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爱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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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缰牵在别人手?。她知道福克赫斯堡在北方,而她不在乎要多久才能到——或到不到
得了。
刚开始是五个人护送她,但他们全是武士,因此算是非常安全的队伍。不过!半路
又有第六名武士赶上来,带着他们主子的命令。
她听见他说,他们都不可以和她交谈。虽然她“看起来”像淑女,却不必得到贵族
的特殊待遇,并且除了协助她上下马等无法避免的接触,不准任何人碰她。她才不在乎,
她已经晕了头,什么都引不起她的兴趣。
当天晚上,他们一行人在路边扎营,才把马安顿好,营火生起,又来了二十名福克
赫斯爵爷的人。
若薇娜总算抬了抬眼皮,因为其中一名武土特别器宇轩昂,她以为是福克赫斯本人。
他下了马,由扈从服侍着。她发现他太年轻——以乎和她差不多,顶多大个两、三岁—
—不可能是那位爵爷。
但她仍然不能确定,她面对火堆,被绑在一株树干上,四周又同时有太多人在说话。
当那高大的新到者不经意地瞄她一眼,她松了一口气。不是福克赫斯,因为那位爵
爷对她兴趣浓得多。接着,原来负责看守她的人和他打招呼,证实了她的猜测。
“爵爷派你来?罗勃爵士?没有想到她如此重要。”
“不重要的话,他就不会俘虏她了。”罗勃回答道。
“说得也是,”那人表示同意。“我很高兴能把她交给你负责,爵爷说一定得将她
平安送到福克赫斯——不知道她如何得罪了他,为什么要被送进士牢?”
“他没有说,而且也不关我们的事。”
但他们感到好奇,若薇娜由他们眼神中看得出来。他们怀疑,她更是想不通,她到
底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种待遇?
除了好奇的眼光,她也注意到欣赏的眼光,那使她有些不自在。幸好他们的主子言
明在先,谁也不准碰她,她知道一些女俘虏的遭遇是很吓人的。
“呃,查理,她身上的绳子会不会太多了些?”
罗勃干涩的口气,使那位武士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你没有看见华瑞克爵爷把她交
给我时的样子。”
“嗯,不过我带来了足够的人手,晚上可以轮班看着她。他没有说她晚上不准睡觉
吧?”
他走过来解开她腰上的绳子,把她绑在身后的手放到前面来。她向他道谢,他没有
回答,也没有看她的眼睛。然后食物准备好了,他们很快离开她身边,似乎完全忘了她
的存在。
一名扈从替她送来一块面包、一块乳酪和一袋水。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吃了恐怕还
会吐,不过她的确口渴了。只是她没有向那个人说谢谢。他们不和她说话,为什么她要
白费唇舌?
她宁可罗勃爵士的出现没有引起她的好奇心。当她脑子一片空白,对什么事都不在
乎时,她的心情反而比较平静。
现在她知道他的名字了。华瑞克·查威利——她以前听人说过,但不知道他就是福
克赫斯领主。而他送她进土牢,土牢!老天……以他们前进的速度,她明天就会到那个
地方了。
或许他知道她是谁,知道他最近占领的几座城堡是属于她的,否则不会一见面就……
但她想不通,他怎么可能知道?除非他有消息,她最近嫁给利诺,而她告诉他夫家的姓。
一定是这样,否则他没有理由送她进牢里。很多人死在土牢?——意外、营养不良、和
其它更可怕的原因。如果她死了,她就不能要回她的领地——连吉伯特也丧失资格。
老天,这么说她的状况,还不是暂时的。福克赫斯要她的命,他只是不想亲手杀死
她。
她认为那没什么差别,别人会认为有。
为什么她要是贵族,为什么她是继承人?她希望是一名出身卑微的奴隶,名下没有
任何引人觊觎的财产。特尔斯堡和其它的产业带给她的只有厄运——从她父亲死于安博
