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妖 作者neleta-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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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妖:第二十一章
娃娃们的舞让大家欢笑,而月琼的舞则是让人惊豔。若非他的右臂残废,否则的话,他的舞会带给人更大的震撼。所有人都看呆了,就连任缶有几次都险些打慢了拍子。月琼完全沈浸在了自己的舞姿中,好似右臂的残废也没有了。他肆意地跳、肆意地转、肆意地飞。眼波流转间,他的眼神会与上方的那座山相对,没有了以往的紧张,那是带著羞怯的喜色。月琼的脸不再普通,而是透著迷人的媚态。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月琼突然向前跑了几步,接著後跳,单手一撑连翻两下之後他跪坐在了地上,鼓点停了。舞,跳完了。当鼓点消失後,月琼立马从舞中回过神来。见大家都看著他不说话,尤其是那座山正盯著他,月琼紧张地站起来,努力回想自己刚刚有没有露出什麽破绽。糟糕,跳得太投入了。
“啪,啪啪,”有人鼓掌,是李休,接著大家纷纷鼓掌。
“好!”
“好看!”
“太好看了!”
月琼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严刹没有开口,他也不好冒然过去。虽然有点不安,不过大家的叫好声还是让月琼很高兴,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跳得如此尽兴了。一抹红晕袭上月琼的双颊,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羞涩和俊美。
严刹站了起来,月琼咽咽唾沫。对方走下台子,朝他而来,月琼的心怦怦直跳。周围安静了下来,月琼在严刹快走近时低下头,他刚刚不是露出什麽破绽了吧。都怪他一跳舞就……头被抬起,月琼紧张地看著严刹,这人,打算如何?
“啊!”
低呼一声,月琼左手下意识地按在严刹的肩上,他被严刹单手抱了起来。
“噢!噢!噢!”
有人起哄,所有人都跟上。月琼的心跳得更快了,严刹的注视让他的脸发热。突然,严刹的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後脑,头低了下去。当著诸位属下的面,他吻上了月琼。
月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严刹看著他,吻深入。扣在他脑後和腰上的手是那般得紧,紧得月琼的心要跳出来了。
“噢!噢!噢!噢!”
起哄的声音更响了,月琼的脸通红。绿眸幽暗,月琼闭上眼睛逃开让他心悸的注视。舌深入到他的嘴里,搅动他的舌,强迫他主动。当月琼的嘴获得自由时,他惊骇地发现他的左手竟然环著严刹的脖子!脑袋里一片空白,天晕地旋,他被严刹横抱了起来。
有人吹口哨,无法回神的月琼被严刹正大光明地抱走了,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太,丢人了。
还没有感受到屋外的寒冷,月琼被严刹抱回了屋。刚被丢到床上,山一样壮的身子朝他罩了下来,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严刹轻松地剥掉了月琼同他一模一样的衣裳,然後把月琼的左手拉到他的衣襟盘扣上。
月琼哆哆嗦嗦地解开严刹的衣裳,不是因为冷,他的脸很烫;也不是因为害怕,他没有头皮发麻。他说不清楚,他说不清楚自己的心为何跳得那麽快,他的手为何那麽抖。在严刹的帮助下,月琼脱了他的衣裳,然後他被扑倒,吻住。
胡子还是扎人,手掌依然粗糙,萝卜照旧是萝卜,可月琼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叫得凄惨,不,不是凄惨,是激情。没有祈求严刹换姿势,月琼甚至没有祈求的念头。他醉了,从未如此醉过。严刹没有废多少力就把自己完全埋入了月琼的体内,月琼的双腿缠在他的腰上,情动异常。
“我是谁。”
“啊!唔……”月琼的大眼里是情动的泪水。
“我是谁!”
“将,将军……”
严刹也有些失控了,在月琼的身上留下了不少指印。
“我是谁!”
“将……”
“我是谁!”
严刹发狠地吻上月琼的脖子,执意要正确的答案。“我是谁?”
“严,严刹,啊!”身子似乎要被顶得飞起来了,月琼失神地尖叫,没有听到某人可怕的嘶吼。他,还活著吗?
月琼不知道严刹要了他几次,严刹一直在他的体内没有退出来过。当他的嗓子哑到快要喊不出了,迷迷糊糊间他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彻底失去了意识。埋在他体内的硬物又一次倾泻之後缓缓退了出来,昏迷中的月琼被人抱入浴桶中清洗,然後埋入新的羊肠。
“王,船已备好了。”
……
月琼是在饥肠辘辘中醒来的,如果不是肚子实在饿得慌,他还会继续睡。睁眼,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只觉得好暗。床帐被人挂起,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公子,您醒了!”
