吧。”
“园艺公司的人早上来的,我……还以为是你叫他们来的。”
“我得承认,也难怪你这么想,倒是很象我的作风。”于穆成摸下巴苦笑了,“你真倒霉呀楠楠,摊上的男朋友好象都这德性。”
他的态度让谢楠觉得放松了一点:“我刚才去把钱还给了他,请他再不要这样了。”
“嗯,还了就算了吧。”于穆成淡淡地说,“不过一定要清楚告诉他,你已经有男朋友了,这些事以后肯定不方便由他来做。”
他平淡语气里的那点霸道让谢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停了一会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跟他说了,说得,说得……很清楚了。”
可是于穆成接着笑道:“其实我很吃醋,他可以这么有把握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我问你你也不过打发了我一个随便罢了。”
他的语调一如既往带点调侃,谢楠只能松一口气苦笑:“我和他没什么了,早断了。算了,我知道你也不需要我做什么解释,你不会介意的。你工作吧,我先去睡了,你待会也早点休息。”
于穆成看着她走出书房,却没心情再看文件了。他不介意吗?其实他是介意的。可是谢楠很自然地认为他全没把这一切放在心上,同时居然为他的不上心松了口气。他想,他们中间总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走上和书房相连的露台,俯头看着谢楠的院子,黑乎乎地看不出什么名堂。他记得去年秋天也在这个位置,她看到谢楠送走一个开沃尔沃的男人,在荒芜的院子里手扶院门呆立良久,然后垮下肩膀慢慢走回客厅,那个哀伤的姿势让他当时很不忍。
情人节第二天她家茶几上摆着一束鲜红的郁金香,看到他看花,她满脸的不自在。是那个男人吗?
三月的风仍带着寒意,他只穿了薄薄一件长袖T恤,抱着胳膊站着,想楼下卧室里的那个女人,此时她在想什么呢?她真正走出了那段往事吗?
他下楼时,谢楠已经上床睡着了。她睡觉总是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身体侧向一边微微蜷缩着,据说那是个没安全感的姿势。宽大的床上,她的身形显得娇小而单薄。他心情复杂地立在门边,好一会,才上楼去睡了。
第 37 章
谢楠辗转反侧,好容易才睡着。仍然是猛地惊醒,心怦怦狂跳着,按亮台灯看一下表,还差几分钟才到四点,她关上灯,重新躺下,再没一点睡意地看着天花板。这段时间她仍然会早醒,但多半都是五点左右于穆成快下来的时间。她苦涩地想,竟然真的形成依赖了,这么容易。自己长久的坚持,努力维持的平衡如此迅速就溃败了。她将头埋入枕中,枕上似乎也有于穆成的气息。以前她醒来不过是静静躺着等待天亮,今天却只觉得凌晨的寂静漫长得难以忍受。
她掀开被子下床,摸黑找到自己的拖鞋走出卧室,迟疑了一下,这个屋子对她来说仍是陌生,她让眼睛适应一下黑暗,扶着扶手上了楼梯,来到于穆成的房间。
于穆成的卧室门并没关,站在门口就能看到他很是霸道地躺在床中央,被子只盖在胸口,一只胳膊搭在外面。她走过去,轻轻爬上床,努力不惊动他,钻进他的被子,于穆成睡得很熟,居然一点反应没有。谢楠一点点将脸贴到他肩膀上,触到他睡衣的质料,轻轻松了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直咬着牙,腮都有点酸酸的感觉了。
好吧,我就是依恋他了,谢楠对自己承认,而且承认这一点好象也并不难,随便他怎么样想吧,随便以后怎么样,我要的是眼前的温暖。
她把脸更紧地贴到他身上,感受着他的体温,睡衣下他的身体紧实,臂膀那里肌肉带着弹性,她合上眼睛,让自己也沉入黑暗之中。
于穆成的手机很尽责地5点开始响铃,他带着睡意伸手去按停,准备起身下楼,这才发现身边的谢楠。他搂住她,轻轻吻她的额头。
“以后不要这么早闹醒自己了。”谢楠低声说,“我反正是要醒的,我上来好了。”
“这铃声倒真是煞风景,要没它,我一醒来摸到你,准以为自己做了个类似聊斋的绮梦。”
“对不起。”她的头埋在他胸前,含糊地说。
“为什么要道歉?”他将她搂紧一点。
“谢谢你一直容忍我的别扭和自私。”
“别扭,也许有点吧,“于穆成轻轻笑,“可是自私,从何说起?你若是自私点,可能倒不会别扭了。”
谢楠不吭声,伏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
于穆成平静地继续说:“两样我都不喜欢,亲爱的,我是说道歉和道谢。我愿意你在我面前率性而为。”
可我好象永远过了率性而为的岁月了,谢楠想。她并不说什么,只将手伸进他的睡衣,抚摸着他的身体。微微的晨曦中,她的面庞悬在他眼前,头发披拂下来飘荡在他脸上,她柔软的身体伏在他的身上,轻得仿佛没有重量,却又如此真实地激动着他。他抱紧她,放弃意识,重重吻着她。
“今天晚上有没时间,一块吃饭吧。”这天早上吃早点时,于穆成对谢楠说。
“你今天怎么会有空?”谢楠倒是无所谓。
“我姐姐姐夫移民办好了,过来会朋友办点小事,他们想见见你。”
谢楠呆呆地端着牛奶做声不得。
“吃个饭而已,没这么可怕吧。”于穆成觉得好笑。
“哦,好。”谢楠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继续喝牛奶,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还是搬下去吧,不然多不方便。”
“那个倒不用,他们在湖对面有套别墅。”
谢楠一想到晚上就紧张,她从来都有点怕和生人打交道。她匆匆吃了早点,和于穆成道别,跑下楼回自己家换衣服。不过衣柜里挂的要么是穿来穿去的通勤装,要么是周末时穿的运动休闲装,实在换不出什么名堂,时间也不早了,只好捡一件样式大方的米色套装,里面配红色条纹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