芮贪婪之手开始。
一晚没有睡好,若薇娜第二天也不觉得累。她的焦虑使精神紧绷。那一天显得特别
漫长;路途也变得十分遥远。
夕阳西下时,他们到达福克赫斯堡,它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令她打了个寒颤。她
记得四天之前,随吉伯特进入柯白恩堡,她以为自己要下地狱了——但这?,她知道,
会更糟糕。
狂龙的城堡和特尔斯堡一样,一看就知道坚如盘石、铜墙铁壁牢不可破。不过特尔
斯堡范围小,而且最了不得的是五层耸天高的城墙,和四周环绕的天险地形。这座城堡
不但高耸入云,同时向两旁延伸,像一只巨兽般盘踞在大地的心脏。它的城墙比其它宽
广许多,城门一重又一重,外墙和内墙之间大得容得下另一个小城堡,城内的操场大得
令人难以想象,足以让三个城堡的军队大显身手。
然而城堡内唯一简陋的建筑是牢房。一关上门,里面完全没有光线,伸手不见五指。
若薇娜听见罗勃爵士远去的脚步声,然后她听见另一种声音——老鼠在黑暗中移动
的声音。
看到狱卒拿了两条薄毯子和一壶水进来,若薇娜知道她的苦难才刚刚开始。他是一
个油腻的中年人,顶着乱七八糟的焦黄头发,和小小的红眼睛,身上发出一股比牢房还
难闻的味道。他一看见她,眼睛突然亮起来。他简直乐歪了,流着口水向她解释这?的
规矩。
一天只供给一顿饭,她正好错过今天的供食时间,所以只好等明天了。如果她除了
硬面包和清水,还想吃点别的,她得想法子贿赂他。她身上的漂亮衣服可以换一点奶油
或乳酪!
但以后呢……她要方便的话,就在牢房角落好了,他可能会一星期叫人来清理一次,
但也可能不记得。没有水可以供她洗澡,水井虽然就在附近,不过他没有那么勤快。她
不可以抱怨,否则他会忘了喂她。想要得到比较好的待遇,包括新的火炬,她必须付出
代价。
若薇娜尽量不露出恐惧的神情,她很清楚他要的是什么,那一对贼眼不停在她胸部
打转。现在她当然可以肯定,她死也不会让那猪猡靠近,但一个月以后又如何?她这几
天都没有吃好,已经有些手脚发软。还有火炬呢?她要坐在无止境的黑暗中,盼望狱卒
的出现,因为他会带来一点光明吗?
她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他倒是没有因此不高兴,吃吃笑着走了。她则坐在毯子上哭
起来。这根火把还可以烧几个小时,但以后呢?她并不怕黑,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被迫待
在黑暗中,附近还有老鼠出没。
她情绪极之低落,开始完全没有听见外面的争吵声。那是很短暂的争执,而最后一
句,“你下去吧!”则听得清清楚楚。不一会儿,牢门被打开,她惊恐地抬起头,却发
现进来的不是狱卒。这个人年纪比较大,拿了一对蜡烛放在牢房中央。他看到她的讶异
程度,比刚才那个人还要多些。但后来他注意到她坐着的薄毯子,皱了皱眉头。
“他也没有给你东西吃吧?”若微娜眨了眨眼睛,然后缓缓摇头。“我就知道,他
还有脸说他要这份工作!他恨这份工作,不过不难看出他为什么改变主意。你这么秀气,
又这么美丽。华瑞克爵爷一定是误会你犯了什么大错,才会把你关在这种地方。没有关
系,等他回来就会查明事实了。”
若薇娜不知道他是谁,可是他没有吓着她。看着他慈祥的淡蓝色眼眸,她几乎又要
哭了。
“啧,不要这样子,事情并不太糟。把淑女安排在这种地方是不象样,但至少没有
别人打扰你,我会让你比较开心一点的。”
开心?在土牢里?这种矛盾的意念使她忍不住想微笑。
“你是什么人?”她问道。
“约翰·杰法。”
“你也是狱卒吗?”
“爵爷叫我做什么,我就是什么。刚才接到命令要我来看你,我就来了。这命令迟
到了一些,不过晚到总比不到好。那个卑鄙的家伙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哪个卑鄙的家伙?她差点问道。随即猜出他是指另一名狱卒。“没有,他没有碰我。
但你们爵爷命令任何人都不准碰我——也不准跟我说话。没有人告诉你,你不准和我交
谈吗?”
