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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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走进来一位护士,冷冰冰的说病人家属快去交手术费,不交不给做啊。我一听,火冒三丈,说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你们是不是医生啊。怎么就认识钱啊。
她哼了一句医生也要吃饭啊,又不是你们家的医院。我从口袋掏出一把钱砸在她的身上,说吃死你。
她瞪眼说你什么态度?有本事刚才横啊。
林易拉住我说好了好了,我等会去办,你先忙去吧。她委屈的说这是医院的规定,冲我发什么火。她刚出门,就进来几名警察,其中一位是那名帅帅的警察,一看到我关切的询问怎么又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林易拿着酒精棉花帮我擦拭着伤口,我这才发现自己手臂上到处都是划伤。我对警察笑了笑说先给根烟我吧。
点上烟,我定了定神,把大概的情况讲了讲。他记录完毕后,说没事我先走了。我说你能不能不把刚才那事情告诉曹意意啊。
他看了看我说可以,你自己看着办。
收拾完伤口,我掏出了电话,通知曹意意说临时有急事情,真的是去不了。帮我向她老爸表示歉意。打完电话我感觉自己象虚脱了一样,斜靠在椅子上,心里默默祷告着。
六十五 手术中
我在急救室外面坐立不安,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我急切的想知道结果,却又害怕知道结果。她当时为什么不离开呢,为什么还要跑过来,为什么我那时逞英雄,我就不能跪地求饶,把大鸟给卖了,大不了也就是被他们痛殴一顿,也不会落于现在的遭遇。这样的等待是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折磨和煎熬。有时候过去一年感觉好象一晃眼,有时候过去一分种感觉象一年那么漫长。此刻,似乎一生的恐慌,压抑,自责……全都汇集起来,在身体里咆哮翻腾泛滥……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忍不住了,站握起拳头在墙壁上狠狠的敲着,一下接着一下,但这没有任何作用,就象心头被许多的白蚁一口一口的蚕食,而我只能在胸膛上捶击。但我依然没有停止,直到手被砸烂了,墙壁上都是鲜红的血迹,肉体上的痛苦总好过与精神上的痛苦。路过的林易冲了上来,抓住我的手,说你疯了。
我咧开嘴想笑,却笑不出来,我说没疯,就是憋的难受。
她看了一下我的手,瞪着我说难受也不能和墙过不去啊。回头让人看见,没准告你破坏公物呢。我帮你再包扎一下吧。
这时门打开了,走一位医生,他的脸色疲惫而又凝重,我的双腿开始哆嗦,变的重如千斤,让想迎上去的我迈不开脚步,我充满希望的看着他。他看看我,说病人情况不妙。
我感到手脚发凉,一阵晕旋,旁边的林易搀住我。我定了定神,冲了上去,抓住医生说既然情况不好,那你出来做什么,你快进去救她呀,快去。
医生说你先冷静冷静,别激动。有些情况我们需要和你沟通,另外还有专家正赶往这里。
林易上前准备拉开我,我松开手,深呼吸着,说我没事,没事。有什么你快说。
在办公室里医生和我说了很多很多,诸多的专业词语我也听不明白,大概的意思是那一脚不仅对胎儿造成了致命的伤害,并且在手术中引起江菲其他病症迸发,因此需要进行第二次手术。医生的重复解说让我感觉这是在浪费江菲的时间,我站起来说行了,别说了,只要能救她,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医生说你先不要着急,一般对于这个手术我院都是建议转院,但是鉴于病人情况危险,而且是突发性,因此我们联络了这方面的专家,目前手术室正在做相关准备。
我说好,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医生说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个手术危险系数比较高。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恐怕就更危险。
我咬了咬牙,给自己打着气说没事,她命大福大。
医生犹豫了一下说而且……而且费用相当高……
“钱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们能救她,什么代价我都会接受的。”
医生又拿出一份表格,我哆嗦的签完字,望着他说拜托你们啦。
医生走后,林易倒了一杯水给我,我望着她说你老实告诉我,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林易安慰我说不要担心,请来的人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应该有很大的把握的。
