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美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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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玉娟冷冷地问。　
陡一听见玉娟的声音，蓝晓吓了一跳，她太过出神，都没有从镜子里看见身后的玉娟。　
蓝晓回转身，已经掩饰好了慌张，轻松地说：“妈。”　
“我问你话呢，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别是生了什么病吧？”　
“哦，没什么，大概这两天例假，晚上睡不好。每个月都这样的。谢谢妈的关心。”蓝晓低声说。　
“谁关心你，我只是怕你生了什么病传染给余翔。觉得身体不舒服就要去看医生，我最讨厌讳疾忌医的人！”玉娟连珠炮一样地说完，转身下了楼。　
蓝晓摸着自己的脸，看着玉娟的背影，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吴卿书里的句子——有心理疾病的人会产生一些生理上的反应，但是去相关科室检查却没有明显器质性的变化，这种时候，如果发现自己还伴有经常想哭或是情绪波动较大的情况，尤其最近遇到过什么打击，或是生活中发生了巨变的人，我建议你要考虑去看看精神科。　
秦靓终于还是兑现了和况宇的约会。况宇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为秦靓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看着自己和况宇一起装扮的这间小屋，秦靓很感慨，她觉得跟况宇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充实很幸福。　
况宇给秦靓夹菜。秦靓吃了一口，忽然叹了口气说：“这些菜的味道，我恐怕真的是一辈子也忘不掉啊。”　
况宇心里的希望之火又炽烈起来：“那就给我机会，让我可以一辈子为你做饭。”　
秦靓慢慢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又慢慢地把它们吞下去。　
“我是真心的，我爱你，比任何人甚至比你自己还爱你。我现在虽然还是一个实习生，但是我很快就可以给你稳定的生活。我不会一直让你住在租来的房子里，我保证。只要，你给我机会。”　
秦靓喝了一口水，淡淡地摇了摇头说：“是啊，你说的话我都相信，但是，我已经选择了尊重婚姻。你有你的好，好到甚至超过老赵对我的好。但是我是他的妻子，我不想改变这个事实。”　　　
二十二　胥洋洋（3）　　　
“这是什么年代了，那么多人都选择了离婚！”　
“也许他们都有充足的理由，可我没有。我对老赵的感情很复杂，有责任有习惯有亲情……”　
“你没有说到爱情！没有爱情的婚姻，是能杀人的！”　
“没你说得那么可怕。我们的爱情已经变成了亲情，我们在一起快二十年，这漫长的二十年，是无法抹杀的。等你和你的爱人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之后，你就会明白我说的意思了。”　
秦靓的态度很坚决，况宇也就不再多说了，他开始给秦靓布菜。秦靓默默地吃着，气氛显得尴尬起来。　
况宇起身，打开了电视机，一边听着电视新闻，一边吃饭。这是很多家庭的习惯，老夫老妻无话可说的时候，只有靠电视来充当气氛调节剂了。　
餐后，秦靓去厨房洗碗，况宇走过来，极度依恋地从后面抱住了她。　
气氛由刚才的尴尬变得缱绻，秦靓沉醉在况宇年轻且深情的气息里。况宇把秦靓抱起来，走进了卧室。　
电视新闻里，正在介绍这几天的天气。　
“今天的天气应该是晴朗的，但是降水的概率也不低。现在的天气常有种让人琢磨不定的感觉，刚刚还是大晴天，一会儿就会下雨，让猝不及防的行人惊慌失措。”　
连天气都这么难测，人心就更加难讲了。夫妻之间、朋友之间、亲人之间，欺骗和猜忌像一种传染病，弥漫着。而在秦靓对况宇完全放下心防的时候，欺骗却在一边上演了。　
况宇走到另一间房间去，拿出了一只安全套，他想起他妈妈的话：“孩子是感情的纽带，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很多夫妻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啊。”况宇拿出一根针，在安全套的包装袋上扎了几个小小的洞。　
