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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痴心战绝艳-第8部分

小说: 痴心战绝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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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盛着怒气的法发陡地飞散开来,整个石穴之内能披覆之处皆盖上了一层黑发,诡异得紧。   
为何如此执着?因为芙蓉的绝色容颜?因为芙蓉与他一块儿长大?   
还是,芙蓉是除了师父之外,唯一敢向他说出真心的人呢?   
别的女子不行吗?   
黑啸天出口成咒,再抬眸时,已置身在一处脂粉香浓围绕的妓院之中。   
他化身为一名面貌平凡的多金男子,妓院的花魁陆芸芸巧笑嫣然地随侍在一旁。   
花魁的面貌没有芙蓉的国色天香,然则一回眸、一浅笑,尽是妖娆万千,那是单纯的芙蓉不曾拥有的妩媚。   
「爷,您怎麽尽盯着奴家的脸,奴家会害臊哪……」香气扑鼻的手绢摀住红润小口,纤指就这麽抚揉上他的胸膛。   
厉眼中进出凶光,一把推开女子柔软的身子。   
「爷,您花了大把银子就为了来推推奴家吗?」陆芸芸染着丹蔻的食指轻置在自己唇边,风情万种的姿态颇熟稔。   
黑啸天一语不发地瞪着她眼中的勾引--眼前的女人不伯他!和芙蓉一样!   
芙蓉不只不怕,还总要耳提面命地阻止他施法危害到别人,真不慎毁了谁家的屋舍,也会闹憋扭和他气闷上泰半天。   
什麽时候答应过她不害人,他记不得了,却知道他无法忍受她不理会他!   
她十三岁那年,他将一名调戏她的巫师伤到功力尽失,她哭成了泪人儿;他气她不识好歹,转头便走,清晨却在门口捡到一个哭到发烧生病的傻瓜。   
该死的往事!   
他捉起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瞧也不瞧花魁一眼。   
「爷可是为情所苦?」陆芸芸倾身为他倒上一杯酒。「奴家与您素不相识,不会特意刺探、张扬,但肯定可以听您说说苦闷心情。」   
黑啸天看着这双艳眼;心似被人捅了一刀似的汩汩而出许多感伤。有多久不曾与芙蓉促膝私语了呢?   
「与我相属相爱的女子,不愿与我成亲。」话说出口,彷若为心情的苦闷酸水掘了道排水口子。   
「肯定是那位姑娘她没眼光。」   
「谁让你批评她了!」恶脾气又生,霸佞地瞪去一眼。   
「人家只是随口一提,哪值得您发这麽大的脾气。」陆芸芸轻拍两下胸口,倒也有感而发地自说自话起来:「人心总是这般!得来容易的,便弃之如敝屣;若是费尽心思才抢夺到的,即便是一颗馒头也觉得香甜异常。那位姑娘是聪明人!吊吊您的胃口,不让您轻闲视之,真要娶到家门了,也要珍惜那麽多一些时间的。」 
「你接下来是想告诉我,你有法子帮我吗?」   
「这简单哪!」陆芸芸抿着唇直笑,身子朝他偎了过去,见他没发火,媚臂也就随之勾上他的颈。「您就夜夜来奴家这,让奴家伺候您。日子久了,那名姑娘见不着您的出现,总要起了嫉妒猜疑心,一人独守空闺时,也不免回想起您种种的好哪。」 
黑啸天眼眸一眯,却没推开身上的女人。芙蓉对他,确实过分有恃无恐!   
「大把银子洒下,你这种货色,我可以随意挑。」他冷言道。   
「大爷,您这话可伤人了!也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我这麽坦率直言的。」   
黑啸天以唇衔住女子用香唇送上的香酒,在女人的呢喃软语中闭上双眼……   
是啊!即连风尘女子都比芙蓉坦率万分啊!   
当树上滑下第一片落叶时,秋日将近的讯息已然捎来。   
白芙蓉弯身拾起落叶,暗暗纳闷着啸天哥哥为何又是多日未曾现身。   
他说过对她不放手的,不是吗?她重重咬住双唇,却疼到低呼出声。   
她郁郁寡欢地看着前方的绿竹屋,不意却瞧见绿竹屋上的百花封印一闪。   
师父来了!   
是绝艳的第三种解法成功了吗?白芙蓉急急忙忙地大跨步冲入屋里。   
屋内--没有师父!   
只有沙红罗与一名面貌姣好的男子。   
「你们怎麽会让我师父送回来?」白芙蓉望着屋顶上那抹渐渐消失的花形,泄气地坐在椅上,无力地垂下双肩。   
师父该了解她不愿嫁给啸天哥哥的原因啊!为什麽就为这事而与她反目呢?   
