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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爱上你不是我的错-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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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来。常曼哭哭啼啼的跑开了。我愣在那里,像是被常曼掴了一耳光,我彻底醒悟了。常曼的言语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情的剖进了我的胸膛,刺中了我内心深处最敏感最脆弱最阴暗的一面。我突然发觉自己太卑鄙了!是的,我是一个伪君子,我是一个懦夫!我不爱常曼,却连跟她说分手的勇气都没有!在爱情面前,我不敢爱不敢恨,我还算什么男人!常曼提醒了我,我心中升腾起一股决绝的勇气,我决定和常曼彻底分手。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一直压在我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安稳落地,我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从未有过的轻松。我又一次逃课,我告诉牧原,我和常曼发生了一点误会,我要去处理一下,叫他把我的书带回去。牧原说,你尽管去吧!点名有我呢!

    于是我一个人跑到雕刻时光大醉了一场,我从来没有喝得如此痛快,喝得我五脏六肺都要炸裂了,我的勇气也急剧的膨胀起来。坐在我对面的一位阴郁的中年男人对我胡言乱语,小兄弟,你也配到这里来喝酒么?你告诉我你是否和我一样倒霉,如果你和我一样倒霉,我就不会寂寞,你就有资格坐在这里和我痛痛快快的一醉方休。你知道么?小兄弟。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我今天上班迟到被老板炒了鱿鱼,我开车回家却发现我车库里的车被盗了,我搭出租车却把我的手提包忘在车上了,我两只手空空的回家去发现我的老婆和别的男人躺在我的床上……你说,你有我这么倒霉么?没有你就,你就不配在这里喝酒。哈哈,你说,我这种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说完这些话,就倒在了桌子上,口吐白沫,死了。

    中年男人在他的酒里放了毒药。

    我跌跌撞撞的出了雕刻时光,我一脚踢飞一个易拉罐,易拉罐飞到一个女人的脸上,女人朝我的身上啐了一口,疯子,简直是疯子!骂骂咧咧的走了。一辆本田从我的身边疾驰而过,我弱不禁风的身体立刻被带起的风刮倒在地……

    我醒来的时候,守在我床边的竟然是碧云。碧云说我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

    这是在哪呢?

    在医院里。

    我竟然没有死,我以为我死了。我为什么没有死呢?我清楚地记得我和一个男人喝酒,那个男人喝死了,我为什么没有喝死呢?碧云,你告诉我啊!

    徐亮,你冷静一点,你没死,你只是喝得太多了。中午我去超市购物发现你躺在街上我就把你送进了医院。

    哦。那,太谢谢你啦,碧云。

    徐亮,你为什么要如此的摧残你自己呢?

    不知道。我只是想喝酒。

    就这么简单?

    也许吧。也许是我这几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尽管这样,你也不应该随便拿你的生命开玩笑啊!况且我们还年轻,有什么事不可以重新开始呢?

    生命在我的眼中只不过是一块易碎的玻璃。年轻也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借口。

    碧云不说话了,转过身去,拿出一个苹果削起来。碧云忍不住把一滴泪水滴在光洁的苹果上,然后又被碧云用水果刀迅速地把它削去。碧云削苹果的技巧并不好,一个漂亮的苹果被她弄得满目疮痍。碧云不好意思地笑笑,把苹果递给我,我不太会,你将就着吃吧。我咬了一口苹果,听到苹果在无声的哭泣,于是我就不忍心再咬它了。

    我说,碧云,吴主任交给我们的书你弄得怎么样了?

    碧云说,你放心吧,我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碧云,不知道你可不可帮我一个忙?

    说吧,我乐意效劳。

    我在一家摄影杂志当了一个栏目主持人,所负责的工作和你现在帮吴主任做的一样。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栏目接过去自己干?

    那你呢?

    我不先干了,因为我在很多家这样的杂志社做兼职,忙不过来。

    我能行么?杂志社会同意吗?

    碧云,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杂志社那边我会去说的。

    徐亮,真的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你三番五次的给我制造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干,不让你失望!

