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世界 第一、二部-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饼吃变味的黄瓜。
林丰是个顶聪明的人,他大概也看出点什么,不吭声了,老子肩膀痛,我瞪了林丰几眼。
林丰就看着脚面,也不说话。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没想以前似的把自己脱一光溜,我先叫李小明转了脸才脱,脱了我就钻被卧了。里面那个凉。林丰每次都比我晚睡,就他妈他心眼多,等我把床捂热乎了,他再过来。
第 19 章
一天一天就那么过,虽然我挺烦这俩小混蛋的,可我也得感谢他们,如果没有他们,我的心会闷死。我刁着烟坐窗台上,外面灯火通明,天上的星星怎么也看不到了。我眨眨眼,无意识的哼着歌。
我爱你是忠于爱情的信仰,
我爱你是来自生命的力量,
…………
爱是一种信仰,把你带到我的身旁,
…………
刚唱着伤感,李小明就蹭过来了,我有点恶心他。肉里肉透的,不知道他又黑上什么东西了。
“怎么又想要什么了?”我问。
他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还你对我好。”
好屁啊!我让开点地,他坐我对面,脸贴着窗户,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从我角度看过去,他的眼睛好象泛着水气。
以前倒没觉的,他也挺女气的。
我笑了笑,把烟递他一支,他接过去让我给他点上,我就递过去打火机,他吸了口强烟,细长的眼睛眯了眯,痞子似的叉开腿,嘴里跟着哼我刚才哼的歌。
可他永远也哼不对我的味道,我看着窗外,彩灯迷离,梳辫子的小丫头片子跟着我,一路的笑,一路的哭,我的眼睛已经酸痛。
把你带到我的身旁……
我一遍一遍的唱,真想唱到地老天晃。
**
我不想让自己文艺腔,也不想就这样痛苦,可这事太长了,闭上眼睛有时候想起来就难受的睡不着。
有一次和这俩混蛋吃饭的时候,我忽然就说了自己的事。
我说的时候笑着,跟说个笑话似的。
那天夜里,他俩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看着我。我喝着啤酒坐在那,闷的厉害。
李小明试着拿我手里的瓶子,让我一脚踢边去了,又灌了好几口,我才舒服了。
那天晚上真喝高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俩混蛋一个左边一个右边的靠着我,一个把我左胳膊压麻了,一个把我右胳膊压麻了。
老子骂着坐起来。
他俩揉揉眼,一脸无辜,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昨天吐了,我把你衣服都洗了。”李小明说,还躺床上,笑着冲我说。
我恩了声。
林丰坐起来,递我一杯水,挺小心的看我。
我刚进厕所撒尿的会儿就听这俩小混蛋迷那小声叨咕:“可够痴的……”
“真够白的……”
头一句是李小明,后一个带着调子的是林丰,我抹把脸,看了眼镜子,胡茬子又出来了,我拿了剔胡刀子给自己刮干净。
出去的时候,我把他俩一个不留的赶下床,叠好了被子。
“走,跟我转转去。”我说。
我往前头走,一路走一路听他俩在那研究我的破事,嘿,这人一回一变,你说他俩现在怎么又好了。
转了一上午给俩混蛋买了手套围巾,买围脖的时候林丰扫我一眼,挑了件格子的给我比了比。
“我不要这个,娘们几几的。”我说。
林丰撇嘴把东西放下,不看我。
掏了钱拿了东西,又不知道到哪去了。
我特不喜欢逛街着活。
我叹口气,马上招着俩小混蛋在那唧咕:“又忧郁了。”
“这就不娘们。”
“有完没有,忍你们一道了。”我转过头劈头盖脸的就骂,骂完了,这俩小子该干麻还干麻,真是越骂越瓷实。
我连这点好爱都被剥夺了。
我掏了烟刚要刁上,就听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我就呆了,利马接下,可声音却不对。
一个声音特柔的女的,“是路爱国吗?”
“啊,是我,你哪啊?”我皱眉,这不刘露的号吗?
“……刘露现在出了点事,你能过来一下吗?”
