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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恶魔暴君-第16部分

小说: 恶魔暴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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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来人是谁,二人心知肚明。经易向提醒,黎云也不自觉的沉默,与易向一同等待。

    只身单影,轻衣便装,易洛没带随从。而整座静思居,除了黎云暗中部署的人手外,小至庭院的杂役,早被他打发走了。

    二方对峙,空气异常沉重起来。易向直视无讳,清楚的让他感受到眼中满溢的谴责。黎云则因无法原谅易洛的残酷手段,不屑的斜睨。

    易洛却对他们的怒气视若无睹。“见了我怎么不行礼呀?虽说咱们私交不错,但君臣之间该有的礼数,总是要顾啊!”

    一句话点明了告诉二人,我是君、你是臣。二人不理会,仍旧不言语,易洛见没得到反应,便径自坐下,一派让人气结的洒脱貌。

    “今天这座静思居怎么卧虎藏龙,是想跟人拼命,还是怕别人找你们拼命?”

    两人仍是不予理会。

    “哈!难不成是怕有人来抢吗?残花败柳一个,难得二位喜欢,就当是她天大的福气,跟了你们二位吧!这等破烂玩意儿,没人敢跟你们抢的。”

    一番话听得二人七窍生烟,他竟口出轻浮低劣之语,还将瞳儿说得如此不堪,教人忍无可忍。

    “黎云,今晚就把屋内的人手给撤了。”易向终于开口,没想到说的是这话。

    “可是……”

    “放心,没人会这么小度量的来跟咱们争女人,要真有人敢来拼命,就来拼吧!反正我是贱命一条,不值几文钱。”

    易向顺势合了易洛的话,将瞳儿纳入羽翼之下,如果按照刚才的说法,瞳儿已经是“属于”易向和黎云二人所有。打狗也得看主人,更何况易向已经把话挑明了讲。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静心堂去。”易向丢下一句话,不等易洛开口便离去。

    三人进了静心堂,上了门闩,易向才将心中早已积压不住的愤怒爆发出来。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在禾都,你得了消息不交代一声就急着赶回来。是,我知道你急,我知道你会闹,我也知道你八成会把宫里搞得鸡犬不宁。可是我以为你是回来对付别人,我以为你是回来保护她的。我没想到你会着了魔,用这种残酷卑劣的手段,去对付一名柔弱女子。”

    易洛冷冷开口:“假象,天下没这么完美的人,她就是用柔弱的外表骗得人团团转,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我没有冤枉她,你们也别再自欺欺人了。”

    “证据确凿?”易向不客气的反问:“哪一项证据不是看起来都像假的一样?人家随便说说你就信了。你要是那个奸细,你会出卖自己人吗?至于物证,谁会那么无知,把通敌卖国的证据放在自己床下?一把火烧了不就一乾二净,还特地留下来给你看吗?就算你再冲动,也不能把事做得这么绝啊!”他毫不留情的指责易洛,他是真的感到痛心疾首。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是她应得的惩罚。”易洛仍是不肯妥协的倨傲,“多说无益,如果内奸真是另有其人,你们就拿出真凭实据来。”

    易向一咬牙,“好,明晚我就把真正的叛徒找出来。”

    “既然你话已说出口,我就等着看结果。”易洛展露他的不耐,转向一直保持沉默的黎云。“你对我有什么不满要说的吗?”

    黎云没有回答,反而转向易向。“适才你所说的明晚之事,可是真有把握?”

    “百分之百!”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黎云点了点头,再转向易洛。“黎云对你无话可说,唯有一事相求,待明晚过后,不论真相如何,黎云已无意仕途,在此向你请辞。”平静的语调显示他并非一时意气。

    “黎云,你这是何苦?”易向为他惋惜。

    “算来这件事我要负大部分的责任,如果我有能力去阻止,就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若是易向你在,她也不会受这种苦。”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不小,他满是自责与愧疚之色。

    “随便你。”易洛不想为谁的离去负责,当他们为了她与他反目时,早就让他将他们摒弃在九天之外,至少他是这么以为。

    他是王,没理由要他受人责难至此,难不成他们想演一出戏,提醒他众叛亲离的下场吗?可惜,戏才演到这,他已感到不耐了,随即迈步离开。

    “你给我站住!”易向出声,喊停易洛已打开门、跨出门外的步伐。“瞳儿的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若是从谁的嘴里传了出去,就别怪我无情,不送!”