“没有,说了我也不理会,我是个我行我素的人,背上的鞭痕表示有人对这种作风
不满意。”
“谁鞭打你?”她吃惊地问道。
“你不认识的人,”他失笑。“好久以前的事了,是我自己讨打。嗯,让我想想
看……这么晚了,哪?去替你找吃的呢?厨房是收拾干净了,不过总有些水果留下来
吧?”
他找到四只胖嘟嘟的苹果,足以喂鲍她。他还搬来厚厚的床垫,一条羊毛毯。一张
地毯,一对烛台和一箱蜡烛。一壶水、一只木盆和毛巾,以及清凉干净的饮用水。
约翰·杰法简直是天使,他把可怕的牢房变得——说不上豪华——至少很舒服。他
一天供她两餐,很丰盛的食物。他也替她准备饮用水和洗澡水,还有针线给她打发时间。
每天他都找空闲陪她,天南地北地聊。他是个爱说话的人,而她爱听他说话。
她认为她应该感谢罗勃爵士,一定是他派约翰来的。可是她没有机会向他道谢。
日子一天天过去,若薇娜终于发现她的月信没有来。看来吉伯特邪恶的计划成功了,
只花了三个晚上,她就有了那陌生男人的孩子。多么可笑,她想道,柯白恩堡已经毁了。
她在路上看见树林上空的黑烟,知道那城堡空了。这孩子变得完全没有作用。
坐在床上神经质地大笑一场,她笑完了又哭,忍不住自怜起来。她做了什么,要遭
到这样的命运?等华瑞克·查威利回来,事情又会有什么变化?
他会把约翰调走,换回原来的狱卒。他才不会在乎她怀孕了,他要她死。况且他烧
了柯白恩堡,就算她说孩子是利诺的也没有用。孩子也是她的,她所有产业的继承人,
他最好是把他们一次解决。
根本不必担心她必须在土牢?生产,她不会活那么久——除非福克赫斯不回来。他
和吉伯特的战争会持续很久吗?吉伯特还拥有利诺的军队。如果她能偷偷生下婴儿,她
有把握说服约翰替孩子找个家。
不知道为什么,孩子突然变成她最关心的。不管当初怀孕的动机如何,或已经失去
利用价值,甚至胎儿的父亲是个发育过良的莽夫,他恨她。孩子的父亲是……
在这种无所事事的时候,她有太多时间胡思乱想,而她经常想到的人就是他。她不
愿去想,又难以避免。经常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他伸手伸脚躺在床上——他有一副令人
难以忘怀的身体。
她告诉他,她很高兴是他,那绝对是实话。她不想强行占有他,不过除了最初的痈
楚,和他接触并不令人讨厌。他触感甚佳,看起来赏心悦目——除了那一双流露凶光的
眼睛。她仍记得第一次和他说话,当他眼中没有恨时,他的脸是多么英俊。
想得出神,她没有听见约翰走进来。等她抬头看见他,发现他脸上常见的笑容不在
了,似乎很烦恼的样子。难道……
“你怀孕了吗?若薇娜小姐?”
讶异地看着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她并没有害喜的现象啊。
“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你是怀孕了?”
“嗯,可是你是如——”
“我没想到那方面,不过爵爷问我你有——呃,该来的来了没,我才想起你没跟我
要——呃,干净的布。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自己也才刚知道,你说爵爷问起,他——他回来了?”
“才回来。”
她原本苍白的脸上完全失去血色。
“他要见你。”约翰又说。
若薇娜走过大厅,踩着午后的阳光,她没有注意那些少数的仆人和武士,心?只想
着将面对福克赫斯的事实。她只记得他是个极高大的人,有一张薄而无情的嘴,还有他
的声音。
她被带进主人的大卧室,那里宽阔而光线充足——壁炉旁一左一有有两扇大窗子。
还有一张大床,四根床柱和漂亮的床帷。
床中央放了一堆——铁链?她被这怪异的景象吸引,没有看见站在床另一边的男人,
直到他走过来。
他很高,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袍,她抬起头只看到他冷酷的嘴,过了一会儿才看见他
的棕发——闪着金光,然后是一双充满情感的眼睛。
“是你!”她无声地叫起来,随即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糟糕。”约翰咕哝道,及时接住她。
华瑞克一个箭步,把她抱过来。他抱她到床上躺着,她的小手落在铁链上。她醒来
时会感觉到,他满意地笑了。
“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