第 20 章
我炸开了,抱着头在手术外边等着。
“真他妈的!”老子骂,可手却哆嗦个不停。把家底多周来了,可还差一千块钱,差点给医生跪下。
林丰忽然就开口了:“把这个押这吧!”脱了鞋,在鞋垫子里掏出一个白金戒指。
我呆了。
他看我一眼:“我备着防身的,你以后得还我。”
真有牛的,他林家门里绝对出过地下党,多搁脚啊~
医生这才把手术做了。
刘露的姐们在边上抓耳挠腮的,我过去给她递烟,她摇摇头,我刚要抽,林丰就在那咳嗽一声,妈的,这是医院,我把烟收起来。要命的干等着。
“我发现过几次她捂着腰痛,有好几次都看她流了汗,可我真没太往心里去,做我们这行的有几个没病的,我还给她找止痛片吃,我哪成想……”
我听不下去了。
一个小时了,医生走出来,手术不大,是个小瘤子长在子宫。
我对这些东西一点不懂,可我知道现在还得观察,观察就得要钱。
刘露的姐所再找别人试试,可我知道他们干这行的钱都不容易,我咽了口吐沫,转了身往家跑。
临走冲林丰说:“帮看着点。”
林丰不阴不阳的挥了下手,我放心了点。
李小明跟着我去的,时间太紧,我俩打的车。
到了家我爸还没回来,我妈一见我急着回来身后还跟着个人,“这是怎么得了,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妈,咱家有钱吗?”我急赤白烈的说。
我妈吓一跳,“我这有二百。”
得,我绷逼着老太太了。我看了眼表,走桌子那灌自己几口白开水,也给李小明倒了一杯。
李小明眨着眼睛看我们家。
“你就住这,一直?”他抬问我。
“恩。”我点点头,还有半小时我老爸才回来。
我拄着头等,可这一静下来我就不行了,跟油煎似的,我就甩开腮帮子和李小明说话,从我小时尿吭说到我大了用板砖拍人。
李小明就那么听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最后他伸过手里握着我,我的手真凉,我低了头把头扎胳膊肘里,闷头的哭。
他就那么握着我的手。
等我爸回来的时候,我把刘露的事说了。
我爸沉着脸,看我一眼。
他知道刘露,他也是看着刘露长大的。可他也知道刘露后来做了什么。
我进去的时候告诉过他帮我照顾着点刘露,可爸一次也没去看过她,你说他现在能给我钱吗?
我看着爸,他看着桌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刘露,我笑了,站起身,刚要走,我妈就跑出来拉着我:“爱国,听你爸把话说完,咱家现在也是绷子没有,你王叔这一走,你爸把棺材本都掏出来了,那王家也是咱们的恩人啊,你是对不起刘露,妈也知道这事咱们该帮人家,可她一个女孩子,干什么不好干这个,当初你爸让我去过她家,我也不是没劝过她,给吃的给喝的,可她还去卖,你说这样的人,将来能有好吗……”
我什么话都不说,妈,您真去过她家吗?您真看过刘露的妈妈吗?您真到过那个小黑屋字吗?我的妈啊——
我拄着桌子就跪下,冲我爸我妈就三个响头,我妈吓住了。
我一个字一字的说:“爸、妈,从今起你们就当没生我这个畜生。”
我爸嘴角抖了抖。
我站起来转头就走。
李小明跟我后边,刚出了门口就猛的抱住我。
我就那么站着,我妈没追出来,我爸一定按着他呢!我妈又在哭,可顾不上了顾不上了,我脑子空了,空的厉害。
我反手楼着李小明。
我得找点暖和的东西。
他妈的的世界。
第 21 章
到了医院老子就一鲁袖子,冲护士说:“你们这要血吗?”
护士看我就跟看一流氓似的。
李小明拉着我,妈的,现在都义务献血了,连个卖血的地方都找不着,打了十几个电话,找了十几个哥们,可我老子认识的这些哥们哪个不比我穷,东凑西拼的找了三千钱,打了电话一问,林丰干巴脆的告诉我:“医院说了,得交一万的押金。”
真他妈职业杀手!
