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老婆不乖(左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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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静言脑中忿恨地想着该怎么对付他,完全没心情享受他高超的调情技巧。
这个胆大包天的淫贼,居然敢这样侵犯她冰清玉洁的身体,等她逮住他,非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
她乘机将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的双手探向一旁的床头柜,想摸出一个好使力的武器……有了!她构到一个翻身的“机会”。
她抓住那个瓷器,毫不犹豫地朝向他的头部击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自裴羿的口中迸出,他万万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敢攻击他,而且——妈的!他的头好像快裂开似的剧痛。
夏静言抛下手中的瓷器,奋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乘隙逃离床铺。
无奈裴羿却早一步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迅速擒住她的脚踝,而刚才碰触伤口所沾到的血迹,也跟着沾染在她白皙的小腿肚上。
“救命啊……你放开我,走开!”夏静言的一双脚朝他胡乱踢踹,没半点客气。
可恶,这个家伙干么死缠着她不放,她的脚踝被他抓得痛死了。
夏静言握紧拳头死命槌打他的肩膀和背部,挣扎中,又抓伤他的后颈,留下多条鲜红的痕迹。
但这一切,都影响不了他那只紧抓着不放的大血掌。
“救命啊……杀人啊……”一脚被绊住的夏静言扯开嗓子大喊,希望能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她一面拖着脚边的重量往前拖行,沿途还不忘拿起任何能当作攻击武器的物品用力砸向他。
“住手!你疯了是不是!”裴羿忙着挥掉迎面而来的杂物,碎裂的玻璃杯碎片划破了他的手肘。
“你才发神经,干么死抓着我不放,快放手啦!”这家伙简直是只打不死的蟑螂。
打了人就想跑?休想!一股亲手教训她一顿的冲动,使他固执地不肯松手。
“好,这是你逼我的。”她举起一张木椅,打算一次解决这个大麻烦——
蓦地,房里突然大放光明,刺眼的灯光让她反射性地眯起眼睛。
园丁老张和美桃带头领着一行人破门而入,手持各式清扫工具站在房门口,一副准备作战的紧张模样。
当大家看到房间内凌乱不堪的场面时,全都瞠目结舌地愣在原地,尤其是当美桃看见倒在地上的男人时,更是吓得立刻放声惊叫——
“少爷——”美桃快步跑到裴羿身边,检查他的伤势。
看到多日不见的裴羿竟然血迹斑斑的倒卧在地,美桃既惊又怕。
少爷?美桃姨叫这个男人“少爷”,那他不就是……
“少夫人,你拿着椅子做什么?”小雨走到夏静言面前小声地问道。
“啊?我……没干么,现在没事了,嘿嘿嘿。”夏静言尴尬地放下手中的木椅,心虚地笑了笑,当下真的很不想承认自己是“少夫人”。
低头多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裴羿,惨了惨了,这下真的闯下大祸了。
“小雨,快去打电话请表少爷过来一趟,快点!”美桃侧过头急忙吩咐。
而夏静言只能干晾在一旁,默默为自己……和她的“丈夫”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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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混乱,房里总算恢复原来的整齐模样,裴羿的伤口也得到妥善的处理,包扎妥当。
“其实没那么糟,只要小心照料,这点小伤不用多久就可以痊愈。”严司佑嘴角带笑,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
对于他这么一个见惯“大场面”的外科名医来说,裴羿头上的这点皮肉伤根本不值一提。昨夜刚接到小雨打来的求救电话,说什么“羿少爷满脸是血、倒地不起”之类的话,他还以为家里闹出人命了呢!
“好险她的气力小,伤得不重。”完成包扎工作后,严司佑开始收拾起手边的医药箱。
“什么?你瞎啦?!”裴羿不服气地抬高那只满是瘀青与抓痕的手臂,让严司佑看清楚那血淋淋的证据。现在他头上缠绕着纱布,身体、双手上多处的伤痕,可都是那个女人力大如牛的最佳铁证。
严司佑撇撇嘴,他就是没瞎,才会憋不住笑意的。
“那就算扯平好了,你那天在结婚典礼上居然当着大家的面丢下她一个人掉头离开,也没交代半个字,你知道她当时的处境有多难堪吗?”严司佑公道评论。
“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更何况我是急着去处理公事,又不是出国去玩。”裴羿理直气壮地澄清。
真要论排名,在裴羿心中永远都是父母优先、工作第一,其他滚一边去!
