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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毕业一年-第17部分

小说: 毕业一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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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温度超过39度才打电话叫120。像任何一个以为自己即将见上帝的人,唐艳独自躺在床上想起了很多如烟往事。她想起了童年想起了青春期想起了大学时光。我是她大学故事中的一个角色,因此她也想到了我——

  时光前推两年多,那时候的唐艳同学也是得了病之后不敢去医院。她要是拉肚子、发烧什么的,就让我伪装成病人去校医院讨药。时间一长,我练就了一身伪装的好本领。我采取的方法是早上不洗脸不刷牙不吃饭,然后到操场上跑两圈,搞得自己面色惨白,这样到了医院指指肚子或者指指脑门,医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们的校医只管开药不管看病。若是碰到了头脑清醒明察秋毫的医生,还是老老实实说真话为妙,不然你真得吃不了兜着走。我就说,医生,我、我女朋友发烧了下不了楼叫我来开药开不到药就不让我回去见她。一听这话,冷若冰霜的医生一般就会笑吟吟地挥动大笔、开最好的药。

  综上所述,唐艳那边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毕业一年,已经打入电视台内部的主持人唐艳体温略微升高,因此神经高度紧张、也以为自己染上SARS。她觉得在死亡面前一切都变得虚无飘渺,觉得早就该和我化干戈为玉帛······结果她没死,只是虚惊一场。但这场虚惊改变了她的人生观,至少改变了她对我俩之间历史遗留问题的看法。因此在她所主持的栏目已无法开工的情况下,唐艳主动打电话给我。

  当唐艳主动打电话来说希望下班后大家能见一面时,我拿着手雷一样的破手机,心中生出几分犹豫。首先,按照人在江湖、安全第一的原则,在这种非常时期去见她显然是不明智的。电视台也算半个娱乐圈了吧?传说中这个圈子里的都喜欢呼朋唤友、跑来跑去,并且私生活混乱。因此这时见主持人唐艳,不光要冒着被染上SARS的危险,还有得艾滋病的可能。其次,坦白来说我觉得现在见唐艳很没面子。想当年在月朗星疏的夜晚,我俩爬到教学楼顶晒月亮。明月当空、凉风习习,她躺在我怀里。那时我年少轻狂,就说毕业之后我可以做什么生意,到时候你过生日我送你一辆小汽车云云。现在一眨眼两年多过去,继学校电视台最受欢迎的主持人和MBA女友之后,人家已成为电视台的主持人。而我呢?在一家国有单位坐班,一个月拿着那么点死工资,成天因为办公室里鸡毛蒜皮的破事气得半死,还得端着摄像机跟在领导屁股后面摄像。什么理想、什么前途、什么实现自身价值,都滚蛋了。我现在这副穷酸样,有何脸面见唐艳呢?

  在我犹豫的功夫,唐艳像从前一样尖刻地说,牛顿你工作一年比从前深谋远虑多了。而我也像从前一样上了她的当,说什么啊我在想我们该去什么地方呢。这样吧,你下班之后来我们单位这边吧。

  我小跑着进家属院时,看到了多年不见的广播宣传车。车厢上装两只高音喇叭,喇叭宣读着非常时期的注意事项,并且告诫人们一旦发现发烧干咳者尽快报告、举报有奖。记忆里这种破落的宣传车很多年前在农村的集市上见到过。。。。。。

  在脏乱无比的屋里,我站在落满灰尘的简易衣柜前,不知道见唐艳时该穿什么衣服。穿老爹送的那套一千多块的西装?太热,而且见她也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这样反倒显得自  
己自作多情。那就这么见她吗?我低头看看身上穿着的,仔细一想,这件衣服还是和唐艳一起在一家专卖店买的,怎么现在还穿着呢?犹豫再三,我决定先刮胡子。不管怎么说,不该污头垢面去见从前的恋人。另外,我刮过胡子之后总显得年轻,这句话是唐艳在我们宿舍的床上说的。在这之前我刚刚吻过她,结果她大叫说我胡子太硬,扎疼她了。

  我刮完胡子,洗了脸,又站在了衣柜前。我记不清楚第一次见她时我穿什么衣服了,那分手那次呢?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当时她穿着一件粉红的裙子,看上去像即将出嫁的新娘,而我表面上毫不在乎实际则心如刀绞······最后,我终于决定下来,就穿牛仔裤和一件宽大的衬衣去。而在两条扔在椅子背上的牛仔裤中,我选择了看上去更加破旧的一条。