沐峰约莉莉在饭店吃饭，说要还钱，可是却一直没有提还钱的事。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沐峰招手叫服务生来买单，服务生去算钱的时候，他起身离开座位去洗手间。服务生拿着单子过来收钱，莉莉见沐峰不回来，便自己付了。　
莉莉付了钱之后，很快沐峰就出现了。他掏出钱包，做出要把钱还给莉莉的样子，莉莉说：“不用了，反正我是月光族，以后没钱了还免不了要吃你的呢。”　
沐峰说：“你是名人怎么会没钱？没钱买得起那么贵的房子？”　
莉莉毫无心机地说：“那房子是我租的，我的钱都花在车上了。别人是买房子投资增值，我买车花钱。我知道这是不经济的，可我就是这样一个不会经济的人，所以存不下钱来。”　
沐峰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沐峰的手机响了：“什么，现在就要来？你住院了？你真是的，怎么总是这么不注意呢，好，我就来。”　
沐峰一脸焦急地对莉莉说：“不好意思，我的一个朋友交通意外住进了医院，要我带钱去帮他交住院费。”沐峰的手在自己的包里翻找着，“我本来带了钱准备来还给你的，看来只能过几天了。”　
“没事，你去吧，我们再联络。”莉莉满不在乎地说。　
沐峰刚走，吴童就在莉莉身边出现了。他路过，透过玻璃窗看见莉莉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吃饭，而且看见了莉莉买单的情节。　
吴童对沐峰很看不惯：“你这是个什么朋友？哪有让女人买单的男人？”　
莉莉生气了：“我高兴，我爱替谁买单，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怕你被人家骗。我看这个人就是一副吃软饭的腔调。”　
“那不是正好？我是靠你的名气炒作自己的人，跟吃软饭的不正好是同行吗？当然了，你是大明星，你什么时候搬走通知我一声，我们跪下来欢送！”　
吴童说不过莉莉，气呼呼地走了。　
大伟去上班，应筱荷在会议室等他。大伟正觉得尴尬，台里广告部和晚会组的领导一起进来了，他们宣布台里将和应筱荷的公司联办晚会节目，根据应筱荷的提议，大伟将担任节目的总导演。这一直是大伟梦寐以求的职位。　　　
二十二　胥洋洋（4）　　　
久未露面的“漂泊者”忽然又在蓝晓节目之后打来了电话，“我觉得我可以去自首，但是在自首之前我希望见你一面。”　
蓝晓盼着“漂泊者”出现，希望他去自首，但是当“漂泊者”希望和蓝晓见面的时候，蓝晓不由得紧张起来。　
“漂泊者”听出蓝晓声音里的犹豫，忽然挂断了电话。　
蓝晓决定打电话给吴卿，她说，因为上一次”绝望者”的事情，她对去见听众有些心理障碍。　
吴卿说：“你不是没有见到那个死者吗？”　
蓝晓掩饰说：“是啊，虽然没有见到，但是他毕竟死了。我怕这又是一个会发生什么意外的见面。”　
吴卿安抚蓝晓，提出自己陪蓝晓一起前往的建议。蓝晓认为这应该询问“漂泊者”的意见。　
蓝晓回拨电话。那是一个公用电话亭，“漂泊者”正要离开，听见电话响，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听说蓝晓会和一位朋友一起来见自己，“漂泊者”又犹豫了，他约定第二天再跟蓝晓联系。　
郁之春受成天印夫人的委托，整理他留下来的作品，她发现成天印这几年几乎只用一个模特，就是那天她在医院太平间遇到的那个神秘女人。成夫人认出她叫曼罗。郁之春感觉到在成天印的笔下倾注着对曼罗的爱。　
出版社希望能出一本成天印的画册。郁之春觉得，在出画册之前她想找到曼罗，对她进行一次采访。　
酒店大堂里，曼罗和沐峰正在谈判，曼罗说：“求求你，回到我身边，我愿意把画拿出来卖，它们还能卖不少钱，这些钱能让我们好好过日子。”　
沐峰嫌恶地看着曼罗说：“我可不想跟命案扯上关系。”　
吴童正好从酒店大堂走过，他看见所谓的莉莉的男朋友沐峰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且态度暧昧。他忍不住上前质问沐峰，希望他不要做对不起莉莉的事情。沐峰毫不在乎地扬长而去。　
大伟告诉郁之春，他要做晚会的总导演了，郁之春很高兴。但是，当听说晚会的赞助商是应筱荷他们公司的时候，郁之春变得敏感起来。　
秦靓回到家，发现老赵已经出院了，他没有让秦靓去接，希望给她一个惊喜。老赵还把家里收拾了一下，他的温柔举动让秦靓很诧异。　
老赵说：“经过这一次，我发现我为你做得太少了。我们还是要个孩子吧，我会多花些时间在家里的。”　
