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距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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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妮的脑袋嗡得一下好像炸开一样,川梅也“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巴。
张处长和身边的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说:“成败在此一举,立即和行动小组联系。”
正在这时,他手中攥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将手机接通,里边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张处,行动成功了!”
他没有喜出望外的表情,而只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哎,他可真有大将风度啊。”川梅悄声在南妮耳边说。
南妮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拉了一下川梅的手说:“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看看莎莎呀。”
“对呀,我一高兴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爱情距离 17(5)
她们说着,便朝那幢公寓跑去。
“谁批准你们去了,给我回来。”张处长故意大声喊道。
南妮回过头也大声地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张处长笑笑,也跟了上去。他此时对南妮已经有了一个深刻的印象。她的老练,她的机敏,她的反应迅速,让他信服地感觉到她是个思维敏捷的优秀作家。
南妮和川梅还没跑到公寓门口,几个特警已经押解着罪犯率先出来了,其中有一个罪犯还是抬着出来的。其他几个罪犯个个都神情沮丧,精神疲惫的样子。南妮一抬头,猛然发现整个公寓似乎都亮起了灯。他们许多人也许还不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多人从窗户探出头来往下张望。她心里一热,真没有想到警方会这么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问题,太不可思议了,张处长他们真是好样的。
“莎莎!”川梅大喊一声,朝刚迈出楼门的莎莎奔去。
南妮也惊喜地跑了过去。三个女人紧紧抱在了一起,落下了悲喜交加的泪水。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年轻的女孩儿也扑向了那个蓬头垢面的珠江晚报记者何安邦。她使劲捶打他的肩头,眼里闪动着激动的泪花。那男记者似乎还没完全从惊恐中恢复过来,木然地站在那里流着泪水。那女孩儿霍地伸出双臂将男人紧紧箍在怀里,旁若无人地开始了她的长吻……
南妮此时方真实地体味到生离死别在心灵中所造成的震撼。她久久凝望着莎莎,短短的两天两夜,她仿佛憔悴了许多。她的头发散乱着,眼里充满了血丝,浑身也布满伤痕,真不知道她陷入魔窟后是怎么熬过来的。
“莎莎,他们没对你怎样吧。”川梅关切地问。
莎莎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流泪。南妮一切都明白了,这帮禽兽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她将自己的手绢递给她,安慰说:“莎莎,能活着出来就好。”
“南妮姐,”莎莎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愤,一头扑到她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南妮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两行热泪也骤然涌出。
川梅也跟着黯然落泪。
莎莎此时仿佛是在梦里一样。当隐蔽在对门的特警战士在那个放回来的家伙敲开门的那一刹那,像猛虎下山般地闯进来时,她和小何还都给捆绑双手固定在椅子上。她当时以为这次她是必死无疑了。因为那个探风的罪犯出去这么久,已经引起了他们的疑心。他们已经在屋里安置了炸药,准备一旦警察攻上来就与之同归于尽。他们在几个窗口都密切注视着楼下的动静,尽管没发现什么,他们还是不放心,总担心他们已经暴露了。这个团伙的头子潘天彪恶狠狠地说:“这次我们是栽在这两个狗男女身上了。我真恨不得活剐了他们。”
他走到刘莎莎面前,拧了拧她的脸蛋。
她厌恶地将脸扭开了,她现在一看到他那张狰狞的脸就想吐。
