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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爱上你不是我的错-第40部分

小说: 爱上你不是我的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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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涛哥叫了几个过路的村民,给了他们一点钱,叫他们把流浪者埋了。

    我为流浪者流下了一滴珍贵的泪水。

    流浪者,另外一个世界,你可走好。

    这是我对流浪者说的最后一句话。

    腾格里沙漠浩渺无边,我来到腾格里沙漠立刻被一种悲壮的情绪所包围。脚踩细软的沙粒,放眼望去,漫漫黄沙,萧瑟竟终古,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凛冽的风吹打在我干燥的皮肤上,我用镜头四处追寻大漠的悲壮之美。历经风沙锤炼的胡杨,孤傲地挺立在天地之间,寂寞而又执着地等待远处模糊的红柳的影子。厉风在辗转,把胡杨塑成愤怒抑或呐喊抑或哭泣的姿态,千年不倒。悲哀的是,这些历经血泊洗礼的胡杨最终只能沦为老百姓灶中的枯柴,又有多少人能看到它抗争的肩,领悟它风蚀的美?天地无语,胡杨亦无语,除了是一种姿态,还是一种姿态,千百年来与它长相厮守的唯有风沙。岁月流逝,它的生命留在了永恒的时空里,狰狞的枝杈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古老而美丽的传说。远处依稀可见几个凄凉的墓冢,一堆堆的白骨是英雄的忠还是牛马的怨?抑或是一个孑然漂泊的风中过客?我遥想着这里曾经是一片美丽的富饶之地,只是因为千年的浩劫才使昔日的辉煌成为今日的废墟,掩埋在黄沙中的古老的城市在悲凄地呜咽着什么,是骁勇善战的铁骑将军还是至死不渝的情感?残阳滴血,断肠人在天涯……

    我把涛哥一个人留在一棵胡杨树旁,让他与他忧伤的箫声为伴,我踏着涛哥忧伤的箫声,忘乎所以向沙漠奔去,我用手中的相机凝固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瞬间。无限风光在远方,比远方更远的远方像一块巨大的磁场把身如铁屑的我轻而易举地吸去。直到天边最后一丝……光被地平线吞没,刺骨的寒风像刀片一样割在我的肌肤上,这时我才猛然醒悟,我已经走得太远了。我回头一望,早已没有了涛哥的身影。我想循着原路返回,可我的足迹早已被风抚平。我不知道我身在何方,我不知道我要去向哪里。一股强大的恐惧感袭上心头,我四顾茫然。我不知道我是否在沙漠的中间,我的四周一望无际,没有一点参照物,我不敢迈步,我怕我再迈动一步我就会永远迷失在这片沙漠里,永远葬身于这片沙漠里。天渐渐黑了下来,沙漠的温度骤然下降,又是酷寒的冬天,我冷得全身剧烈的战栗,我感觉我的每一根发毛都竖了起来,冻成无数根细长的冰针,刺得我伤痕累累,鲜血直流。我开始呼唤涛哥,可我的声音是那么苍白无力,茫茫沙海,连一点回音都没有。我喉干舌燥,再也喊不出声来,可我仍然没有听见涛哥的回应。我开始绝望,恐怕我今生今世再也走不出腾格里沙漠了。我又冷又饥又渴又怕,不断涌出的泪水立刻被化成冰粒。我想,我再这样下去,不要三四个小时就会被冻成一具僵尸。为了抓住存活的每一线生机,即使我已经全身乏力,我仍然要坚持在原地不断地活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时,我有前方突然出与一团舞动的火光,紧接着我听到了涛哥呼唤我的声音。是涛哥!一定是涛哥!涛哥脱下他的外套,把一只衣袖缠在自己的手臂上,用随身带的火机点燃衣服,然后竭尽全力旋转着挥舞着。我看见了希望的火光,那舞动的生命之火和涛哥旋转的身体在我眼里成了一出绝美的舞蹈。刹那间,我全身充满了力量,向着那团火光奔去!我一把抱住了涛哥,抱紧了涛哥!我叫涛哥抱着我,抱紧一点,不要放开我,我太冷了!我情不自禁地去亲吻涛哥,想以此来驱散彼此全身无处不在的严寒。我的两片干裂的唇一触到涛哥两片干裂的唇,一股钻心的疼痛侵入我和涛哥的骨髓,我们终于感到了一丝温暖从对方身体散发出来。涛哥也不再有所顾忌,把我抱得更紧了,淋漓尽致的释放着二十多年来对我的如天山雪莲一般纯洁的情感。这是我生命里最美丽的一天。涛哥说。