    他们当他是仇人,他当他们是疯子。他在心底苦笑,为了一个女人,他们不肯妥协,他不肯低头,一切——就真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还想欺骗自己,她已不重要了吗?不想再理会什么,他疾步离去,却弄不清他逃离的是原本亲如兄弟的那二人,还是她?

    天上纷旋落叶飘扬,他低头一看,竟把路径给铺满了。

    他还记得,瞳儿喜欢跑到枫林里,踩踏满地干枯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她会拉着他一同随意的舞蹈;她那时的快乐神情曾让他觉得,就算是她爱听踩踏珠宝的声音,他也会为她铺上满地的宝石……

    心又抽痛了起来,那一夜,她匍匐在他脚下绝望泪流的画面,好似又展现在他面前;一声声茫然无措的指责与问句,如同挥之不去的恶梦。

    天下没有那么完美的人。而他竟让自己认为她是,也因为这样,那时的愤怒,是对她,也是对自己。那么究竟是她的罪,还是他的罪?不,不该怪他!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他没有做错,他已将她完全自他生命中剔除了。

    再一次,他说服了自己。

    而在静思居的黎云可着急了。“真的没问题吗?一天之内就要把内奸抓出来,你到底要用什么方法?”他心中仍然充满不安。

    易向也只能安慰道:“用什么方法我也不便讲,只是捉到的犯人,我要先见一见,接下来就要借重你的能力,部署设局,等着人往陷阱里跳,明晚咱们就等着看好戏。”

    倘若今天状况正常,他当然会依循线索,抽丝剥茧,但是现在他已无心顾及常理或其它。最快的方法就是使用自己的特异能力,面对面直接侵入那名奸细的脑部意识,如此一来就能知道他一切秘密,让那个设局害瞳儿的人无所遁形。

    天亮了吗?蒙眬之中,瞳儿觉得光线有些刺眼,耳边传来模糊的交谈声——

    “莫大夫,您老人家真的要回去吗?”

    “放心,一有空我就会过来看看,那姑娘现在已无大碍,就算有事,还有绮丫头在呢!再说,我那药房是用来救人的,总不能一直关着吧!”

    接着,一道呢哝柔语加入。“你们别怕,我爹还开了十来帖药方给她调养呢!真要吃完,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有些话,断断续续的听起来不真切。紧接着有人进了房里,一袭黑影罩着她,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拂她的额头,她轻轻睁开眼,只见易向坐在床头,对她涌现一个怜惜又心疼的笑容。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瞳儿摇摇头,挣扎着想坐起来,易向赶忙帮她调整。

    “听莫姑娘说,妳昨晚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他的食指轻轻描画着她的眉毛和眼眶,“看,现在还是红的呢!”

    “放心,我没事的。”话才出口,泪水又不争气的滴落,该怎么说呢?唉!是孽也是业啊!

    易向替她轻拭,笑骂着:“才说没事,眼泪就掉下来了。要说有事,那还得了?”之后又轻轻覆上她的手。“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他到现在仍是不放心。

    瞳儿反而给他安慰的一笑,“说没事是骗人的,但是你放心,我很坚强,前天晚上……我连自己怎么会去到那地方也不清楚,只觉得很伤心,没想到到了那里人竟清醒了,也许是因为死里求生,我反而用了身为绫族的力量……”

    她静静的诉说回忆,那时的情景彷佛在眼前,但她并不认为那是地狱的景象;真正的地狱,是在清风殿的那场不堪,那里,还遗留着她心的碎片残迹,扫不起也丢弃不去。

    “我那时从平台上看着那一幕,其实在心底,已把那个代替我的女人当成了我自己。我想,那时我便已在那儿死了。”

    “瞳儿……”