昨天晚上,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竟当着众人的面强暴了她,那种屈辱和悲愤让她痛不欲生。就在他气喘吁吁地从她身上爬起来时,她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茶杯向他头上砸了去,可惜让他一偏头躲了过去。他恼怒地回过手将她打得满地翻滚,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直到昏死了过去。
“呸,姓潘的,你不得好死!”她想到他的兽行,浑身便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你这个漂亮妞的嘴还他妈的挺硬,我现在是没心情,要不,我还得干了你!”他恶狠狠地地说,“来啊,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莎莎还想骂他几句,可一个大汉用毛巾将她的嘴塞上了。潘天彪又走到何安邦跟前,说:“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昨天晚上你骂我什么来着?我看你就是收拾得轻,等会儿,要是警察上来,我头一个拿你挡枪眼。”
何安邦紧闭双目,连看都不愿看他一下。他真后悔前天晚上轻易地上了那伙人的圈套,害得莎莎也身陷囹圄。他和刘莎莎并不熟,不过是在一次全国城市晚报年会上见过一面,相互交换过名片而已。可这次她来广州头一个电话便打给了他,说明了意图,想请他提供一些帮助。他当即爽快地答应了,在他看来都是同行,理应鼎力相助。他按着刘莎莎提供的线索,很快便发现了这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犯罪团伙伉瀣一气,将北华郊县农家的女孩子以找工作赚大钱的名义诱骗到珠江三角洲一带,强迫她们卖淫。有的女孩子忍受不了非人的凌辱,便想着法子从魔窟里逃脱出来,但往往又被抓了回去,有的还被打伤致残。
何安邦那天晚上以嫖客的名义进了一家地下娱乐中心,和他接触的坐台小姐恰恰就是北华农村的孩子。她一开始还吞吞吐吐地不愿讲她的身世,生怕又落入什么圈套里。何安邦告诉了他的真实身份,又将刘莎莎来广州的意图讲给她听。
“你们真的能救我?”她似乎不相信的样子说,“他们那伙人手可黑了,就你们两个是斗不过他们的。”
“没有关系,我们会把这些情况及时通报给广州警方,你们很快就会得救的。”
那女孩子一下便跪在了他的面前,哭泣着说:“大哥,我们这些人天天都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我的一个同乡不愿和客人鬼混,从六层楼跳下来当场摔死后,他们威胁说,我们谁要报警就连家人一起除掉。”
爱情距离 17(6)
“唉,你们最大的悲哀就是太软弱了。”他说着便给刘莎莎打手机,约她马上过来。
他万万也没想到,此举早已引起了他们一伙的怀疑。他同那女孩的谈话也都被窃听了,所以,当刘莎莎打车按他指定的方位,刚进到娱乐中心,就给几个彪形大汉绑架了。他们将她塞上一辆白色的丰田面包车,她发现小何也被捆住双手关在里面。
“莎莎,要不要给韩强打个电话,他很关心你的,说明天一早要飞过来。”南妮将手机递过来。她发现莎莎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不,我不要他来。”莎莎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似的,惶恐地说。
川梅不解地看了看南妮,似乎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妮的心情很沉重,她从莎莎的眼神里看到了一切。
张处长走了过来,握住刘莎莎的手,心情沉重地说:“记者同志,你受苦了。”
“那个潘天彪呢?”刘莎莎情绪激动地说,“我要和他算帐!”
“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张处长说,“方才,他持枪拒捕,已被我们的特警击成重伤,送到了医院。日后,他会受到正义审判的。”
莎莎此时眼里闪现出悲愤、忧郁、痛苦、恐惧的复杂神情。这落入魔掌的四十八小时,她尝尽了难言的屈辱,那个恶魔的影子和狰狞的面目依然让她心惊肉跳。先前,她把这次采访看得太简单了,根本就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此时,她想到韩强的忠告,看来,他还是对的。她太麻痹大意了,以至酿成了大祸。她刚才听说韩强要明天飞来,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她想见到他,可又不愿在这般惨境下见到他。她真想躲藏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张处长派车先将莎莎送到她住的宾馆,南妮送她下车要陪她住一个晚上,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她说她太累了,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上一个晚上。南妮和川梅有点不放心,迟迟不愿离开。 莎莎发火了,大声说:“你们让我安静一会儿好不好,我求求你们了!”