    碧云走后不久,自豪他们来看我了。自豪激动地握着我的手,亮哥,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干爹交待啊!我看自豪那紧张的样子,笑了笑,说,没事的,我啊,福大命大!牧原开玩笑似的说,徐亮,你真不够兄弟,喝酒也不叫上我!有我牧原在啊,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躺在大街上!就算躺在大街上也有我牧原给你垫背!哈哈!我说,牧原,说真的,以后你喝酒啊,可要悠着点儿,万一倒在酒桌上再也起不来了,那太不值啦!这次我在雕刻时光就看见一个男人喝死在了酒桌上。牧原换了一副脸色,真有这回事?我操他大爷!那个男人肯定疯了,要么就是酒里有毒!想想也是,其实那个男人也没喝多少酒,在怎么样也不至于口吐白沫而死吧。

    走的时候,际军叫自豪、牧原他们先走,他想和我单独聊聊。

    怎么样,躺着比站着好受吧?际军说。

    我说,要不,你也来试试。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一个人。

    谁?

    涛哥。

    你怎么知道?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我点了点头。我惊讶于际军非凡的洞察力,想不到我的心事一样也瞒不过他。际军太厉害了,我甚至有点害怕他起来。是的,我刚才是在想涛哥。或许这是一种习惯吧,十六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在涛哥的呵护中长大,每一次委屈,每一次受挫,我都习惯于在涛哥面前倾诉,都习惯于接受涛哥的抚慰和治疗。在我的生命历程当中,从来没有谁像涛哥一样充当了我如此之多的角色,涛哥可以是我的父母,可以是我的手足,可以是我的师长,可以是我的知己,甚至是爱人只是我没有感觉到而已。所以,每当我病倒或者伤心的时候,我都非常想念涛哥,渴望他在我的身边,在他的肩膀上靠一靠。事实上,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从来没有怪罪过涛哥,无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都深爱着涛哥。这种爱是不掺一点杂质的爱。只是我不曾想到涛哥对我的爱是那样一种爱。上次我在枫叶林之所以丧失理智并不是因为涛哥欺骗了我,而是因为我接受不了上帝对涛哥的如此不公,为什么涛哥这么一个优秀的人,上帝竟然连他最起码的爱的权利也给剥夺了!我为涛哥鸣不平,我是为涛哥叫屈!我痛苦,是因为涛哥痛苦而痛苦!

    所以你至今对你在枫叶林对涛哥踢的那一脚懊悔不已?

    你怎么知道我踢了涛哥一脚?

    那天晚上我碰巧也在枫叶林。

    是的。我非常后悔。不知道涛哥受伤了没有。

    放心吧,即虽然把他踢翻在地,但以他那强健的体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只是要紧的是,你的一脚把他踢下了绝望的山崖。我看家他坐在地上,很久都没有起来。我不曾想到一个坚强的军人心里竟然藏着一段如此细腻丰富的情感,连我这个不相信爱情的人也为之动容不已。你涛哥对你的爱是不掺水分的爱。

    可是我却很矛盾,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所以你就去雕刻时光大醉一场,殊不知醉醒以后依然是满腔愁绪。

    那么,你认为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继续作他的兄弟,就当他没有说过这些话。

    我试试看吧。

    相信我,你一定能行!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你不想失去他这么一个好兄弟。

    际军,谢谢你啊。想不到你这么会做心理工作。但是,际军我请你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可以么?

    放心吧,我想说啊,也不会有人听的。

    为什么?

    因为我至今还没有发现一个能像你这么耐心听我说话的人。也就是说我没有朋友。

    不会吧?像你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没有朋友呢?

    也只有你才会这么说。但是我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像我这样的人是不会有朋友的。我不爱说话,天生是一个孤僻的人,另外很少有人能走进我的心里,而且我还吸烟,一吸起来就没完没了,谁敢走进我啊,呵呵。

    你没有女朋友么?