“那钱要多少?”我感觉最好把这先落实,虽然我刚才说的硬实,但终究医院这帮鸟人没先见到实在的,说不定会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手术成功一直到康复,大概需要7…8万吧。”
我楞了楞,这么多?嘴里却说哦,也不是很多,你放心,手术一结束我立刻就去取钱,你忙吧,不用管我。
林易说了一些宽慰的话,然后忙着去接待病人去了。我在脑海里飞速的思考起来到那里才能弄到这笔钱呢?要知道长这么大,只有在公司经手的货款才有过这么多;自己最高时候的积蓄也从没超过一万。哥们中估计没有谁能一次拿出这么多,就算有的话,会借给我吗?曹意意到是有,可这事能让她知道吗?钱啊,穷人真是病不起,我开始又头疼起来。没有办法,我只好拨通了赵艾的电话,多一个人多一份商量。
我没想到赵艾会把周米儿带来,一见面周米儿兴奋的说刚才正在看房子,还说着让你来参考一下,赵艾说先买个二居室的,等以后有钱再换,我想要么就买个面积大点的,一次性到位,免得将来麻烦。你说呢。
我苦笑了一下,赵艾瞪了她一眼转头对我说让她回去她不听,非要过来凑热闹。里面人怎么样了?
我说正在动手术,现在不仅小孩危险,大人恐怕……他摸了摸我的头说没事的,你的伤怎么样?我看也不轻,去检查一下吧。
我说没关系,都是些皮外伤,
赵艾说吃了没有,要不我帮你弄点来。
周米儿插嘴说王然,你怎么老是和别人打架啊,以前说你还不听,现在出事情了吧。听我家赵艾说里面是江菲,你怎么和她扯到一起了。居然还有孩子?
赵艾说你就闭嘴吧,怎么罗嗦起来就没完了你。
周米儿说喂,你怎么说话,我这是罗嗦吗,我是在关心他呢。
赵艾说求你了,你就先回家吧。
周米儿说回家也没什么事,我还是等你一起走吧。
看来这事是商量不成了,我心烦的厉害,站起来说得,我受不了,怕了你们,你们现在就一起走吧。
赵艾没说话,丢过来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然后转身离去。
周围又安静下来,再次陷入孤独恐慌中的我开始拼命的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心中开始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江菲真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亲手把那小子给崽了,在一盒烟快抽完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六十六 纸是包不住火的
这一生中很少有事情能够让我达到欣喜若狂、喜极而泣的状况。但今天出现了。医生脸上的笑意让我的心停顿在嗓子眼,他刚说完手术很成功,我还来不及把心重新安顿回原来的位置,就一个跨步上去,下意识的就把用双手他抱了起来,就象抱女人的那种姿势,并且还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医生吓坏了,手死死抓住我的脖子,一个劲的叫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我把他放了下来,然后神情的拥抱着他,口里叨咕着谢谢你们啊……
医生拍打着我的后背笑着对别人说这孩子,还真是热情,行了,等会你进去看看她吧,时间可别太长了。
我把脸上的眼泪鼻涕什么的,顺势在他肩膀上蹭干净了,才松开他。我真心的说我请你喝酒。医生笑着说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喝酒的。
我说我的意思是去吃饭,你可以喝饮料,喝奶,甚至是水,随便你什么都可以。
其实我的意思是表示亲切和照顾,在酒桌上一般是对女孩我才这么照顾。
他说这孩子真有意思,好吧,以后找个机会。
我说那我叫林易约你。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发现这家伙起码比我重一个半,我刚才居然那么轻易的就把他抱了起来,看来人的力量一旦爆发起来是不可预测的。
江菲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的让我心疼。我不敢碰她,似乎一碰她就会感觉到疼痛。我就站在那里看着她,脑海里又浮现出她死死抓住光头,让我先跑的场面。多好的女孩啊。我发现我对她的感情开始慢慢在变化着,一个可以为你去死的女人,你能不感动吗?当然,也许她不知道那个主动会给她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但她确实是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过。我想到了曹意意,心又开始疼了。我第一次发现女人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自责又让我有了掉眼泪的欲望,我走出病房,掏出烟,刚刚放在嘴上,曹意意风风火火的出现在走廊。我的头嗡的一下蒙了,手里拿着打火机,一动不动,就这么定格住了。她……她怎么会来的?
