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与风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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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她不会回去了。。。
她不会回去了!
清新茶坊留给她的是那么多快乐的会议,之于她,那是个快乐的地方,会想念,却不留念!
一直坐在旁边当看客的仝慕终于明白睢鄞把落拉出来的原因了。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出声。
这场战局,落虽未战已先输,倒不如早早让他退出,以免伤害更深。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睢鄞继续说道,“两条直线相交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并成一条直线,要么相交后仍是往相反方向各自前行,没有交集,也不知终点在何处。”
“那么相交后分开便不会再有第二次交汇了吗?”
“并不是。人跟人之间的两条直线,第一次相交是前世的注定,第二次的相交是命运的安排,到第三次的相交便已切挠胄闹涞慕换懔恕J澜缟献钜T兜木嗬胧橇娇判闹涞木嗬耄澜缟献羁拷木嗬肴允橇娇判闹涞木嗬搿P牟豢拷咦匀幌嗖⒉黄鹄础!?
走出茶吧后,睢鄞望了望头顶上的际野,天空是一如既往的蓝,偶有几朵白云飘过,淡淡的,忧忧的。
“我送你回去吧。”仝慕从后面追了上来。
睢鄞看了看他,笑道,“不用了,并不是很远。”
“让他静一静也好。而且我也想顺便见一下念随,可能过不了几天就要回去了。”
“对不起。。。”睢鄞歉疚的道,“我今天这样做一定很唐突吧。”
“没什么,落他需要知道怎样选择才是对的。我看的出来,念随她对落并没有爱情。你这么做对他来说未尝就不是好事。”
睢鄞有些惊诧的抬头,在他脸上找不出一丝责怪的神色,看来他说的也是真心话了。
“希望他能想开才好,我只是不想最后大家都不愉快。”
“我知道,你也是为念随好。”
睢鄞笑笑,“上次多亏你仗义相救,一直都没来的及好好谢谢你。”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我还一直担心自己会错意呢,呵呵。”
仝慕看着睢鄞,欲言又止。
睢鄞听着他的话,低头向前走着,心里泛起些许波澜。
转眼到了门前,念随开了门,邀仝慕进去坐。
“不用了,落还在车上等我呢。”
“清总也在吗?把他叫过来一起吃晚饭吧。”
“不必了,晚上还有客户要见,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关上门,念随脚下不知触到什么不明物,拾起一看,煞是眼熟。
“睢鄞,你的项链掉了。”
“没有啊,还在脖子上呢。”
睢鄞从里屋出来,伸手接过她手上的,果然跟自己那条甚是相象。
“这条链子跟我脖子上那条是一对的。”睢鄞的口气甚是沉重。
“真的吗?”念随笑了起来,“看来你跟仝理事真的很有缘哦。”
“小含,我的意思是这两条帘子本身就是一对而出的!”
念随收起笑脸,看着睢鄞越来越凝重的神情,发出心中的疑问,
“你是说他可能就是小时候的阿童木?”
睢鄞咬住下唇,手微微颤抖着。。。
这条链子跟她随身戴的那条是一对的。。。
第24章
“念随,我跟慕已经订了下午三点的班机回新城了。本来准备当面跟你道别的,可是公司那边也确实有急事走不开,那么就等你忙完了早点回来吧,大家都很想你。”
念随将清莳落发过来的短信递到睢鄞面前。
“他要走了。”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睢鄞看着短信,面无表情。
“不准备去找他吗?等了这么多年,守了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线索,真的要任之由之吗?”
咬住下唇,睢鄞还是不开口。
“妈妈不是说医大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发下来了吗,早晚都要过去的,就当早点去熟悉环境也好。不用担心我,有风哥哥在,我不会有事的。”
睢鄞动了动眼帘,她真的是说到她的心坎上了,一字一句,直敲她的心田。
“安心去吧,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是伯父伯母生前的夙愿不是吗?”
想到已故的父母,睢鄞的目光越来越暗淡。
念随看着她,拿过她手上的手机,拨了号码,
“你好。。。我要订一张明天早上十点钟去新城的票。。。恩,好。。。再见!”
