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心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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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过你很美之类的话吗?”他学着她的口气。
“没有。”她吼了出来。
“你很美。”十夜看着她,微笑的样子很幸福。
“哎哟。”沈凝音忽然间蹲到地上,站着的感觉让她晕晕的。她好像是被幸福熏倒了,只有蹲在地上才能正常思考似的。
“你干嘛?”十夜将手肘撑在桌子上看着她。
“我如果知道我在做什么的话,还用在这里想吗?”她递给他一个“你很笨”的眼神。
原来她是在思考。他点点头,顺便给她一个问题让她去想。“你做我的女朋友怎么样?”
“什么?”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由于太过激动,抬头的时候不经意撞到了他的下巴,头……痛啊……
“快说同意!”十夜开始冒火,他这么正经八百的请求,再遭到拒绝的话,他一定亲手拧断她嫩嫩香香的小脖子!
“同意!什么啊?”沈凝音傻了,她真的被他撞傻了。
十夜很安慰的揉揉她的头顶,说道:“你不必受宠若惊!”幸好不用杀人,他还不想坐牢。真不知道这女人在犹豫什么,像他这种钻石单身汉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换做别人早上香拜祖先去了!真是不识好歹。
沈凝音更胡涂了!算了,看在他蛮有诚意的份上,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吧,就当做做好事喽!
第四章
那是在他们交往以久的一个深宵,她在酒会上陪十夜走了一个过场,也算满足了自己那份爱美的虚荣心。
她有点醉,醉酒的女人也许各式各样,但是对男朋友使小性子这点大家都差不多。
她吵着要跳舞,她要在游泳池旁随着波光淋漓的水面起舞。十夜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将她带到他一处私人的带游泳池的别墅里。
春寒已尽,入夜的风凉爽袭人。沈凝音醉眼如星,水蓝色的晚礼服若一片绵绵的云将她轻盈的身体包裹的纤痕必露。蓝丝绒的半截式手套,缀有流苏的披肩,却恶作剧般遮掩了她最诱人的肌肤。,让十夜好不气恼。
再看她双颊上泛开的红晕,微微上翘的红唇掩不住她洁白的皓齿,每说一个字,都带着微微掠过的葡萄酒的香味儿。
她一定是上天安排给他的天使,不然她怎么会这么美。十夜又是怕她摔倒,又不能抱的太紧。她摔摔撞撞的舞步真的不够标准,可空暇间一瞥她的风貌,就已陶醉不已。
“十夜,你知道吗?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沈凝音伏在他肩膀上,带着手套的手拍打着他的西装。
“你要跳舞我奉陪,但你不能好好跳吗?”岂不知,她的小手有多少伏特的电流,让十夜叫苦不已。
“你哭了吗?乖——”醉眼瞧他哭笑不得的表情,双脚停止踩他的皮鞋,摇摇晃晃的站好之后,双手猛的夹住他的脸,并发怒的说:“我不准你乱晃。”
老天,到底是谁在乱晃。十夜大手扶稳她的纤腰。
泪意扑簌簌地蓦然涌上,滑落两串水渍。她总该知道乐极生悲的道理,也许今天,就是今天,给了她以往前所未有的满足,才使得,使得她用这份感动勾起了往日的酸楚。
“为什么哭了,你哭了吗?”震惊的十夜一时无措的望着她,她那幽怨的神情令他的心痛到不能呼吸。温柔的拭抚着她不曾间断的泪珠,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西装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十夜……十夜……”她哽咽的唤他的名字。他总是能轻易碰触到她微酸的伤口,他总是能用那样的眼神吸引她。她的呼吸,一点一点的混乱……
“你说什么我都在听。”他抚摩她的发,滑不留手。他揽她的腰,纤柔无骨。
“我想,你能吻我吗?”她仰起脸,无辜又惹人怜惜。只是从眸中溢出的泪未曾停止,瞳光影与星辰,水晶一样闪烁动人。
他痴迷,他叹息,他只有用由浅入深水一样柔情翻涌缠绵的吻修补她心里的空洞。他的手,捧她的脸,虔诚如誓。
这深深、浓浓、痴痴有如梦幻的一吻,让她的心燃起从未有过的疯狂之焰。她是爱他的,她要证明她爱他。抬眼看了那通往顶楼的梯子。“跟我来。”她扔掉披肩,脱下手套,拉着他的手,不由分说的往那最高的一处爬去。
“你要干什么?”他被她拉着,到不如说他更紧的握着她的手。
“上去,我要上去。”她回答。风由她张开的唇瓣灌入。
他惊骇于她酒醉的狂热,究竟是什么激起了她放肆无畏的一面呢?但他也毫不迟疑的跟上她的脚步。天,水蓝色的裙裾随风飞扬时,她利落的身形不像人却像一只飞舞的蝴蝶。
站在三层高的天台边缘,一失足不至于粉身碎骨却也绝对不会好受。
他紧抓不放,以防她的万一。
“我不能再忍受了,如果你不爱我的时候千万不要告诉我,如果你想离开我,那我该怎么办?”她握着他,抓着他,如他一般,只是疯狂些。
“小音。”他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请你听我说,我这一生至今唯一的秘密,现在我要告诉你。你要帮我保存起来,知道吗?”她的声音仍带着哭腔。
鹰眸泛起温柔的光彩,轻轻的抚摩着她颤抖的身子,这个小人,怎么把自己搞得这般憔悴?让他得心也跟着抽痛了起来。他郑重的承诺并拉住她手细吻了下。帮她保存心事吗?难道她要把这份心事全部抛弃吗?