南妮和川梅面面相觑,只好返身又回到车上。
莎莎确实感到自己的精神快要崩溃了。当服务员将她的房间门打开,她恍然有种隔世的感觉。她一头扑到大床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
此时,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响了。她没有去接。她并不知晓此前,南妮刚刚给韩强拨了电话,告知他莎莎获救的情况,并将她房间的电话号码给了他。
韩强心急如焚地一遍又一遍地往房间挂着电话,可莎莎就是不想接。她哭够了,才想起需要洗个澡,冲冲身上的晦气。当她光着身子躺进浮满泡沫的浴缸时,满脑子里还都是那让她不堪回首的场面。她痛感自己的身子很脏,便用手使劲地搓着每一处可能留下那个男人痕迹的部位。
她的皮肤光洁白皙,柔软似水,在此之前,只有韩强接触过。那里曾留下过他的爱,他的吻。可如今这一切美好的记忆都给破坏掉了,她伤心至极,连死的心都有了。她不知道韩强若真的飞过来,知道这一切时会怎么想。她正在承受着一种精神上的痛苦和折磨。女人啊,有愉悦的时候,也有忧郁的时候;有透明的时候,也有阴暗的时候;有聪明的时候,也有笨拙的时候;有可爱的时候,也有可厌的时候;有宜人的时候,也有沮丧的时候。她两眼流着泪,默默地思索着。她感到她的肉体在水中好像融化了似的。她的憔悴,她的疲倦,她的苍白不光展现在脸上,而且也深藏在心里。
她的思绪给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乱了。
“谁!”她惊恐地用手护住了胸部,心怦怦跳了起来。那种恐惧是劫后余生的恐惧,随着敲门声又条件反射般地刺激了她的大脑皮层。门被从外边打开了,她紧张地偎缩在浴缸的一角,作出困兽犹斗的姿态。谁料,破门而入,直奔卫生间的居然是南妮和川梅,还有那个拿钥匙的女服务员。
川梅跑到她跟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你可吓死我们了。”
“你们这是?”莎莎迷惑不解地望着她们。
“哎呀,你刚才为什么不回韩强的电话,害得他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忙着给南妮打电话。南妮又给我打电话。我们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忙忙打车赶了过来,还好,一切都没有发生。”川梅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话。
莎莎起初还在懵懵懂懂地听,直到川梅把话说完,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苦笑着说:“你们就把我想得那样脆弱?我还不至于到寻短见的地步吧。”
南妮连忙说:“莎莎,我们可没有那个意思,你可别多心呢。”
“此地无银三百两。”莎莎苦涩地笑了笑说,“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一定是被人暗害的。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莎莎,你先洗吧,我们到房间里坐一会儿。”南妮说着便退了出去。刚才她和川梅在路上急得要死,生怕莎莎一时想不开,出了什么事,这下总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时,电话铃又一次响起。
“一定是韩强的。”川梅说着,抢先拿过了话筒,说,“你是韩强吧,对,我是川梅,警报解除,是一场虚惊。”
“你能让我同她说两句话吗?”他焦虑地说。
“难得你这一片痴情。可现在不行,你的莎莎正在沐浴,请等会儿来电话,好吗?”
爱情距离 17(7)
“谁说的,我来了。”莎莎闻声跑了出来,忙得连身子都没擦干,还裹着一条浴巾。她抢过电话,话还没出口,泪水便淌了下来。她哽咽地说:“你快来吧,我想你!”
爱情距离 18(1)
南妮从广州回来几天了,还没同何野打过照面。何野对此竟一无所知,居然在打她手机时问起了广州的天气,真是迂得可以。
在广州的一周,她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似的。那惊心动魄的四十八小时,让她的心灵受到了一次剧烈的震颤。
人生在世,往往会遇到许多不该发生的事情。莎莎作为一名女记者,承受了许多男记者难以想象的磨难。她为她感到难过的同时,也为她感到骄傲。她以她的付出挽救了许多深陷魔掌的女孩子。她做了许多男记者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对于韩强,她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这是一个一度让她感到厌恶的男人。她很瞧不起他,可当她目睹了他从机场风尘仆仆地赶到莎莎身边,眼神里流露出的那种深情之后,她又从心里原谅了他。
她恍然明白了,评价一个男人是很难靠对一个女人的忠诚来判断的。横看成岭侧成峰。他在一个女人的面前可能是虚伪的,可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却是真诚的。这里面的关键是一个“情”字。如果“情”字没有到位,那么“爱”便是一种奢望了。韩强看起来是从内心爱上了莎莎。当他了解到她失身的真相后,脸色却表现出了出奇的平静。
他安慰莎莎说:“一块金子掉进了泥潭里并不意味着它就不会闪光了。莎莎,我会永远爱你的。”
韩强的话说得莎莎热泪盈眶,也感动了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