“小含。。。”睢鄞终于开口,“你。。。”
念随反手抱住她,拍拍她的肩背,
“安了安了。你要知道,不仅是伯父伯母,我,风哥哥还有妈妈都很希望你能早点找到他。所以,睢鄞,不要犹豫了,我会打电话给若涵,让他帮你安排住宿等问题。他跟仝理事也是好朋友,有他在什么事都方便些。”
“恩。”睢鄞点点头,终于下定了决心,“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多加小心,虽然创新将这里保护的很好,但是狗仔什么时候会来谁也说不准,你要多提防着点。锦要是回来晚的话,你就自己先吃饭,等他回来了再陪他吃点也一样。他要是通宵拍戏,你就自己先去睡,不要等到天亮。虽然现在是酷暑,晚上也是容易着凉的。我过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回家。”
念随听着她絮絮叨叨,笑笑,从小到大,只要是一分开,她就成了话匣子。
“我知道,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恩,我会的,我很快就会回来。”
“好,我知道,你让睢鄞安心去吧。。。恩,拜拜。”
挂下电话,邗锦把安叫过来,
“安,明天的日程安排是什么?”
“明天早上七点半是将LAXI广告的后续阶段拍摄完成。九点半到十点钟是跟雀灵小姐一起参加记者招待会,顺便为这次的广告作宣传。十二点半后有一个通告,下午三点钟开始进摄影鹏录制新歌,晚上要参加林董的洽谈会。”
听完安的话,邗锦皱眉,
“怎么又排的这么满?”
觉出邗锦的不悦,安轻声道,
“如果觉得累的话,明天那个通告可以取消。。。”
“锦。。。锦。。。”
雀灵兴冲冲的跑进来,安看见她,颔了颔首,识相的出去。
“雀灵,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别人的办公室要先敲门,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
看着安退出去的背影,邗锦心里浮起淡淡的歉意。
“对不起嘛,锦。”雀灵挽起他的胳膊,撒娇道,“人家只是一时忘了而已。”
拨开她的手,邗锦正色道,
“不要这样。”起身,步至窗前,问,“来找我有什么事?”
雀灵看着他,虽然已经被他婉拒了千百次,心里的酸涩却仍是挥之不去。
可是,她却不会放弃!
“明天开完记者会,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你已经好久没跟人家吃过午饭了,好不容易明天没有通告,我们一起去吧。”
“明天中午。。。我跟吴导有约。”
迟疑片刻,他还是跟她说了谎。
“这样啊。”她失落的表情显而易见。
知道他明天中午有两个小时空闲后,她任性的推掉了电视台的节目,只为能跟他共进午餐。但最终,还是被拒绝了吗。。。
“那好吧,既然你没空,那我们就改天吧。不过下星期天我的生日派对,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到,我会等到见了你人之后再开席。”
不给对方任何回答的机会,她便开门而去。
邗锦伫在窗前,轻叹了口气。
“再见,小含。”
“再见,睢鄞。”
目送睢鄞进了检票口,念随心里泛起阵阵失落,仿佛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一般。
她不觉一阵苦笑。睢鄞是去找她的阿童木,找到了她多年的心愿也就达成了,她应该为她高兴才是,怎么可以有想哭的冲动呢。
虽然这么想,可是脑子似乎真的有些短路了。
走出机场大厅是,一不自觉就撞上了旋转门。
兜悠了半天,总算是转出来了。
“坏蛋!”摸着额头,念随委屈的嗔怒道。
下台阶的时候,一个小心竟然踩了个空。
还未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已及时将她接住,拥入怀里。
“怎么,睢鄞刚走就失魂落魄起来了?”
“风哥哥?!!”念随惊喜的叫道。
“嘘——”邗锦示意她别声张,继而迅速将她拉入车内。
关上车窗,还未等邗锦将墨镜摘下,念随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风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不是应该在开记者会吗?你今天的日程不是排的满满的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邗锦边开车边道,“如果我不在这里,你滚下楼梯了可怎么办?”
从昨天接到她电话知道睢鄞今天要走开始,他就已经决定要将今天的日程推掉了。虽然送睢鄞走时,她那么大义凛然,不过当人真的走掉了,她估计又要郁闷大半天了吧。
念随嘟嘟嘴,不服气的道,
“人家只是不小心而已。”
片刻,她有转头问邗锦,
“可是风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会在这儿?记者会取消了吗?通告没有了吗?还是正好下一场戏要在这里拍,所以你就过来了?”