“我曾在许多个像今天这样的夜晚,把自己锁在屋里,咬着自己的手指痛哭。我流的每一滴都都是为我那得不到的却深深渴望的父母亲的爱。可是我现在有了你,我发誓再也不恨任何人。哪怕你给我的不是狂风暴雨般热烈的爱,只是人生的点点滴滴,我也不用胸口涌动的恨去辱没爱你的心。我只能选择一种感情,就算是用最懦弱的方式将它保存到我死为止也,不悔改。”她指甲的肉嵌进他的手臂,每一分的痛都在证明他不是做梦。那种感动,深到无法形容,他怕一旦开口,就是如她般泪流满面。她痴痴的抿干眼睛所流出的泪,那个动作显然已经娴熟到不经大脑成为潜意识的反映,“我有一种最特别的孤独,我的家人,我的爸爸,我的妈妈,他们是全世界公认的恩爱夫妻。可是我呢?我是被遗忘了还是被他们唾弃的人?二十年里,他们没有关心过我,没有亲自送一样东西给我,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贴心的话。把我丢在每一个亲戚家、朋友家,而他们却全世界的去逍遥快活。难道我不是他们的孩子,难道我没有被他们呵护疼爱的资格,难道……”
她声泪俱下。一千一万的难道只是控诉,却没有审判的结果。就算补偿,他们还能给她什么,她还能从他们那里强行索爱吗。
不。她深深的呼吸,想把一切的委屈吐到空气里去。
他用尽全身力气抑制住自己的颤抖,对她的爱,已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才能不伤害到脆弱的她,他眼睁睁看到的只是遍体鳞伤的她。这样的记忆,这样的心事,保存在任何一个爱她的人心里都会刺痛所有柔软的爱意。
“我没有勇气了,没有勇气……”她软弱无力的时候就蹲在地上,双掌遮住脸,仍遮不住指缝中流淌的泪。泪水,她不想再流泪的时候却分外汹涌。
他坚强却已到极限的手臂捏住她的肩膀。在他怀里,她的颤抖就像一滴滚在荷叶上的露珠。他尽力不带鼻音去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你没有勇气爱我就让我爱吧。让你感受到我的爱。你曾问我,是你先靠近我还是我先靠近你。如果没有夕舞打断我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是现在,如果你退后一步,我上前一步。我永远都要在你身边,如果你想哭、想睡,哪怕只是累的时候我的肩膀随时让你靠。”他在这番告白之后又淡淡的追加一句,“也许只有我能了解你的心情。”
“这种感觉我也有,你的心也是碎片吗?如果把我和你的碎片缝补到一起,是否会是一个整圆?”她叹息着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锁住水池中一片凄迷的磷光。
“傻瓜。”他只能用这个词去责备她的自怨自艾。
“我真的不恨我的爸爸妈妈了吗?我好彷徨,十夜,如果我把心里恨的位置挪出,又没有爱来填补,那我一定会疯掉,或者干脆自杀。”她不敢保证她不会做傻事。
“有想过原谅他们就证明你在精神上已经不再恨他们了,只是你的心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人的习惯是很可怕的。”他说的很简短,却表明他的心受到的伤害不比她少。
“说吧,你给我施了什么魔法,让我根本找不回原来的自己。”她嘴角已经漾起一点笑意了,皎洁的泪光也只闪烁在脸颊上。
“如果不是你先说出了我的感觉,我也会问你同样的问题。”他的唇轻浅的刷过她的睫毛,她的眉,她的每一寸香甜都让他眷恋。
她望着那水池,又郑重的转过头望着他的眼睛,仿佛欲看穿他上个世纪的轮回。而后,一字一顿的说:“我们跳下去。”
这就算是命令他也乐意遵从。爱的验证不该拒绝。遂,点头。
“我们跳下也拉着手。”她又看着那波光。
他们十指纠缠,没有一丝的缝隙。
就在身体接触到水面的那一瞬间,她用找回的一点声音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的心事,我帮你保存。”
他来不及回答,只是强硬的拉她入怀,好让他的身体先跌进水里。