    我太累了,我在涛哥的怀里睡了过去。涛哥坐了下来,坐在冰冷的沙地里,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来,盖在我冰冷的身体上,然后就静静地抱着我,用他的力量温暖着我的身体。涛哥想生一堆火,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沙漠里,去哪里找胡杨呀,涛哥不得不取消了这个念头。涛哥也很累,涛哥其实比我更累,从我走失的那一刻起,涛哥就没有停止过寻找我的脚步,没有停止过呼唤我的声音,没喝过一滴水,没进过一粒米,即使在见了我之后,看着我在狼吞虎咽地吃东西时,他仍然骗我说他已经吃过了。比饥饿严寒更可怕的倦意向涛哥袭来,涛哥用手指掐着自己的身体,用疼痛来驱赶倦意。他知道他绝对不能睡,绝对不能睡,一旦睡过去,我和涛哥就会葬身于这片渺无人烟的荒漠里。于是涛哥强打起精神,用钢铁般的意志支撑着,紧紧地抱着我。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我醒来的时候看见涛哥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贴身背心,我挣脱涛哥的怀抱,涛哥僵硬如铁的身体就重重地滚落在地。我急了,使劲地揉捏涛哥的胸口,使劲地叫唤着涛哥的名字。涛哥终于缓缓地睁开了他的双眼。涛哥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亮子,你拿着食物和水快走吧,不要管我了,你沿着这个方向,也就是晚上北斗星的方向一直走,不要回头,你就会走出这片沙漠。

    我叫道,不,涛哥,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不管的。你为了我才弄成这样,我怎么忍心一个人一走了之!涛哥,你是我的涛哥啊,我绝不会扔下你不管的!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涛哥,我背你!

    涛哥不知哪来的力量,一把把我推出了老远,不要说了,亮子!这些食物和水连供你一个人走出沙漠都不够用,如果你我一起走,不但我活不了,就连你的命也难保,你知不知道啊!亮子听涛哥的话,快走吧,我告诉自己只剩下一口气了,就算你背我也走不了多远了。

    那我情愿和涛哥一起死在这片沙漠里!

    涛哥愤怒了,别傻了,亮子!你那样做一点不值!亮子,你快走呀,你再不走我立刻就掐断自己的脖子,死在你面前!

    涛哥!

    快走呀!转过身去,不要回头!永远不要回头!

    走啊——

    走啊——

    我终究不忍涛哥如此凄切地呼喊,我走了。我的心在滴血。我回头望望,热泪汪汪。我绝然想不到今天竟是我和涛哥的生死决别!涛哥痛彻痛肺地呼喊仍在我耳边回响,我僵在那进而再也迈不动一步。我再一次回头,涛哥在我的眼中已经是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一刹那,我决定回去与涛哥生死与共,绝无怨言!但是我已经迟了,这时狂风大起,我知道是沙风暴来了!猛烈的沙风暴卷走千堆黄沙铺天盖地地袭来,我发狂地向涛哥跑去,可我终究还是跑不过黄沙,我的双腿跪在沙土里,眼睁睁地看着涛被魔鬼一般的黄沙掩埋,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响彻云霄,涛哥——

    2灭亡

    后来我按照涛哥教给我的方法走出了腾格里沙漠。

    我在腾格里沙漠边缘向着涛哥死去的那个方向跪了很久。

    这是我生命当中最悲痛的一天。

    我回到宾馆,再也无心继续我的雪域之旅,我决定返校。吴主任对我的决定表现出莫大的愤怒与不解,扬言我休想再参加类似的活动,很多人对我如此糟蹋这样的机会表示惋惜。常曼、自豪问我原因,我没有告诉他们,我无法说出口,我不相信涛哥死了,我无法说出那几个残忍的字。我把涛哥的死讯告诉了涛哥所在的部队,我作为涛哥唯一的亲人被允许去涛哥的房间整理他的遗物。我看见涛哥的抽屉里堆满了写给我的信,我一封一封地看了,泪如泉涌。晚上十点钟左右,我回到了宿舍,我推开门,宿舍里空荡荡地,十分冷清,要是以往,际军肯定会在宿舍的,现在连际军也走了,我一想起这事就悲从中来。这么晚了,牧原去哪里了呢?我去问隔壁宿舍的人,他们告诉我,牧原呀,牧原他出事了!他和别人打架受了伤,住进了医院。听说还很严重,有生命危险呀!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什么?!我一听,就心急火燎地下了楼,叫了一辆出租车匆匆忙忙地赶住医院。真是万分巧合,我刚到医院就看见大夫门满头大汗地从急诊室里出来,我跑过去抓住大夫的手,急切地问道,牧原,牧原他怎么样了?大夫无奈地摇摇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我疯了一般冲进急诊室,我到底来是来晚了一步,牧原他已经死了。天啊,为什么会这样?牧原,你醒醒啊!牧原——我扑在他的身上拼命地摇晃着他,但是我再怎么摇牧原也没有醒过来。