老赵对秦靓异常的温柔，秦靓十分欣慰。她答应重新考虑生孩子的事情。　
终于，吴卿和蓝晓一起去跟“漂泊者”见面了。“漂泊者”是一个看起来很英俊正派的男人。他告诉蓝晓，他杀的人是一个画家，叫做成天印。　　　
二十三　曼罗（1）　　　
猫，是一种矛盾的动物，喜欢它的人觉得它敏感美丽，不喜欢它的人觉得它邪恶不忠。很多人喜欢把猫和女人相提并论，猫一样的女人，或褒或贬，莫衷一是。慵懒的女人，善变的女人，容易受伤的女人。女人和猫一样，渴望呵护，喜欢被动地接受，而不是像狗那样主动索取。关于猫，有很多温馨的散文作品，在文人笔下记录的猫，简直就是一个勾魂的爱人。而曼罗，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见到蓝晓，“漂泊者”跟她讲起了自己的妻子。　
“猫，是一种矛盾的动物，喜欢它的人觉得它敏感美丽，不喜欢它的人觉得它邪恶不忠。很多人喜欢把猫和女人相提并论，猫一样的女人，或褒或贬，莫衷一是。慵懒的女人，善变的女人，容易受伤的女人。女人和猫一样，渴望呵护，喜欢被动地接受，而不是像狗那样主动索取。关于猫，有很多温馨的散文作品，在文人笔下记录的猫，简直就是一个勾魂的爱人。而曼罗，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漂泊者”讲述自己的故事，他说，这一次全部都是真的。　
他说：“我的妻子曼罗原先是学国画的，后来想改画油画，所以拜成天印为师。我出国去的时候，还特地跟成天印见面，拜托他照顾我的妻子。我看他器宇轩昂，为人很正派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跟我的妻子发展到不堪入目的那种关系。在国外，作为访问医生，虽然收入不错，但是日子过得十分寂寞，而且我遇到的那个院长跟我不怎么谈得来，所以，两年的期限没有到，我就提前回国了。对于我的提前回国，曼罗显得很不情愿，她多次打电话叫我不要就这么放弃大好的机会。可是，她的反应却让我起疑。我一天都待不住了，在最短的时间里办妥手续，回国了。”　
“回国以后，我发现曼罗变得很喜欢外出，常常背着我接电话。我出国那么久，回到家，她对我也很冷淡。我越发地起了疑心。不久，我发现家里的存款和房契都不见了。我问曼罗，她说成老师要办画展出画册，跟她借钱，她把房子抵押了。我很生气，就到成天印的画室去找他。走进画室，我的气更不打一处来。他的画室里全是人体画，而画面上的模特一看就知道是我的曼罗。我跟他起了争执，当时也的确是有杀他的心。争执中我狠狠地推搡他，他倒了下去。我害怕地离开了他的画室，第二天就看到了他的死讯。我想，我杀了人。”　
听到“漂泊者”说他因为推搡而杀了人，蓝晓忽然打翻了咖啡杯。　
吴卿狐疑地看着她。蓝晓示意“漂泊者”继续说。　
“我在外面躲了十几天后，悄悄回家，发现家里的房子被贴了封条，大概是抵押过期了，被没收了。我也不敢找曼罗，我想她一定恨透了我。”　
吴卿劝“漂泊者”去自首，因为不管怎么样他并不是故意杀人，最多是过失杀人。　
“漂泊者”说：“谁会相信我呢？而且我真的推了他。”　
吴卿告诉他，法医一定已经勘探了现场，而且据了解，成天印是死于心脏病。　
“漂泊者”说：“这条新闻我也看见了，但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吗？”　
蓝晓说：“还是去自首吧。我还是那句话，背着这样沉重的压力生活，比坐牢还要痛苦。”　
沐峰约胥洋洋见面。胥洋洋约在画廊，她很喜欢油画。沐峰给胥洋洋看了自己手机上拍的成天印画作的照片，胥洋洋觉得这是一部很美的作品。沐峰说：“我会去买下来送给你的。”　
“漂泊者”决定到警察局去自首，因为躲躲藏藏的日子他的确已经过不下去了。蓝晓开车把他送到了刑警队。看着“漂泊者”的背影，蓝晓不禁叹了口气。　
吴卿问她：“你有心事吗？”　
蓝晓回了一句：“谁能没有心事呢？”　
吴卿说：“心理压力是足以压垮一个人的。别人把心事都告诉了你，他们得到了解脱，你呢？你的心事跟谁分享呢？”　
蓝晓想了想，不置可否地笑了。　　　
二十三　曼罗（2）　　　
沐峰打电话给曼罗，曼罗受宠若惊。　
“你把上次我看中的那幅画准备好，晚上我来拿。”　
曼罗正要说什么，沐峰已经挂掉了电话。　
送走“漂泊者”，蓝晓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郁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