  在单位门前的水泥路边,我远远看到一辆白色的小“富康”,知道唐艳一定躲在里面。那块白色金属离我越来越近了,突然间我想掉头就走,觉得其实没有什么意思,真的。我活我的她活她的,这样就挺好,为什么两条已经平行的直线又要交在一起呢?虽然我经常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但过去的事都已过去。心里这么想着,和那堆白色金属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近,甚至都可以看到反光镜中的人影了。

  我走到车窗跟前,看到车里面的唐艳。她戴墨镜,留披肩长发,衣服是黑色的,外面还套着件白色的像小褂子一样的东西,我不知道那叫什么。

  我站在车窗外,很有礼貌地说:“Hi——”

  唐艳刚才已经看到我了,现在仍装着被我惊醒的样子,猛的扭过头看着我,愣了一下,然后给我开车门。她一边开车门,一边说:“Hi——”

  我弯腰跨进去,坐好,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气味怪怪的,从没有在芳芳身上闻到过。我笑不露齿,说:“来了挺长时间了?”

  她摘下了眼镜,理了理头发,说:“啊?没有,我也是刚来的。你是从家来的?”

  “嗯······离这儿不远。”

  “我说呢,没见你从大门出来。那······咱去哪?要不去看看你温馨的家?”

  我想那个堆满袜子、内裤、积满尘埃的屋子会让我老天丢尽,就说:“算了吧,同事女朋友来了,不方便。”

  “哦——”唐艳眼睛转了一下,明白什么似的,通情达理地点点头,“你是自己租的房子还是公司的?”

  “公司的。”

  “那不错啊,还给房子住。”她点点头,见多识广的样子。同时点火,准备出发。

  时光倒退两年,2001年的4月份,我剃寸头、留长胡子、穿拖鞋,裤子上有两块煞费心机才搞出来的破洞,摇摇晃晃走在春天的校园里。唐艳留着齐耳的剪发头,有点瘦,有时抹三四块钱一筒的透明唇膏。她穿洗得发白的蓝色牛仔裤,身上散发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清香。我总喜欢伏在她怀里,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呼吸。那时候我经常骑一辆生锈的“二八”自行车,后面带着她去距离学校两站地的餐馆吃饭。那家餐馆做的过桥米线既便宜又好吃,我们每次连米线带汤吃得一干二净。我热衷于嘲笑装米线的瓷碗比她的头还大,她每次都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气的。吃完米线我们会在餐馆附近的菜市场买水果。砍价是她的强项,我满脸幸福地看着她,什么都不用做,只等着付钱。买完菜我们一般都走着回去。我推着自行车,她走在我旁边。唐艳说,这样的话她就能跟我多呆一阵。

  唐艳驾驶技巧娴熟,一路超车,带着我从中关村开到西直门,从西直门跑到了长安街。我也不知道她要开到哪儿,反正开哪儿都无所谓。

  在这段路上,我装着没看过她主持的节目,打赜诮谀康那榭觥1确剿翟诘缡犹母銎档溃裁词奔洳コ觯谔ㄉ厦娑陨阆窕粽挪唤粽牛貌蛔畔裎艺庋喟桑诘缡犹üぷ饕欢苋鲜逗芏嗝税桑鹊取K家灰蛔鞔稹L富罢饷匆晃室淮鸬亟凶牛只炝恕K盗瞬坏揭环种犹富熬徒崾0咽只男“锓诺氖焙颍蒲拮白挪痪獾难铀担腔评冢形液图父雠笥岩豢槌苑埂N宜滴颐皇奔洹N椅剩悄母龌评冢刻蒲匏担褪悄歉龌评诎。∥宜担悄歉黾鹊崩鲜τ盅菹返幕评诼穑刻蒲匏担淮恚褪悄歉鲅荨镀还炝恕返幕评冢∥宜担叮娌缓靡馑迹裉斓⒏榱四阏饷粗匾隆L蒲蘼辉诤醯厮担皇拢<际鞘烊耍换峁治业摹K祷凹洌涣景咨?20呼啸而过,叫得人心惊胆战。

