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慢慢杀死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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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子笑了,那时,每天雄纠收气昂昂的上班,写起报告来,废寝忘食,一天可写万言,现在,两千字一过,头颅每一部分都会刺痛,像老人家般,颈脖僵硬,指节酸软,背脊都驼起来。
礼子退席。
老陈待她关上门才叹口气说:“然后,她恋爱了,一次创伤,像是老了廿年。”
惠明说:“她会好起来。”
昆荣感喟:“两年前你也是那么肯定。”
老陈说:“即使痊愈,朝气尽失。”
惠明忽然动气,“你呢,老陈,你秃掉头发可会得长回来,礼子怎可维持稚气不变?”
“是,是,闲谈莫说人非。”
惠明忽然落泪。
这逼得老陈匆匆离开会议室。
昆荣问妻子:“王志诚可有假释机会?”
“已被驳回,他若出来,礼子还有一觉好睡?”
“礼子此刻也无好睡,唉,表哥那边,她可愿意出席?”
“已经拒绝。”
“人家条件不错,人品也好,大家是表亲,自小认识,十分可靠。”
“礼子讲得是火花。”
“幼稚,什么年纪了,还讲那些。”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面试是这里吗?”
他们这才噤声,各忙各去。
过了几日,礼子还是给惠明面子,前去相亲。
小小公寓挤满年轻人,幸亏天气凉快,不然怕要热出一身大汗,礼子只在白衬衫上加一件毛衣,躲在厨房帮忙洗杯子冲茶做咖啡切水果。
惠明抱着孩子进来聊天,礼子怪肉麻地地那两岁儿说:“猪猪,叫阿姨,说,爱阿姨。”
那孩子拖长声音说:“爱——爱。”
礼子哈哈大笑,卜卜卜亲他面孔。
惠明问:“看中谁没有?”
“我没看。”
“那么,”她把礼子推到厨房门,“快看。”
礼子看了一眼,她目光尖锐,立刻发现有四个适龄男子,其余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客。
其中一个平头,年纪轻轻,不知怎地,头发花白,像胡椒与盐般颜色。
她缩回厨房洗手,没有出声。
这次惠明声音严厉:“看到谁没有?”
礼子顽强地说:“没有。”的确没有。
餐厅送自助餐上来,她又忙着打点,昆荣过意不去:“礼子你去那边坐着看书。”
礼子不去理他,用调羹敲敲玻璃杯,叫大家进餐。
然后她取过背囊悄悄离去。
屋里的年轻男女好象已经配了对,一双双坐着边吃边谈。
临出门之前,礼子看到那灰发男子前站着一个漂亮女孩,娇俏地抬起下巴,用仰慕神色看牢他说话。
礼子耸耸肩,低着头走到街上,对面是市政公园,礼子走进遛哒。
橡树叶转黄,大块大块落下,孩子们踢着树叶嬉戏,礼子一个人越走越深。
她在一张长凳坐下,眯着眼睛,看向树木深处,像是听见一男一女争吵声。
隐约传来女声:“走开……不要骚扰我……”
男子粗鲁的声音:“你走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我掌心!”
她看到地下有一枚不知哪个孩子遗下的垒球棒,她拾起它,紧紧握在手中。
她轻轻朝争吵声音源头走去。
语声越来越清晰,男子说:“我没有钱,你得设法弄给我,当初见你衣着时髦,以为你家境富裕,谁知你一无所有,装假骗人。”
女子开始哭泣。
礼子看到他俩了,隔着树丛,她见到那个子高大的男子不断伸手去推女子,她想站起,他就把她大力推坐在长凳上。
本来是情侣谈心的隐蔽地方,想他们从前也来过多次,今天变成这种场面。
女子掩脸,“我不会到色情场所去赚钱。”
男人抓紧她双肩大力摇晃,女子尖叫。
这时礼子忍无可忍,怒上心头,她自树丛走出,双手握住垒球棒,大声吆喝:“往后退,放开她!”