洪喜?!月琼瞬间清醒了。
“洪泰,公子醒了,快去拿粥!”
朝屋外喊了一声,洪喜赶忙把公子扶起来:“公子,您好些了吗?”
月琼看看他,再看看四周,是他的屋子,是林苑。可,他不是在岛上,在严刹的屋里吗?
“洪喜?”出声,嗓子哑得厉害,月琼这才发觉浑身酸痛,他的骨头架子不只散了一次。昏睡前的欢爱涌入脑中,月琼的脸发烫。
“公子,您别说话,我去给您倒水。”洪喜给公子垫了腰枕,很快倒来水,月琼大口喝光了。这时洪泰也端著粥进来了。
“公子,您可回来了,我跟洪喜差点吓死。”端著粥坐到床边,洪泰突然哽咽道。月琼惊讶,更是糊涂。这麽说岛上的那段日子不是他做梦了?
“你们,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洪喜和洪泰摇头,洪喜道:“那天我和洪泰、桦灼公子、安宝遍寻不著公子,急得就要回王府喊人了。结果我们回到府里就被行公公叫了去,说公子的事让我们不要声张,也不许我们多问。我和洪泰担心公子的安危,可行公公这麽说了,想必公子不会又何危险,我们只能等消息。”
月琼愣愣地听著,那人的举止真是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是谁把我送回来的?”
洪喜和洪泰看看彼此,摇头。洪喜道:“今早我和洪泰还在睡,听到公子房里有动静,过来一瞧,公子您竟然回来了。除了我们两人、桦灼和安宝外没有人知道公子您不在,您回来了,我们只是跟行公公说了声,行公公不许我们打听。”
月琼点点头,有些疲惫地说:“就当我从来没有出去过吧。洪泰,我饿了。”
“啊!”洪泰赶忙喂公子喝粥。洪喜和洪泰没有多问,就当公子从未消失过。月琼喝著粥,抛开满脑子的疑惑,岛上的日子就当是他做了一个美梦吧,不管那人是如何想的,他终究要离开王府,离开他。
吃饱了,月琼漱了口又睡下了。可闭上眼,脑袋里就是岛上的那段日子,还有那曲舞,那场差点湮没他的欢爱。困难地翻了个身,月琼愣了。把右手拿出来,他的眼睛瞪大,右手腕上竟然多了个银镯子?!
眼前是那双绿色的眼睛,月琼的心怦怦乱跳,那人,究竟想做什麽?试著摘下镯子,结果手都红了,镯子也无法摘下。脑中突然闪过很多画面,月琼捂住脸哀鸣,一定是哪里错了。他怎麽会说出求欢的话,甚至,甚至做出求欢的举动?
月琼以为严刹回来了,结果第二日桦灼带著安宝来看他时他才得知严刹一直都没有回府。黎桦灼没有问月琼去了哪里,只是让他好好休息,顺便跟他说了些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月琼很感激黎桦灼的贴心,如果桦灼问的话,他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两个月他去了哪。
……
屋内,一人赤裸地躺在另一人的怀里,涂著蔻丹的手指在对方的胸前画圈。对方捉住她的手,刚刚经历了一场欢爱,这人慵懒地问:“还没有喂饱你?”
“你好狠的心,竟然把我嫁给严刹那个丑人。他不仅丑,还是个血统不纯的杂种,你就不怕我去了江陵他欺负我?”
“你是公主,总留在宫里不成体统。”
“那你上自己的亲女儿就成体统了?啊!”
撒娇的人突然被锁住了喉咙,她的脸上是惊怕。对方放开手,似乎只是想吓吓她,而她却不敢再造次。
他拍拍她的脸,声音放缓:“听话,等朕削了严刹的权,自会接你回宫。这次的事就算你弄死‘欢君’的惩罚。”
她垂眸乖巧地点头,眼里闪过阴狠。
他起身下床,她从後抱住他:“我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不能陪我吗?”
“作为父皇,朕已经陪了你这个爱女一下午了。”掰开她的手,他拿过龙袍,“严刹不是刘义夫、王板才,到了江陵你见机行事,朕现在还动不了他,你只需定时送出他的消息既可。”
说完,穿好龙袍的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抬起头,眼里是怨恨:若是“他”,你可会如此狠心?
