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西北 (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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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每次都很认真,问题是他能认真多久,你能保证他能对你认真多久?”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他讨论林晨树的问题,不是很可笑吗?我淡淡地:“是我的问题,我好象不必对你交代,即使我再次被甩,也是我活该,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将南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很苦涩的笑容:“是呀,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结婚了。如果,如果我没有结婚,是不是就可以关心了?是不是可以有关系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恢复自由身,你,愿不原意和我重新开始?”
我呆住了,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和静书离婚?
我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江南,江南看着我,一脸的沉痛:“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在美国的时候,虽然恨你,很恨你,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你说的一切,你怎么会不爱我呢,我怎么也不能相信。我想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理由,但是我马上又推翻了自己,你这样的决绝,也许真的不爱我,我就这样一直矛盾着,挣扎着,所以三年后我打算回来寻找答案。”
“但是你没有回来。”我的声音很低,那段日子我几乎天天到他家去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等来的答案却是他要留在美国发展,不回来了,今天他又何苦骗我。
“在我回来的前夕,我遇到了陶然,她说你和沈寒敏结婚了,我才断了回来的念头。”
陶然?是呀,相信她是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我太坏了,先前极力怂恿她去追江南,后来却根本不顾友情横刀夺爱,最可气的是还在市里的网球大赛中首轮就把她给淘汰了,自己种的因才得到后来的果,如果追究起来,罪魁祸首应该是我。我苦笑:“她一定恨极了我,可是你怎么连她的话也相信。”
太笨了,他不是不知道我和陶然后来已经交恶,形同水火,怎么还轻易相信她的话。
“我没有完全相信,可我和其他同学都断了音讯,后来我问了我妈妈,她也说你好象结婚了,也许是她弄错了。”
江妈妈?她明明知道我一直在等江南回来,她为什么要说谎,她这么不喜欢我吗?她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要伤她儿子的心,若是旁人也罢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南看我的脸色很难看,忙问:“晓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还是不能相信,江妈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我摇摇头:“我没事,所以你就结婚了?”
“没有马上结婚,不过我接受了静书的感情,她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是今年年初结的婚。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会再见到你了。可是,有一天,欧阳阿姨,就是林晨树的母亲,突然说林晨树要结婚了,还带了他未婚妻的照片,我竟然在照片上看到了你。我简直惊呆了,你不是早就结婚了吗,难道离婚了?不可能的,林家怎么可能要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做儿媳妇,我忽然想也许是我妈妈弄错了,因为当时她也只是听说,所以我想我一定要回来弄个清楚,而你,竟然真的是一个人,一直是。”
是呀,我一直是一个人,而且至今仍然爱着他,也清楚地知道他也爱着我,但是,太迟了,所有的一切都太迟了。
重新开始,可以吗?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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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重新开始?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重新开始。
我很庆幸自己生活在这个年代,如果我们真的想重新开始,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离婚在这个时代已变得稀松平常。我完全不必象那些苦情戏的女主角为了不破坏男主角的婚姻自己一个人安静地走开,甚至再上演一段让男主角伤心误会的煽情戏码。我不是这样善良的人,成全别人,可以,但不能牺牲自己。
但是,我依然矛盾。虽然他们的婚姻也许一开始就有问题,没有我一样会以失败告终,但是,我不希望这段婚姻的结束是由我直接导致的。我不是不自私,但——静书又不是不认识的人,虽然自私,但我还不止于冷血,重新开始,以牺牲另一个女人的幸福为代价,我也是女人,我说不出口。
五年,我不在他身边的五年,发生了什么,我不可能一点都不在意,一定有感情吧?如果没有一丝感情就走进结婚的礼堂,那就不是江南了。我很在意,真的很在意,相对于结婚这个形式,我更在意的是他精神上的出轨。我还真是好笑,那种情况下,他会爱上别人,无可厚非,为什么我依然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我精神上的洁癖无可救药,对他的爱,早已不再纯粹,怨恨、不甘,一定会时时伴随着我,那种单纯的感情,如水晶般透明的爱情,错过就不再。我们终究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我突然平生出一种绝望,看着江南希翼的眼神,我益发悲凉:“太迟了,太迟了。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江南抓紧了我,眼中的希翼被痛苦所取代,看得我心酸酸的:“可以的,我们可以的。或者,我们根本不用回去,我们再开始就可以了。来,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江南,请问小姐贵姓?”