    高中有过一段荒谬的初恋。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相信爱情,爱情没有永远。

    际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愿意成为你的朋友。

    徐亮,不管你相不相信,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把你当作我的朋友了。那是我的直觉,我很相信我的直觉。这也是我十九年来第一次把一个陌生人当作朋友,十九年来我也仅仅把你一个人当作我的朋友。但我从不曾刻意去寻找机会向你表露我想与你结交的欲望,因为我不仅相信直觉,也相信缘份。所以我只有顺其自然。

    一天后我出了院。

    我出了院第一件事就是果断的与常曼分了手。常曼打电话到我的宿舍,我拿起话筒一听到是常曼的声音什么话也没说就挂了。电话挂了以后马上又响了起来。牧原说,我来接,我来把她轰走!牧原一拿起话筒就吼道,找死啊,你!徐亮不在!可一会儿牧原望着我,尴尬的说,不是常曼,是陆碧云。我接过话筒,听见碧云兴奋的说,徐亮,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拍的那张吹箫人的风景照获奖了,我得了一大堆的富士胶卷,我想分一半给你。你快下楼吧。还有呐,我一直欠着你一顿饭,今天中午你就让我了了这个心愿吧!况且我还想和你谈谈你要我做的栏目主持人的事情呢!我答应了碧云。我挂了电话,可是电话马上又响了起来,这次一定是常曼了,我想。果然是她,我听见常曼在话筒那边哽咽着说,难道我们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么?徐亮,明天,明天中午我在枫叶林等你,如果你不来,我就死了这份心!

    第二天中午我去了枫叶林。我去枫叶林并不是和常曼和好,我是想去彻底和她说清楚,免得以后藕断丝连。我到的时候,常曼早就在那里左顾右盼了。常曼见到了我,绝望的眼神掠过一线生机,马上扑进了我怀里,徐亮,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我断然而无情的推开了常曼,态度冷然而坚决,常曼,我们分手吧!缘起缘灭,该到我们结束的时候了!常曼突然变得让我意想不到的冷静,凛冽的北风吹乱她清秀的发丝,她说,我终究还是等到你说这两个字了。

    对不起,常曼。

    你没有必要说这句话。爱情不分对错。

    也许是我们太年轻,还不懂爱情。

    不是不懂,而是你根本就没有对我付出过真感情。我这一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强迫你喜欢我。我知道我该放手了。

    我一言不发。

    朋友有得做么?

    我并不介意。

    说完这句话,我就迅速的转过身,留给常曼一个行走的背影。我以为常曼想通了,这样我就放心了,可是我却听到了一声凄厉而痛苦的叫喊,徐亮,你回来!

    我竟然又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徐亮,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吻别吗?

    常曼给在了我的面前,抱住了我的双腿。我不说话,我扶起了常曼。常曼就趁机勾住了我的脖子,疯狂的亲吻起来。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于是我紧闭嘴唇,任常曼在我的脸上亲吻……

    我终于走出了枫叶林,我终于走出了常曼的世界。开始的开始我们在歌唱,结束的结束我们在行走。我不知道我做得是对还是错,但我很清楚的一点是我并不爱常曼,我始终无法忍受她把爱情当作一场游戏的态度,尽管她是在很认真地玩这场游戏,但我仍然无法忍受她在这场大游戏中又炮制出一个又一个足以对我们之间的感情造成致命杀伤力的荒唐小游戏。我听到背后的枫叶林传来一阵又一阵哭泣,我知道那不仅仅是常曼一个人的哭泣,这所大学的很多男男女女无论开始还是结束,都在这片枫叶林。这样的故事演绎了一年又一年,这样的悲剧发生了一幕又一幕。

    常曼曾经对我说过,我是第一个能走进她生命里的人,也是最后一个走进她生命里的人。可是不久以后我就看见她挽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的手故意从我的身边趾高气扬的走过,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常曼!常曼给了我一个非常陌生的眼神,她说,徐亮,我说过当一场游戏结束的时候我会开始一场新的游戏。我感到莫名的伤痛,不知道是我的天真还是常曼的谎言迷乱了我的心,我又开始嘲笑自己的自私,常曼都不是我什么人了,我有什么资格关她的事呢?

    我经历了一次我上大学以来北方罕见的沙尘暴。狂肆的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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