「白芙蓉,你不会连我回到女人国这件事都不知道吧?啧啧,你这等功力怎麽和黑啸天比啊?肯定输惨了。」沙红罗嘲笑着她。   
「不劳你费心。」这些时间,她居然占卜不出任何迹象!   
白芙蓉的手指搁在身後,没让人发觉她的颤抖。难道黑啸天连她的占算法力都削夺了吗?   
「我觉得你师父怪怪的。」沙红罗没理会她的怪表情,直截了当地说道。   
「师父自小把我养大,何怪之有?怪的人是你。」白芙蓉镇定地扬着下颚,不敢去理会心中那乍升而起的慌乱。   
「你师父要真的那麽关心你,为什麽不进来看你?你少自欺叹人了。」   
 沙红罗杏眼一挑,显然相当不以为然。   
「她只是在生我的气罢了。」   
「那才不是生气,她讨厌你。」   
沙红罗毫不掩饰的说法,让白芙蓉心中一恸!如果连一个外人都能看出师父对她的态度是诡异的,那麽,她这些年的自欺欺人算什麽?   
「师父不会讨厌我,她很疼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无力地说道。能不能不要让她的天地再有任何变动了?她承受不起!   
「……一定是这样!她爱上黑啸天,而你为了怕伤害到你师父,所以不愿与黑啸天成亲。」沙红罗艳丽的脸孔眉飞色舞地揣测着。   
「我们……不是这样!」   
白芙蓉释怀地吐了一口气,沙红罗可笑的猜测反而让她安了心。   
她方才在胡思乱想什麽?师父怎麽有理由怨恨她呢?师父只是因为失去姨丈之後,性情总不免有些乖张罢了。   
「那你告诉我原因啊?」   
「你嫁给他了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原因的白芙蓉,只得将矛头指向沙红罗和楚朝歌。   
所幸,一阵七嘴八舌的争论,总算是让沙红罗不再追问她与她师父之事。   
待喧哗趋静,待三对佳偶都在情话喁喁间回了房,白芙蓉快步走出屋外--   
孤独一人站在苍茫的天地间,心情低落得想放声哭泣。   
多久没同人说过心事了呢?   
从前的心里事总向啸天哥哥说的……总是要失去之後,才懂得自己失去的点滴有多刻骨铭心啊!   
若真确定自己即将死亡,那她其实可以自暴自弃,对他更绝裂一些的;只是偏生又多了那麽一丝希望,即使想绝裂,也不敢太绝情。   
就这麽不上不下地把自己悬在半空中,苦了自己,更害惨了他。   
空虚感从腹部升起,冉冉上升後在胸腔整个儿漫开来;心被空虚拥覆,闷得难受。她张大了嘴,无声往空中放声呐喊……   
啊!   
胸口的痛苦让她捉捂着胸口,在林间小径中狂奔起来,直到自己筋疲力竭、直到除了重喘之後再也无法去想任何事情、直到无力支撑的双腿让身子摔落到溪河之畔,她蜷曲在湖畔哭红了脸。没人理会她啊!   
「师父!」白芙蓉在心中默诵着呼唤师父的咒语。   
无声……无声……无声……一如过去几日,师父不曾给她任何回覆。   
这表示绝艳当真无法可解吗?所以师父不敢出面吗?谁能给她一个答案!   
白芙蓉使劲咬住自己的手臂,痛得直淌眼泪却不曾哭出声来。   
思念他的情绪来得那般急切,强烈得让她的心跳加剧。   
她知道现在不该做这样的傻事,她需要所有的功力,来准备挪形大法。   
可她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   
白芙蓉恍惚地瞪着自己的指尖,任它自有意志般地拈起一记又一记的寻踪花印。   
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地找出他的身影。   
缓缓地,他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他为何换了个平凡男子的模样呢?可那目中无人的姿态,确是他的特有神情!   
她对着他狂放妄笑的脸庞漾出依恋的笑意,他总说会让他笑的只有她!   
他现在也正想着她吗?   
才沁入心里的甜蜜,旋即被泼上一道热油,痛得她想挖烂自己的心!   