    后来我知道了牧原是为我才去打架的,也就是说牧原是因为我才死的。那天牧原一个人从雕刻时光喝完酒才回来,在半路上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被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又打又骂。这个男人就是牛保,这个女孩就是简婕。牛保要与简婕分手,简婕死活不肯,牛保就对简婕施以暴力。牛保把一袋刚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扔在简婕的身上,怒骂道,简婕,你别不知好歹!你滚!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本来一副侠义心肠的牧原就爱打抱不平,又听见简婕的名字更是怒火中烧,心想,我兄弟心爱的女人怎能容你如此凌辱?!于是牧原冲过去就给了牛保一拳,打得他青鼻脸肿。牛保也喝了酒,受到了偷袭,哪咽得下这口气,于是就和牧原丧心病狂的打了起来。牛保拿出他挂在钥匙扣上的弹力刀出其不意,就刺向了牧原,不偏不倚正好刺中牧原的心脏,牧原抢救无效,不治而亡。牛保自知难逃法网,去公安局自首,得到了法律应有的制裁。简婕也牵连到了这件事,一时间简婕名声大噪,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简婕忍受不了如此变故,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跑到枫叶林割脉自尽。这个我一生只见过一面的女子,这个我为之魂牵梦绕的女子,就这样命丧黄泉,从此与我阴阳相隔。

    这几天我把自己反锁在宿舍里,茶饭不思,想起涛哥我就流泪,我把涛哥留我的那把箫抚摸了千遍万遍。想起际军,我就抽烟,一支接一支,没完没了。想起牧原我就饮酒,一瓶接一瓶,醉生梦死。我不去上课,不去任何地方,在宿舍里,躺在地上,摧残着自己。直到自豪雪域之旅归来用一盆冷水把我浇醒,我看见面了自豪,伏在他的身上痛哭了起来。自豪,涛哥死了,牧原也死了……

    一周后,我虽然恢复了平静,但我内心的伤口永远也愈合不了。这时候那个阴险狡诈的女人碧云竟然打来了电话。

    徐亮,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

    我听见对面传来讽刺的言语。

    碧云?!你——

    其实我是想听听你绝望的声音,知道吗?我做梦都想听到你绝望的声音!哈哈,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至于如此伤心欲绝吗?那么,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啊……

    “啪”地一声,我把电话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恰好自豪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幕。

    亮哥!你这是干什么呀!事已至此,你要接受,你要面对!而不逃避,摔东西!

    我掏出一百块钱,把头扭向一边,冷冷地说,你去买部新的吧。

    自豪双手按住我的肩,使我的头转向他,以后可不许这样啦。自豪又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这是你的入党志愿书,你快把它写好,马上要交的。系里已经把你发展为党员了。

    入党志愿书?自豪,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连党课都没上,我连入党积极分子都不是,哪来的入党志愿书?

    自豪一本正经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吴主任说这是特例,党委书记也是这样说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特例?自豪,那你呢?

    我没有。我们班这一次只有你和陆碧云。

    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逃课,疯狂地逃课,我成绩平平,我和老师顶撞,我何德何能,怎么配做党员?!这不是在羞辱我吗?而你,自豪,我的好兄弟成绩次次都是年级第一,又是班长,人品又好,为我们班为我们系甚至为我们学校做了那么多的事,为什么没有你?为什么你不是党员?自豪,你回去告诉系里,这个党员我受不起。

    亮哥,你听我一句劝,你还是接受吧。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事情是上天已经安排好了的,我们无力反抗,只能接受,生活就是这么现实。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那你就亲自去一趟系里吧,我说了没用,你亲自去说才会有用。

    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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