    纤纤玉指阻止易向的口,她可没准备把自己当成自怨自艾的弃妇。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那么想了,看到你们这样为我的事担心、尽力。虽然……我失去了一些,但是,知道有你们这些朋友为我尽心尽力,够了,这点小小的挫折和耻辱,并不能打倒我。”

    看到瞳儿再三保证,及她所透露的坚强和宽容,易向才真正放下心来。“秋衾还被关着,我没敢放他出来,先来问问妳的意思。”

    毕竟是体己人,什么事都设想得周全,瞳儿觉得异常窝心。“你做得对,我的情形先不要让他知道,我不想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过几天再放他出来,待会儿我写张字条给他,你帮我送去。”

    “好,黎云在外面等着见妳呢!为了妳的事,他一直不好受,老在苛责自己,妳劝劝他吧!”

    “快去开门吧!让他久等了。”瞳儿催促着。

    易向将黎云带了进来,黎云很仔细的盯着她瞧,想确定她真的安好无事。

    “妳没事了吧?”他关切的问。

    “你们怎么老爱问这一句?我不是好端端的在这里跟你有说有笑的吗?”她伸出手将黎云拢起的眉峰抚平,“倒是你,愁眉深锁,像个老头子似的,一点也不像平常有趣的你,脸色比我还难看,我看有事的倒是你。”

    “瞳儿……是我无能……”

    看黎云这般难过,她反倒不好意思伤心了。“嘿!别这样,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瞳儿俏皮的对他眨眨眼,“其实,那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看着他呆愣的表情,倒把她给逗笑了。“怎么,你不相信啊?”

    “相信、相信,只要是妳说的,我都相信。”即使脑中闪过昨日亲眼所见,易向愤怒的亲自放火烧了瞳儿替换下来的衣物。

    “瞳儿,妳嫁给我吧!”

    此话一出,倒换成瞳儿和易向二人愣住。

    “喂。”易向不满的大叫。

    黎云赶忙陈诉:“我是真心的,妳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她只觉得好笑,“只是现在我还不想嫁人,不如你当我的情人吧!”

    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他还挺认真的点头:“没问题,我一定对妳千般好、万般……”

    “等一下,长幼有序,你怎么可以跟我抢呢?要选情人,我可是比你有情趣多了。”易向不甘寂寞地哇哇大叫。

    “这样好了,我贪心一点,两个都要。你们也别争了,好不好?”瞳儿当场订了二位。

    “好、好、好。妳说怎样就怎样,我一定当个好情人,每天逗妳开开心心的,绝不像易洛那样……”惊觉自己说错了话,黎云想收回已是来不及了。

    瞳儿的身子略震了震。“我不想提他……”前一刻还谈笑风生的在开玩笑,下一刻她的泪水已一颗颗豆大豆大的滴落。

    “不提、不提,以后都不提了,妳别这样啊!”易向极力安抚着她,扶着她躺下。“妳也累了,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哭坏了身子可不好,我们等会儿再过来看妳,别哭了。”

    哄着她睡着后,他们才放心离开,临走前看着她神情恍惚的睡容,心下叹了一口气,看来,瞳儿心里的伤口只怕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才能愈合。

    他埋怨的对黎云责骂!“平常看你挺聪明的,真是,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一时失言嘛!”

    二名狱卒开了牢房房门的锁,用脚踢了踢躺在这偌大的地牢中唯一的犯人。“喂,快起来。”

    “呃……”那人挣扎着清醒意识,一手扶着疼痛的头,一时之间还站不起来。

    原因当然是因为之前的严刑逼供,他这一身的伤,就是躺着不动也痛。

    他依稀记得,昨夜有另一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要单独审问他,才以为又要受什么活罪,已准备好咬紧牙撑着,没想到那人莫名的将额头与他的相贴,正当他百思不解的时候,那人也不知施了什么妖法,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直冲脑门,后来他就不省人事了。

    “喂,快起来啦!”那人还在不死心的用脚踢着。

    “算了,算了,反正这人早晚废了,再活也活不了多久,咱们别理他,还是快点喝酒去。”狱卒在地上放下一盘饭菜,有鱼、有肉、竟然还有酒。

    难不成……难不成今天就是他的大限之日?

    “太阳才刚要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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