三月初五,府内张灯结彩,今日是严刹迎娶公主的日子。虽然严刹还没有回府,不过听说他已经在栗子口等著公主的送嫁队伍了。月琼坐在床上把一切的喧嚣挡在了他的林苑外,只是他出神的时间越来越长。
……
栗子口,严刹站在船上迎风看著远处缓缓走近的送嫁队伍,大红的花轿在队伍中格外显眼,不过他没有立刻下去迎接,而是站在船上一动也不动。
“王爷。”李休出声,周公升对他摇摇头。
又过了一刻锺,送嫁的队伍已经明显地出现在眼前了,严刹才有了动静。栗子口外停了十几艘接亲的船只,其中只有三艘是严刹的船。大批的官兵聚集在栗子口,公主出嫁是何等的大事,尽管公主已经是三嫁了,但人家是公主,就是三十嫁,该有的排场也得有。
严刹不紧不慢地下了船,上了严墨牵来的马,带著自己的部下向送嫁队伍而去。栗子口前来观礼的老百姓们纷纷跪在地上迎接公主和厉王。直到严刹与送嫁的队伍碰上了,他才下马走向花轿。进行了一系列繁缛的仪式後,他重新上马,迎接公主上船。
上了船,礼炮三声,百姓官员同祝公主王爷百年好合,船缓缓开启。严刹接公主下轿,然後扶著头盖红巾的公主进入船舱,船向江陵驶去,厉王府从此刻起多了一位身份显赫的女主人。
严刹把公主迎到舱内後他就出来了。按照规矩,在公主进入王府後才要举行正式的婚宴,盖头也要春宵之夜才能揭开。所以在公主入府前,两人不必碰面。随行的除了送嫁的一百名侍卫外,还有礼部的五位官员、宫里的四位内官,包括上回差点命丧大海的赵公公。以及公主的随身嬷嬷四位、随身侍女六位、随身侍卫二十名。这三十人是要跟著公主留在厉王府的。半个月後,送嫁的侍卫及官员将会带著严刹这位驸马爷的贡品返京,公主大婚也就算结束了。
严刹的这条船大多是他的手下,除了公主的随身嬷嬷和侍女,其他人都被他安排在了随後跟著的船上。严刹只有四条船,为此皇上派了八条船送严刹和公主返回江陵,这次皇上为公主置办了丰厚的嫁妆,看起来皇上很满意严刹这位驸马。
严刹的舱内,他沈默地坐在首位,李休、周公升、任缶、严墨坐在下手。这次严刹来栗子口迎亲只带了他们四人,他们都看得出严刹的心情不好,可有些事却不能不说。
李休开口:“王爷,公主带了二十名随身侍卫入府,等於是二十把刀子插在了王府里。”
严刹略一抬眼:“进了江陵,就不由她了。”似乎不想多谈公主,他看向严墨:“严牟有消息了吗?”他这一问,李休看看周公升,摇头苦笑,他还以为王爷是因为公主的事而不悦呢。
严墨道:“还没有。”
严刹皱眉。
周公升开口:“王爷,这件事急不得,毕竟只是传说中的东西,能否找到要看机缘。”
严刹的眉头深锁,接著他对任缶说:“公主入府後,所有进出王府的东西一律暗中严查,包括天上飞的。”
“是,王爷。”
“公升。”
“属下在。”
“在古年身边安排我们的人。”
“是。”
绿眼深沈:“厉王府永远都是厉王府。”
……
从京城上饶到栗子口骑马最快三天就能到,最慢也不过五天。不过公主身子娇贵,所以从京城到栗子口共花了十天的功夫。而顾虑到公主的身子,船在海上行驶了四天(原本只需两天)才抵达江陵府十洲之一,“沙洲”的“合谷”。严刹的府邸就在沙洲,不过合谷距离江陵骑马最慢也要两天的行程,又要考虑公主的身子,严刹下令在合谷休整一天,然後再启程回江陵。
从接公主上船後,严刹就没有去见过公主,只是派了严墨和周公升负责公主的一切事宜。两人给公主准备的用度自然是上好的,不过肯定比不了皇宫里的,毕竟严刹是王爷还不是王。严墨和周公升当然没有资格见到公主,代公主传话接物的都是她的贴身嬷嬷和侍女。严刹的表现一如他给外人的形象──刚硬、冷静、不解风情,恪守成亲前新人互不见面的规矩,连隔著门帘问个安都没有。若换成安王杨思凯,在船上的这四日,他可能就已经得到公主一半的芳心了。
江陵十洲的知州、合谷知县等众百官员在合谷渡口恭迎严刹公主大驾。合谷知县毛卯直接让出了自己的府邸让王爷和公主休息。丰盛的宴席自是少不了,不过在海上“追剿”了两个月海贼的严刹似乎很累,喝了几杯酒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