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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爱神射错箭-第3部分

小说: 爱神射错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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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他再度展露价值一百五十万台币的微笑。

    您甭提,还当真有家运动鞋厂商甘愿花这笔钜款请他笑一笑、拍支广告哩!

    “你的意思是……”明知不该分心,她依然忍不住想道,他微笑的“美态”确实满吸引人的。

    “我的时间轧得还不算太紧,除了上医院检查伤势、去球队看大家练球之外,其他时间暂时可以列为空档,拨出一、两个小时参加餐会应该不成问题。”

    她的心头渐渐燃起希望。

    “你是说……你可以出席我们的活动?”奇迹!乌鸦变白鸦、麻雀变凤凰,天上下红雨……他居然找回自己的良心了?

    “难道你不欢迎我来?”

    瞧她讶异的模样!他暗暗好笑,看来自己给她的第一印象真的很糟。早知道她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一开始就不该装出吊儿郎当的模样逗她。可是,她暴跳如雷的模样比任何女人都来得可爱,教他着实忍不住。

    说真格的,他--很喜欢她。

    她的个儿小小,提及那些生病的孩子时,却彷佛转眼间变成十尺高的巨人。他出社会闯荡多时,很久不曾见过有人如她一般真真切切地热爱着自己的工作,而非工作所带来的实际利益--薪水。

    不过他得转换策略才行。今天既然做出答应出席的承诺,日后与她接触的机会势必增加。她可能是自己最近唯一有时间长久相处的异性了,当然要好好把握。

    再说--他真的越来越觉得她好可爱。

    语凝从椅子上跳起来,平凡的五官霎时焕发出绝丽的光彩。

    “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从前似乎错怪了他,她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刚才口气不太好。”

    他偷笑。由此可知,她也可以变得很“现实”,前倨后恭。

    “我先介绍一下。”她兴致勃勃地开始工作。“募款餐会预订在三个星期后召开,为了吸引民众前来,我们希望受邀贵宾能现场展露一两手厨艺,烹调出来的作品最后以义卖的方式出售,并请贵宾和买下的民众共同进餐。现场所募得的款项和门票费用一律拨入救济基金的帐户……”她的声音慢慢消失。

    且慢,他那副为难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会又想临时出状况吧!

    “对不起,”他充满歉意地看着她。“我可能无法出席……”

    哈!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反覆无常的小人。

    天下乌鸦一般黑,麻雀永远不可能变凤凰!

    麻雀只会是小麻雀,长大之后变成大麻雀,老了之后变成老麻雀,最后变成死麻雀,麻雀永远不会变凤凰。

    她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以为他会突然良心发现。

    “你今天是存心来搅和的,是不是?”她指着他鼻尖冷冷地问。

    “不是。”极度委屈的神色跃上他的眉眼之间,害她差点对他产生同情心。”我刚才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你要打球?你要约会?你要度假?”

    她每提一件事,他就跟着摇一下头。

    “这个问题就是,”他宣布谜底。“我不会做菜。”

    差劲的理由!

    “我就不信你连炒个葱花蛋都不会。”好歹也找个像样的藉口嘛!分明侮辱她的智商。

    “我真的不会。”他又露出第一百零一副无辜的表情。“我母亲笃信“君子远庖厨”的理念,从来没让我进过厨房。长大后搬出来住,我也一向在外头吃,公寓里不开伙。”

    “不会炒蛋,总会水煮蛋吧!”她犹不死心,同时提醒自己,以后绝不能把自己的儿子宠得像他这般娇贵!

    “小姐!”他叹了口气。“你打算叫来宾花多少钱买我的水煮蛋?一颗二十元“

    语凝掐指算算,若想利用他的名声筹到两百万,好歹也得替他准备十万颗鸡蛋,老天!

    “真要命!”她颓软下来,正式考虑放弃这颗大鸡蛋……不不不,是“大明星”。

    办公室门霍然被推开来。

    “我有办法!”威振观笑咪咪的。

    拜托!他在门外偷听多久了?她实在恨死了自己办公室的隔音设备。

    “沈先生,只要你肯出席,厨艺方面的问题由我们来操心。”他瞄视语凝,眼眸中蕴藏了无限希望,毛骨悚然的战栗感立刻攀上她的背脊。每回戚先生想陷害她于不仁不义之境,都会露出这种表情。“吴小姐的手艺不错,既然我们还有三个星期的缓冲期,何妨请她帮你恶补一下。”

    果然!太过分了!