她走到我的面前,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她说你在?
我傻傻的点点头。
她眼圈开始发红,急促的呼吸着,咬着嘴唇,良久才说那么她说的是真的?
我又点点头。
她的泪终于掉了下来,她反手擦掉它,她指着我身后说她在那个病房?
我再次点点头。
她绕开我,走了进去。我叹了口气,唉!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我想。
过了一会,她出来了,她没理我,径自向前走,我想叫住她,可我该说什么呢?她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她问你决定怎么办?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问话是不能用点头来回答,我动了动嘴唇,发现还叼着烟,它已经沾在嘴皮上,我用力的一把扯了下来,在手里揉着,烟带下了一块唇皮,生疼生疼。我舔舔嘴唇,血腥血腥的。我说我……我也不知道。
她转过身来,满脸泪水的大喊着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怎么办?
我说意意,这是医院。
她悲哀的看着我说好,我走。
我说等等,你能不能先借些钱给我,8万。
这话不是脱口而出来,其实我在她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何况我也不能及时的筹措这款子,我就不得不开口。我之所以这么直接坦白,是我感觉已经把意意当成自家人了,应该原谅我的错误,和我一起度过这个难关……行了,我不解释,我知道你们都很鄙视我,是的,我很卑鄙,卑鄙的去利用意意对自己的爱,用她的钱去帮自己换另外一个女人的债务,我也想很高大的活着,但药是需要钱的,住院也是需要钱的,很多事情都需要钱的。
曹意意那就样的看着我,我不知道那样的眼神是什么,意外?嘲弄?悲哀?……她转头走了,什么也没有说。留下我在空洞的走廊发呆。
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觉,但里面似乎有一种痛快淋漓,就象在电视里看到横行霸道的恶人遭到了惩罚,阴险的小人受到了报应,挑拨是非的妇人遇到毒打,我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也没有失望,真的,我似乎期待这样的结局,可惜少了唾骂,如果她对我太好了,我会更内疚。
我掏出了手机,翻寻着电话号码,终于我看到了洪哥,这个有名的江湖人物。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洪哥,我是王然。我想找你借笔钱。”
“多少?”
“10万。”
“这个啊……”
“我是救命用的,你照常算利,我会尽快换给你的。”
“哈哈,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我手上也没那么多,这样吧,你在哪?我找人过来接你,这晚上下来我就有了。”
我没想到问题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也许是我的机会好,他们这些人三更穷五更富。来的人我见过几次面,他是洪哥的铁秆兄弟,大家都叫他鸡哥,据说他特好这一口,每次都要几个一起上才能满足。他开着车,七弯八拐,我也不敢多问,只知道他们现在正开着一个码子。停好车,又转了一会,才到地方。连开几道门,最后开开那道门的时候,我有些惊住了。
里面烟雾缭绕,许多人闻着桌子,手里攥着大把的钱,有的在叫,有的沉默,有的喜笑颜开,有的脸色铁青……原来洪哥在这里开着一个临时赌场。
看见我来了,洪哥迎了上来,说你小子,怎么又成这德行了?又被谁给砸了?
我笑笑说偶尔挨挨打有益身心健康。
他哈哈一笑,说行,小子看的开。打打杀杀没意思,现在钱是大爷,对了,要不你去来两把?
我说算了,那不是我这小角色玩的。
他说不玩也好,赌也不是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