老子就蹲马路崖子上。
李小明在边安慰我:“没事的,你不说贱人有贱吗?”
要平时我早抽他了,他妈说谁贱人呢!可现在我不好意思抽他,刚才搂他的时候没觉出来,现在反过味来,真他妈丢份。
他还给劲了,搂着老子肩膀就滑溜,默默背什么的老子不计较你,你他妈放我屁股蛋子上干什么?
我绷着脸,叹气。
最后还是回了医院。
医院里,刘露的麻药过了,她睁了眼看我,笑了下,比哭还难看。平时都化着装,现在没了装扮才看出来,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干瘦干瘦的。
我抱着她的胳膊。不敢动的太厉害。
她总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她在那也不说话。我们就那么呆着。
最后护士来给她量体温。
我躲了开,远远看着她。
护士量完表让我走,明天才过来。
我点头。刚才给医院的说了,先交上三千,剩下的过后再交,到时候交不了直接出去。
我出了医院的门口就回去了。
那俩小子也早回去了。
回到小窝看见门口正堵一老太太,我心里就犯怵。
“有事吗?”我问。
“该交暖气费了,全楼就你们还没交,上边说了差一户也不给暖。”
这八十年代的房子就这样不好,我哭丧着脸:“真没钱了,不瞒你说我连个月房租都是问题。”
“少来这套,你这样我见多了。你要不交到时候咱们可得说辞说辞。”
所以我最怕这种老太太,全跟黄世仁他妈似的。
送走老太太进屋一看,桌子上放着馒头和菜。
我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就坐那吃。
李小明巴过来,看着我,帮我夹菜。
我吃呛住了还给我拍背。
我挥手让他边去,妈的,这小子摸屁股。
他退到一边,哀怨的看我。
我也不搭理他,现在我抢银行的心都有了。
林丰坐角落里脸挺冷的,看着我,我一抬头他就转过脸去装没看我。
这什么日子?
我吃完把东西收到阳台,也懒的刷。
李小明跟进去帮我刷了。
我躺床上,林丰就在床角坐着。
最后问我一句:“没暖气,怎么过冬啊!”
妈的,老子他妈都喂了狼了。
**
第二天去了刘露那,刘露还躺着呢。我帮她把尿倒了。她挺不好意思的。
我也觉的不好意思。不由着说:“其实女的插输尿管不如老爷门插着舒服。
她笑了下:“谁都不舒服。”
她说,柔柔的,她的柔不是装出来的那种,她就是这样的人。
我低头给她削苹果,削的跟狗啃的似的,护士过来告诉我病人还不能吃这个。
我只能自产自销。
我们聊都那么呆着,小时候我只顾往前跑从不看她,等我又一天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跟不上我了。
我苦笑下。
“你帮我把房子卖了吧。”她忽然说,“房本在我放照片的那。”
我看着她。
她笑了笑,叹口气,“其实早就该卖了,我妈一个人住那,我也照顾不了她,还不如卖了房子得了钱送她去养老院,那还有个伴,你要有时间就去看看她,她以前挺喜欢你的。”
我一动不动。
“以前没想过,是总觉的有一天我爸就回来了,他还能找着家,可现在我知道没可能了。”
我看着地面,声音不急不缓:“你那破房子能卖几个钱,还不够你看病的。”
她一定还在笑,“卖完了房,我就把病好好治一治,你能陪着我吗?等我病好了,我想干点别的,以前我总想着跟你……”
我好象在梦里,我看着她。
她还在那笑。
我说不出话来,可等我说出来的时候,我觉得一阵阵的痛。
我用力的点点头,握了握她的手。
**
去了刘露家拿房本,麻烦邻居帮照应着点她妈,我就骑上破凤凰去了富丽告假。
一到那我就傻了。
“你还来干嘛?”门口的瘟神挡着我进去。
“我前几天有点事,现在请假来了。”
“连试用期都没呢,就这样,谁还要你。”瘟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