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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大卫之恶-第29部分

小说: 大卫之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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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程瑶疯子一样地穿过人群跑进那间餐馆,也顾不上服务员诧异的目光,就站在门口目光如炬地四下乱看,很快我就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边发现了我刚才追逐的那两个人。 
他们都低着头。两个人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个笔记本电脑,男人正兴奋地摆弄着,而那个女的则紧紧贴在男人的身上,带着无限崇敬的眼神看着那个男人高谈阔论。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占小东,然而那女的却不是沈凌。我之所以认错人是因为那个女孩儿穿了件和沈凌差不多颜色的裙子,高矮胖瘦又差不多而已。我暗地将自己嘲笑了一番,正要从里面退出来。占小东却一抬头看见了我,他立刻就站起身来,大声招呼我道:“小北啊,怎么这么巧,过来,过来一起吃。” 
我不想和占小东纠缠,但是他叫了我,我尽管心里一百个不乐意,还得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占小东照例还是他那一贯的风骚小造型儿,还未近身就是扑面而来的香水味。他梳着油亮的大背头,一身名牌外加一个从不离身的黑色BOSS大皮包——虽然小资女青年肖苒无情地奚落他是收电费的,但是我不得不真诚地说:占小东的这身打扮,站在第三世界的中等发达城市——沈阳的大街上,使得他就像颗璀璨的小星星一样牛逼闪闪。如果他再能改掉他那随地吐痰和乱丢烟头的坏习惯,我打赌崇拜爱戴他的女青年会更多。 
占小东笑容满面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真巧啊。这位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从心眼里往外厌恶占小东,他的笑容他的热情甚至还有他那装模作样的打扮都让我感觉那么做作,虚伪而且廉价。我不想和他多一点儿纠缠,只想赶紧离开,于是就淡淡地回答道:“这是我同学的妹妹,程瑶。” 
占小东立刻转过身子热情地和程瑶打过招呼,然后一挥手就把服务员叫过来要加菜。我拼命拒绝,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占哥,我吃过了。改天吧。” 
占小东却紧紧攥着我的手,死活不让我走,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年轻女人也不停地劝我和程瑶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吃。我的拒绝变得毫无意义。没多大的功夫,菜就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占小东爱好口腹之欲,尤其酷爱肉食,每餐饭无肉不欢,而且他喜欢随时随地地摆豪门谱儿。和他吃过得这几次饭,没有一次他点的菜最后不剩下很多。 
客套中我幼年的记忆慢慢开始复苏,我越看越觉得眼前这打扮妖娆的女人很有些看着眼熟,占小东见我一脸的疑惑,突然大笑着说:“小北,咋了?不认识黄燕了?小时候跟咱一个初中的。” 
说实话,占小东说了名字我也对不上号。我因为提前上学,所以初中的时候就是一个还没发育好的小屁孩儿,一是对女生从来没兴趣留意,二来是因为围绕在我哥和占小东身边的女孩儿实在是太多,我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初中的时候,我哥和占小东都很有女人缘——我哥受女人欢迎是因为他完全继承了我妈出众的长相,又高又帅,剑眉朗目,尤其一笑起来,用我妈的话说:那就是“咱家小南老帅了”(东北话里“帅呆了”的意思);而占小东受女人欢迎却是因为他为人极为豪爽奔放,真的,出身于七十年代沈阳淳朴工人阶级的占小东十几岁的时候已经完全是万恶的美国资产阶级的消费方式了——只要他兜里还剩一毛钱,他就绝对不会买五分钱的白冰棍,而一定要买一毛钱一根的奶油冰棍。而且他很注意打扮,总戴着一顶在前方特意压出一道“沟”的旧军帽,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白的化纤西装配一条肥大的黄军裤,然后斜背一个黄色“军挎”(写到这里我很想仰天长叹一声“岁月无情啊!”,当年这么时髦的打扮今天居然成了建筑工地外来民工的典型装束),总是干干净净的,在一群鼻涕邋遢的半大小子里显得是那么的木秀于林。 
我不知道当时到底有多少不爱学习的女生在梦中把他俩意淫成自己的“白马王子”。不过现在看来,这黄燕当年一定没少意淫占小东,真是“有志者事竞成”啊! 