水冰冷刺骨,心踏实温暖。
待他们浮出水面之后,凝音已经晕倒了。十夜将她平放在地面上,做人工呼吸。她都不告诉他,她根本不会游泳。她不会游泳还敢从那么高的地方跳望下跳,真是个小傻冒。
“哈哈……哈哈……”一阵尖锐放肆的笑声划破寂静的天空。
十夜惊慌异常。
天空中飘飘而落一张墨色的纸,上面留有一行白字。他捏在手里,手上的水滴却神奇的滑到地上并未润入纸张中。“你所恨的却是别人渴望得到的”
还没等他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手指间就有一阵灼烧的痛,他松开捏着信的手,那一张黑纸在空中燃烧殆尽,无一灰烬留代他追查。接着空气中飘来几许怪异的淡淡若梅花的清香,让他闻之心曳神摇……
恍惚间有个身影快如流星般闪烁不见。
☆ ☆ ☆ ☆
“副董早安!总经理早安!”南井秘书连连鞠躬问安。以一个专业秘书的灵敏度,她感到今天的副董与以往不同。
“南井!叫藤野秀一马上到我的办公室开会!”黑川十夜十万火急的吩咐了一句。
而跟在他身后的黑川夕舞,委屈的像个受气包。通常开会的对象是他们三个人的时候,总是有让她这个看起来像恐龙一样的大哥非常发火的事情。再通常,这种很大条的事,她也该知道啊?难不成愿意是她无意里撞见了老哥和凝音的“奸情”?真是流年不利、风水欠佳。
“夕舞,不对。是总经理小姐,你热吗?”她看她又是擦汗又是皱眉,真搞不懂怎么回事。
“我?”黑川夕舞苦笑着看着她,欲言又止。接着看到老哥两道“关怀”的目光,她只好说了句:“不热!不热!我很好!”
“黑川夕舞!你在门口磨蹭什么。”十夜从办公室里传出一声鬼吼!接着又说了一句,“小音,过一会儿给我送杯茶进来。”这个声音简直温柔到了极限!两者相比,简直有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南井把副董的命令传达给藤野总经理。虽然知道两人的恋情,却仍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他对你真好。”
“是这样吗?呵呵!”沈凝音一阵温柔的浅笑,那样子窝心的要要命。
“搞不好他会向你求婚!不过男人,哼,养小老婆这种事是常有。你可要小心呢,副董这么年轻有为。”南井给她一个不无可能的眼神。
沈凝音耸耸肩,沉吟着没有接话。兀自思考着“结婚”着两个字的意义。下意识的想到她父母听到这个消息的表情,他们会怎么说呢?
急惊风似的藤野秀一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南井很有礼貌的问安,她老道的决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一位主管。
“凝音,凝音。我的天使,你真可爱,今天的衣服很漂亮。”藤野秀一笑眯眯的裂开嘴,露出一排牙齿。
“谢谢!她们在等你呢!”沈凝音随意的说了一句,就含笑走开了。
藤野秀一灿灿的摸摸鼻子,似乎不习惯被人冷落可又无可奈何。他开门走进黑川十夜的棺材式办公室。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听见顶头上司的呵斥,还有头号敌人的嘲弄。这种种的反常,让他乖乖的坐在椅子上,默默朝夕舞瞥了一眼。
十夜仍然不动声色的看着窗外,双手环在胸前,左手里夹着一根烟,却未曾吸一口,烟灰飘洒在窗台上。这是若有所思,还是故做沉默,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一言不发,反而让其他人如坐针毡。
“他病了?”藤野秀一快被闷死了,所以头壳坏掉的破例对黑川夕舞好声好气。
“我怎么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哼!”她眼睛瞟到天花板上,其实她心里也没底。通常女人是小气又爱记仇,特别是能干又漂亮的女人。
“咚咚咚……”沈凝音捧着一组精美的茶具,款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