    “戚先生。”她站起来抗议。

    “想想那些生病的孩子,吴小姐。”戚振观对她晓以大义。“你的付出,是所有癌症病童的收获。”

    一句话挡回她所有争辩!白天叫地做牛做马操劳也就算了,连她晚上的下班时间也不放过。戚先生还真懂得善用人力资源。

    语凝终于了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真正涵义。

    台北市郊的夜空,天淡银河华地,月华如练。

    沈楚天查看门牌号码。十七号五楼,就是这一栋,他没有走错地方。

    这栋五层楼高的公寓建筑外观看起来并不新颖,但也不至于摇摇欲坠。十户公寓的阳台窗口只有两、三家亮着灯。此刻才七点二十分,里面的住户不会这么早就寝吧?

    他举步踏上台阶,阴暗的门廊并未开灯,他的脚底板碰上一个突起物,轻轻传来一响“吱吱”叫声。

    “什么东西?”他嘀咕。

    幽暗中,一个属于稚龄小孩的童音轻亮叫着:“死了!”

    “谁?”他吓了一跳。刚才明明没看见周围有任何人存在,然而,这声轻唤却明明出自他的身畔。

    转身看去,身后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生,灼灼的双目在暗夜中分外明亮。

    怎么可能?小男孩彷佛凭空出现似的。他敢发誓,刚才一路行来绝对未曾看见任何“可疑”的人影。

    “死了!都是你!”薄浅的水雾掩盖了小男孩炯亮如星的眸子。

    沈楚天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他向来喜欢小孩。

    他低头查看自己究竟残害了哪条小生命。结果,惨死脚下的“尸体”是一只破烂不堪的米老鼠布偶。

    “可是……它……它本来就“死了”。”他拾起布偶,一朵棉絮从它脱落的左眼洞中挤出来。他不认为这个历史悠久的破洞是自己踩出来的。

    “乱讲,繁红姊姊正要替它动手术,动完手术它就活了。”小男孩抢回布偶,豆大的泪珠溢出眼眶。

    “对不起。”他最看不得孩子哭了,一心愧疚得想把自己立刻打昏。

    “我要去埋掉它。”小男孩迈着哀戚欲绝的步伐离开。沈楚天想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满怀歉意地目送他步下台阶,步入庭园,然后--消失了!

    小男孩消失了!

    沈楚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手用力揉了一揉。

    怎么可能?小男孩既没有转弯,也不曾躲入某个地洞,怎可能突然消失?虽然此刻光线幽暗,但也不至于暗到令他眼花的地步。谁来扭亮电灯让他看一看?

    头脑尚处于迷惑状态,顶上的廊灯似乎听见他的呼唤,闪了两下,自行亮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公寓大门缓缓地、微微嘎吱叫着往内分开。沈楚天提高警觉,难道连大门都是全自动服务?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语凝提着一袋饱塞的垃圾正要出来丢弃,一开门立刻看见他张大嘴巴,以一脸蠢相迎接她。

    他见到鬼啦?

    “门,门……是你开的?”他的下巴依然合不拢。

    “对啊!”这个问题很值得探究吗?

    “灯……也是你开的?”

    “否则还会有谁?”她开始失去耐性。

    “啊,呃……没事没事。”他的嘴巴终于合起来。“对不起,我迟到了。”

    这个地方似乎有些诡异。那个小男孩究竟消失到哪儿去了?

    他搔了搔头发,陪她丢了垃圾,一起走向楼梯。

    两人踏上第三层楼的平台时,标有“三A”号码的公寓传出一些奇怪的声响。

    “那是什么声音?”他率先停下来。

    听起来隐隐有焚烧的剥啄声,再加上咕噜咕噜的气泡声和流水潺潺的混合乐曲--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呀?

    “没事,承治正在进行他的气化实验。”她轻便的语气彷佛暗示全世界的人都不该对……气化实验……感到不解。

    “喔!”除了一声“喔”,他不晓得自己该做何反应。“你的邻居……”

    轰隆!好大的震爆声打断他正欲发表的言论!