江南笑着伸出了手,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不管是回到从前还是重新开始,对我们来说,都不可能了。我别转了脸,不再看他。
江南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明显的不甘:“因为我结婚了,是吗?所以不可能了?我说的对吧?”
是,但也不全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再爱的资格,更因为我对他的爱已没有了信心,连带着丧失了为了爱勇往直前,不顾一切的勇气。我没有力气,也没有信心和他重新开始。如果这个人不是江南,也许我还也重新开始的勇气,但——因为最爱,所以不能原谅,因为最爱,所以很怕再次受伤,因为最爱,所以宁愿放弃,也不原意重新开始。我已经27岁,成熟的代价就是摒弃了那些梦想,那些最美好的却也是最不实际的梦想,我变得现实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告诉江南,关于我的懦弱与自卑。幸好电话响了,是林晨树。我正要接电话,江南突然从我的手中抢过了电话,看了一眼,把电话直接挂断了。电话马上又响了起来,他再挂断,再响,再挂断,然后直接关机。他做这一切的时候象个赌气地孩子,我本来很生气,但是看到他的这副样子,却怎么也气不起来。我淡淡地:“你这是干什么?不要这样。”
江南就在这时候突然失控,他一把把我拥入了怀中,我呆呆地,任由他抱着我,竟然没有想到推开他。也许推也推不开,他把我抱得很紧,紧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你不要接他的电话,今天,就今天一天,你就纵容一下我吧。”
江南的语气中带着哀恳,那种不确定的迟疑让我心疼,就纵容一下他吧,我也很想纵容一下我自己。我缓缓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抱住了他。
在手触碰到他背的瞬间,我感到他的全身僵硬了,然后我听到他一声满足的叹息:“晓西,晓西,真的是你吗?”
我不敢出声,怕一出声眼泪就会吧嗒吧嗒往下掉,我轻轻地点头,再点头。
江南微微地松开我,让抱着我的姿势更舒服些:“你知道吗?我一直想着再这样抱着你,可我不敢,怕自己只要一抱着你就舍不得放手,我也很怕你会一把推开我。晓西,这些年,我变得很脆弱呢。好几次,我看着你,就想抱抱你,可是我就是没有胆子伸出手。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感谢林晨树,没有他,恐怕我现在还在原地打转。”
我不禁失笑:“你那么不喜欢他吗?那是你不了解他,他是个好人,对我很好。”
江南沉默着不说话,我低声:“生气了?”