“但那天你可是‘新郎’,而且婚礼还正在进行中耶。”
“所以呢?”
“所以你这个‘新郎’当然要在场啊!”这还需要人教吗?枉费他有一颗在商场上足智多谋的精明脑袋。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我当然会在场。”他都说了是因为有紧急事件才会突然离开的,这家伙怎么听不懂啊?
“那么请问在结婚典礼上除了‘结婚’以外,还有什么事情是更重要的?”严司佑翻了个白眼,巴不得在裴羿头上再补两拳。
“当然——”
“摸着你的良心说。”严司佑没好气地提醒他。
这下子,裴羿可答不上话了。他抿着嘴,一脸寒霜地沉默着。
“羿,我知道你事业心强,但别忘了,你已经结婚了,以后要多放点心在这个家和静言身上。”
“用不着你担心。”原来,她叫“静言”啊。
裴羿终于在脑中拼凑出妻子的全名——夏静言,一个跟她的粗暴举止完全搭不上边的名字。
“是是是,那我这就先行告退,回医院照顾那些需要我担心的病患了,你们小俩口慢慢聊吧。”边说,严司佑含笑的视线投向门边。
夏静言就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不安及歉意,似乎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朝他们走近。
顺着严司佑的视线望去,裴羿立刻不悦地皱起眉头,厌恶地收回目光。
严司佑笑咪咪地提起收拾好的医药箱离开床沿,在经过夏静言身边时还不忘鼓励似地对她眨了下眼。
她颔首一笑,依依不舍地目送严司佑离开。
阳光王子一离开,房里气氛顿时变得凝重、阴沈。
夏静言尴尬地看着眼前那男人僵凝的侧脸,思索着该如何打破这片沉默。
“你还好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两眼直盯着他头上缠绕的纱布和身上各处青紫瘀痕看。
“哼。”他讽刺地轻吭一声,冷漠如冰。
她鼓起勇气朝他走近几步。“对不起,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你是谁,情急之下才会动手,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她诚意十足的鞠躬道歉,希望获得他的原谅。
她的话引来他熊熊的怒火。裴羿像道炽烈的火墙,瞬间矗立在她面前。“你连自己的丈夫都认不出来,这也算理由吗?!”
夏静言迎着他的怒吼,慢慢地抬起头来,四目交接的瞬间,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万万没想到这张她从未仔细端详过的脸,竟会生得如此英俊出众、卓尔不凡,即使头上缠着不相衬的纱布、表情冷峻吓人、目光锐利如刀,却都无损于他帅气的相貌。
一时间,夏静言竟然失了神,忘记自己危险的处境,纳闷地想着——以他这副足以令所有女人尖叫的外表和难以计算的身价,就算他的左腿有点不良于行,看起来也没半点亲和力,但只要他愿意,应该还是有很多名门淑媛对他趋之若骛才是啊,为何需要花钱娶个像她这种小角色当老婆?
“怎么,现在又成哑巴了?”
听到他冷硬的嗓音,她才从沉浸的思绪中回神。
不敢相信,她居然只因为这个男人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就像个花痴似的发呆失神,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还有……刚才说到哪了?
“那个……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情急之下,她只能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不、接、受。”裴羿目露凶光地瞪着她。
这男人也太没肚量了吧!夏静言小嘴微张,愣愣地看着他。接着,缓缓地辩解刀——
“裴先生,其实我觉得你没什么立场不接受我的道歉耶,因为这件事……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啊,要不是你突然回来,又偷偷摸摸地爬上床对我毛手毛脚,我怎么会出手攻击你?”她只是做出任何一个女人在面对危险时都会有的正常反应罢了。
“我回我的房间、上我的床、抱我的女人,到底哪里错了?”明明是她有错在先,居然还把他形容得像个淫贼一样!