    “当心!有人伏击!快闪!”他马上按着她的头趴在地上。

    语凝给他压得差点透不过气来。

    “放、开、我!”她用力挣脱他,然而他七十多公斤的体重根本不是她的缚鸡之力所能移动的。“我要你起来,听见没有?”

    两人的躯体在狭窄的楼梯间紧密贴合,然而,突乎奇来的巨响转移了他对这场飞来艳福的注意力。他只想找出“刺客”是谁?

    震汤声浪继续从三A传出来。

    “起来!”她用力顶他一脚,此刻也顾不得礼貌的问题。“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他舍命救她,她居然还嫌他大惊小怪?

    “承治,”她敲了敲墙壁。“里面还好吧!”

    “咳……咳咳……”年轻男人的咳嗽声马上飘出来。“还好!头不见了,不过身体还在。”

    天哪!里面是限制级恐怖片的拍片现场吗?

    “你不用帮我介绍他。”沈楚天抢在前面发表声明。他不想认识一位“头不见了,不过身体还在”的朋友。

    “希罕!”她没啥好气,揉着作痛的手臂再度攀向五楼的住所。

    沈楚天跟随她踏入温馨的小客厅。

    “这栋楼里都住了些什么人?”他颇为纳闷。

    刚才一路走上来,好几家公寓门外连双鞋印子都没有,不似有人住。十户之中,空屋率起码占了一半以上。

    “都是我的朋友。”她耸了耸肩,直接走向厨房,取出一堆今晚的教学材料。

    第一堂课先从最基本的厨具开始,她敢打赌他连铲子和饭匙都分不清楚。

    “是你介绍他们搬进来的?”他跟在她后头团团转。

    “拿去,这是砧板,这是菜刀……”她用纯粹公事公办的语气回答。“这栋公寓属于我,他们是我的房客。”

    “你是大房东?”他吹了声口哨。

    “我不是请你来聊天的。”她把一大盒鸡蛋塞进他怀里。“打蛋!我们先从蛋炒饭开始。”

    如此简单的料理,如果他还弄不出来,除了打电话向傅培梅求救之外,她也别无他法。

    望着她递过来的餐具和材料,他的心思渐渐从房屋的诡异气氛回到正事上。此刻仔细回想,适才在楼梯间的“俩俩相叠”似乎吃到她不少豆腐。

    暧,都怪那阵奇异的爆炸声,害他忘记把握绝佳良机,眼前想再找到相同的机会可是微乎其微。

    “遵命,牢头。”他行了一个端正的举手礼。

    他敢保证,吴小姐绝对不喜欢她的戏谑表情。好久没见到生起气来像她如此讨人喜欢的女性,他想多看几次。

    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何偏爱找上她,可能是因为她和其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同吧!她总是把他视如草芥,地位打压得比小狗还低。或许,潜意识中的受虐倾向被她给激发出来了!

    果不其然,语凝的瞳眸闪烁出神色不善的焰火,面容抹上一层战彩。

    “你彷佛非常不把今晚的课程当一回事?”她从齿间迸出话来。

    “怎么会?”他一口气打了五颗蛋,拿双筷子用力搅和。“今晚的课程具有崇高的理念和情操,为了癌症病童而奋斗,我完全尊重你的指导。”

    语凝眯起眼睛,扫射他状似无辜的表情。

    事已至此,他约略可以猜出沈楚天的用心。基于某种她也弄不明白的原因,他似乎非常喜欢、而且极度想要惹她生气。

    他的脑袋里究竟盘桓着哪些古怪主意?

    “不要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她才不会让他称心如意。沈楚天越想招惹她,她就越要心平气和。

    “上什么当?”无邪可爱的眼睛又眨巴眨巴。天!他实在爱透了惹她生气。

    门铃的叮咚响阻断了她的回答。

    “你今晚还邀了其他客人?”他端着打蛋碗一同前去应门。

    她懒得回答他,迳自拉开大门。

    “你有没有黑狗血?”门外是他的房客之一,风师叔。

    “我没养狗。”语拟以同样严肃的口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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