那对年轻男女错愕地抬起头瞪着朱礼子,两人异口同声:“你是谁?”
礼子把女子拉到身后,用手提电话报警,一边说:“不用怕,躲到我身后。”
这时,忽然对面有一个人跳出:“这是谁,我刚要叫cut,怎么跑出这个女人?”
礼子呆住,她看到整组工作人员自树丛后现身:导演、摄影师、灯光、道具。。。。。。众人弹眼碌睛瞪着她,有人骂声不尽。
礼子放下垒球棒,“拍戏?”
那组工作人员吼道:“拍戏!”
一个像是助导的大汉狠狠地问:“你从哪颗星球来?你不认得顶顶大名的施本然和古嘉瑶?”
礼子不甘心:“对白为何如此下流?剧本为何轻贱女性?”
这时两个巡警赶到,“什么事?”
导演跳脚,咒骂声不绝。
这时有人轻轻取过礼子手上的垒球棒丢到树丛。
礼子抬头,“你。”
“是我,”那灰发男子说:“惠明不放心,叫我跟着你。”
礼子尴尬,“什么都叫你看见了。”
他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只见他走向前,出示证件,并且解释一番,警察说:“拍戏需要申请,你们收工吧。”
这时游人已渐渐聚拢,“看,施本然在拍戏”,“啊,还有瑶瑶”。。。。。。看样子这场戏是拍不下去了。
灰发男子拉着礼子离去,“惠明叫你回去吃饭。”
礼子诧异,“你是谁,你可是惠明的表哥,那个风力工程师?”
“不, 是本市警署行动组助理署长,我是昆荣表叔。”
“哗。”礼子张大嘴巴。
他取出手巾给她擦脸,啊原来朱礼子已满头大汗。
“惠明担心你不知走往何处。”
“幸亏你跟了来,否则我会捱揍,真没想到那对俊男美女的演技如此逼真。
他们两人都笑了。
回以昆荣处,发觉人客包括风力工程师都走了,惠明抱着孩子出来,“给你们两个做了鸡汤面,快吃吧。”
礼子这才问他:“尊姓大名?”
他笑:“你从哪个星球来?我是曹煜警司。”
礼子大口大口吃面。
“曹叔待会你送礼子回家。”
曹煜大声答知道。
这一次,礼子非常小心,淡淡地与曹警司约会了大半年,话才渐渐多起来。
她对惠明说:“他极之体贴,真想不到那么细心。”
“虽然叫他表叔,他头发又早白,实际上只得三十七岁,我保证他从来未曾结过婚,也没有私生子。”
“当初为什么不介绍曹煜给我?”
“警察,你知道,出生入死,我有踌躇。”
“惠明,你对我真好。”
“那还用说,真是,你姐姐礼禾怀孕没有?”
“我猜不会那么快。”
惠明打开,噫地一声,无限惋惜。
礼子问:“什么消息?”
惠明把报纸递给礼子看,只见大字标题:“家庭大悲剧,妻子当着三个孩子刺伤丈夫”,惠明又再翻过一页,“年轻夫妇被控谋杀一岁亲女。”
惠明说:“还有——”
礼子按住她的手,“我情愿看娱乐版。”
惠明故意旧事重提:“施本然石嘉瑶拍外景争吵场面演技逼真遭途人报警。”
礼子大叫起来。
惠明放下报纸,“礼子,你痊愈没有?”
礼子伸手摸面孔上疤痕,“还看得出吗?”
“不,不是指外伤。”
“啊,你指心灵,我至今尚噩梦连连。”
“曹叔会保护你。”
礼子说:“一个人靠的,不外是他自己,人要自身争气。”
惠明答:“这本来是应该的,但是由你说来,不知怎地,有点凄凉。”
礼子不出声。
“礼子,你很勇敢,我们都尊敬你。”
礼子握住好友双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