看我愣着不吱声,黄燕爽朗地一笑,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仔细一看原来是她耳朵上那对金光闪闪的耳坠子。“咋了,陈北,你不认识我了?你忘了初二那会儿,三班的刚子要和陆莹莹搞对象,结果被你哥还有占哥他们会了一帮子人把他堵在学校外面一顿暴打吗?我和你站在一边还帮他们拿衣服来着,你那次老没面子了,在旁边吓得嗷嗷嚎(哭的意思)。还没想起来?你啥记性啊?咋都忘了啊?”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后来那个叫刚子的男孩儿初中没念完就去混社会了。 
有一阵他妈在市场上买菜只要一遇上我妈就要使用某个动词和我妈互相“问候”我和刚子的爷爷奶奶。刚子她妈总是拍着大腿血泪控诉,说她家刚子的学习积极性全让我哥一砖头给打没了,要不学习肯定比我好。   
三分钟内的领悟(3)   
黄燕的话让我很羞愧,心说多亏旁边只有一个无关紧要的程瑶在场,要不我小时候参与流氓斗殴而且还吓哭了的绝对隐私传出去可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啊?要知道只身在外的这些年,每当我和别人描述起我的童年生活的时候,我都是参照着《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意境编造情节的! 
见我的反应并不积极,黄燕看起来特别遗憾,继续唾沫星子横飞地给我提供材料,“你咋就能忘了呢?哎呀,那次打得多狠啊,把刚子那个彪货彻底给打服了。你不知道,他现在看见占哥还都绕着走呢。是不,占哥?” 
黄燕说到这里,扭过头去对着占小东投以含情脉脉的一笑,眼光里充满着一个饭死对偶像的无限景仰之情,“占哥,你不知道,当时你一板砖儿就把刚子打得满脸是血,那姿势老帅了!” 
望着对面说得美滋滋的黄燕,我心里那个追悔莫及啊!真的,我太他妈的悔恨了,我当年怎么就能和这么一个彪乎乎的女人站在一起抱着衣服看我哥打架呢?而且我最他妈的不能容忍我自己的是,我居然还当着她的面哭了,而且还让她记了这么多年。我的童年过得太失败了。 
好在占小东似乎看出了我对黄燕的话题没有兴趣。他微微笑了笑,也不管黄燕那边儿正说得高兴,就岔开话题道:“小北啊,我这刚托人买了一个手提电脑。我也不会弄,你哪天有空帮占哥装个游戏。” 
我点头说好,于是大家继续吃菜闲聊。 
闲聊中我得知黄燕现在成了占小东橱柜店里的一个女店员。说实话,这黄燕算长得不错的,身材也玲珑有致,打扮的也挺时髦,但是在我看来,她的美丽只是一种空洞而又乏味的刻意的妖娆,与沈凌的那种恬静温柔完全不可比拟。但是很显然的,一身名牌的占老板并不知道这区别,因为他此刻正紧紧搂着黄燕,姿势就仿佛那天他在“天池”、“荣华富贵”搂着的那些小姐。我不知道他搂着沈凌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姿势。 
想到沈凌终身使用的就是这样一个只知道衣服牌子和价位的区别,却不懂得区别怀里的女人是为钱而湿还是为自己而湿的男人——我为沈凌的遇人不淑再次感到深深的难过。 
不消多说,占小东和黄燕两个人之间除了清楚的雇佣关系一定还有不清楚的肉体关系。让我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佩服占小东的管理才能,我觉得哈佛商学院应该请他去讲一节课——一个橱柜店的老板能让一个女店员敬业到下班之后还要忘我地陪吃陪喝陪睡觉——这样的案例就应该直挺挺地甩到那帮牛逼烘烘的美国人脸上,然后告诉他们什么叫supercool(酷毙了)。 
我们几个人之间没什么话说,好在占小东的手机总是不停地“BB”作响,有的时候他正接着一个电话另外的电话就又进来了,让我亲眼见识了做橱柜的占老板平日里的庞大排场和峥嵘面目——我操,听谈话内容全是他妈的找他吃喝玩乐的。这一刻我开始深切地怀疑占小东的装修橱柜生意不过是掩人耳目,否则他拿什么来应付这种奢侈的生活呢?莫非是基地组织给他暗中提供赞助? 
占小东忙得几乎连饭都没吃上几口,好在坐在他身边的黄燕十分体贴,聊天的同时不忘了一个劲儿往他碗里挟红烧肉,弄得我吃了一块儿之后就不好意思再伸筷儿多吃了。心说:这我要是吃多了占老板的最爱,这姑娘待会儿肯定得恨我。 
这个时候占小东不知道接了一个什么人的电话,大胖脸突然沉了下来,就听他冷冷地说道,“这两天我有事儿,过几天再帮你找人修修吧。”说完不由分说就 
关了手机。 
占小东的手机刚不响了,黄燕就伸过头来,仿佛占小东的另外一只Motorola手机,“BB”作响地关切地问:“啥事儿?” 