“我哪有资格生气?”江南仍在赌气:“他再好我也不会喜欢他,因为他喜欢你,我不喜欢你的男朋友,除非那个人是我。”
跟我很相似,我也不喜欢静书,她再好我也不会喜欢,因为我不会喜欢江南的太太。不过江南变了很多呢,以前,他再不喜欢也不会说出来,现在的他变得自信、大胆,而我,似乎变得自卑又怯懦,我们好象都变了。
江南继续说,语气变得认真:“我不喜欢他,还因为他好象真的对你很好,条件也好,是个很强大的对手,而且你也很喜欢他,我怕他会真的把你抢走。我不怕竞争,但我怕你直接把我PK掉,根本不给我机会。”
我无语,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吧?算了,反正过两天他就要离开,就让我们放纵一下自己,就一次。
我更紧地抱住他,江南轻轻地把我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他的动作轻柔,生怕弄痛了我,表情执著又认真,仿佛这是天下最重要的事情,我又是心疼又是难过,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我扬起了脸,坚定地:“江南,我可以等你吗?等到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欣喜,不确定、犹疑,江南的表情很复杂,他看着我,深深地看着我,胆怯了,退缩了:“这不公平,对你不公平。”
他刚才不是不顾一切要开始吗,怎么我前进一步他反而又后退了,我又自作多情了吗?我苦笑:“你不要害怕,我没有要你承诺什么,我会等你,等到我不想等的时候,你不要有负担,也许明天我就不想等了。”
江南慌乱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知道会让你等多久,我怕不能给你幸福。”
我放心了。
等待也是一种幸福,如果能够有结果的话,等待的过程也可以很甜蜜、很幸福,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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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一整天,都在笑,心情更是好得象要飞起来。
昨天,真是奇妙的一天。后来,我和江南一起去买菜,然后,我做了他最喜欢的鱼头粉皮汤。他本也要帮忙,我把他赶出了厨房,我要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一旁看着我。我象个小主妇一样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系着以前一直围在他身上的那条让人心疼的碎花小围裙,江南看着我把菜一个一个地端出来,眼睛里充满了惊叹,我以前连最简单的榨菜蛋汤都做不好,现在都能做鱼香肉丝、酸辣汤、鱼头粉皮汤这种高难度菜肴了,五年,我不是没有一点进步的。
我把他推到桌前,按着他坐下:“一定要把它们都吃光光。”
江南果然很捧场,把所有的菜都吃光,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一如当年的我。我们总算变得正常了,煮菜的是我,用拼命吃来捧场的是他。饭后,江南洗碗,做我以前做的事,我歪着脑袋看着他,不知怎的,觉得心里甜甜的,就是想笑,真是觉得幸福呢,原来幸福是这么简单,这么容易。
我的一整天就这么一直傻笑着,我就是忍不住,就是忍不住想笑。对谁都很温和,做什么事都很轻快,我的心情真是太好了,连林晨树都忍不住问我:“杜晓西,你是不是中了五百万?”
我有些没有听明白:“你说什么?”
“只有钱才会让你这么兴奋,看你的嘴角都咧到耳朵边上了,至少中了五百万,是不是中大奖了?”
当然不是,爱情,也会让人如此兴奋:“才不是呢,我要是中了五百万,第一个炒了你,再也不用看你的嘴脸了,可惜——我高兴是因为——”
我差点昏头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出来:“我不告诉你。”
林晨树淡淡地:“你不告诉我也知道,不是钱,那让你这么兴奋又不能告诉我的只有那个人了,你们有进展了?”
我大骇,这个人未卜先知吗?
林晨树更笃定:“看来是真的,你胆子可真大,也不怕静书打上门来。”
我虚张声势:“我为什么要怕她,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只是叙叙旧。”
“不是叙旧这么简单吧,如果是单纯的叙旧,你会这么兴奋?不管你们做什么,请不要伤害到静书,她是无辜的。”
林晨树的话戳中了我的要害,整件事中最无辜的就是她,我有错,江南也有错,唯有她是无辜的,但受伤害的却是她,我无语。
林晨树看着我,摇了摇头:“你根本没有做坏事的资质,又没胆,还要做坏事,我看最后受伤的一定是你。静书在楼下的咖啡厅等你,说有话要对你说。”
我大骇,她找我干嘛?难道昨天的事情她知道了?我该怎么办?看来林晨树说对了,我根本没有做坏事的潜质,也没做什么坏事,一听事主找上门来,已惶恐不安,忧心如焚,真做了坏事那还了得。
林晨树在一旁火上浇油:“静书生气的时候很可怕的,她是跆拳道高手,你有没有练过空手道之类的?如果没有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我更加不安:“真的吗?她还会打人?”我是不是招惹上了母老虎?
林晨树哈哈大笑:“你以为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