“都不是的。”邗锦颇为认真的道,“小含,今天风哥哥翘班,我们出去玩一天好不好?”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安不会生气吗?公司那边没有关系吗?”念随紧张的问着,眼里却充满期待。
邗锦笑笑,温柔的道,“当然,风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看着她越发灿烂的笑容,他心里涌过一股暖流,心情也跟着她雀跃起来。
“坐好了——出发——”
百选老街。
“风哥哥,给。”
念随将一串冰糖葫芦递到邗锦嘴前,邗锦张嘴咬下一口,又将自己手中的羊肉串送与念随嘴边。
念随毫不客气的咬下一大口,边嚼还边唠叨。
“还是小巷的东西好吃,那些店里的东西那么贵,虽然做的很漂亮,哪吃的起呀。”
说着,又喝了口奶茶。
邗锦掏出纸巾,细心的为她擦去嘴角的汤渍。
从小,她就很懂得替家里省钱,那些稍高档点的东西几乎碰都不碰一下。于是渐渐的,不知是习惯,还是真的喜欢,相对于那些豪华的餐厅,她更留恋这些路边小摊。
“哇,好香啊,好像是烤地瓜诶。”
念随拉着邗锦循着香味而去。
“风哥哥你看,真的是烤地瓜呢。”念随两眼放光,兴奋的道,“老板,我要一个大的,红心的那种。”
接过地瓜,念随先用调羹舀了一大口放入邗锦嘴里,再舀了一口放入自己嘴中。
“好吃吗,风哥哥?”
“恩,好吃。”邗锦将奶茶递给她喝了一口,方才放入自己嘴中。
“可是我觉得不那么好吃呢。”虽然在这么说,手边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邗锦笑笑,习惯了她无里头的举动。
将最后一口地瓜送入邗锦口中,念随拿过他手中的奶茶,吸上一颗珍珠,慢慢的咀着,
“还是觉得山上那次烤的好吃。”
邗锦愣了愣,嘴角勾勒出一抹明朗的微笑。
她说的山上那次,他亦是清楚的记着。
那个时候,他还未签约创星,家里的一切经济来源是靠妈妈的小餐厅独撑。那天,他比赛归来,成绩未知,他的心不觉有些烦躁。
为了减轻他的忧虑,她提议全家四人一起去踏青。
于是,那个周末,他们全家四人登上了安平山。作为安平县最高的山,他们足足爬了三个半小时才登上山顶。喝过山水,拍过照片,她忽然兴致勃勃的说要来个即兴烧烤。安平山上有很多野菜和红薯。搭好石灶后,他们分工去捡干柴,摘野菜,拔红薯。那一次,他们闹的很晚,玩的很疯,而他,也终于将比赛的愁云散开。
他想,她始终是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还说呢,跟你说了那么多次红薯已经熟了,你就是不听,后来还不是全焦了。”
“可是焦了也很香啊,”念随不满的道,“你还不是把它们都吃光光了。”
邗锦微笑,不跟她辩嘴。感觉到头顶间或被滴状物抨击到,他抬头,不知从是什么时候开始,天上竟已有层层乌云在覆盖着。
糟糕,车库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呢。
“小含,好像要下雨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说着,拉起念随的手就开始小跑起来。
二楼咖啡厅内,派肃浪端坐在窗前。
夏天的天气果然变幻莫测,刚刚还阳光明媚,现在雨水已经模糊了玻璃窗了。
他记得在家里的时候,每逢下雨,她便欣欣然的跑到落地窗前,就着雨水在窗上涂涂画画,然后自顾自的傻笑。每次这个时候,他都会忍不住宠溺的喊她笨女人,然后看她气呼呼的撅着嘴巴,跟他据理力争,“我哪笨拉,我哪笨拉?”
想到这,他不禁失声笑了起来,手不自觉的伸到窗前画了个小乌龟。
以前她最喜欢画的就是这个了。
透过乌龟的间隙,窗外的世界渐渐清晰起来,似乎很多人对这场雨都史料未及。马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们匆忙的奔跑着。
然而,窗外一对模糊的身影却摄去了他的眼球,他将乌龟擦去,使得眼内的视野变的更大些。
然后,他看清楚了他们。
即使天色灰暗,即使有西装的掩盖,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身边,那副深邃的墨镜之后,是爱她甚于爱自己的未婚夫,是宁可自己全身湿透,也还是要将整件西装往她头上罩的男人。
她为他擦拭脸颊的雨水!
她的脸上挂着微笑!
他双眼紧紧盯视着这两个身影,刚才惬意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