“我说过了,当时我又‘不知道’你的身分,更何况就算我们是夫妻,你也没有权利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她再次重申,拒绝被物化。
“你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裴羿眯起眼睛,用饱含怒气的危险眼神瞅着她。
“明明是你的口气比较差吧。”
“别忘了你的身分。”他提醒她。“一个我花钱买回来的女人,没资格跟我谈什么权利,你只有服从我的义务。”温柔乖巧,是他挑女人的首要条件,凶巴巴的母老虎可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夏家的三个女儿,一直都是社交圈里公认集美貌与气质于一身的“花瓶”,她们美丽出众、温柔婉约的优雅形象,总是深获男人们的青睐,所以他才会挑上她们。
“现在我给你一个向我道歉的机会,只要你保证以后会乖乖地顺从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往后也不会亏待你。”他大方地承诺,给她一个认错的机会。
夏静言轻拧细眉,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有问题,才会听到这么离谱的论调。
“裴先生,除了动手打伤你这件事以外,我不认为我有其他需要向你道歉的地方。”她理直气壮地回视他。
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氛。
“你……跟我原先想象的很不一样。”他更加贴近她,熠亮的瞳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我就是我,一直都是这样。”她立刻澄清,眼神却不自觉地闪烁了下。
“那就是你父亲对我撒了谎,他把你说得……很符合我的需求。”他突然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到最近。
记得夏建华亲自到公司里告知他最后决定的那天,足足浪费了二十几分钟听他口沫横飞地夸捧这个女儿有多么温柔乖巧、蕙质兰心、气质典雅,加上生得一副沈鱼落雁的花容月貌,和他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更是完全符合裴家媳妇条件的不二人选。
而今看来,那似乎只是个自卖自夸的诈骗广告!
“需求?”她的呼吸开始变调,但却不能确定是因为他过分贴近的距离,还是他锐利如刀的眼神。
“我原本想娶的是一个……跟你完全相反的女人。”没带半个脏字的话里却充满浓浓的讽刺及刻意贬低的意味,高明地表达了他对她强烈的不满及厌恶,显然她并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贤妻良母类型。
“大多数的父母都会在潜意识里美化自己的儿女,在我爸爸眼里——”
“我不管你父亲的潜意识出了什么问题,我只知道我上当了!而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愚弄我的人。”他瞳中窜出两道阴骛的冷光,逼出了她额角的汗水。
“那你、你想怎么样?”奇怪,他说话就说话,干么靠她那么近?
“现在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他修长的手指画过她发烫的粉颊。“以后该用什么样的表现,来扭转我这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随着他指尖的滑动,夏静言心如擂鼓,节奏快得惊人。
“我……知道、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要他别再贴那么近,让她能正常呼吸,什么都行。
她一定是疯了吧,否则怎么会突然觉得脸颊像通了电似的,一阵酥麻。
“你确定?”
“确定,非常确定。”她屏着气。“我可以出去了吗?”她迫不及待地想从这股奇异的氛围中脱身。这男人带给她的莫名压迫感,甚至比昨夜更加强烈,令她心慌。
冷冽的眼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接着才缓缓地移开。
一眼,他便看穿了她的慌乱,正如他一向清楚自己能对别人产生多大的影响力。
只可惜,要不是还感觉到头上那隐隐作痛的伤口,他可能会有兴致继续逗弄这个反应单纯的女人。
“滚!”他突然大吼,吓了她一大跳。
夏静言随即如获大赦的夺门而出,逃离门后那股慑人的压力。
直到离开卧房好一段距离,她才敢停下脚步,靠着墙壁大口喘气,平息胸口那股莫名其妙的怪异感觉。
这个男人……不可以靠他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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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直等到身后的呼吸声变得规律沉稳,夏静言才敢悄然睁眼。
她翻身,再翻身,又翻身,故意在床铺上引起一阵小震动,然后静静等待,顺道在脑中将待会儿要进行的程序重新演练一遍。
随着耳边平稳的吸吐气息,她的瞳孔也已经适应房里的漆黑,于是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绕过大床、放低姿态,谨慎、小心翼翼地爬到门边,轻轻扭开门把,蹑手蹑脚地溜出房去……
打开厨房里的储物柜,取出预先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