  120呼啸而过之后,我们聊起来两人以前都认识的人,当然有的是她的朋友有的是我的朋友。结果我不得不承认老祖宗说的一句话,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不光我现在没她混得好,我的朋友也没她的朋友混得好。我说我的朋友甲在一家英文杂志社做记者,前一阵还在一块吃饭呢;她说A在北京一家外企,虽然刚开始比较辛苦,但每个月的收入也是万儿八千的。我说我的朋友乙考上了中国科学院计算机网络信息中心的研究生,而且导师是中心的所长;她说B拿到了offer,再过几个月就要去普林斯顿大学了;我说我的朋友丙大学4年表现优秀留校当辅导员了,她说那个谁去了上海市委做公务员了······最后我干脆闭嘴,并且用手碰碰鼻孔,看有没有鼻血流出来。

  后来白色的“富康”车拐进一条小胡同。胡同里人迹罕至,突然出现个人还带着口罩。胡同一旁种着槐树,风一吹,就有股清香扑面而来。突然车停在家属院的大铁门口。

  唐艳看看我:“我住的小区,怎么样,还行吧?”

  我脑袋伸出窗外,环顾四周,觉得还不错。我说:“嗯——还不错。”

  “看见没,戴红袖章的老太太后面的那栋楼,最边上第三层。看见没?阳台上挂衣服的,那就是我住的地方。”唐艳指着窗外的某一栋建筑。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在4月热风中飘摇的两只文胸,左边的是黑的,右边的是白色的。突然想起鲁迅先生一篇文章里的话,大致是说院子里有两个树,一棵是槐树,另一棵还是槐树。我脑子里想着槐树,说:“噢,看到了。还挂着两件衣服啊——”

  我没看唐艳什么表情,但我想大概她脸红了。因为连着大概十几秒钟她都没说话。而我却等着她说下一句。因为她没说,所以我就回过头看她。这个时候,她也扭过头看我。

  她说:“走吧,上去坐坐。我那还能做饭呢。”

  一听这话,我就不敢看她的眼睛了。我这人有时虽然坏,却不虚伪。在一瞬间我想起了看过的电影。在电影里,那些已经分手的恋人们于多年后碰到一块,故事的场景会在一方的家中。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是两人情不自禁地脱了衣服。当然,影片会交待一些促使两人脱衣服的原因。比方说喝了半瓶红酒两人都醉了,或是音响里突然放起了两人曾经喜欢的老歌,或是一个人走进这间屋子时已经被瓢泼大雨淋得像落汤鸡,等等。而我很清楚在尤物般的唐艳面前,我的定力肯定不行。我怕自己一进门就搂住她狂吻,像以前在宾馆里一样。

  所以,我说:“还是别去了,这样转转挺好的。”

  “干吗?怕我屋里有非典?”

  我急忙辩解:“不是不是,做饭多麻烦啊,还是在外面随便吃点吧。”

  唐艳看了我一下,有点生气。我知道她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可她不了解我的苦心呐。

  唐艳转动方向盘,倒车。于是白色的小汽车又重新回到小胡同里。阳光透过槐树叶子射下来,斑斑点点。

  唐艳开着她新买的白色“富康”在北京城四处乱转,说要请我吃饭。我急忙面红耳赤地说,我请我请怎么能让你请呢?唐艳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大男子主义?以前在学校都是你请,这次就我请,不许再说,再说我跟你急。于是我就不说了。不是我怕她跟我急,是我看在从前那段美好时光的份上不愿跟再跟她争。

  有阵子我为了能让唐艳同学吃顿该死的肯德鸡宁可厚着脸皮找人借钱。为了还钱我又拼  
着老命辅导高中小孩英语。那些小孩英文水平是否提高我不敢肯定,敢肯定的是被我教过的孩子在我的身传言教之下都学会了悲观厌世。在我炒他们鱿鱼或者他们炒我鱿鱼的时候,孩子们无一例外的像我一样喜欢说没意思、真没意思!而那时候吃完肯德鸡后的唐艳看着远处正在建造中的麦当劳,常常会说,等麦当劳开张之后吧,等麦当劳开张之后我一定请你。结果麦当劳开张了,我俩也分手了。

  “沸腾鱼乡”停业了,“全聚德”关门了。唐艳说去吃“比萨”,我说不想吃;她又说去麦当劳,我说不想去;最后提议吃川菜,我说看你了我随便。唐艳终于气急败坏,说你现在怎么也开始挑食了,你到底想吃什么?快说!

  ——是的,我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我像头戴着眼套、吃苦耐劳的骡子。口粗,只知道干活,吃点干草就乐得屁颠屁颠。现在我不想吃“比萨”,是因为我看不惯里面那些人以小资自居、自以为是的心态;还有就是我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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