「爷今日来得可真晚!」一名身形妖娆的女子,摇曳生姿地自一串玉帘後走来。   
她的话显然让黑啸天开心,因为黑啸天一把搂过她的腰,二人笑着在长榻上纠缠成一团。   
「不要这样对我……」白芙蓉踉跄的脚步踩入一团泥泞间,身子重重地摔倒在地。   
「不要……」紧闭的双眼流出潸潸泪水,使劲捉住胸口衣衫想压住那挫骨剥皮的痛。   
她朝脑中的他伸出手,想挽回些什麽。   
黑啸天在此时抬起头,深奥的眼眸与她相对。   
啸天哥哥知道她在窥探!白芙蓉揪着心,泪眼汪汪地等着他的回应--   
他举起手中酒杯,似笑非笑的眼盯紧了她。   
眼中红焰一闪,他望着她的眼,将唇贴上那女人的玉肤……   
白芙蓉心绪大乱地撤回窥探的手势,想张开眼脱离这场恶梦!   
但他不许!几句咒语便反制了她的术法,让这场恶梦持续地飘入她的脑海。   
她看见,他的唇印上了那女子的颈;她看见,他的手滑入女子暴露的衣着里。   
她看见,女子勾住他的颈子,眉眼甚是迷醉!   
「不要!」白芙蓉惊叫一声,手指掀起无数狂乱的封印想破解他的反制术。   
她不要看!他的唇只能吻她!   
幻像如她所愿地碎成片片。   
她猛然睁开眼,眼前不再有他与那名女子的身影;只是,她的长发竟硬生生地短少了一大截!   
「天啊!」白芙蓉半坐起身,将脸庞埋入屈起的双膝中。   
她把一切想得太天真了,以为他当真就要等着她一辈子吗?   
是她排拒他於千里之外,他从其他女人那找安慰是正常的……   
「不!可恶的黑啸天,你混蛋!」   
她朝着空中狂喊出声,惊落了几片夏末秋初的落叶,落叶飘落在她的肩上。   
她顾着哭泣,未曾察觉到树梢之上那抹诡紫之风,自然也未曾看到他释然的微笑。   
他求的,正是她这样心碎而泣的泪水!   
她欠他的!   
这三个月的秋季,冗长得让她想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白芙蓉坐於内室,微红的眼眶还存余着几颗泪珠。   
突然之间,活着不再具有任何的意义--   
师父的不闻不问,让她心寒;而黑啸天的移情别恋,不再让她哭泣,心不是不疼了,心是死了啊!   
不再询问师父关於绝艳的解法,就当自己正行屍走肉地过着生命中最後的一段时光。只是,那颗以为已经痛死的心,总会不定期地抽搐悲哀的跳动声!提醒她她还活着。   
唯一还挂记於心的,就是把她们四人送回原来的国度,这是她亏欠她们的!   
而且,她不要输给他!拼了命也要让他对她的功力刮目相看!   
他会记得她吧?他会记住一个和他依存了十多年的女人吧?   
还是,他压根儿就把她抛在脑後了?   
而不男不女的她,又能强求什麽?   
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   
每天每天,她用这些安慰不了自己的话来安慰自己,因为她再也找不到任何能让心里平静的方式。每天每天,她都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然则,学会忽略,并不代表她学会了遗忘。   
白芙蓉陡地起身冲到屋侧,陡地将脸埋入洗脸铜盆的冰水之中。   
「啊--」   
张开口,让凝冻的水流一古脑儿地灌入她的鼻腔、口中,尖锐的呛痛感,辛辣得让她陡地从水中抬起头,靠着铜盆猛咳出声。   
溺死原来是这麽痛苦的事!   
会死吗?不!   
任凭她在水里难受到死去活来,她还是不会死--师父说过她是不死之身。   
但,活着,真的好苦!   
她抱着自己发抖的双臂对着窗口发楞,数数日子,秋枫儿也该回来了。   
秋去冬来,这纷纷扰扰的一年要结束了啊!她的十八岁即将到来,她的日夜晨昏是掐指可数的……   
「回来了--」   
屋外异常喧哗的人声,引起她的注意。她举起衣袖拭净了脸上水珠,不给自己任何思考的时间,一路快步走出房间、走过厅堂。   
「白芙蓉呢?」   
「我在这。」白芙蓉一跨出绿竹屋,便瞧见了一个陌生男子护在秋枫儿的身旁。   
男子叫作莫腾,称不上好看--五宫太粗犷、甚至是带些阴沉的,那气势甚至是有些骇人的。可他与秋枫儿对望的神情,她是懂的。   
「现今鼎都已经收齐,明天就可以施法栘形了。各位的恩情,我会记在心头的。」白芙蓉听见自己强自镇定的声音说道。   
该有结局了!一切该结束了!   
「在你施法之前,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请你破解莫腾身上召魔的命格。」秋枫儿声音中的愁,让白芙蓉揪痛了下。   
爱与愁,总是分不了家的。   
白芙蓉拧着眉,心中反覆揣思着--若她施行了移形法,至少要休养一个月才有法子让莫腾摆脱他的极阴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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