“还不是那批铰链的事儿。”占小东一脸的不耐烦,“一帮小市民,说我骗他们。妈的,我说是德国进口的他们就信啊!要真是德国进口的我能卖那么便宜吗!” 
“操,这帮人还有完没完了,没见过钱还是怎么的。占哥,你多吃点儿菜,别跟他们怄气,他们爱怎么逼呲怎么逼呲,反正咱这钱不是到手了吗?要是再不行,咱就叫几个人,看他们还不老实。”黄燕一边说一边给占小东倒满了一杯啤酒,含情脉脉地看占小东一饮而尽之后,也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头灌下,“占哥,你多吃点儿,今天点的全都是你爱吃的。” 
眼前黄燕那象声词丰富并且唾沫横飞的东北话里饱含的东北女人最淳朴的温柔,让我目瞪口呆同时又悲喜交集。要知道我成年以后,每当回想起自己色彩单调夜夜苦读的童年时光,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发自内心地从心眼里往外地嫉妒我的哥哥和占小东,嫉妒他们从小就能被那么多姑娘不分白天黑夜地意淫,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姑娘都是黄燕这样的啊——帮别人卖假货骗完钱还能这么横!这样的姑娘给我一百个,我陈北也不敢要啊。 
唉,我为我那无知的嫉妒追悔莫及。 
但是同时我又不得不对占小东肃然起敬,看来人家BOSS没白穿,上的妞儿都这么有性格,操,温柔起来都这么像大姐大! 
半个小时后等我终于摆脱了占小东和他的小蜜黄燕,坐在冰激凌店里和程瑶一起吃和路雪的时候,我才突然想明白没有沈凌的生活我将会是多么的痛苦。我很清楚地意识到,如果我不去主动争取,明明白白地告诉沈凌我很爱她,沈凌是绝对不会主动为我守节的,而她继续做武大郎的老婆所带给我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适才我已经在大步追别人的三分钟内清清楚楚地尝到了。   
2005年的第N个雨夜(1)   
夏天的天气就仿佛我初恋女友的脸,说变就变。我和程瑶坐下还没有十分钟,窗外最后一点儿光亮就消失殆尽,然后突然开始打雷,接着细密的雨点儿倾盆而下。 
我被这突然而至的雨困得心中有些烦乱,于是忍不住抬眼仔细端详对面的程瑶。她的心情看起来很好,丝毫没有受到这场暴雨的影响,此刻正坐在那里神闲气定地用小勺一点一点地吃她碟子里的冰激凌。她吃的很慢,样子非常淑女。我在心里暗暗琢磨:如果她对我能够再稍微拽那么一点点儿,也许我真的会爱上她。 
想到这里我开始心惊胆颤,我才刚刚三十岁啊,照理说离更年期还早着呢,可是为什么我已经成了一个这么贱的贱人?我知道自己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面对眼前对我有好感的程瑶,面对这垂手可得的幸福我就是提不起劲儿。我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明确地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感到幸福。想当年,五岁的天真可爱的陈小北可以因为一个大肉包子欢天喜地很久,但是现在三十岁的陈北对于眼前的一个可爱的女人却变得多疑而且迟钝。我再也没有办法像在燕园的时候像喜欢刘迪那样纯粹地喜欢任何一个女人, 我会怀疑这个女人的动机, 我也会怀疑自己的动机——这年头操一个人太容易了,难的是操一个人的心。 
浑浑噩噩的这么多年过去,我始终坚信我的生命里会有一个女人像我妈蒸的大肉包子一样让我终生迷恋——过去我认为这大肉包子是刘迪,前几天我又以为沈凌是,但是现在看来她们又好像都不是。我经历的女人好像全他妈的是快餐——只能在某一个时刻帮我抵挡饥饿却又让我的味觉慢慢退化。 
回想自己这些年的感情生涯,我经历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赤裸和残忍——我在一个个来去匆匆又装逼的小拽妞儿们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撞得头破血流,但却仍然痴心不改。她们在我的记忆里时而笑靥如花,时而又冷若冰霜,让我感到青春的富丽堂皇但又伤感无比,尤其是那些不可重来的年少轻狂,常常在寂寞的异乡的夜晚让我感到无限的怀念和失落。 
我想扭过头去——我害怕被程瑶的美丽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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